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賦下了聖旨,如今陸瑾延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宿州。
要去宿州,陳憶典是最興奮的。終于可以換個地了,再呆在皇城她都快要發霉了。
不過在出發前,她得先把陳頌祉安排妥當。
“我是喜歡小孩子……但是,不是這麼大的小孩子……”
秦瀟瀟看著乖巧俊俏的陳頌祉有些尷尬,其實她喜歡的是小姑娘。
“不,你喜歡的”
陳憶典抬手阻止秦瀟瀟的拒絕,一副委以重任的姿態。
“別人我都不放心,你第一次身負大任,應該高興才是”
陳憶典把陳頌祉往秦瀟瀟身前推了推,原本他是想托付給周厲尋的,畢竟將軍府人不多,多一個孩子也無礙。
可沒想到他不知道從哪里撿來了一個小姑娘,說什麼也不願再多帶一個。
看著他憔悴不少的模樣,陳憶典也就歇了這個主意。
好在秦瀟瀟喜歡小孩子,給她帶著正合適。
“他的飲食偏好和生活習慣我都寫在這上面了,我去不了多久的,等我回來肯定給你一份大謝禮”
陳憶典先給她畫個大餅,雖然秦瀟瀟平時不靠譜,但對孩子的喜愛也是真的,她絕對不會讓陳頌祉受委屈。
“小祉,要听你瀟瀟姐姐的話,好好讀書,但也別累著自己,姐姐很快就會回來的”
陳憶典摸著他的小腦袋,一起生活了這麼些日子,突然要分開她還真有些舍不得。
陳頌祉乖乖的點頭,他知道姐姐是去做大事的。
“姐姐放心吧,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才好”
秦瀟瀟看著兩人姐弟情深,又看了眼手里厚厚的一沓冊子,怎麼辦,她好想罵人。
一切準備妥當後,陳憶典收拾了個小包袱就踏上了前往宿州的啟程之旅。
去找金庫並不是什麼值得昭告天下的事,且越多人知道越容易生亂,所以陸瑾延並未帶人跟著,完全是簡裝出行。
就一輛馬車,幾個包袱,和普通路人沒什麼區別,叫誰也看不出來這是去尋金庫的。
謝照對宿州十分熟悉,且他對松南縣的地勢了如指掌,自然是要一同前往。
他坐在外面駕著馬車,車輪在干涸的路上發出起伏的“嗒嗒”聲,他目光平靜地望著前路,偶爾側耳听一听車廂里的動靜。
外面風聲呼嘯作響,車廂里卻安靜得出奇,尤其陳憶典更是是頭一次如此拘束。
她端正坐著,尷尬的看了眼對面的男子,緊接著剜了眼男子身旁的陸瑾延。
這馬車雖然不算小,但自己一個姑娘家家的,和兩個大男人待在一起也太不合適了!
不過這也只是小小的一方面,重點是對面實實在在是個長相妖冶出格的美男子,搞得她有些害羞罷了。
這男人長得實在美麗,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眉眼清俊得像是水墨畫里走出來的,鼻梁高挺,唇線分明,連指尖都透著干淨好看的骨相。
尤其他還一直面帶溫柔得體的笑意,陳憶典嘴角快勾到耳朵下。
不過很快她就不害羞了, 原來對方不是心動嘉賓,是異姓姐妹。
“這是我朋友的徒弟,點點,托我照顧著。這位是宮里的筆帖式,邵公公”
陸瑾延給兩人介紹對方,陳憶典在听到公公兩個字時內心扭曲的大喊大叫。
這麼漂亮的男人竟然是個太監!老天爺你沒有心!
“叫我邵厭就好”
邵厭的聲音溫潤如玉,他先是和善的看了陸瑾延一眼,接著朝陳憶典露出溫柔得體的笑意。
陳憶典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回了個笑,目光卻情不自禁朝他下身飛速掃了一眼,真是可惜了。
邵厭洞察入微,自然發現了她的小眼神,默默收攏了腿。
陸瑾延看在眼里,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邵厭原是太府寺下轄庫房里不起眼的小太監,每日里打交道的無非是賬本與堆積如山的器物。
但他做事從不含糊,清點入庫的物件連蛛絲馬跡的瑕疵都逃不過眼,登記造冊時字跡工整得像刻出來的,做事總比旁人多留三分心。
他憑著這份細致周到,把交辦的事辦得滴水不漏,漸漸顯露出過人的能力,先是被提拔做了筆帖式,近段時間更是成了陸賦身邊的得力紅人。
陸賦言下之意擔心陸瑾延獨身去宿州會有危險,所以特派邵厭隨行左右,他處事向來謹慎妥帖,若有不測也能及時遞消息回來。
陸瑾延並不在乎邵厭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保護也好監視也罷,于他而言都沒什麼分別。
“咱們輕車簡行,想來幾日的功夫也就能到宿州了,金庫之事不宜張揚,吃些苦頭怕是難免的”
陸瑾延這話是對邵厭說的,這一路都沒人近身伺候,凡事都得靠自己。
“公子說的是,再多的苦頭也都吃過了,這點子苦又算什麼呢”
邵厭聞言微微頷首,臉上依笑眯眯模樣,既不顯得過分熱絡,也未有半分疏離。
兩人說話一個比一個客套,陳憶典腦子里卻開起個超速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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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厭說吃過的苦頭,該不會是……她的眼珠子又偷偷朝下瞥了眼。
“嘖嘖嘖,果然呢,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陳憶典突然有感而發,對面兩人齊齊看了過去,都沒明白她這什麼意思。
“額……我是說,大家一起加油,哈哈”
陳憶典尷尬的把腦袋靠到窗邊去。
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新鮮的空氣在鼻尖一呼而過,她的心頭隱隱開始期待起來。
因為手握令牌,幾人一路都暢通無阻,不過六七日的功夫就到了宿州。
歇息一日養足了精神,他們便直接去了松南縣。
松南縣並不富饒,甚至地勢多為險要,通行更是不便,不少路段都崎嶇難行。
好在謝照十分熟悉這邊的路況,不至于他們在山間迷了路。
不過他們可沒想到好不容易到了縣衙里,卻沒見著傅予安這個縣令的人影。
松南縣自從換了縣令後,衙門就再不是以往冷清壓抑模樣,領班的捕快听說幾位是來找縣令的,沒說二話便帶著他們朝一村子走去。
幾人跟著捕快前往村里,東繞西繞的走了好一大段路,終于是在耐心耗盡前看到了這位縣令。
陳憶典遠遠的就瞧見一戶農家的院子里圍滿了村民,村民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聲隔著老遠飄過來。
她心下了然,猜到肯定是傅予安在欺壓百姓,這個王八羔子,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陳憶典擼起袖子率先跑了過去,她一左一右從圍觀的村民擠了進去,但還沒見著傅予安,就听的里頭爆發出一陣婦人的哭喊。
“哎喲我不活啦!讓我死吧!都想逼死我啊啊啊!傅大人您要為我做主呀!!!”
一個四十出頭的婦人正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緊接著她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沖向了一邊坐在小板凳上心力交瘁的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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