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魚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殺魚的奶奶，回道︰“海里有魚，有吃的。”
“我問的不止這些。”
甦凌將送了調料包過去︰“小紙包包的是各種去腥增香的調料，送你了，如果你們炖魚湯的話，我還可以提供水和豆腐，但我想知道，海底還有什麼。”
劉小魚伸手接過，塞給了自己身後的阿娘後，開始仔細回想。
“有草，有魚，還有那個海參？我還看到了長刺的東西，那些也能吃嗎？還有貝殼？海底還有珊瑚，漂亮的石頭，沙土......不過最多的還是魚，各種各樣的魚，好看的魚，好丑的魚。”
劉小魚仔細回想海里魚的模樣，好看的她舍不得吃，所以就抓了一只丑魚上來，夠他們今天的飯了，就是船上做飯有點麻煩，因為生火就是個大麻煩。
甦凌手肘枕在櫃台上，換了個說法︰“我這樣說，你覺得海底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賣給我換錢的？”
“魚？吃的東西？”
甦凌點頭︰“這些也可以，還有嗎？”
劉小魚︰“海底的漂亮石頭？”
甦凌笑道︰“很漂亮嗎？到底有多漂亮，才會讓你戀戀不舍，一直記到現在？”
“我可以給你抓上來看看。”
劉小魚躍躍欲試，她一身的牛力氣，現在還能下海。
甦凌立刻攔住︰“這樣，我先給你方便做飯的鍋和爐子，算租借給你們的，還給你們水和豆腐，但你要答應我，等下下海將你能看到的東西都取一樣過來給我，我要一一查驗。”
“當然了，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如果某樣東西可以換錢的話，那即使漂泊在海上，你們也能換取一些日常所需，這樣也能支撐著你們走更遠一些。”
劉小魚眼楮亮晶晶的︰“謝謝老板！我會的！”
甦凌笑著將東西一一遞過去，劉小魚接不住就讓劉三東過來接，接過去後，便開始做飯去了。
除了劉小魚一家自己生火做飯之外，其他家的要麼啃干糧，要麼來甦凌這里買現成的。
甦凌這里別的不說，食物那肯定是要什麼有什麼，只要付得起錢就行。
又走了半個小時，李家人和小漁村的人商量過後，將船暫時停了下來，他們得商量出一個方向，以免偏航。
大船上的小山村村民們也都走了下來，靠近甦凌的櫃台，準備買點食物上去。
“只要水和饅頭是嗎？有容器的話，按照容器大小收錢，饅頭是兩文錢一個，你要多少？”
“我要十個饅頭，然後這兩個竹筒里都裝滿水。”
甦凌︰“二十四文錢。”
“老板，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甦凌一邊拿東西遞出去，一邊好脾氣地笑道︰“可以啊，什麼問題？”
“就是，萬一哪天我們靠岸了，這船要怎麼放在水邊，讓它不至于跑了啊。”
甦凌望著他們臉上發愁的表情，知道他們是真心實意害怕船沒了，便安撫道︰“放心吧，只要船只固定好，它就跑不了，看來你們都挺喜歡這船的。”
“確實，住的舒服，還不漏風，窗戶跟法器似得，明亮著呢。”
“其實可以自己掛個簾子擋一擋陽光，現在還好，等天氣熱了，窗口邊會比較熱，擋一下會好很多。”甦凌將東西遞了過去。
那人道謝之後，便讓到了一旁去。
很快，下一個村民過來買東西了，要的是一樣的東西，淡水必須，饅頭耐放。
......
甦凌接待顧客的時候，劉小魚已經吃飽喝足，還休息了一會兒，然後下海看情況去了。
劉三東本想跟著一起去，但是怕拖女兒後腿，便只好在船邊等著了。
李元如今跟劉三東最熟悉，見劉小魚又下海，心底躍躍欲試，便也跟過去問問了。
劉三東望著他問︰“你要下海？你會泅水嗎？”
李元老實搖頭，他不會，只是想著自己畢竟在海里逃亡，泅水是一定要學的。
劉三東撓撓頭道︰“這樣，你要不跟我學泅水吧，我們當時喝了你一碗水，還拿了碗呢。”
“謝謝，不過您還要撐船呢，我看小魚就游的很好，不如讓她教我？我學習能力還可以，必不會扯後腿。”李元道。
劉三東扶額，表情有些難以言明，也不是不願意教，就是擔心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想拒絕。
李元不明所以，著急問道︰“怎麼了，是我說的哪里不對嗎？是因為男女大防嗎？劉三哥，我知男女授受不親，但小魚還是小孩子呢，而且她只是指導，我自己學就行了。”
劉三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表情無奈還有點同情︰“小魚應該不想教你，也不是看不起你，她對村子里的小孩也是同樣的態度，不想教，不願教。”
“因為她天生就會泅水甚至下潛，所以她不懂為什麼有人會在水里撲騰，她覺得四肢只要在水里，那就自然會游，不會游，就是你不會用四肢，所以拉下去就行了，生死之間，撲騰撲騰就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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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嚇了一跳，慌忙擺手︰“不行，不行。”
拉下去，他不就淹死了嗎？
劉三東︰“所以說，還不如我教，最起碼我是把你往上扯，不能叫你淹死。”
李元眼神慌亂︰“那，那休息的時候，我來叨擾您，您教我吧。”
“哎，放心吧，我必叫你活著。”劉三東保證道。
甦凌正巧忙完，走到甲板上听著他們對話，便好奇問道︰“小魚下潛的深度似乎有點厲害啊，也是天生的？”
劉三東回想起從前還有點後怕︰“她小時候就干過一次，下潛特別深，久久不上來，當時我們一家眼楮都快哭瞎了，她又自己游上來了。”
“因為她能看見。”
甦凌忽然手一揮，打開船只安全範圍，並且將劉三東最後一句話消音，讓大家都沒听見。
但在劉三東眼里，仿佛世界被按了暫停鍵，周圍人還在聊天，但就是沒人看向他們這里。
“最後一句話，除了你們家里人之外，不要透露給任何人！”甦凌表情嚴肅地說罷，又蹙眉補充了一句︰“萬一有人貪心，想要她的眼楮呢。”
劉三東面色驚懼，慌亂道︰“我剛剛不是自願說的，是，忽然就說出來了。”
甦凌眸光一凝︰“總之以後這句話別說，交代家里人也別說，還有，我會上架一些東西，讓大家都能看到海底，讓她的眼楮沒那麼特別，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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