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北匈奴一再求和,公卿等聚議紛紛,尚難解決。獨司徒掾班彪,陳述己見,請光武帝劉秀暫與修和,並為草擬詔書,大略如下
臣聞孝宣皇帝敕邊守尉曰“匈奴大國,多變詐,交接得其情,則卻敵折沖;應對失其宜,則反為所欺。”今北匈奴見南單于來附,懼謀其國,故屢乞和親;又遠驅牛馬,與漢合市,重遣名王,多所貢獻,斯皆外示富強,以相欺誕也。臣見其貢益重,其國益虛;求和愈數,為懼愈多。然今既未獲助南,則亦不宜絕北,羈縻之義,理無不答。謂可頗加賞賜,略與所獻相當,明加曉告以前世呼韓邪郅支行事。報答之辭,必求適當,今立稿草並上曰下文是代詔書口吻。“單于不忘漢恩,追念先祖舊約,欲修和親,以輔身安國,計議甚高,為單于嘉之!往者匈奴數有乖亂,呼韓邪郅支,自相仇隙,並蒙孝宣帝垂恩救護,故各遣侍子,稱藩保塞。其後郅支忿戾,自絕皇澤;而呼韓附親,忠孝彌著。及漢滅郅支,遂保國傳嗣,子孫相繼。今南單于攜眾向南,款塞歸命,自以呼韓嫡長,次第當立,而侵奪失職,猜疑相背,數請兵將,歸掃北庭,策謀紛紜,無所不至。惟念斯言不可獨听,又以北單于比年貢獻,欲修和親,故拒而未許,將以成單于忠孝之義。漢秉威信,總率萬國,日月所照,皆為臣妾,殊俗百蠻,義無親疏,服順者褒賞,叛逆者誅罰,善惡之效,呼韓郅支是也。今單于欲修和親,款誠已達,何嫌而欲率西域諸國,俱來獻見!西域國屬匈奴與屬漢何異!單于數連兵亂,國內虛耗,貢物裁以通禮,何必獻馬裘!今齎雜繒五百匹,弓 巒枰唬矢四發,遺單于,又賜獻馬左骨都侯右谷蠡王,並匈奴官名。雜繒各四百匹,斬馬劍各一。單于前言先帝時,所賜呼韓邪竽瑟箜筷皆敗,願復裁賜。念單于國尚未安,方厲武節,以戰攻為務,竽瑟之用,不如良弓利劍,故未以齎。朕不愛小物,于單于便宜,所欲遣驛以聞。”
光武帝劉秀得書後,頗為感覺班彪所言有理,即按照他所擬的草詔,繕發出去,所有賞賜各物,亦俱如班彪言。北匈奴受詔而去。這個時候,是建武二十八年。
班彪,字叔皮,扶風安陵(今陝西省咸陽市)人,東漢著名史學家、文學家。出身于漢代顯貴和儒學之家,受家學影響很大。從小好古敏求,與其兄班嗣游學不輟,才名漸顯。
西漢末年,為避戰亂至天水,依附于隗囂,欲勸說隗囂歸依漢室,作《王命論》感化之,結果未能如願。新朝王莽時期,至涼州,為割據西北的大將軍竇融的從事,勸竇融支持光武帝劉秀。東漢初,舉茂才,任徐縣令,後任司徒掾,期間發出了“漢秉威信,總率萬國,日月所照,皆為臣妾”的時代強音。
不久因病免官,專心史籍。晚年任望都長。班彪專心于史學,尤好漢代史。
班彪既有高才又好寫作,于是專心在史籍方面下功夫。
漢武帝時,司馬遷著了《史記》,從傳說中的黃帝寫到當代漢武帝,從太初年間以後,缺了沒寫,後來褚少孫、劉向、劉歆、馮商、揚雄等十多位學者都曾綴集時事,或補或續之。
但是文筆鄙俗,不配為《史記》的後續之作。
班彪于是繼續采集前朝歷史遺事,還從旁貫穿一些異聞,寫下後傳數十篇,參照前面的歷史而評論得失。
這個時候是建武二十八年,沛太後郭氏,即是廢後郭聖通。得病身亡,光武帝劉秀命從豐棺殮,使東海王劉強奉葬于北邙(今河南省洛陽市北)。
郭聖通其死後,光武帝劉秀因憐惜而對其親族多有恩寵。並使大鴻臚郭況之子郭潢,得尚帝女𤔡陽公主,進郭潢為郎。親上加親,還是不忘故後的意思。且因東海王劉強去就有禮,加封魯地,特賜虎賁旄頭鐘 等物,徙封魯王劉興為北海王。劉興系齊武王劉演之子。惟自東海王劉強以下諸兄弟,雖俱受王封,還是留居京都,未嘗就國。當時諸王競修名譽,廣結交游,門下客多約數百,少亦數十人。
王莽從兄王仁之子王磐,自王莽被滅後,幸得免禍,家富如故,平時雅尚氣節,愛士好施,著名江淮間。旋因游寓京師,與士大夫往來,名譽益盛,列侯公卿,喜與接談,就是諸王邸中,亦常見王磐足跡。故伏波將軍馬援,有一佷女,嫁王磐為妻。馬援卻不甚愛王磐,且聞他出入藩邸,愈為王磐憂,曾與姊子曹訓道“王氏已為廢族,為子石計,(磐字子石)。理應屏居自守,乃反在京浪游,妄求聲譽,我恐他不免遭殃呢!”
已而復聞王磐之子王肅來往北宮,及王侯邸第,乃復語司馬呂種道“國家諸子並壯,不與立防,听令交通賓客,將來必起大獄!卿等須預先戒慎,免得株連!”觀人不可謂不審,料事不可謂不明。呂種似信非信,總道諸王勢大,可以無虞,因此將馬援言撇諸腦後,也在藩邸中奔走伺候,曲獻殷勤。哪知郭氏歿後,便有人詣闕上書,說是王肅父子,漏網余生,反得為王侯賓客,終恐因事生亂,亟宜加防。光武帝覽書生憤,便飭郡縣搜捕王肅父子,並及諸王賓佐,輾轉牽引,系獄至千余人。呂種亦遭連坐,不禁悔嘆道“馬將軍真神人呢!”但禍已臨頭,嗟亦無及,就使沒有甚麼大罪,到此已玉石不分,無從辯訴。冤冤相湊,又出了一種殺人的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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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劉玄敗沒,光武帝曾封劉玄之子劉鯉為壽光侯。劉玄之子劉鯉記念父仇,遷怨于劉盆子兄弟,因將劉盆子之兄故式侯劉恭,乘間刺死。劉鯉與沛王輔友善,案情且連及沛王。故劉鯉坐罪下獄,沛王亦一同被系。
光武帝劉秀恨上加恨,遂將王肅父子,並諸王賓客,相率處死。沛王系獄三日,經王侯等力為救請,才得釋出,乃一並遣令歸國,不得仍留京師。諸王奉詔,不得不入朝辭行,分道去訖。
皇太子劉莊,春秋漸高,留居東宮,光武帝劉秀欲為選師傅,輔導儲君,因此向群臣咨問,令他各舉所知,太子劉莊之舅陰識,已受封原鹿侯,官拜執金吾,群臣俱上言太子師傅,莫如陰侯。獨博士張佚進說道“今陛下冊立太子,究竟為天下起見呢?還是為陰氏起見呢?為陰氏起見,陰侯原可為太子師傅;若為天下起見,應該選用天下賢才,不宜專用私親!”
光武帝劉秀听了張佚所言,點頭稱善,且顧語張佚道“欲為太子置師傅,正欲儲養君德,為天下計;今博士且能正朕,況太子呢?”
當下拜張佚為太子太傅,張佚直任不辭,受職而退。還有太子少傅一職位有缺,另外選任博士桓榮,各賜輜車乘馬等物。
桓榮沛郡人,資望比張佚為優,桓榮是齊桓公的後代,以齊桓公的“桓”為氏,其祖先遷居龍亢縣,到桓榮這里已有六代。桓榮少年時在長安學習《歐陽尚書》,拜九江郡人朱普為師,他家中貧困,常靠佣工養活自己,精力不倦,十五年沒有回家探視,到權臣王莽篡位時才回去。恰逢朱普去世,桓榮到九江郡奔喪,自己背著土為老師築墳,于是留下來教學,徒眾達幾百人。
地皇四年(23年),新莽滅亡,當時天下大亂,桓榮抱著經書與學生一道逃入山谷之中,雖然常饑餓,但講經論卷不止,後來又在江淮一帶教學。
建武十九年(43年),已經六十多歲的桓榮終于得到大司徒府的征闢。當時東海王劉莊剛被立為太子,光武帝劉秀選求通曉經籍之人,于是提升桓榮的學生豫章人何湯任虎賁中郎將,用《尚書》教太子。劉秀從容問何湯的老師是誰,何湯答道“沛國桓榮。”光武帝劉秀即召桓榮,命他講解《尚書》,光武帝劉秀覺得桓榮說的很好。便授任桓榮為議郎,賜錢十萬,讓他入宮教太子。每到朝會時,常讓桓榮在公卿面前講解經書。
光武帝劉秀稱贊道“得到先生太晚了!”恰逢《歐陽尚書》博士出缺,光武帝劉秀想任用桓榮。
桓榮叩頭辭讓道“臣經術淺薄,不及同門生郎中彭閎、揚州從事皋弘。”
光武帝劉秀說“好,去吧,你能勝任。”于是拜桓榮為博士,引薦彭閎、皋弘任議郎。劉秀車駕到了太學時,正逢諸位博士討論問題,桓榮穿著儒生衣服,溫良恭敬,寬博有余,辯明經義,每以禮讓相服,不用言詞勝人,眾儒生誰也不及他,光武帝劉秀特加賞賜。光武帝劉秀又命諸生雅吹擊磬,一整天才結束。後來桓榮進入會庭中,劉秀下詔賜眾人奇果,受果的人都將果納入懷中,只有桓榮舉手捧著果物拜謝。光武帝劉秀指著他笑著說“這人是真正的儒生呀!”從此更受敬重,常叫他住宿在太子宮中。五年後,桓榮推薦門生九江人胡憲作侍講,自己只是听听,每天早晨進一次宮罷了。桓榮曾經生病,太子劉莊早晚派中傅問病,賜給他珍饈、帷帳、奴婢等,並且說“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不必為家室擔憂。”後來桓榮病愈了,又進宮侍講。
太子劉莊敬禮不衰,及桓榮為太子少傅,桓榮已七十余歲,乃大會諸生,賜給他輜車、乘馬。桓榮大會諸生,陳列出車馬、印綬說“今日蒙陛下所賜,這是稽考古書的力量,可不勉勵嗎?”
以學術博取富貴,志趣亦卑,桓榮一得自矜,不足為訓。
桓榮認為太子劉莊的經學已經完成,便上疏陳謝說“臣有幸得在帷幄,講經幾年,但智學淺短,無以補益萬分。現在皇太子憑著聰明的資質,通明經義,觀覽古今,沒有哪位太子能專精博學像這樣的。這真是國家的福佑,天下的幸運。臣師道已盡,其他都在太子。謹使掾臣汜再拜回家。”
太子劉莊復信道“我以幼稚愚昧,學道九年,無所曉識。《五經》這麼廣大,聖言幽道,不是天下最聰明的人,怎麼能精通得了!何況不才如我,敢承教誨面命。從前的先師感謝弟子的有人了,上則通達經旨,弄明章句,下則去家慕鄉,求謝師門。現在蒙受下列,不敢有辭,願您養病加餐,重愛玉體。”
越二年,建武三十年(54年),桓榮被任命為太常。事見後文。
且說建武三十年仲春,光武帝劉秀命駕東巡,行至濟南,從駕諸臣,俱表陳光武帝功德,宜就泰山行封禪禮,光武帝劉秀不許,毅然下詔道
朕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氣滿腹,吾誰欺,欺天乎!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何事污七十二代之編錄!若郡縣遠遣吏上壽,盛稱虛美,必髡、令屯田。特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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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書既下,群臣既不敢復言,待至光武帝東巡已畢,即奉駕還宮。
建武三十年,班彪死在官位上,終年五十二。
好容易過了兩載,已是建武三十二年,光武帝劉秀偶然讀到《河圖會昌符》,讖記書名。有雲“赤劉之九,會命岱宗。”不由的迷信起來,暗想前次東巡,群臣都勸我封禪,彼時我未見此書,還道封禪無益,所以駁斥。今讖文如此雲雲,莫非真要我行此古禮?于是光武帝劉秀命虎賁中郎將梁松等,按索河洛讖文,計得九世封禪,共三十六事。不知從何書查出。司空張純等,即希旨上書,奏請封禪,略雲
自古受命而帝,治世之隆,必有封禪以告成功焉。《樂•動聲儀》曰動聲儀,系《樂》緯篇名。“以雅治人,風成于頌。”
有周之盛,成康之間,郊祀封禪,皆可見也。《書》曰“歲二月東巡狩,至于岱宗柴。”則封禪之義也。說得牽強。伏見陛下受中興之命,平海內之亂,修復祖宗,撫存萬姓,天下曠然,咸蒙更生,恩德雲行,惠澤雨施,黎元安寧,夷狄慕義。《詩》曰“受天之祜,四方來賀。”今攝提之歲,《爾雅》雲“太歲在寅,曰攝提格。”蒼龍在寅,德在東宮,太歲號蒼龍。宜及嘉時,遵唐帝之典,繼孝武之業,以二月東巡狩,封于岱宗。明中興,勒功勛,復祖統,報天神,禪梁父,祀地只,傳祚子孫,萬世之基也。謹拜表上聞。
這份奏書呈入,便蒙皇帝劉秀批準。未免自相矛盾。司空張純,忙將漢武帝封禪舊例,纂輯成編,呈將進去。
光武帝劉秀以漢武故事,曾有御史大夫從行,此次援照舊儀,就命張純比御史大夫,伴駕東出。擇定二月初吉,啟行出都,沿途儀仗,比前較盛。既到東岳,便柴望岱宗,封泰山,禪梁父,俱如漢武帝當時之成制。惟刻石文,另行撰就,無非是歌功頌德的套話。但封禪之禮告成以後,光武帝劉秀準備回鑾,不料張司空驟然得病,醫藥罔效,延挨了日,一命嗚呼。想是東岳大帝請他修文去了。
光武帝劉秀不免感到掃興,當即撥司空從吏,護喪西歸,自己亦匆匆還宮。惟既行封禪禮,不得不循例大赦,蠲免泰山郡一年田租,且改建武三十二年為中元元年。擢太僕馮魴為司空,使他繼續張純之職。哪知司徒馮勤,也是一病不起,惹得光武帝劉秀越加懊悵,暫時不令補缺,直至孟冬時候,方授司隸校尉李欣為司徒。
群臣尚壹意貢諛,競言祥瑞,或謂京中有醴泉涌出,或謂都下有赤草叢生,就是四方郡國,也奏稱甘露下降,說得百靈效順,四海蒙庥。君有驕心,必有佞臣。一班公卿大夫,且上言天下清寧,祥符顯慶,宜令太史撰集,傳諸來世。
還是光武帝劉秀虛靈不昧,未肯听許,所以史官只略記載一二,不盡鋪張。
剛好這個時候,孟冬蒸祭,冬祭曰蒸,見《禮記》。光武帝劉秀使司空告祠高廟,先日頒詔雲
昔高皇帝與群臣約,非劉氏不王,呂太後賊害三趙,趙幽王友,趙恭王恢,趙隱王如意。專王呂氏。賴社稷之靈,祿產伏誅,天命幾墜,危朝更安。呂太後不宜配食高廟,同祧至尊。薄太後母德慈仁,孝文皇帝賢明臨國,子孫賴福,延祚至今。其上薄太後尊號曰高皇後,配食地祗,遷呂太後廟主于園,四時上祭,垂為永典,毋愆爾儀。
嗣是起明堂,築靈台,作闢雍,又在北郊設立方壇,主祀地祗,略與南郊祭天壇相似,惟形式不同。費了若干工役,才得告成,乃宣布圖讖,昭示天下。先是光武帝劉秀從強華言,援據赤伏符讖文,乃即帝位。及四方寇亂,依次削平,越覺得讖文不爽,迷信甚深,給事中桓譚,曾上書規諫道
臣聞人情忽于見事,而貴于異聞。觀先王之所記述,咸以仁義正道為本,非有奇怪虛誕之事。蓋天道性命,聖人所難言也,自子貢以下,不得而聞,況後世淺儒,能通之乎?今諸巧慧小才伎數之人,增益圖書,矯稱讖記,以欺惑貪邪,詿誤人主,焉可不抑遠之哉!臣譚伏聞陛下窮折方士黃白之術,甚為明矣;而乃欲听納讖記,又何誤也!其事雖有時合,譬猶卜數只偶之類。陛下宜垂明听,發聖意,屏群小之曲說,述五經之正義,略雷同之俗語,詳通人之雅謀,則不必索諸虛無,太平自庶幾矣!臣自知愚 ,謹冒死上陳。
光武帝覽讀此疏,甚是不懌。及建築靈台,擇視地點,又欲決諸讖文,桓譚復極言讖文不經,光武帝大怒道“桓譚非聖不法,罪當處死!”
桓譚不勝驚懼,叩頭流血,方蒙寬宥,惟尚降桓譚為六安郡丞。桓譚怏怏就道,得病即死,年已七十余歲。何不早去?又有大中大夫鄭興,因光武帝劉秀語及郊祀,擬從讖文取斷,鄭興直答道“臣不覽讖文。”
光武帝劉秀作色道“卿不覽讖文,莫非不信讖麼?”
鄭興慌忙叩謝道“臣素愚昧,書多未讀,並非不信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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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帝方才無語,但終不留任內用。後來興被侍御史訐奏,說他出使成都時,私買奴婢,應該加罪,遂謫鄭興為蓮勺令。
鄭興赴任後,正欲繕修城郭,以禮教民,又奉朝命免官,歸老開封原籍。鄭興素好古學,尤通《左氏周官》,善長歷數,如杜林桓譚諸人,往往向興問業,取承意旨,故世言《左氏春秋》,多半宗興學說。興歸里後,但至閿鄉授徒,三公屢加征闢,不肯復起,得以壽終。識見比桓譚為高。子眾能承父學,下文自有交代。
未幾已是中元二年,光武帝劉秀已經六十三歲,還是昧爽視朝,日昃乃罷,暇時輒召入公卿郎將,與談經義,至夜靜方才就寢。皇太子劉莊,常伺間進言道“陛下明若禹湯,獨不似黃老養性,未免過勞,願從此頤養精神,優游自適。”
光武帝劉秀搖首道“我樂為此事,並不覺疲勞呢!”
話雖如此,光武帝劉秀究竟年老力衰,不堪煩劇,竟于中元二年二月間,染病日劇,在南宮前殿中,壽畢歸天。總計光武帝劉秀在位,一共三十三年,起兵舂陵,迭經艱險,終能光復舊物,削平群雄,可見他智勇深沉,不讓高祖。
至天下已定,務用安靜,退武臣,進文吏,明慎政體,總攬權綱。並且崇尚氣節,講求經義,耳不听鄭聲,手不持玩好,與王侯等持盈保泰,坐致太平,比那高祖謾罵儒生,誅夷功臣,縱呂後禍劉,實是相差得多哩!也是確評。惟妻妾易位,嫡庶亂序,嬖幸梁松,薄待馬援,晚年尚迷信圖讖,侈志東封,這雖是瑕不掩瑜,免不得有傷盛德呢!有詩詠道
郁蔥佳氣早呈祥,帝業重光我武揚;
三十三年膺大統,功多過少算明王。
甦伯阿善望氣顧視舂陵鄉,曾嘆語雲“氣佳哉,郁郁蔥蔥然!”
光武帝駕崩,太子劉莊當然嗣位,是為孝明皇帝。欲知明帝即位情形,待至下節再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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