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紓差點露怯,鎮定著眼睫,緩緩看向他,笑了笑。
“我不是凌紓是誰?”
于遂指腹在她的腰際摩挲,看似深情的對視,親密無間的距離...
實則二人之間,正在心里博弈。
他道︰“你問孤?你自己不知曉,自己是誰嗎?”
凌紓細軟的胳膊主動圈住了他的脖子,對于她的主動,于遂無動于衷。
“當然知道啊,妾就是凌紓,阿父阿母那兒您不都問過,村子也查證過了,為何還懷疑我?”
于遂將她往上托,寬大的掌心溫度極其燙人,好似在審問過程中還加了鐵烙。
真煎熬。
于遂︰“你懂醫,會治獸,毫無內力,卻會武學招數,前者確實有跡可循...”
他依舊盯著凌紓的眼楮,深如夜幕的眸子印著火光,如同盯著獵物。
果然是與獸長大的人,盯得人頭皮發麻。
“後者,山野獵戶習的都是亂拳無章的腳法,你的招數可不一樣。”
凌紓沒挪走視線,反問︰“陛下是認為,凌紓是被西越王換了?”
于遂︰“南疆有換骨換皮之術。”
這就是他為何總愛摸她臉的原因,似乎在找痕跡。
可凌紓身上干干淨淨,甚至連一顆痣,一個胎記,一絲疤痕都沒有。
“換骨換皮?”听著就怪惡心的,凌紓眉梢輕蹙,嗔了他一眼,細嫩的指尖滑過他的喉結處。
“陛下要不再檢查檢查,妾到底有沒有這個痕跡。”
于遂捉住她的手。
凌紓對于他的禁錮反感,忽然猛地發力,將于遂壓倒。
青絲落瀑,在燭光中閃著細碎的光芒。
這個角度,讓她居高臨下,終于能稍微喘口氣了。
抱得太緊,差點給她勒死。
“妾身上的每一寸,陛下不都親手丈量過了?”
如此曖昧勾人的話語,讓她說的很平靜,于遂仰望著她這寡淡清冽的眼楮,尋找說謊的痕跡。
任由她的手指緩慢的從鎖骨劃向腹部。
于遂眸色轉深,手掌突然扣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向自己,“這正是可疑的地方。”
他的鼻尖幾乎貼著她的臉,“人活于世,怎會無疤無痕?”
這話把凌紓問倒了,她怎麼知道自己哪里有疤,哪里沒疤,她又瞧不著。
“你這話說的沒道理,我天生麗質不行嗎?”
“天生?”于遂突然翻坐起來,凌紓猝不及防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單手扯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鎖骨下方的猙獰的舊傷,“孤五歲時,被狼咬的。”
指著心口處,“十二歲被接入宮中,刺客所傷。”
這還是道貫穿傷,好歹沒傷心脈,要不然真沒命了。
又指向手腕處的疤痕,“二十歲之時,阿叔獻于孤的登基賀禮。”
每說一處傷,他的聲音就冷一分,“你自幼長在山林,卻連個蚊蟲叮咬的印子都沒有?”
凌紓對他的威脅一點也不接納,輕聲說,“妾說過,阿父阿母很疼我,不干粗活。”
“況且,您不能拿東楚人的野蠻隨性跟我們西越人相提並論。”
“我們很講究的,山林里蚊蟲多,就制涂藥膏,制藥囊,蚊蟲都繞著我走。”
“哪像你們?”
“受傷了就硬扛,說什麼這能修養身心,這不是純找罪受呢?”
大方展示自己掌心,那日被簪子扎得如此深,短短一個多月,只留下淡粉色的疤痕。
不出半個月,便是煥然如新的。
她繼續道,“妾不是疤痕體質,沒有疤痕,有甚奇怪的?”
于遂摩挲著她掌心的粉痕,忽地低笑一聲,“講究?”
“西越的人確實講究,連送的禮,都是你這樣伶牙俐齒的。”
凌紓︰“妾只不過是在為自己解釋。”
于遂︰“你的武學招數,衣物的致幻藥粉,解釋了嗎?”
凌紓嘖了一聲,問︰“陛下,您就這麼想了解妾,是愛上妾了嗎?”
于遂眸色越來越溫和,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輕不重,根本掙脫不了。
唇就印了上去。
這話題就這樣結束了?
凌紓被他翻轉到身下,吻來的過于激烈,似乎要將她魂兒給吸出來。
趁著還清醒,凌紓推搡于遂的胸膛,道︰“陛下還沒回答我,你是愛上妾了嗎?”
于遂眼底暗潮翻涌,並不回答這個問題。
只用行動證明。
興許這也不是愛,只是對一個神秘特殊的女人產生興趣後的...
佔有欲。
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全被于遂的行動瓦解,凌紓攀在他肩頭,也沒了剛才那樣的銳利,嬌嬌的說︰“如果陛下是試探妾,妾認為陛下多慮了。”
“妾不會成為西越的棋子,也不會成為誰的刃,誰的刀,代替誰。”
“我就是我自己。”
于遂噬去她的言語,將這一波一波的熱浪,推入深淵。
直至五更天,他才舍得將人撒開。
凌紓蜷在他懷里,昏睡。
“董放。”于遂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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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董放道︰“將西越的人放出來。”
董放︰“陛下還是信不過娘娘嗎?”
于遂道︰“信任是要建立在事實之上,讓他們傳訊于西越王。”
董放︰“傳什麼?”
于遂垂簾望一眼凌紓,“就說孤已經身中劇毒,無力回天。”
這有什麼後果。
後果就是,西越王會上頭的以為凌紓得手了,並會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讓凌紓在侍寢時刺殺于遂。
一覺醒來,于遂已經不在身側。
青月給凌紓端來削好的隻果,“娘娘,這是陛下削好的,陛下說,您醒了就吃,吃完了,要將午飯吃光。”
凌紓摸著腦袋,還迷糊。
睡著前他倆還在那博弈,怎麼一覺醒來,他又改成體貼暖男了。
凌紓吃了一塊隻果,酸的。
但好歹是素的,吃的干干淨淨。
青月又道︰“陛下說,娘娘與家人許久未見,您可以去行宮住。”
凌紓抬眼望她,青月垂下頭,沒有直視凌紓的眼楮。
小緣子︰【西越的人被抓到,還倒戈了,現在是在考驗你,順便讓西越王自投羅網。】
凌紓︰【倒戈?什麼時候?】
小緣子︰【你們天天秀恩愛,再沉得住氣,也得上頭。】
凌紓無語︰【那我不是成了小丑了!還說要替他抓奸細!他就看著我表演呢!】
小緣子干笑。
要不怎麼說伴君如伴虎呢,凌紓也算是實踐出真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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