醫道蒙塵,小中醫道心未泯

《蜀芎真味》上卷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作者李涌輝 本章︰《蜀芎真味》上卷

    《蜀芎真味》

    楔子

    蜀地的雲,是被青城的霧染綠的,是被錦江的水浸潤的,是被劍門的風磨出稜角的。就在這片雲蒸霞蔚的天地里,一叢草木在岷山余脈的丹岩間扎了根——它的根塊像被山鬼捏過的陶土,圓鼓鼓的,卻帶著深溝淺壑,斷面的紋理如星斗羅列,辛香從裂隙里鑽出來,能飄到三里外的藥鋪;葉片三疊,最外層如芹葉舒展,中層似胡荽蜷曲,內層像蛇床抱蕊,風過時,三影搖曳,竟能攪散山巔的薄霧。

    清代的趙瑾叔未到蜀地時,便聞此草盛名,待親見其生于丹岩、長于霧靄的姿態,嘗過那股穿透肺腑的辛香,方在《本草詩》里寫下“體極穹窿可上交,真芎須向蜀中捎”。這兩句詩,道盡了川芎的魂——“穹窿”是它的形,是它貫通天地的氣;“蜀中”是它的根,是它道地性的源。而在此之前,這株草木已在蜀地的風雨里生長了千年,被藥農的汗水滋養,被醫者的智慧點化,被蜀人的血脈浸潤,等著與那位寫詩的先生,共證一段“真芎出蜀”的傳奇。

    上卷

    第一回 丹岩鑄體 霧靄凝魂

    岷山余脈的丹岩,是女媧補天時,煉石剩下的赤晶。每一塊岩石都帶著灼熱的記憶,雨水沖刷時,會滲出些微帶甘辛的石髓,順著岩縫淌進土里,與青城山的霧、錦江的水、盆地的土相融,釀出獨一無二的“蜀地精元”。

    不知是哪年春分,一聲驚雷劈開岩縫,震落的碎石砸在赤壤里,竟驚醒了那粒沉睡的草籽。它頂破種皮的剎那,便被蜀地的精元包裹第一縷晨光穿透霧靄,帶著木行的升發之氣,故它的睫稈總向著太陽伸展,如劍門的棧道,陡峭卻執著;第一陣山風掠過丹岩,帶著金行的肅殺之氣,故它的葉片邊緣生著細密的鋸齒,如蜀錦的紋路,精致卻鋒利;第一捧雨水混著石髓,帶著火行的溫煦之氣,故它的根塊里藏著股穿岩破石的勁,斷面的油點如星火,亮得能照見人影。

    長到三年,它的根塊開始顯露出“穹窿”之態——不是圓滾的憨直,而是帶著自然的弧度,像岷山的輪廓,有起伏,有深淺,仿佛把蜀地的山川都縮在了里面。藥農秦老漢第一次挖出這樣的根塊時,對著太陽照了半晌,說“你看這紋理,上通天靈,下接地脈,像個小天地呢。”他把根塊埋回土里,說“這樣的靈物,得再養兩年,才配得上咱蜀地的名頭。”

    五年期滿,秦老漢再次開挖,那根塊已長得如嬰兒拳頭般大,皮褐肉白,斷面的紋路像幅《蜀地山川圖》粗紋如錦江,細紋似棧道,油點若村落。他用竹刀切開,辛香之氣“轟”地散開,竟引得周圍的蜜蜂都往這邊飛。“這香能通七竅,”秦老漢的兒子秦三郎湊過來聞,忽然覺得連日來的頭痛都輕了,“爹,這草怕不是山神爺送給蜀人的禮物?”

    秦老漢摸著根塊上的穹窿紋路,說“它生在蜀地的丹岩,吸的是蜀地的霧,喝的是蜀地的水,長出來的根,自然帶著蜀地的氣。你看這‘穹窿’之態,上能達頭頂,下能通丹田,這便是‘上交’的本事。”他把根塊晾干,送給鄰村的老郎中,郎中用它配白芷,治好了半個村子的頭痛病,從此,蜀地有了“穹窿芎”的名號。

    第二回 蜀人識性 真味初顯

    蜀地的藥農,識川芎比識自家孩子還準。秦老漢常對秦三郎說“辨芎先看地,丹岩赤壤出的,根塊必帶穹窿紋;沙土地長的,要麼扁要麼瘦,辛香也淡半截。”他帶著兒子在青城山、峨眉山、龍門山轉,指著不同地塊的川芎說“青城的芎,得霧靄之氣多,辛中帶潤,治風頭痛最好;峨眉的芎,得山嵐之氣多,辛中帶烈,治濕痹最靈;龍門山的芎,得岩縫之氣多,辛中帶剛,治跌打最效——但都離不了‘蜀地’二字,離了這片土,就沒這真味。”

    秦三郎十五歲那年,跟著商隊去了陝西。當地藥鋪掌櫃拿出“秦芎”給他看,說“你看咱這芎,比你們蜀地的大。”秦三郎拿起一塊,見它根塊雖大,卻通體渾圓,沒有穹窿紋,聞著辛香里帶著股土腥,搖了搖頭“大未必好。蜀芎的妙,在‘穹窿’里藏著透氣的孔,能引藥上行;這秦芎看著實,實則悶,藥效差遠了。”他當場取來蜀地帶來的川芎,配著當地的防風,給掌櫃的老母親治頭痛,三劑便愈,掌櫃這才信了“蜀芎為上”的說法。

    蜀地的郎中,用川芎更是有講究。成都府的李郎中,治婦人產後頭痛,必用“三年青城芎”,說“青城霧潤,芎性柔,不傷人;”治壯漢風濕痹痛,必用“五年龍門芎”,說“龍門岩硬,芎性剛,能破瘀;”治小兒驚風頭痛,必用“春采芎葉”,說“春葉得木氣,清輕上浮,不傷稚陰。”他的藥鋪里,蜀芎總是單獨放一個藥斗,斗上刻著“真芎”二字,外地來的川芎,只能放在旁邊的斗里,價格差了三倍,買的人卻只認“真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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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江南的藥商,想在蜀地引種川芎到甦州,秦老漢勸他“蜀地的霧是‘潤霧’,甦州的霧是‘濕霧’;蜀地的土是‘活土’,甦州的土是‘死土’,種不活這性子。”藥商不信,帶了種子回去,長出的川芎,葉片倒像模像樣,根塊卻軟塌塌的,辛香里帶著股霉味,根本不能入藥。他再來蜀地時,嘆道“看來這真芎,真得向蜀中捎啊。”

    秦老漢把這些事都記在《種芎記》里“蜀芎之真,在形為穹窿,在氣能上交,在性合蜀地。非丹岩不生其骨,非霧靄不凝其魂,非赤壤不養其味。”這本書後來成了蜀地藥農的傳家寶,頁邊被手指磨得發亮,上面的字,比任何典籍都更清楚地寫著川芎的真味,只在蜀地。

    第三回 技藝傳家 道地生根

    蜀地種川芎的法子,是刻在骨子里的。秦老漢教秦三郎“下種要選‘白露後三日’,此時土氣斂,根能往下扎;起苗要在‘清明前五日’,此時木氣升,苗能往上長;培土要用‘丹岩下的腐葉土’,得火土之氣,能助芎性溫;澆水要取‘晨露未干的山泉水’,得金水之氣,能助芎性通。”

    最講究的是采收。“霜降後,葉片發黃,根塊頂土,這是芎在喊你收了。”秦老漢帶著兒子,用特制的“芎鋤”開挖——這鋤頭比普通鋤頭窄三分,刃口呈弧形,專為順著穹窿紋下鋤,不傷及須根。挖出來的川芎,要先在丹岩上曬三日,讓石氣收一收水分;再移到通風的竹架上陰干七日,讓霧氣勻一勻辛香;最後用桑皮紙包好,埋在鋪著花椒葉的地窖里,“花椒能護芎香,地窖能保芎潤,這樣存到明年,辛香不散,藥性不減。”

    秦三郎二十歲那年,把自家種的川芎送到重慶府的“川藥行”。掌櫃的是個老行家,拿起一塊,先看紋路——穹窿起伏,符合;再聞氣味——辛香透紙,符合;最後用指甲刮斷面——油點細密,符合。“是青城丹岩的貨,”掌櫃的點頭,“給你最高價。”秦三郎不解“掌櫃怎麼知道是青城的?”掌櫃的笑了“青城的芎,刮開斷面,油點里帶點青,那是霧靄的色;龍門山的帶點紅,那是岩血的色。蜀地的芎,每塊都帶著出生地的印子,瞞不了人。”

    這年冬天,北方遭了瘟疫,頭痛發熱的人成片。朝廷派來的采辦官直奔蜀地,說“皇上听說蜀地川芎能治頭痛,要十萬斤。”秦老漢卻搖頭“今年的好芎只有三萬斤,多了就是次貨,壞了蜀芎的名聲。”采辦官急了“少了怎麼交差?”秦三郎說“我們可以教北方人種,但得按蜀地的法子選南向坡地,摻丹岩粉,用蜀地的籽,不然種不出真芎。”

    采辦官帶著蜀地的種子和藥農去了北方,可種出來的川芎,還是不如蜀地的。秦老漢听說了,嘆道“地脈換了,法子再像也沒用。就像蜀錦,離了成都的水,染不出那顏色;蜀芎,離了蜀地的氣,聚不成那穹窿。”從此,“真芎須向蜀中捎”的說法,傳遍了大江南北。

    第四回 芎入蜀俗 血脈相融

    蜀地的日子,離不了川芎的香。除夕的團圓飯,桌上必有一道“芎炖老雞”,取冬藏的川芎根,與老母雞同炖,湯里飄著淡淡的辛香,老人說“喝了這湯,來年不頭痛,身子骨硬朗。”這是借川芎的“溫通”,祈願全家氣血順暢。

    清明的“踏青宴”,藥農們會采新抽的芎芽,焯水後拌涼菜,說“吃了芎芽,一年精神好。”芎芽的清辛混著蒜泥的辣,能醒春困,通肝氣,是蜀人順應“春生”的智慧。

    端午的香囊里,除了艾草、菖蒲,必放幾片川芎葉,說“這香能避瘴氣,防中暑。”川芎葉的辛香,在濕熱的梅雨季里,像一縷清風,驅散濁氣,護佑安康。

    蜀地的姑娘出嫁,嫁妝里總有一包“蜀芎”,是母親從地窖里翻出來的陳年老芎,用紅布包著,說“帶著它,生娃不痛,月子不暈,這是咱蜀地女人的福氣。”這包川芎,藏著母親的牽掛,也藏著“蜀芎護佑”的信念。

    有個雲游的僧人,在蜀地住了三年,臨走時不要金銀,只要一捧蜀地的芎籽。他說“貧僧走遍天下,從未見過一種草木,能與一方水土、一方人如此相融。蜀芎的香里,有蜀地的魂。”他把芎籽帶到江南的寺廟,種在禪房外,長出的川芎雖不如蜀地的有穹窿紋,卻也帶著淡淡的辛香,僧人們用它泡茶,說“喝了能醒禪心,像蜀地的風,吹得人靈台清明”。

    秦老漢看著自家藥圃里的川芎,年年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忽然明白蜀地的道地,不止在土壤氣候,更在蜀人的心里。他們懂它的性,惜它的味,把它種進地里,也種進日子里,這才有了“真芎須向蜀中捎”的底氣,有了那份藏在辛香里的地域自豪感。而這一切,都在等著一個叫趙瑾叔的詩人,用兩句詩,道破這千年的緣分。

    (上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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