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風寒痹阻四肢僵 貫芎配獨貫筋絡
金大定八年的冬,通濟鎮落了場罕見的大雪,運河結冰,舟船停航,鎮上的腳夫、船夫多賦閑在家,卻遭了另一場罪——風寒濕痹。有個搖櫓的老船夫,雙腿關節僵硬如木,屈伸不得,夜里痛得直哼,貼遍了膏藥也沒用,被兒子抬到“貫一堂”。
貫生見老船夫舌苔白膩,脈沉遲而澀,像結了冰的河道,嘆道“這是風寒濕邪纏上了筋絡,氣血被凍住了,光活血不行,得先破冰,再貫通。”他取來貫芎,又抓了獨活、桂枝、牛膝——獨活善祛下焦風寒濕邪,桂枝溫通經脈,牛膝引藥下行,貫芎行氣活血為君,四藥相配,如一隊破冰的船,能把凍住的筋絡一節節鑿開。
藥湯煮出來,辛香混著一股烈氣,老船夫喝了一碗,只覺一股熱流從喉嚨往下竄,順著腿往腳底板鑽,關節處的僵硬感竟松了些。貫生又用藥渣加白酒炒熱,用布包好敷在膝蓋上,熱流透過皮肉往里滲,像無數小針在疏通堵塞的筋脈。
“動了……能彎一點了!”老船夫喝到第三日,膝蓋竟能微微彎曲,眼里閃著淚光。連喝半月,他不僅能下地走路,還能扶著牆慢慢搖櫓了,逢人便說“是貫芎救了我的腿!它那股勁兒,能穿透骨頭縫,把凍住的筋絡都貫通了!”
貫生對父親解釋“貫芎的‘貫’,不僅是貫通氣血,更是貫通經絡。筋絡像運河的支流,凍住了就堵,貫芎配獨活,能順著筋絡走,把風寒濕邪一點點趕出去,這叫‘同氣相求’——貫芎通氣血,獨活走筋絡,合力才能破冰。”貫老醫看著藥罐里的貫芎,點頭道“《珍珠囊》說貫芎‘貫筋絡’,今日才算見了真章。”
鎮上的醫者起初不信,有個姓劉的郎中,用自己的方子治痹癥,效果總不如貫生,便來討教。貫生毫無保留地講了配伍之法,劉郎中試了,果然見效,嘆道“我只知貫芎能治頭痛,卻不知它能貫通四肢筋絡,真是‘一招鮮,吃遍天’啊!”貫生笑道“不是一招鮮,是‘貫通’之道本就適用于全身,頭有頭絡,腿有腿絡,貫芎的性子,在哪都能鑽。”
第六回 肝郁氣滯胸脅痛 貫芎合柴貫三焦
開春後,運河解凍,商旅復通,通濟鎮又熱鬧起來。但鎮上的掌櫃、賬房先生,卻多了種“郁氣病”——胸脅脹痛,像有東西堵著,噯氣後稍緩,卻總反復,有的還伴頭痛目眩,說是“賬算多了,氣憋住了”。
綢緞莊的王掌櫃就是如此,連日盤賬,氣得胸脅痛,飯也吃不下,來找貫生。貫生看他舌紅苔薄黃,脈弦數,像繃緊的弓弦,說“這是肝氣郁結,氣不順則血不行,郁在胸脅,就像運河淤了沙,得先疏肝氣,再通血脈。”
他取來貫芎,配了柴胡、白芍、枳殼——柴胡疏肝解郁,白芍柔肝緩急,枳殼行氣寬中,貫芎行氣活血為君,四藥相配,如一陣順河風,能把淤住的“氣沙”吹散,讓氣血在三焦(上中下焦)貫通無阻。
王掌櫃喝了藥,不到半個時辰便連連噯氣,胸脅的脹痛感竟消了大半,笑道“這藥像給心里開了扇窗,氣能流了!”連喝五日,他不僅胸不痛了,吃飯也香了,特意送來一匹上好的綢緞,說“貫生小哥,你這藥比解氣的話還管用!”
貫生對弟子講“肝郁氣滯,看似是氣的事,其實氣郁久了必致血瘀,就像河道淤久了會生泥。貫芎的妙處,就在既能行氣疏肝(助柴胡),又能活血散瘀(防郁久成瘀),一藥兩用,才稱得上‘貫通’。”他在《貫生醫案》里寫道“貫芎配柴胡,能貫三焦之氣,上解頭痛,中寬胸脅,下通血海,為疏肝第一配伍。”
有位婦人,因情志不暢閉經三月,胸脅脹痛,貫生用貫芎配柴胡、當歸、益母草,婦人喝了藥,不僅胸脅不痛了,月經也來了,感嘆道“這貫芎,能把心里的疙瘩和肚子里的瘀都通開,真是神藥!”貫生聞言,忽然明白“貫芎”的“貫”,不僅是貫通氣血,更是貫通“形與神”——氣順則神安,血通則身健,形神相合,才是真的健康。
第七回 跌打重癥瘀血凝 貫芎合黃貫氣血
初夏,通濟鎮的碼頭發生了一場意外一艘貨船卸貨時,木箱墜落,砸中了一個年輕腳夫,導致他骨盆骨折,瘀血腫痛,昏迷不醒。鎮上的郎中都搖頭,說“瘀血攻心,難救”,腳夫的家人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抬來“貫一堂”。
貫生看那腳夫面色青紫,小腹硬如石塊,脈細澀如刀刮,知道是“氣滯血瘀重癥,兼氣虛不運”——瘀血像堰塞湖,堵住了氣血,而骨折失血,正氣已虛,光用活血藥,會耗傷正氣,反而加重病情。
“得補氣與活血同用,”貫生對父親說,“氣是血之帥,氣足了,血才能動;血是氣之母,血通了,氣才能順。貫芎能貫通,卻需黃 補氣為後盾。”他取來貫芎,配伍黃 、當歸、桃仁、紅花——黃 大補元氣,像給河道開閘的動力;當歸補血,像給干涸的河道補水;桃仁、紅花破瘀,像清理河道的淤泥;貫芎行氣活血為君,像調度全局的舵手,讓氣血在補氣的推動下,貫通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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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湯煮得濃如醬汁,貫生讓人撬開腳夫的牙關,一點點灌藥。第一碗下去,腳夫的呼吸竟平穩了些;第二碗下去,小腹的硬塊開始微微蠕動;第三日,他竟睜開了眼楮,能微弱地說話了。
“松了……肚子里松了……”腳夫喝到第七日,瘀血漸漸排出,色紫黑如墨,小腹也軟了。貫生又調了方子,減桃仁、紅花,加白芍、熟地,補氣血,清余瘀。一個月後,腳夫竟能坐起來了,三個月後,能拄著拐杖走路,雖留下跛行,卻撿回了一條命。
腳夫的家人送來一塊更大的牌匾,寫著“貫通生死”。鎮上的劉郎中見了,對貫生拱手道“貫生小哥,你這‘貫芎配黃 ’,真是神來之筆!我只知貫芎能活血,卻不知它能借著補氣的力,貫通到這般地步。”貫生道“不是貫芎神,是‘氣行則血行’的理神。貫芎的‘貫’,從來不是孤軍奮戰,得看配伍,看時機,看體質,才能貫通得恰到好處。”
第八回 貫生著書傳貫道 通濟聲名貫南北
一晃十年過去,貫生已年近四十,成了通濟鎮的“貫神醫”,“貫一堂”的貫芎,因療效顯著,成了南北客商爭相求購的藥材。他在前人的基礎上,寫成《貫芎貫通論》,詳細記載貫芎的種植、炮制、配伍、禁忌
“貫芎,三年生者佳,根睫粗壯,斷面油點密者力強;酒制能增其溫通,醋制能助其入肝;配羌活治上焦風寒頭痛,配獨活治下焦風寒痹痛,配柴胡治肝郁氣滯,配黃 治氣虛血瘀;陰虛火旺者忌用,需配生地、麥冬制其燥……”
書中最核心的是“貫通三論”一曰“氣為貫之帥”,貫芎需借氣之力,方能貫通;二曰“血為貫之基”,貫芎需以血為載,方能行遠;三曰“絡為貫之徑”,貫芎需循經絡之道,方能直達。這三論,把《珍珠囊》“貫芎”的“貫通”之意,講得透徹明白。
金章宗明昌年間,太醫局听聞通濟鎮的貫芎奇效,派使者來考察,見貫生的醫案和《貫芎貫通論》,驚嘆道“此論補《珍珠囊》之未備,貫芎之‘貫’,被你講活了!”遂將貫芎列為太醫院貢品,“貫一堂”的名聲,順著運河,傳到了中都(今北京)。
這年秋天,通濟鎮舉辦“藥材會”,南北醫者、藥商齊聚,貫生在會上講解貫芎的“貫通之道”,說“人之氣血,如運河之水,通則暢,滯則病。貫芎的妙處,不在‘破’,而在‘貫’——它不是硬砸開瘀滯,是像水流一樣,順著經絡的縫隙,一點點滲透、貫通,這才是‘通則不痛’的真意。”
會後,有位南方醫者問“貫芎能貫南北嗎?南方濕熱,用它會不會燥?”貫生笑道“南方用貫芎,可配茯苓、澤瀉,利濕制燥;北方寒重,可配生姜、附子,助其溫通。草木無定法,貴在應地、應人、應時,這才是‘貫通’的活法。”
醫者們紛紛點頭,帶著貫芎的種子和貫生的醫論離去。不久後,南方的醫書里出現了“貫芎配茯苓治濕熱瘀滯”,北方的藥鋪里多了“貫芎配附子治寒凝血瘀”,貫芎的“貫通”之道,真的“貫”了南北。
結語
貫芎的故事,是一部“通”的哲學。從《珍珠囊》的“貫芎”之名,到通濟鎮的實踐,它的“貫通”,不僅是藥效的彰顯,更是中醫“以通為和”的理念體現——氣血貴通,經絡貴通,天人貴通。貫生的探索,證明了“貫通”從來不是蠻力,而是巧勁借氣之力,循絡之道,應人之異,合時之變。
它的辛香,是貫通的信號;它的配伍,是貫通的智慧;它的傳承,是貫通的延續。從金代的通濟鎮到後世的藥鋪,貫芎默默散發著辛香,用“貫通氣血”的本能,訴說著一個真理最好的治療,不是對抗,而是疏通;最好的智慧,不是固守,而是通達。
贊詩
貫芎一味貫三焦,行氣活血破瘀牢。
上達巔頂通頭竅,下至血海暢經潮。
配獨能驅寒濕痹,合柴可解郁氣驕。
通濟鎮上傳心要,一脈貫通貫九霄。
尾章
如今的中藥房里,川芎依舊在配伍中扮演著“貫通”的角色,醫者們在開方時,總會下意識地考慮它“上行頭目,下行血海”的特性,卻未必記得,金代有個叫貫生的醫者,曾在通濟鎮的運河邊,用它貫通了無數瘀滯的氣血。
但《貫芎貫通論》的殘卷,仍藏在一些古老的醫書里,其中“貫通三論”的智慧,仍在指導著臨床氣為帥,血為基,絡為徑。這便是傳承——名字會被淡忘,故事會被塵封,但那些藏在“貫通”里的真理,那些源于生活的實踐,永遠是中醫最鮮活的靈魂。
就像通濟鎮的運河,水漲水落,船來船往,而貫芎的辛香,早已順著水流,融進了歲月,融進了每一個需要“貫通”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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