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那個滿臉雀斑,又有齙牙的齙牙妹梁萍?她什麼時候改名字了?”
“叫梁萍是在法醫系時,我那件事出了沒多久,她們家就給她轉讀法律系,改名叫梁靈。”
胡天印象里不記得梁靈轉學,她長相太普通,如果不是解剖課上的事,胡天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後來冰棍的事解決完,胡天也慢慢把她忘了。誰成想再知道她時已經成了律師,還是全國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她一定還記著解剖課的事,也知道黃瓊案的主法醫是冰棍。她這次不要錢也要幫黃國安,意圖非常明顯,是來報復冰棍的。
胡這下真沒招了,梁靈是奔著報仇來的,一定會用盡全力幫助黃國安,她的實力那麼恐怖,冰棍招架不了兩個回合就進監獄了。
胡天不想對黃國安的計劃前功盡棄,更不想冰棍出事。”
“冰棍你給我約梁靈,我要和她談談,希望她能念我們同學一場的舊情。”
“我也去。”劉霜說。
劉霜這個節骨眼出面找梁靈非常不合適,好像胡天想用劉家的勢力逼迫她。梁靈如果起了戒心,胡天不可能再說服她。
“我只是找梁靈敘舊,你不用去吧。”
“誰知道是什麼樣的同學,听說她來了你就激動的不行。”劉霜向胡天皺著鼻子。
“這麼久了,還記得人家叫梁萍,誰知道你們是什麼關系。”菜花說。
兩個女生一唱一和,也不知道抽什麼瘋。明明剛才還支持胡天,現在成了拆台。
“我可告訴你們,我們只是同學,見面也只是普通的吃飯。”
“吃飯啊,你有錢嗎?”
胡天沒有錢,現金,網絡支持都沒有。不光沒有錢,他還負債,上次凌玖用他網購帳號,一天就透支了三千塊錢花唄。給胡天心耼擖擱牷@顏屎乓 乩矗 雋朔制詬犢睿 較衷詰諞桓鱸祿箍畹牧 倏榛姑淮展荒亍 br />
梁靈現在是有身份的人,請她吃飯一定得有錢,錢還不能少。總不能拾味居一人一瓶啤酒,敘敘舊梁靈就賣給胡天面子吧。
“我沒錢,帶她去緋宮吃飯總可以吧。緋宮是天霜居的,吃飯總不能和我要錢吧。”
“好,你去緋宮是嗎?”劉霜說︰“花菜再給他張房卡開間房。”
還是劉霜有主意,怕胡天和梁靈吃飯談不妥,準備客房去房間繼續談,就不怕談不妥。
“我要三樓正中的房間,那的陽光好利于談事。”
“床也大,也軟吧。用不用我再給你準備瓶紅酒,甜點?”
劉霜瞪著眼怒氣沖沖的盯著胡天,看的他直發毛,怎麼說的好好的劉霜又生氣,還有菜花是怎麼回事?也盯著胡天,她眼楮都快瞪出火來。
胡天也不清楚哪句話說錯了,惹兩個人這麼生氣,這可不是好信號,今天晚飯又沒著落了。
“嘿嘿……嘿嘿。”胡天尬笑兩聲,“我這不也是為了計劃嗎?你們跟著會把人嚇跑的。”
“我不管,反正我得跟著。”劉霜說。
“我們一家人都去,我們可以坐在邊上,不和你一桌。”菜花說。
“好,好,你們都跟著。”胡天只能妥協。
大家在一樓等一上午冰棍的電話,中午飯都沒有吃。誰成想冰棍只是一個電話就能問到的事,卻遲遲不給回復。二點鐘的時候,冰棍終于來了電話。
“胡天,事情我沒辦法,梁靈說我是涉案人,在沒開庭前拒絕和我見面。”
梁靈是律師,拒絕和當事人見面是最基本的職業底線,她這一點做的沒錯。問題冰棍是涉案人,胡天不是。梁靈怎麼連他的面子也不給?
“你告訴梁靈是我請她吃飯了嗎?”
“告訴了,她說不記得有胡天這個同學,讓我別打別人的幌子請她吃飯。”
冰棍這點事都辦不好,胡天氣不打一處來。“你把電話號碼給我,我自己打。”
“你自己打也一個結果。”
冰棍很不服氣的把電話號碼給胡天,胡天剛要給梁靈打過去,劉霜按住他的手,“開免提。”
“對,你要開免提。”凌玖跟著起哄。
和她們在一起,胡天連基本的個人隱私也保不住,又只能听她們的,不然別想出門。胡天撥通號碼打開免提,忙音響了兩聲,梁靈接通電話。
“喂,您好!請問您找誰?”
“請問是梁靈嗎?”
梁靈沒有回答,胡天剛要再問,梁靈突然驚叫起來,“你是胡天,我還記得你的聲音。這麼久了,怎麼到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我……”梁靈這樣熱情,胡天不知所措起來,不知道下面的話怎麼說。劉霜趕緊爬到他耳朵邊教給他怎麼接梁靈的話。胡天疑惑的看著劉霜,劉霜向他點頭,給他信心。
“我從畢業開始一直想聯系你,一直也找不到你的聯系方式。這次還是冰棍告訴我你在衛城,我才得到的你的電話號碼。”
“真的嗎?我這些年也一直找你,前些年我知道了你的工作單位,我去你單位找你,他們說你早離職不在了。”
劉霜又小聲告訴他,你說我今晚請你吃飯。
“我們今晚能見個面嗎?我請你吃飯。”
“好啊,去哪里吃,我去找你。”
“緋宮,晚上八點……”胡天還沒說完腳被劉霜重重的踩了一下。
“笨蛋,你說你住哪,我去接你。”
胡天覺得奇怪,明明冰棍說過梁靈住在榕舍酒店503,怎麼還要問?這里肯定有古怪。
“你住在哪?我去接你。”胡天想不問都不行,他的腳還在劉霜腳底下呢。
“榕舍酒店503,我們今晚不見不散。”梁靈愉快的答道。
胡天放下電話心情愉快,事情總算完成一半,八點和梁靈見面另一半也會完成。胡天長出口氣,氣剛出一半耳朵被劉霜擰住了。
“還說你們只是同學,她為什麼一直在找你?”
劉霜問的話,胡天一點概念沒有。他哪知道梁靈為什麼找他。
“我想她是律師,應該有案子想找我破吧。”
“你再胡說。”
劉霜加大力氣,胡天听到耳骨嘎吱嘎吱響,耳朵都快掉下來。胡天捂著耳朵唉喲,唉喲叫起來。
“你小點勁,疼疼。”
劉霜放開手,胡天抓到機會要往二樓跑,剛到樓梯下听到劉霜說︰“你要去哪?”
胡天笑著回到劉霜身旁,“我去換件衣服,好晚上請客。”
“你有衣服能進緋宮大門嗎?”
胡天衣櫥里沒一件正裝,緋宮不穿正裝是禁止入內的。
“我想我也是緋宮的老板,穿衣服沒那麼多要求吧?”
“凌玖去劉府給胡天拿件像樣的衣服,花菜給緋宮西餐廳打電話,叫一位服務生過來。”
拿衣服胡天知道做什麼,叫服務生要干什麼,服務生到了胡天才知道。劉霜是拿她當梁靈,讓胡天學會怎麼在西餐廳帶著女生點菜吃飯,劉霜教的內容不是拾味居進門坐椅子上點菜喝酒那麼簡單,西餐廳吃飯都是一套一套的,預定餐廳,入坐,點菜,開場,互動全有講究。搞這麼多就一個目的,不讓胡天晚飯吃舒服了。
胡天學了後邊忘前邊,復習前邊後邊又忘的差不多。在快八點的時候,胡天才在凌玖打的40分成績下勉強過關。被四位女生換完衣服轟上寶馬車。榕舍酒店離天霜居不遠,穿過三條街,在十字路口左拐五十米就能看到榕舍酒店以黃粉為主色調的燈箱。
他在十字路口靜候綠燈,小拇指不自覺的打著方向盤,眼楮盯著紅燈的節奏。數秒歸零後胡天隨著車流緩緩通過十字路口,五十米的距離他不用加速,均速到榕舍酒店的車道上,車道上沒有停車,只有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車道邊,她披著一件黑色西服,敞開的衣襟露出里面的猩紅色晚禮服長裙。他長得很漂亮,瓜子臉,一雙透明大眼楮,頭發披散到西服上。身材和劉霜不相上下,長相比菜花還好看些。
胡天並沒看到梁靈,在車里又憋屈。他停下車到車外面靠在車上抽煙,旁邊有這樣一位漂亮女人,他未免多看了兩眼,他看著看著女人也看過來。胡天趕緊裝作若無其事擺正目光,專心的抽煙。
“胡天。”那個女人突然叫道。
她的聲音是電話里的聲音,人卻不是雀斑妹。胡天不知道她在搞什麼為什麼認為他,又轉過頭去,女人還在打量他。
“胡天,我是梁靈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胡天還是認不出她是那個曾經叫梁萍的同學,她太漂亮和梁萍簡直是天壤之別。
梁靈對他笑了笑,在西服外兜取出眼鏡戴上,又把頭發往臉中間擁了擁。“這樣你認識了吧?”
胡天一眼認出她是那個曾經的梁萍,上學時她總是戴著眼鏡,用頭發擋著臉,以致胡天都不知道她的真正長相。
“你是梁萍,不是,現在應該叫梁靈了。”
梁靈笑了起來,笑聲像搖動銀鈴一樣,“現在你認出來了吧,上學時我喜歡擋著臉,因為我不喜歡男生盯著我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