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韻一最終還是決定再去觸踫一個光圈。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剛剛觸及那道光圈的瞬間,一陣突如其來的哭聲傳入了她的耳中。
那哭聲是如此的悲傷和哀怨,仿佛整個世界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
韻一不禁心頭一緊,這哭泣的人.....正是蕭逸。
“阿姊,我好想你啊!”蕭逸的哭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思念和哀傷,“阿姊,如今你是不是特別恨我?”他的話語如同利箭一般,直刺韻一的內心。
“啊姊,如今我獨自一人在這魔界,守著這夜魑宮,每天都過得好辛苦。”蕭逸的哭聲繼續傳來,“我總是會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那時的我,心中雖擔憂著你的力量成長會對啊母造成影響,但,更多的還是開心能夠見到真正的啊姊....”
蕭逸的話語如泣如訴,她從未想過,在她走後,蕭逸會如此思念她。
“阿姊,你離去多年,過的....還好嗎?”蕭逸的聲音漸漸低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所籠罩。
蕭逸的話戛然而止,于是,韻一急忙伸手點開了下一個光圈。
隨著光圈的亮起,蕭逸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韻一的耳畔。然而,他的語氣卻比之前更加憂慮。
“阿姊,你離開後,魔界已經許久沒有你的消息了。如今,當年神界設下的禁制在你走後,已開始生效,終日不見日光,到處都是鵝毛大雪。魔族們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中種出魔晶,我們的生活變得異常艱難。”
蕭逸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焦慮,韻一靜靜地听著,心中不禁為魔族當時的處境感到擔憂。
“阿姊,你還會回來嗎?”蕭逸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沙啞,帶著一絲絕望。
韻一聞言垂眸,原來蕭逸當時沒有騙她......魔界後期變成那副模樣,當真是因為她.....
正當韻一準備再次伸手去觸踫那神秘的光圈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叩門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魔尊,九部長老們派人前來傳話,他們已經在天魔殿中等候多時,希望能拜見您。”玲瓏在外輕聲細語的稟報著。
韻一緩緩收回了原本抬起的手,輕輕將那支玉簪收入衣袖之中。
然後,她邁著步伐,踏出了房門。院中被漫天的大雪所覆蓋,一片銀裝素裹。
玲瓏早已守候在門外,手中撐著一把精致的油紙傘。
見到韻一出來,玲瓏急忙迎上前去,將傘舉過韻一的頭頂,為她遮擋住那紛紛揚揚的雪花。
當韻一和玲瓏抵達天魔殿時,殿門早已敞開,天魔九部的眾人正整齊地跪倒在地,向韻一行禮。
“參見尊主!!!”眾人齊聲高呼,聲音在天魔殿中回蕩,震耳欲聾。
韻一的目光緩緩地掃過殿中眾人,她的眼神平靜而冷漠,仿佛沒有一絲波瀾。
眾人在她的注視下,都不禁微微低下頭去,不敢與她對視。
“起來吧。”韻一的聲音很輕,但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眾人聞言,如蒙大赦般紛紛站起。
“將本尊從妖界喚回,究竟所為何事?”韻一的語氣依舊平淡,似乎對被召回一事並不在意。
風掣見狀,上前一步,躬身說道︰“尊主,半月前許多魔眾在魔界界碑處遭到襲擊,我等派人前去探查,發現是狐族一脈的禁制。”
韻一的眉頭微微一皺,沉默了片刻後,問道︰“那又如何?”
影剎見韻一似乎並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揚聲道︰“尊主有所不知,狐族一脈極善禁制之術,屬下當年有幸見過此類禁制,其威力之強,實非我等所能抵御。若是這禁制布置成功,我魔界眾生恐只能閉門不出了!”
韻一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涂山箐的身影,他……難道真的找來了嗎?
眾人見韻一沉默不語,許久,風掣才躬身再次說道︰“尊主,先前您有令不得對狐族一脈動手,屬下們實在是束手無策,只能懇請尊主回來共商大計。”
韻一這才緩緩開口︰“派人將那禁制毀壞便是。”
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韻一察覺眾人神色不對,“有何不妥?”
風掣這才道︰“尊主,那禁制乃是狐帝親自設下的,屬下們先前已嘗試過毀壞那禁制,可那禁制卻紋絲未動,屬下也被那禁制所傷。”
炎剎急忙道,“那禁制之術力量龐大,我等想盡辦法都無法近身。”
韻一眸光一凜,心中暗忖,看來,他是不會放過魔界了....
隨即沉聲道︰“無妨,本尊前去看看。”說罷,她一甩衣袖,便朝外走去。玲瓏緊跟其後,臉上滿是擔憂。
來到魔界界碑處後,韻一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一揮右手,只見一股洶涌澎湃的黑色魔力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一般,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這股黑色魔力所過之處,空間都仿佛被撕裂開來,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眨眼間,它便如同一顆黑色的流星一般,狠狠地撞擊在了遠處的虛空之中。
然而,就在黑色魔力與虛空接觸的瞬間,四周突然涌現出無數道幽綠色的光芒。
這些光芒如同閃電一般,迅速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鋪天蓋地的禁制陣法。
這個禁制陣法散發出的幽綠色光芒,讓人感到一陣心悸。它仿佛是一頭凶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對著那股黑色魔力狠狠地咬去。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韻一卻顯得異常鎮定。她穩穩地站在原地,雙眸凝視著前方的禁制陣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此陣法還未成,便有如此殺意……為何自己先前回到魔界時,並未遭到此禁制的襲擊?”韻一喃喃自語道。
就在同一時刻,狐族的領地內,涂山箐正品嘗著香茗。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他手中的茶杯突然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一般,瞬間碎裂開來,茶水四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一旁的盈盈驚愕不已,她瞪大了眼楮,滿臉驚恐地看著涂山箐,焦急地喊道︰“大少主,您這是怎麼了?”
涂山箐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仿佛被一層厚厚的烏雲籠罩。下顎線緊緊繃起,透露出一股無法遏制的怒氣,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沒有絲毫的血色。
沉默片刻後,涂山箐猛地站起身來,動作迅速而決絕,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催促著他。
他頭也不回地對盈盈說道︰“盈盈,我出去一趟。”話音未落,身影便如閃電般疾馳而出,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盈盈的視野之中。
涂山箐猶如一道閃電,風馳電掣般地穿梭在山林之中,一路馬不停蹄地向著魔界疾馳而去,心中卻仿佛壓著千斤重擔,沉甸甸的,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而韻一,則正竭盡全力地嘗試著破解這繁復無比的禁制。
屢次失敗之後,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蕭逸當年逼著她學習禁制的情景,如今想來,蕭逸當年傳授給她的大多是保命之法。
只可惜,當時的自己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未來會面臨怎樣的困境。
在韻一使盡渾身解數還是無法破除那禁制之後,韻一無奈地輕嘆一聲,對著身旁的玲瓏說道︰“先回天魔殿吧。”
待到韻一回到天魔殿時,眾人皆是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她,韻一輕聲呢喃道︰“本尊也無法破除那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