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個時辰,李胤盛怒罵了太子的事,三宮都傳遍了。
衛鶯听聞這消息,蹙眉對湄吩咐“去請太子來一趟。”
湄恭敬得行禮退下,半個時辰後李胥來到椒房殿。
進入內殿,他恭恭敬敬的向衛鶯行了大禮“兒臣恭請母後聖安。伏惟母後玉體安康,福壽長樂。”
衛鶯眸光柔“起吧。”
李胥起身來到地席,端正的坐好後才看向母親“母後這幾日身子可還好?”
衛鶯點頭,瞧著兒子面色如常,不見絲毫不快。心中稍安,淺笑回答“都好,太子無需記掛。
反倒是你,今日之事母後都知曉了。”
李胥抿了抿唇,顯然不願提起這事,敷衍道“都是朝堂的事,母後無需擔憂。”
衛鶯見他不願提起,她知曉太子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喜她過多參與。
可她還是忍不住勸道“我听聞是因黃河決口,朝堂文武百官都在勸陛下撤兵。
今日听聞你也勸諫陛下,陛下盛怒。
太子你莽撞,此事朝中大臣可勸諫,你不可勸諫。”
李胥蹙眉不解“兒臣為何勸不得?黃河決口,災民多達幾百萬。如今又正與戎狄剛剛開戰,此刻撤兵有何不妥?”
衛鶯搖頭,兒子根本就不了解他父皇為人。“你與你父皇的性子截然不同,母後不便多說。可你要記住,你父皇對統一大夏的心非常堅定。
這是你父皇心中的執念,他要受萬人敬仰,就不能允許戎狄人的存在。
黃河決口,幾百萬災民,母後與你一樣心痛。
你父皇也並非對此事不看重,只是與統一大夏比起來,此次的災情在你父皇眼里就未必那麼重。
事分輕重緩急,如果真要放棄一頭,那你父皇也決不會放棄與戎狄之戰。”
李胥蹙眉心里憤慨“幾百萬災民嗷嗷待哺,父皇卻只在意一統大夏,兒臣不解。”
衛鶯想起曾經李胤提起戎狄那志在必得的神情,眼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過。
再次看向李胥她又恢復如常“胥兒,母後希望你將來是位心懷天下的明君。
可眼下你只是儲君,在未登基之前,你仍需謹言慎行,尤其是不能惹你父皇不快。
萬事要以你父皇的意思為準,切不可違背他的意願,惹他不快。”
李胥心中忍不住浮現一絲怒意,又讓他信任小心。“母後,為何我們總要這般小心翼翼?”他記得兒時,父皇待他還是很親近的。
只是他漸漸懂事後,父皇待他就不再親近。
母後對待父皇更是小心謹慎,絲毫不見夫妻之間的情分,反而像是拘謹的君臣。
衛鶯未料到兒子反應如此大,這突兀的一句話,也讓她始料未及。兒子一向謙和有禮,對待李胤更是小心謹慎。
如今為何提到謹言慎行反應會這麼大?
她笑得刻意溫和“胥兒這是怎麼了?謹言慎行有何不妥?你父皇是天子,是皇帝,也是君。
我雖為皇後,你為太子,可我們是臣。
臣對君自然要恭敬謙卑,小心謹慎有何不對?”
李胥搖頭,直接問出壓在心底多年的疑問“母後,兒臣也已娶妻生子。
夫妻之間該如何相處,難道兒臣不知?
這麼多年,母後對父皇恭敬謹慎是尋常。可就是太過恭謹,絲毫沒有為人妻子對待夫君的情意。
母後對父皇總是疏離客氣,父皇待母後也並非都是冷冰冰的時候,是母後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這才讓父皇對我們越來越冷淡。
這幾年父皇對我越發挑剔,難道這其中沒有您的緣故?
您為何就不能像李夫人那般,待父皇再溫柔些?”
衛鶯听著兒子這一句又一句的責備,尤其是听到讓她對李胤親近些時。
她壓制不住,只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用帕子捂住嘴,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惡心之感。
她擦了擦鼻尖細密的汗珠,她想安靜的待一會,不想再與兒子繼續這個話題。
她揮揮手,臉色有些發白“你先退下,母後有些不舒服,改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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