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紓根本就不知道什麼信,想來是那張柏材偷偷讓人送來的,卻被柳碧珠截了去。
柳碧珠把信撕得粉碎後扔到宋知紓身上。她沒有跟著父母去白石縣就是怕宋知紓會趁她不在的時候勾引張柏材,如今果然被她抓住了。
“小賤人,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把她給我綁起來!”
方鴻江拿著東西出來時西院的火已經被滅得差不多,還剩些濃煙直往上翻滾。
為了掩人耳目,他還專門在臉上抹了些黑灰。
“哎那個誰,你怎麼往回走呀,火滅干淨了大小姐讓咱們都去西院領賞呢”
一個家丁興匆匆往西院跑去,他衣服都被水打濕透了,連衣服也來不及換。
方鴻江只點點頭,跟著他一路過去。他剛才放火的時候也大概估算了一下,差不多一間屋子燒完火就能被撲滅。
到了西院院子里,柳碧珠讓剛才參與滅火的下人都站成一排,她似尋找著什麼回來在他們面前走動。
她巡視的目光一一略過,最終落到方鴻江臉上那道長疤上。
方鴻江被她盯得心里發毛,暗自思忖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你是做什麼的?”
柳碧珠站在方鴻江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
“回大小姐,小的是府里的馬夫”
“馬夫?哈哈哈哈哈哈!馬夫,挺好呀”
柳碧珠突然大笑,笑聲刺耳讓人听的毛骨悚然。
方鴻江不明白她在笑什麼,卻見她只轉身離開,給自己的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點頭示意,打開手里的錢袋子開始給家丁們打賞賞銀。
“剛才滅火大家都辛苦了,大小姐每人賞銀二兩,還給你們備了八珍湯。大小姐慈心仁厚,你們好好做事,今後少不了銀子”
丫鬟一一給家丁們發放銀子,家丁自是喜不自勝,紛紛感激大小姐的恩德。
“這是給你的,八珍湯里都是名貴藥材,可以大補元氣,像你們這種粗使下人這輩子也是托了大小姐的福能喝上一碗,記得把碗底都舔干淨”
丫鬟重重的把碗放到方鴻江手上,里面還冒著氣的熱湯都險些灑了出來。
之後的幾人她更是不客氣,嘴里跟吐刀子似的刻薄無比。
方鴻江無語的看著碗里的湯,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人,就這東西也值得她夸上天。
“她呀仗著自己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囂張得不行,別跟她一般見識,指不定哪天犯了錯就被發賣出去了”
身旁的家丁靠過來和方鴻江低語,他們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早就習慣這些狗仗人勢的情形。
方鴻江假意笑笑,喝了碗里的熱湯後就朝外院的下人房走去。
回到下人房外,方鴻江發現這一排排屋子竟然都黑漆漆的,不過想到剛才領了銀子,他們怕是去吃酒了他也就沒多心。
摸了摸懷里的東西,方鴻江進了屋子準備先把它們包裹好,明日一早便去見陸遲驚。
可他前腳進了門,後腳便听到鎖門聲。察覺不對勁,他轉身查看,發現房門已經從外面鎖死了。
用力的踹了踹,房門絲毫沒動靜,他快步走到窗邊,窗戶也被封死了。
不僅如此,屋子里還充斥著一股香薰的味道,可他從來沒有點過什麼香,方鴻江倍感不好,準備收拾東西趕緊離開。
而就在此時,他听到床上傳來一陣動靜,點燃油燈後方鴻江走到床邊,他震驚的看著床上被綁住手腳的宋知紓。
她瑟縮的躲在靠牆的床角,臉上早已被淚水打濕。
他二話不說先給她解了綁,宋知紓手腳不急爬下床跑到桌邊,拿起茶水澆滅了桌底的小香爐。
“這是什麼?”
方鴻江走上前,可下一刻體內的燥熱讓他明白過來,他們被人設計了。
剛才走在路上他覺得有些體熱,本以為只是八珍湯養身藥效強,如今看來里面怕是摻了其他東西。
宋知紓也看出了方鴻江的異常,她伸手想要去觸踫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別踫我,去,去拿繩子把我綁起來”
方鴻江牙關緊咬,額發被冷汗浸濕,指節泛白地攥著桌沿。
體內似有熾熱火焰燃燒,從四肢百骸深處瘋狂蔓延,燙得他意識漸漸模糊。
宋知紓趕忙去床頭拿過繩子,可她不會綁人,繩子在他身上纏了兩圈又掉在地上。
繩子在她手里像條不斷甩尾的魚,方鴻江極力隱忍的模樣更讓她心生懼意,生怕他下一秒就要爆發。
她不知道,自己著急忙慌下那不經意間的觸踫,以及她身上若有若無清香,像一把鉤子,狠狠勾住他僅存的理智。
他呼吸愈發粗重,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每一次吸氣,都似在吞咽滾燙的岩漿。
宋知紓好不容易捆住他的雙手,卻被他輕易掙開了,嚇得她不知所措。
方鴻江感覺越發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拿著茶碗砸在地上,撿起一片碎瓷片緊緊握住,血液很快從指縫間滴落出來。
宋知紓跑到門口不斷拍打房門,又用凳子用力砸向門板,如此大的聲響,可外面卻沒有一人前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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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外面,柳碧珠听到里面雜亂不堪的聲音,陰狠的臉上盡是得意。
身旁的丫鬟則有些不安,柳碧珠是小姐當然不會有事,可自己只是個丫鬟,若是老爺夫人發了怒,她可承受不起。
“小姐……這麼做能行嗎?表……表小姐畢竟是您的表妹,夫人那邊……”
“閉嘴!她就是個狐狸精,今日若不收拾了她,來日她再去勾搭張公子,我才要追悔莫及”
柳碧珠惡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以宋知紓的美貌,怕是沒有哪個男人不心動。
可即便張柏材不受她的蠱惑,自己也不允許她攀上其他達官貴人!
柳碧珠越听里面的打砸聲越高興,剛才在那八珍湯里她可是加了十足的合歡散?,又點上了迷魂香,那個馬夫若是想死撐到底,就等著爆體而亡吧!
至于宋知紓,其他家丁也被他下了蒙汗藥早已昏睡過去,她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哦對了,柳碧珠尖銳的笑聲嚇了丫鬟一跳,她差點忘了宋知紓是個啞巴,連喊救命都做不到。
柳碧珠滿意的掃了眼門上的鎖扣,想來這個馬夫也沒見過什麼女人,加上合歡散的藥效,宋知紓今夜就好好享受吧。
夜風吹過,柳碧珠嫌棄的用帕子遮住口鼻,下人房的地方又髒又臭的,她冷哼一聲後便快步離開了此地。
屋子里,敲打的聲音越來越弱,實在砸不動房門了,宋知紓癱軟的放下凳子。
等她再轉身回去時,只見方鴻江獨自靠坐在床腳,呼吸沉重又急促。
“別過來!”
她剛邁出一步便被他喝停,听著他已然沙啞的嗓音,宋知紓往身後退了幾步。
方鴻江覺得自己快要到極限了,可心中的欲火卻愈燃愈烈。
他拿起那瓷片用力劃過手臂,鮮血汩汩流出,可這點疼痛,在如焚的欲火面前,不過是杯水車薪。
再忍忍,等明日自己清醒了,就找機會逃出去。很快,很快就能返回皇城了……
方鴻江感覺眼前愈發模糊,抬起手再次劃向手臂,這次被宋知紓攔了下來。
她緊握著他的手腕,顰眉不斷搖頭,他的身子很燙,可她沒有松手。
她拿出自己的繡帕替他包扎手臂上的傷口,方鴻江看著宋知紓微微顫抖著睫羽,可她的手卻很穩,利落的動作讓他幾乎感受不到疼痛。
“……對不起……”
沙啞又破碎的嗓音,這是他殘存的理智消失殆盡前說的最後三個字,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話是對宋知紓說的,還是……陳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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