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凌真想讓他們嘗嘗來自現代的調料。
味型豐富的調料，可以讓吃魚的幸福感提升好幾個檔次，是花花都忍不住夸的那種味道。
“不行哦，老板，我阿爹沒錢。”
劉小魚說罷，將手從魚肚子里拔出來，手里頭好像還攥著什麼東西。
“我還找到了這個，這個也能吃吧，軟塌塌的。”
甦凌看了一眼︰“好像是海參，能吃......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麼抓的，又是怎麼潛下去的？”
海參存在的地方，似乎很深還很黑。
劉小魚仰著小腦袋，想了許久後，搖了搖頭︰“不知道。”好像很輕松就游下去了。
對此劉小魚不以為意，反正她就是抓著海參，抓住了魚，為了方便游上去，就直接套一起了。
見劉小魚確實說不出原因，眾人便也就不好奇了。
而且事情塵埃落定，沒有危險，周圍看客的心情也輕松了幾分。
“你剛剛那眼神都嚇到我們了。”
“是的喲，眼楮直愣愣的往前撲騰。”
“我們都以為你被什麼東西追了。”
劉小魚松快松快手腕，還是搖頭︰“沒有追。”
劉三東不由得出來解釋一句︰“我家孩子有時候眼楮就是直愣愣的，沒別的意思，不過......如果你們哪一天看到她眼楮特別興奮，那就有問題了。”
劉三東話音剛落，轉頭就看見自家孩子興奮的眼楮，頓時語塞，然後就是害怕。
“乖女兒，你干什麼了？”
劉小魚一笑︰“沒干什麼啊。”
劉三東心髒突突的，下意識往海面看去，甚至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都想將頭直接埋水里，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劉小魚！從實招來！”
王金妹手里不知何時拿了個捶打衣服的棒槌，正靠在右肩頭，懷疑中帶著一絲肯定，手都攥緊了棒槌一頭。
劉小魚抿著嘴，眼珠子一轉︰“不小心，踹了一條有點大的魚......算嗎？”
“多大的魚？”劉蘭花驚喜問道。
劉小魚站起身來比了比︰“比我大，比阿娘大，比阿爹也大。”
眾人︰“！”
甦凌立刻帶著花花回到了船艙內，通過查看水底情況，發現了早已來到他們海域的一條鯨魚。
鯨魚在船底閑逛，但看那模樣，估計很快就要上來換氣。
換氣啊......
花花︰“宿主，我有點興奮，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魚呢。”
甦凌嘴角翹起，聲音激動到甚至有點發顫︰“我也沒近距離見過鯨魚呢，那可是鯨魚啊！”
這原書作者有點東西，還記得寫鯨魚，她可太想看鯨魚了。
想罷，甦凌抬腳，迅速出門通知眾人︰“有一條鯨魚正在我們船只之下，體型碩大，我建議立刻停止行進，否則船只容易被掀翻。”
周圍一片嘩然，紛紛停下船只後，面色驚懼難看，甚至忍不住看向“惹禍精”劉小魚，那眼神多少有點埋怨壓迫，讓神經大條的劉小魚都下意識瑟縮了下。
“我只是輕點一下，借力上游，畢竟和大魚比，我這條小魚就跟路過的小螞蟻一樣，被螞蟻踩一腳，哪有感覺。”
甦凌點頭說道︰“確實，而且體型碩大的鯨魚對人類頗為友好，一般不會主動攻擊傷害人類，除非有人主動找事，非要作死......不過，最後一定會船毀人亡，自作自受。”
甦凌說這句話的時候，眼楮看向躍躍欲試的幾個李家郎君。
他們好似已經恢復過來似的，頑童的天性也逐漸開始顯現，從剛才開始，那一雙雙眼里就滿是不以為意，連她的話都沒有仔細听，如今被甦凌直接點名，也只是撇開視線罷了。
甦凌冷笑一聲︰“若有人因為好奇攻擊鯨魚，導致所有人受到影響，那我會直接出手，要了那人的命。”
“畢竟一人死百人活，誰都知道該怎麼做。”
甦凌這話一出，一些家長們也不裝死了，耳提面命警告家里人不許主動攻擊鯨魚。
甦凌移開視線，專注望向海面。
花花傳音道︰“我就不懂了，非得貼臉開大才知道收斂。”
甦凌傳音︰“如果不是因為我有點權力，那些人根本不會听我的，反而會覺得我多管閑事。”
也不知道這些人看到能靠岸的陸地後，會不會真的離開，其實離開也好，省的這些不安定因素影響到其他人。
“是不是來了？”
“有動靜，有動靜了！”
“在前面嗎？我們要不要退後，難道就留在原地？”
“快來了，快來了，小魚，那魚到底有多大，很大很大嗎？”
劉小魚雙臂展開，拼命往兩邊伸展︰“好大，好大，能一口氣把我們一家都吞進去。”
甦凌一笑，示意周圍人安靜︰“魚確實很大，但它也只是浮上來換氣而已，別擔心，看著吧。”
“我想，你們應該都沒見過鯨魚吧。”
李元眼楮眨也不眨地盯著前方，心中莫名激動︰“沒見過，只听過，也不知是個什麼模樣，是不是真的遮天蔽日，不知幾千里也。”
那該是怎樣一幅壯觀的景象，怕是他此後數十年都無法忘懷的吧。
“嗚——嗚——”
仿佛是來自遠古神話時期的絕美空靈，一聲一聲，低沉悠揚，回蕩在你的周身，讓你的身心靈魂都被安撫，慢慢沉靜了下來。
眾人的呼吸聲又慢又輕，耳邊只余這聲聲呼喚，直到龐然大物躍出水面，那驕傲碩大的身軀，遮天蔽日，卻又優美輕盈，劃過的水浪仿佛大海的裙邊，隨風輕舞，優雅落幕。
水柱噴射，海水化作了雨水，一粒粒落回海里，濺起漣漪，也讓人的心里泛起圈圈漣漪。
那便是鯨魚。
鯨魚回到了海底，翹起的尾鰭是他們見過的最後一眼，那一刻，悵然若失縈繞心間，心髒收縮跳動，似乎也慢了一拍。
“我大約人生後幾十年都不會忘記今天這個場面。”李元輕聲說罷，捂住胸口，感受著那份悸動。
甦凌深吸一口氣，喚回大家的情緒︰“好了，該繼續出發了。”
“走吧。”
甦凌朝著劉小魚招了招手，讓他們的船行的慢一點，直到她回到櫃台上，與劉小魚相望，才問道︰“海底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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