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慶抱著她,輕拍了兩下,把軍營里學來的髒話全過了一遍,發覺沒哪一句是能听的。
最後變成了干巴巴的一句,\"別哭了。\"
苗微也曉得這樣會讓男人厭煩,可她就是忍不住。
拽著他的衣料,一陣猛哭。
長慶嘆了口氣,將她攔腰抱起,一同帶上了馬。
心想這馬球是打不成了,光花錢了。
男人沒有哄她,也沒有嫌棄她,粗糙的手抹掉她糊在臉上的淚,就這麼摟著她的腰跑了一路。
苗微這才怯怯的出聲,\"我們去哪兒?\"
長慶︰\"帶你去……一處地方。\"
爺這幾日得頂著魏序的頭餃幫陛下辦案,他頂著爺身份晃蕩,等同于休沐,這個身份他想去哪去哪。
這處地方是位于郊外隱秘山莊,莊頭看見是李溯連忙迎了上來。
\"爺,今日怎得空來了,昨日不才來……\"
長慶凝了他一眼,莊頭識相閉嘴。
啊,昨日帶夫人來,今日帶美妾來,爺玩得真花。
果然是個奸臣,娶妻納妾都如此美麗,唉……天殺的狗官。
苗微被長慶抱下馬時,正瞧見莊頭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其實她還挺得意的,爺沒有想藏著她,還抱著她一路,挺了挺胸脯。
長慶見莊頭不動,用李溯的口吻道,\"愣著做甚?清個池子。\"
莊頭欲言又止,長慶聰明,此處是爺的私產,他們兄弟幾個經常來,泡的都是藥浴。
今日爺不在,長風長揚也不在,莊頭這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就只有夫人在了。
長慶頓時無語。
用爺的身份跟夫人對話,回頭爺得削死他!
長慶︰\"備個小的,離遠一些。\"
那小的是他平常用的那個,嗯。
莊頭了然,\"行,小的這就去。\"
苗微也不全傻,看著兩人這言簡意賅的對話總覺得有鬼。
再加上方才那句,\"昨日不才來過。\"
苗微便明白,恐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人物在此。
她嬌滴滴說,\"爺……您放我下來吧。\"
這要是讓貴人瞧見,她如此恃寵而驕,名聲和臉還要不要了?
長慶知道她膝蓋有傷,不答,摟著她就浴池走,熟門熟路的。
莊頭心想,爺也沒去過小池子啊,怎麼這麼熟悉?
穿過回廊,路過大池,里面傳來燻香,和幾位女子的攀談聲。
仔細一听,好像是夫人身邊的冬春還有宋家小姐。
爺怕夫人悶,將那宋家小姐請來陪夫人,听那長風說,宋小姐的夫君不願意,爺直接把刀插他門口。
這下不讓來也得來了。
他可不敢伸頭往里面望,免得尷尬。
感受到男人瞬間的僵硬,苗微疑惑的抬頭,\"爺?\"
\"沒事。\"長慶快步往小池子的小道上拐,卻在盡頭看見凌紓正在一處廊下搗藥。
\"……\"
長慶瞬間頭皮發麻,生怕夫人認不出來他不是正主。
這樣的修羅場,讓苗微格外的興奮。
她巴不得凌紓那張仙人面具當場撕裂,與爺決裂。
女人若是因為嫉妒而對丈夫懷恨在心,她這正妻也是坐到頭了。
誰料,凌紓上下打量了一下,疑惑的問,\"摔了?\"
只有疑惑,沒有別的情緒。
長慶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氣才不露出破綻,原本抱著苗微的胳膊,也木了不少。
只能單音\"嗯\"了一聲,又覺得不夠恭敬,喊了一句,\"夫人。\"
凌紓聞言沒有任何不滿,那漂亮的眼楮里全是詭異的戲謔。
長慶想給自己一刀,沒事兒腦子發啥糊涂,來這做甚?
好在夫人沒有為難他們,\"既然摔著了就泡一泡吧,讓莊頭加三錢雪見草。\"
苗微挑釁似的攥緊長慶的衣襟,她都視若無睹。
長慶嘆氣,\"那……我先去了。\"
凌紓︰\"嗯哼。\"
長慶︰\"……\"
苗微︰\"???\"
不是?懷里抱著一個,這男人怎麼還能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呢?
長慶若是知她心里所想,怕是汗都要下來,這哪里是打情罵俏,給他賊心他也沒這個賊膽啊,哥們兒。
他將女人捧在懷里顛了顛,轉頭就轉入小池。
莊頭早就應了夫人的意思,往湯池里撒了雪見草。
他剛把人放下去,就對上苗微那略為生氣的眼楮,她可能不知道的是,苗微這百媚生眼神,無論她干什麼傻事,他都能因此原諒。
都說男人好色,他想,自己好像在別人身上找不到這個感覺。
滿腦子都是她。
他一度懷疑自己被她下蠱了,轉念一想,人家就算想下蠱,對象也該是爺。
爺眼里只有夫人。
長慶沉默的將她放下。
苗微此時心情很差,說好的帶她出來打馬球,怎麼又與夫人匯合了?
昨日,昨日他分明歇在自己的院里!
那便是白日來的,白日才與夫人來此,夜里還要找她尋歡作樂……
他到底是有多少精力使不完??
于是她便不讓長慶起身,故意\"嘶\"了一聲,眼紅紅的看著他。
如她所料,男人果然沒抽出手,而是問,\"疼?\"
苗微嬌滴滴的說,\"爺~妾好疼~\"
長慶心動歸心動,但那腦子還是管住了褲襠,道︰\"此時知曉疼,方才做甚要賭氣跑馬?\"
苗微一噎,更加委屈了,她總不能說吃夫人的醋吧?
撒嬌打渾,勾著長慶的衣料,\"爺~您陪著妾吧,昨日您答應過妾了,今日就陪著妾的~~\"
邊說,邊伸出那白花花的大腿,腳丫子往他身上潑水。
色字當頭一把刀。
長慶喉結滾了滾,想到夫人還在外頭,自己在這犯渾屬實大逆不道。
將她腳丫子按了下去,\"泡你的澡,我去拿藥。\"
長慶剛要走,苗微突然從水里站起,濕透的茜紅衣衫緊貼著那妙曼的曲線,水潑花了她的妝容,可是對于長慶來說有一種詭異的美……
她一把抓住他的腰帶,\"爺,您要去哪兒?找夫人嗎?\"
水珠順著她下巴滴落,灑在那縴縴如玉色的鎖骨上,長慶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危險了不少。
他此時已經不受控制,再出去找夫人,也是大不敬。
索性下了水,將這不知死活的女人抵在了岸邊。
一番苦苦掙扎,苗微感受到了叫囂的後果,想到那凌紓還在不遠處,她的呼聲也不藏著。
長慶只能用吻去堵住她的聲兒。
——
「凌紓早就把門給他們鎖死了,回到大池園里去,免得耳朵長針眼。新婚夫妻干柴烈火,她是很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