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女生把胡天圍在中間,像觀看珍奇動物一樣檢查他。把他從頭看到腳,還湊近了聞他衣服。胡天不知道她們在干什麼,只知道老實站著一動不敢動。
“香,胡天你身上真香。”凌柒扯著胡天的袖子。
“是迪奧真我,迪奧的旗艦女香,經典,優雅。你這位同學還挺有品味。”菜花說。
“在家里你還沒聞夠啊?還跑到外面去聞。”劉霜說︰“你該給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騙我們了吧?”
“什麼騙你們?”
“你不是說梁靈是丑八怪嗎?怎麼變成大美女了?”凌玖趴在他領子上聞,“不對,還有洗發水的味道。你進她房間了。”
“小孩子家別亂說話,我才沒進她進房間。”胡天抵賴。
“胡天又撒謊了,劉霜姐。”凌玖向胡天吐舌頭,“我們在酒店都看到了,你和她進了房間。搞的還挺浪漫,連鞋都不穿。”
在西餐廳四個早走,胡天還以為他們回家了,原來是去榕舍酒店等著抓胡天。胡天大腦一片空白,就像他小學被老師抓到做壞事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我們……我們……只是去探討案情。”他說話結巴,手也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探討案情,都探討到騙人了?”
“我那……那不是……怕劉霜生氣。”
“哎呦,你還知道我會生氣啊。知道我會生氣,你還進她房間?”
“她不是喝多了,腳崴了嗎?”
“你別狡辯,你們一共進去二十四分鐘零八秒,說你們都干了什麼?”凌柒說。
時間都掐的這麼準,時間證人,目擊證人都有了。胡天再怎麼狡辯也狡辯不清了。
“我們真的只是探討案情,沒做別的。”胡天也只能繼續抵賴。
“明天不許他吃飯。”凌玖說。
“早起還得去打掃熊圈。”凌柒說。
“胡天你去好好洗個澡吧,今天大家都累了。”
劉霜顯得十分疲憊,一個人往二樓走,她從來沒這樣過,一句話也不說。這讓胡天非常不安,平時再打再鬧他都能接受,一句話不說,胡天只能擔心。他魂不守舍的拽住劉霜的胳膊。
“劉霜,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我們可以去醫院。”
劉霜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全是不舍,“我希望最後陪你走完一生的只能是花菜,而不能再有第三個人。你答應我好嗎?”
她那一刻蒼老了很多,眼神中多了滄桑,動作也慢了。
胡天心里咯 一下,說不出的心疼,“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已經發作過一次,醫生說我時間不多了。”
“所以你才讓冰棍辦了兩本結婚證?”
“我不能再照顧你了,花菜是和我們經歷過這麼多的人,我只能相信她。”
“不,你不會有事的。”胡天想起在地底峽谷顧清 病情發作,元貞給她用了藥才恢復正常。可是她們說過要36歲,胡天還以為要很多年。“你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胡天又看看劉霜,她那張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老。他心疼的摸她的臉,指尖從她的下巴劃過。“你回房間,我馬上就回來。”
他第一次看到顧清 這樣大驚失色,穿著睡衣和胡天來到天霜居。她一頭扎進劉霜房間,把劉福和胡天關在外面。
胡天和劉福不停的抽煙,來回在走廊里走動。兩個人打幾個照面,都是欲言又止。胡天心急如焚,他對劉霜的家族病一點不了解。菜花,凌柒,凌玖在一旁也是滿臉愁容。
“她什麼時候找你的?”胡天問菜花。
“我們剛從1942回來,劉霜讓我陪了她去了醫院。從醫院出來沒多久,她就問我是不是也喜歡你。我還以為她在試探我,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胡天只能怪自己太粗心,劉霜早有癥狀,他卻沒有發現。她發作的這麼早,肯定是穿越影響到了她的身體。
“後來她說過什麼嗎?”
“她說讓我一生一世對你好,不許背叛你。”
菜花說著哭了起來,她哭的很傷心,頭發也跟著顫抖。
“劉霜姐。”凌玖哇一聲哭出來,凌柒也跟著哭。
“你們不用傷心,霜兒已經沒事了。她服了藥睡著了。”
顧清 從劉霜的房間走出來,她的步子有些踉蹌,臉色白的嚇人。
“胡天你過來。”顧清 招手。
胡天走過去,顧清 把一張銀行卡塞到他手里,“霜兒說這是你所有的錢,密碼是你的生日,她一直替你存著,怕你學壞,現在可以還給你了。”
胡天眼楮里流出了淚水,他怕別人看到,又偷偷抹去了,“我能看看她嗎?”
“去吧,記著不要吵醒她。”
房間里劉霜蓋著厚厚的被子,眼楮緊緊閉著,臉已經恢復到年輕。胡天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淚水不自覺的往下流。他把銀行卡放到她的枕頭邊,站起來。
“錢你替我保管,替我保管一輩子,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用袖子擦擦眼淚,往門口走。卻被劉霜拉住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天,陪我一會好嗎?”
胡天又坐下去,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你剛吃完藥,需要休息不要說話。”他抓著她的手一直坐在床邊,雙眼再沒從她的臉上移開。什麼時候天亮的也不知道。
“粥來了。”凌玖推開門,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才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放了一碗白米粥和精心準備的醬菜。
“她們呢?”胡天問。
“大家都在外面,也一夜沒睡。”
“大家辛苦了。”
胡天接過粥一勺一勺的喂劉霜,每一勺都吹涼了再放進劉霜的嘴里,劉霜一邊吃一邊痴痴的笑。他喂完最後一勺,劉霜讓胡天扶她坐起來。
“你扶我出去走走,屋里大悶了。”
胡天扶劉霜下床到走廊里,菜花扶住她另一只胳膊,兩個人攙著劉霜到院子里。
院子里一個大大的奶白色初陽,掛在東面的天空上,氣溫還不是很熱,正適合劉霜大病初愈。
“胡天你去收拾熊圈吧,日子咱們還得照常過。”
劉霜又進入無限折騰胡天模式,胡天心里高興劉霜正常了。他拿著盆去後院收拾熊圈,星期五今天非常懶,老實的爬到熊圈里一動不動,它那只小短嘴藏在前肢中間,直到胡天打掃干淨熊圈才想起和他玩一會。
胡天端著垃圾盆走到前院,劉霜和菜花還在陽光下,只是對面多了一個人。胡天看清楚那個人立刻傻住了。
梁靈拖著她的大行李箱,站在劉霜兩個人對面。她今天戴了眼鏡,穿著一身西服,頭發系在後面。三個人三雙眼楮瞪在一起,都要冒出火來。
“胡天她們是誰?”梁靈看到了胡天。
“我們是他的妻子。”劉霜和菜花一起說。
梁靈向後退了兩步,怔了怔一句話不說氣沖沖的往院門口走。胡天不能讓她走,讓她出了門會盡全力去幫黃國安。
“梁靈,你等一等。”胡天大叫道。
“我為什麼要等,你結婚了昨晚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一步沒停,轉眼到了門口。
“我昨晚找你,是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
梁靈停下了,站在門口,“你需要我?你再說一遍。”
需要和幫助一分開完全變了意思,胡天說不出口。
“你說啊。”劉霜在後面捅他的腰。
胡天醞釀很久才叫道︰“是的,我需要你。”
梁靈氣鼓鼓的走回來,這次她沒有拖箱子,“你只有五分鐘,如果你沒有足夠的理由留住我,我會離開這里。我很忙,一會還要見黃國安。”
“我說的就是黃國安,你能不能不要幫的?”
“為什麼?就因為冰棍在尸檢時造了假,他犯了錯只能承擔後果,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不,造假的不是他,而是我。”
“你?”梁靈又怔住了。
“有什麼事咱們回屋里說去,都到家了,怎麼也得去屋里坐坐。”劉霜說。
“對,回屋里去。”菜花生拉硬扯的把梁靈拽進屋,又把梁靈按到椅子上。
“你們什麼意思?是要綁架我嗎?”
梁靈要站起來,她一個普通人哪有菜花勁大,站了幾次也沒站起來。
“她是誰,快向我們介紹啊。”劉霜向胡天使眼色。
“噢噢噢,這是我大學同學梁靈。梁靈這是劉霜,另一位是鈴木花菜。”
“胡天你造假,重婚,綁架我要去告你。”
梁靈還一直往上挺,看樣子一點談和的機會也沒有。
“怎麼辦?”胡天也沒了主意,只能問劉霜。
“關起來,不讓她和黃國安見面。”
“天霜居就這麼大地方,我們把她關到哪啊?”
天霜居就二樓能住人,給梁靈關到別的房間,真成非法囚禁。到時候以梁靈的本事,不把胡天告到牢底坐穿。
“關到你房間。”劉霜菜花一起說。
“不行,不行。”胡天使勁搖頭,“你們把她關我房間,我住到哪?”
“你不是挺喜歡和她一個房間里住的嗎?”劉霜說。
劉霜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麼就成了胡天願意?明明從昨晚到現在都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