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車嗎?”梁靈大方的走過來,“寶馬x5,看樣子你現在過的不錯。你現在住哪?還和上學時一樣居無定所嗎?”
胡天不是衛城人,家離衛城又遠,導致他休息日還得住在學校宿舍里,那會大家都以為他無家可歸。
“我住在梧桐街。”
“是別墅還是高層,你家幾室?”
“我住的四合院,有六七間房子。住的還算寬敞。”
梁靈愣了一愣,“你住四合院?原來你現在條件這麼好。”
“也不算好,我也是沒地方住,找個地方隨便住住。”
“住四合院條件還不算好?”
胡天撓撓頭,他听不懂梁靈的意思,只能說︰“我們走吧。去吃飯。”
胡天按劉霜的爛規矩,主動給梁靈打開車門,用手擋住車門上框,以防止梁靈撞到頭。到了緋宮酒店,他又下車給梁靈打開車門,護著他下車。梁靈在車上脫去了西服外衣,露出里面的無袖紅色禮服,在車道的射燈照射下,能看到禮服上的亮片閃閃發光。梁靈的肩很平,露出的鎖骨非常漂亮。胡天非常驚訝,他上學時怎麼沒發現梁靈這麼好看,她總是把身體裹在又肥又大的校服里,頭發又擋著臉,讓每一個同學都認為,她的體型上下都一樣寬。
西餐廳里沒有客人,只有劉霜四個人圍坐一個四人台,菜花正在用叉子攪合一盤蔬菜沙拉,凌玖在低頭吃盤子里的魚子醬,一雙大眼楮偷著瞄胡天和梁靈。
西餐廳劉霜在法國請的大廚,又由坦克天天運送新鮮的魚子醬,夜夜可是爆滿。今天沒有客人,不用說肯定又是劉霜搞的鬼。西餐廳里的餐台都空著,胡天不知道坐哪,直到看見白天教他禮儀的服務生向一個靠窗餐台努嘴他才指著餐台說︰“那個位置肅靜,又靠著窗戶,我們坐那可以嗎?”
“我隨便了。”
胡天和梁靈起到餐台前,服務生給二人拉開餐椅。下午原計劃是由胡天給梁靈拉開椅子,可是胡天怎麼也學不會,劉霜只能把這個任務指派給服務生。
兩個人對面坐下,服務生遞給梁靈菜單。梁靈看了一會,胡天說︰“這里的牛排和魚子醬看好像不錯,要不要嘗試一下。”這句話是劉霜給他準備的台詞,吩咐他要梁靈看一會菜單後才能問。
梁靈又看一會菜單說︰“我們能不能換一家,這里的東西太貴了,魚子醬1克要600元。”
劉霜的台詞可沒有這一句,胡天被嚇了一跳,餐廳可不能換,他哪有錢付賬。
“別的地方太貴,我吃不起。”
胡天一慌張說了實話,梁靈卻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不見,你變得幽默了。好吧就這家吧,來份牛排和魚子醬。”
“牛排要幾分熟的?”胡天見縫插針的問道。
“8分熟吧,太生了對胃不好。”
“你點的牛排偏濃郁,也許可以配個清爽的沙拉作為前菜?”
“蔬菜沙拉,我不太喜歡水果做成沙拉。”
“要不要點杯酒配餐?”胡天都是機械式的問話,他都不知道問這些話的意義是什麼。
“來杯紅葡萄酒吧。”
服務生把事先準備好的2003年拉菲拿上來給梁靈看酒簽,梁靈只看一眼說︰“換一瓶吧。”
“拿過來我看看。”服務生把酒簽轉過去給胡天看,他一點也沒看明白,不懂裝懂的說︰“換瓶82年的。”
梁靈急忙道︰“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酒太貴了,能不能換瓶便宜的?”
“82年的也不貴。”胡天對服務生點頭,“就82年吧。”
胡天說的非常自信,常見的茅台最貴的也就3000,這種洋垃圾又酸又澀,喝著還沒勁,能貴的過茅台?
“胡天你太破費了,82年拉菲市場價最低12萬呢。”
胡天嚇的一激靈,差點沒從餐椅上掉下來,這頓晚餐少說也得20萬,他給劉氏集團破了祁夜的案子才給10萬,一頓飯相當于他破兩件案子了。胡天感覺到鬧心,把劉霜讓他點什麼菜都忘了,只能點了和梁靈一樣的菜。
飯他也不知道怎麼吃的,只知道吃飯的氣氛很融洽,梁靈最後喝醉了。
“謝謝你的晚餐,我吃的很愉快,我們走吧。”梁靈用餐巾擦著嘴。
胡天剩下了多半塊牛排,他並沒吃飽,吃到嘴里的也不知道什麼滋味。二十萬就這樣吃到肚子里,有種負罪感,這事都怪劉霜,都是她安排的。他往四人台看一眼,劉霜四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溜走了,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梁靈邁著微醺的步子,伸過手來,“可以嗎?”
“什麼?”
胡天還沒反應過來,梁靈已經挽上他的胳膊。她的臉微紅,貼近胡天的脖子,呼出的熱氣打在他脖子上,有種玫瑰、依蘭、茉莉、晚香玉的混合味道。聞上去有一種溫暖,感性的感覺。
他這位老同學喝了兩杯,樣子像荒野里難以馴服的小鹿。她的步子有些慌亂,笑聲也不像開始時那樣克制。
“送我回酒店好嗎?”
她在餐台前繞到胡天面前稍微踮起腳尖,個子和胡天一樣高。她的嘴唇離胡天的嘴很近,嘴唇涂了粉色的唇膏,油潤,豐滿,像涂滿奶油的蛋糕。
胡天整個人僵住了,盯著她那張完美的臉,皮膚很白微微透著一圈紅暈,有那麼一刻他真想嘗嘗她的味道。
但是他還是機械的推開她,兩個人並排走出西餐廳。
榕舍一樓大堂只有前台服務員在吧台里打著哈欠,她頭上的掛鐘顯示著10︰00。胡天該回家了,劉霜還在天霜居等她。他把梁靈送到樓梯前要告辭回去。
“能送我上樓嗎?我有些醉了。”梁靈往前走了兩步,黑色的高跟鞋一崴差點沒崴到腳。胡天急時抓住她的胳膊,梁靈身體又斜了斜,“送我上樓。”
胡天听到她說話舌頭有些打結,她確實喝多了,這樣讓她上樓很不安全。剛才他們也一直在敘舊,黃國安的事胡天也沒來的及提,上樓正好把事情說清楚。
梁靈把高跟鞋脫下來提在手里,“我們走吧。”說著她再次挽上胡天的胳膊。
她的客房和所有的客房一樣,有一張鋪著白色床單,大大的松軟的床,床頭同樣立著一個多功能床頭。一進屋梁靈把室內燈光調到昏暗,客房里被蒙上了層摻了水的暖茶色,胡天朦朧的到對面的窗戶邊放著梁靈的皮箱,旁邊的圓茶幾上散放著很多文件。
“你等我,我去洗個澡。”
梁靈推門進了洗澡間,不一會從洗澡間傳出來水聲。胡天望了洗澡間一眼,洗澡間的毛玻璃門上映出梁靈完美的弧線,她偏著頭在洗頭發。
胡天快速到茶幾旁把文件掃到眼里,白色的紙張上印著冰棍對黃瓊案的檢測報告,右下角都有冰棍的親筆簽名。毋庸置疑梁靈是沖著冰棍來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在對學校的事耿耿于懷。
洗澡間的水聲停了,傳來梁靈的拖鞋聲。胡天心里一驚迅速離開茶幾,若無其事的坐在床上。梁靈套著一件白色浴袍走出洗澡間,她的頭發也用白色毛巾包著。
“讓你久等了,我們要不要喝些什麼?我叫客房服務。”
她還想喝酒,剛剛兩杯紅酒已經把她喝的不會走路了,再喝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胡天機械的站起來,“太晚了,我先回去,明早我再和你一起吃早點。”他往門口走。
“胡天。”梁靈在後面叫道,胡天站住了,手搭在門把手上。他感覺後背一暖梁靈已經從後面抱住了他,胡天感覺到她側過臉,臉貼到他的後背心。“胡天你真對我一點感覺沒有嗎?在上學時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胡天這輩子兩次被人這樣抱著,第一次是在星野村菜花在後面抱住他,這一次又被梁靈一樣的姿勢抱住。同樣是女人感覺卻完全不一樣,菜花那次在柔軟中能感覺到她的骨頭,而梁靈全是柔軟,溫暖,被她這樣抱著非常舒服。胡天心里涌出一種沖動,真想轉過身抱住她。
但是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他不能做這樣的事,他雖然和劉霜,菜花沒有結婚,但也是她們名譽上的丈夫,不能做婚內出軌的事。
“梁靈你喝醉了,你先放開我,咱們的事能不能你醒酒了再說?”
“我沒醉,我就不放開你,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了。”梁靈抱的更緊了。
“你再不放開,我開門了。”胡天按門把手。
“胡天你混蛋。”梁靈放開他,賭氣囔囔的退後幾步。
胡天也不知道怎麼逃出房間的,他一路心髒都在狂跳,直到跳上寶馬才稍稍緩和下來。他車開的飛快,車在動他卻也在喘著粗氣。
回到天霜居四位女生都在等她,劉霜站著,菜花莫名其妙的在後面抱她的腰。
“確實比你的腰還細。”菜花說。
“比你的臉還嫩呢。”劉霜轉過身。
“就是一個會勾引人的妖精。”凌玖趴在桌子上快睡著了。
她們在討論梁靈,接下來肯定沒好事。胡天悄悄的往樓梯上溜,剛上一級台階,劉霜叫道︰“你給我站住,你不是說滿臉雀斑,還有齙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