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鴻江每日都在苦惱怎麼才能進到柳痊的書房,那里把守的人太多,即便他夜里悄悄過去也極容易被發現。
倘若有個人做自己的內應那定然會順利很多,可此人必須是柳痊身邊親近的人才行。
方鴻江想到了那個小廝,可這人膽子太小,看著還挺蠢的,怕是不能成事。
只是他還沒想到合適的人選,卻有人主動找上了他。
“表小姐這是何意?”
方鴻江一開門發現宋知紓偷偷來到他的屋子,還好這院子里白日基本沒什麼人,不然他真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宋知紓看到方鴻江不友善的目光,雙手不安地揪著衣角,抿著唇走到他身邊。
她有些謹慎的遞出了手中的紙條,方鴻江疑惑的接過,當看到紙條上的內容時他詫異的看著她。
她怎麼知道自己想去柳痊的書房!她為何要調查自己,且居然真被她發現了端倪??
紙條上宋知紓表明自己可以幫他去柳痊的書房找他想要的東西。
宋知紓看他有些陰沉的臉,趕緊拿出下一張紙條。
方鴻江看著紙條,氣惱的咬緊後槽牙。宋知紓也是從那個小廝那里打探到的消息,不過方鴻江很肯定自己從未給他透露過其他重要信息,她僅通過一些閑言碎語就能猜到自己的目的,看來也不是個毫無心機的。
“你為什麼要幫我?而且你就這般確定自己能進他的書房,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方鴻江語氣間盡是冷淡和質疑,他倒是小瞧這個啞巴了,沒想到她心思這般細膩,可她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
宋知紓拿著備好的紙和筆三兩下寫下自己想說的話。
你是個好人,他們都用惡心的眼神打量我,你沒有,你還幫我支開張柏材,我相信你的為人。至于去柳痊的書房,他讓我去過他的書房幾次,說的都是我听不懂的話,但我知道他是怕被我姨母發現。所以柳痊不會懷疑我,因為他想把我送給桐州太守做妾,我不想去做妾,才想和你做交易,我幫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你送我離開這里,為我尋一個安身之所)
方鴻江看著宣紙上的字,眉頭緊鎖在一起,她真的只是為了離開柳府?
看到她眼眸中的無助和乞求,倒不像是裝的。畢竟她來桐州以為自己能尋得一個依靠,沒想到是跳進了個虎狼窩。而這府里她也沒有自己的心腹,想要安全離開怕是不太可能。
方鴻江同意了她的交易,並囑咐她保護好自己,現在他們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她若出了事供出自己,那他前面做的那些事就都白費了。
在達成協議後,宋知紓很快就得到了契機。
因怕被柳夫人發現自己想把宋知紓送給他人做妾的事,柳痊時常會私下把宋知紓叫到書房去,書房外專門有人把守,他也不怕有人會偷听了去。
柳痊知道高平性喜文學,尤好詩詞,除了處理政務,每日暇余便與好友論詩作賦,考據經史。
宋知紓不會說話,不便歌舞,他便只能著重于培養她的才情。
柳痊是決意要把宋知紓這顆難得的棋子用好,因此在她身上花費的時間不在少數。
得了他的便利,宋知紓也摸清了書房的布局。趁柳痊不在的時候,她發現書房里有個小密室,想來那些密信和賬冊便在那密室里。
她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方鴻江,不過怕打草驚蛇,兩人並沒有急著行動。
只要尋個柳痊不在府里的日子進書房,一旦拿到那些證據,即刻便能將其收押。
很快方鴻江打听到柳痊夫婦要前往白石縣赴宴,得有個幾日才能回來。且除了府里大小姐,其他幾個小姐少爺都跟著一同前往。
方鴻江故意在出行時不小心扭了手,沒辦法駕駛馬車,被柳痊斥責了一番後趕回了府里。
他本以為此次定然可以順利拿到密信和賬冊,這些東西到手,柳痊和相關的官員貪墨官銀致使堤壩決口便罪證確鑿,他也可以回皇城復命了。
憑著這次查明桐州決堤案的功績,他一定能在官場嶄露頭角。只要自己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他也能靠自己給她提供庇護。
一切都在預料中進行,可就在拿到密信和賬冊的臨門一腳前偏偏出了差錯。
而這個毀天滅地的差錯直接碾碎了方鴻江所有的希望,將他狠狠拽入萬里冰窟。
柳痊夫婦離開的當天夜里,兩人依照計劃行動。
素色的裙擺被夜風輕輕卷起,看了眼上空月亮的方位,宋知紓滅了手中的燈籠。
幾塊相連的假山下面,宋知紓將自己的氣息壓到最低,若非刻意觀察,不會有人發現她藏在那里。
“西院失火了,快去救火”
一個家丁提著水桶匆匆路過,守在書房外的護衛朝西院方向看去,果然隱隱有火光。
很快院子里的人都跑去了西院,下人提著水桶木盆四處打水,柳府烏泱泱亂做了一團。
“人都走了?”
方鴻江借著打水救火的功夫跑到了後院,將水桶藏到假山下,他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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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紓點了點頭,抬手指向書房的方向。
宋知紓帶著他悄悄潛進了書房,怕被人發現,他們只得摸著黑在里面翻找。
許是對這書房較為熟悉,即便在漆黑一片的視野下宋知紓也能在書房里活動自如,仿佛和白日里沒什麼區別。
她領著方鴻江走到靠牆的書架旁,宋知紓看向書架上擺著的一個玉瓶。
“這就是密室開關?”
方鴻江伸手就要去轉動玉瓶,宋知紓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方鴻江蹙眉,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宋知紓拿出一個火折子,借著微光輕輕觸摸著玉瓶,嘗試幾次後她才握緊瓶身扭了半圈。
書架並沒有什麼動靜,宋知紓才朝方鴻江點點頭,她此刻伸手輕輕一推,書架便成了一扇門被輕而易舉打開。
宋知紓把火折子給了他,她剛才支開了身邊的丫鬟,但也不能離開太久,且里面的東西與她也無關,她也不必進去查找。
宋知紓離開後方鴻江走進了密室,里面牆上掛著油燈,點燃油燈後他才發現頭頂的木架上支著好幾支短箭,朝著剛才他們所在的位置齊齊待發。
後知後覺的松了口氣,難怪剛才她要制止自己轉動玉瓶。
方鴻江趕緊查看密室里有無其他機關,在確認無誤後才到最里面的木箱里翻找起來。
“啪!”
一個重耳光扇在臉上,疼痛瞬間蔓延開來,宋知紓虛捂著被打的側臉,眼淚浸濕蝶翼般的長睫,讓人看著我見猶憐。
“你這狐狸精,我就知道你還不安分!剛才是不是偷偷去見張公子了?”
柳碧珠在听到下人說沒看到宋知紓後便派人去抓她,結果就見她鬼鬼祟祟獨自一人走在小徑上。
宋知紓只捂著臉搖了搖頭,因為害怕整個身子都有些顫抖。
“還敢騙我呢?他給你傳的信我可都知道了”
柳碧珠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宋知紓,拿出一封信在手上拍了拍,一副要把對方撕碎的陰狠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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