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傳奇

第505章 劉驁承基 臣同抗議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王鐘亭 本章︰第505章 劉驁承基 臣同抗議

    卻說漢元帝生了病疾,逐日加劇,屢因尚書入省,問及漢景帝立膠東王的故事,即漢武帝。尚書等並知帝意,應對時多半支吾。原來漢元帝有三男,最鐘愛的是定陶王劉康,乃是傅昭儀所出,見前文。初封濟陽,徙封山陽及定陶,劉康有技能,尤其嫻熟音律,與漢元帝才藝相同。漢元帝能自制樂譜,創成新聲,曾經在殿下擺著鼙鼓,自己用銅丸連擲鼓上,聲皆中節,與在鼓旁直擊相同,他人都不能及。獨劉康亦擅此技,有乃父風,漢元帝贊不絕口,常與左右談及。駙馬都尉史丹,是前大司馬史高的長子,隨駕出入,日侍左右,听聞漢元帝稱美定陶王劉康,便向前直陳道“陛下嘗謂定陶王多材,臣愚以為材具稱長,莫如聰敏好學的皇太子;若徒以絲竹鼓鼙為能,是黃門鼓吹郎陳惠李微,高出匡衡,何妨使為丞相哩!”漢元帝听了,也不禁失笑。

    已而中山王劉竟,得病遽殤。劉竟是漢元帝的少弟,漢元帝初元二年,方授王封,年幼未能就國,留居都中,與太子劉驁同學,頗相親愛。中山王歿後,漢元帝挈著太子劉驁,一同前往吊喪,撫棺流涕,悲不自禁,獨太子劉驁並無戚容,漢元帝怒說道“天下有臨喪不哀,可以仰承宗廟,為民父母麼?”

    說著,旁顧左右,見史丹在側,便詰問道“汝言太子多才,今果何如!”

    史丹急中生智,即脫下頭冠叩首謝道“臣見陛下悲哀過甚,因戒太子不再涕泣,免增陛下感傷,臣罪當死!”

    既為太子辯護,又為自己表忠,好一個伶俐口才。漢元帝被他瞞過,怒氣自平。到了漢元帝寢疾的時候,定陶王劉康,與生母傅昭儀,朝夕入侍。傅昭儀狡黠過人,憑著那靈心慧舌,哄動元帝,改易太子,好把親子補充儲位。漢元帝頗為所惑,因欲援膠東王故例,諷示尚書。史丹又有所聞,探得傅昭儀母子,不在寢宮,竟大膽貿然入宮,跪伏青蒲上面,盡管叩頭。青蒲是青色畫地,接近御床,《漢書》等文獻中,“青蒲”常被用來指代天子內庭或朝臣伏地進諫的場所,向例只有皇後可登青蒲。

    史丹急不暇顧,又自恃為元帝的近臣,不妨犯規強諫,漢元帝聞他叩頭有聲,開眼瞧著,見是史丹,乃驚問何因。史丹涕泣陳詞道“太子位居嫡長,冊立有年,天下莫不歸心,今乃道路流言,傳說太子不免動搖,如陛下果有此意,滿朝公卿,必然死爭,臣願先自請死,為群臣倡!”

    保全嫡嗣,不失守經之義。漢元帝素信史丹之言,且知太子之位不應輕易廢換,才喟然長嘆道“我本無此意,常念皇後勤慎,先帝又素愛太子,我怎好有違?現在我病日加重,恐將不起,願汝等善輔太子,毋違我意!”史丹乃欷靀起立,退出寢門。

    又過數日,漢元帝駕崩,享年四十有二,在位一共十六年,一共改年號四次。太子劉驁安然即位,是為漢成帝。當時太皇太後上官氏早歿,皇太後王氏尚存,因尊皇太後王氏為太皇太後,母後王氏為皇太後,封母舅陽平侯王鳳為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是王氏攬權之始。奉葬先帝梓宮于渭陵,廟號孝元皇帝。

    越年改元建始,卻有一件黜奸大計,足快人心。原來漢成帝居喪,朝政俱委任王鳳,王鳳素聞石顯奸刁,因即奏請漢成帝,徙石顯為長信太僕,奪去重權。丞相匡衡,御史大夫張譚,之前曾阿諛奉承于石顯,此次見石顯失勢,竟彈劾石顯種種罪惡,並及石顯黨羽五鹿充宗等人。于是罷免石顯官職,勒令回籍。石顯怏怏就道,病死途中。得全首領,大是幸事。少府五鹿充宗,被謫為玄菟太守,御史中丞伊嘉,也貶為雁門都尉,牢梁陳順,一並罷免,輿論稱快。又有歌謠傳聞道“伊徙雁,鹿徙菟,去牢與陳實無價!”

    惟匡衡、張譚,既將石顯等彈劾去,總道前愆可蓋,從此無憂,誰知惱動了一位直臣王尊,竟奏入一本,直言丞相御史,前知石顯奸惡,並未糾彈,反與黨合。今石顯罪惡已露,乃取巧彈奸,失大臣體,應該論罪!是極。漢成帝看了此奏,也知匡衡和張譚有過,但甫經即位,未便遽斥三公,因將原奏擱置不理。匡衡得知此信,慌忙上書謝罪,乞請骸骨,繳上丞相樂安侯印綬,漢成帝下詔慰留,仍將印綬賜還,並貶王尊為高陵令,顧全匡衡面子。匡衡始照舊行事。但朝臣多為認可王尊而非議匡衡,為王尊扼腕。

    王尊,字子贛,涿郡高陽(今河北高陽縣)人,幼年喪父,依伯叔為生,伯叔家況亦貧,囑使牧羊,王尊且牧且讀,得通文字。嗣充郡中小吏,遷補書佐,郡守嘉他才能,特為保薦,王尊遂以直言充選,擢為虢縣令。輾轉遷調,受任益州刺史。蒞郡以後,曾出巡屬邑,行至邛山,山前有九折阪,不易往來。從前王陽曾出刺益州,王陽即王吉。至九折阪前,慨然長嘆道“我承先人遺體,須當全受全歸,為何屢經出險呢?”當下辭官自去,及尊過九折阪,記起王陽遺事,獨使車夫疾驅向前,且行且語道“這不是王陽的畏途麼?王陽為孝子,王尊為忠臣,各行其志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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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尊在任二年,又奉調為東平相。東平王劉宇,是漢元帝兄弟,少年驕縱,不奉法度。漢元帝知王尊忠直敢為,特將他遷調過去。王尊犯顏進諫,不畏豪威,劉宇好微行,王 尊即囑令廄長,不準為劉宇駕馬。

    劉宇亦無可如何,惟心中很是不悅。一日,王尊入庭謁見劉宇,劉宇雖然與他有嫌,不得不延令就坐。

    王尊亦窺透劉宇意,向劉宇進說道“尊奉詔來相大王,故人皆為尊作吊,尊聞大王素有勇名,也覺自危,今就職有日,不見大王勇威,不過自恃貴寵,才知大王無勇,如尊方算得真勇呢!”突兀得很。劉宇听了王尊所言,不禁變色,意欲把王尊格殺,又恐得罪朝廷,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因復強顏與語道“相君既自稱有勇,腰下佩刀,定非常器,何妨與我一看?”

    王尊注視劉宇的面,屢次色變,料他不懷好意,但呼劉宇左右侍臣道“汝可為我拔刀,呈示大王!”

    說著,兩手高舉,听令侍臣拔刀,一面正色語宇道“大王畢竟無勇,乃欲設計陷尊,說尊拔刀向王,架誣罪名麼?”

    真是急中生智。劉宇被王尊說破隱情,暗暗懷慚,又久聞王尊有直聲,更致屈服。乃命左右特具酒席,邀令與宴,盡歡而散。無如宇母公孫婕妤,平生只有此子,很是寵愛,此時得為東平太後,見尊監視甚嚴,令子抱屈,不由的懊怒異常,婦人溺愛,煞是可恨!當即上書朝廷,彈劾王尊倨傲不臣,妾母子事事受制,恐遭逼死等語。元帝覽奏,見她情辭迫切,不得不令王尊免官。及成帝即位,大司馬大將軍王鳳,素慕王尊之名,因召為軍中司馬,奏補司隸校尉。偏後因劾奏匡衡、張譚,仍然坐貶。王尊到官數月,不願久任,即托病告歸。

    王鳳也知王尊負屈,究因事關丞相,未便左袒,只好听尊乞休,徐圖召用。惟漢成帝待遇母黨,格外從優,既使大將軍王鳳秉政,復封母舅王崇為安成侯,王譚、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時,皆賜爵關內侯。王鳳與王崇俱系太後同母弟,故王鳳先封侯,王崇亦繼封,各得食邑萬戶。王譚以下,統是太後庶弟,所以受封較輕。但數人並無功勛,只為了母後兄弟,都受侯封,爵賞未免太濫,廷臣俱不敢多言。可巧夏四月間,黃沙四面擁塞道路,令人咫尺不辨方向,漢成帝也覺得奇異,有詔問公卿大夫,各談休咎,毋得隱諱。諫大夫楊興,及博士駟勝等,並說是陰盛侵陽,故有此變。從前高祖立約,非功臣不得封侯,今太後諸弟,無功並侯,為歷朝外戚所未有,應加裁損等語。大將軍王鳳,得見此奏,當即上書辭職。偏漢成帝不肯照準,優詔挽留。是年六月,有青蠅飛集未央宮殿,繞滿廷臣坐次,八月間又有兩月相承,晨現東方;九月間,夜現流星,長四五丈,委曲如蛇形,貫入紫宮。種種災異,內外多歸咎王氏,獨成帝劉驁因母推恩,倚畀如故。還有太後之母李氏,已經與太後之父王禁離婚,改嫁苟氏。生下一子,取名為參。王太後既貴,使王鳳等迎還生母,且欲援田故例,封苟參為列侯,不知大體,無非是庸婦淺見。還是成帝稍有見識,謂田受封,實非正當,苟參不應加封,但尚拜參為侍中水衡都尉。此外王氏子弟,除七侯外,無論長幼,悉授官祿,這真叫做因私廢公,無益有害了!

    且說成帝劉驁嗣祚,年方弱冠,正是戒色時候,偏成帝生性好色,在東宮時已喜獵艷圖歡。元帝因其母後被毒,不得永年,特選車騎將軍平恩侯許嘉女兒,為太子妃。許女秀外慧中,博通史事,並善書法,又與成帝劉驁年貌相當,惹得成帝劉驁意動神搖,好象得了仙女一般,整日里相親相愛,相偎相倚,說不盡的千般恩愛,萬種溫存。反跌下文。當初漢元帝令中常侍與黃門郎,前去探問兩口兒情意,統回報是歡洽異常,頓使元帝欣慰,顧語左右道“汝等可酌酒賀我!”左右忙奉觴上壽,齊呼萬歲。過了年余,許妃生下一男,闔宮慶賀。那知蘭征方驗,玉質遽凋,徒落得一泡幻影,轉眼成空。

    到了成帝登台,眼見這位專寵的許妃,應立為後。惟皇太後王氏,因許妃生兒不育,此外儲宮里面,亦未聞有女生男,于是特傳詔旨,采選良家女子,入備後宮。前御史大夫杜延年之子杜欽,方為大將軍武庫令,進白大將軍王鳳道“古禮一娶九女,無非為承祖廣嗣起見,今主上春秋方富,未有嫡嗣,將軍何不上采古制,慎擇淑女,早備嬪嬙?從來後妃貞淑,必有良嗣,若及今不圖,待至儲貳無人,另求少艾,將來爭寵奪嫡,禍變且百出了!願將軍深思熟慮,毋貽後憂!”

    王鳳聞言,也以為然,乃入告王太後。偏王太後拘守漢制,不願法古,王鳳亦不便據理力爭,只好遵循故事罷了。建始二年三月,冊立許妃為皇後,專寵如故。

    是年夏季大旱,越年秋令,又復淫雨連旬,直至四十余日,尚未放晴。長安人民,忽然哄傳有大水將至,紛紛奔避,你爭先,我恐後,老幼婦女,自相蹴踏,甚至傷亡多人。這消息傳入宮中,成帝劉驁慌忙升殿,召入群臣,商議避水方法。王鳳道“如果水勢泛濫,陛下可奉兩宮太後,乘船暫避,所有宮中後妃,隨駕舟行,當可無憂,都中吏民,令他登城避水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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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尚未畢,左將軍王商接入道此王商與王鳳的弟弟是同名不同人,履歷詳後。“古時國家無道,水尚不冒城郭,今政治和平,不聞兵革,上下相安,大水為何暴至?這必是民間訛言,斷不可信。若再令百姓登城,豈不是更滋擾亂麼!”

    長安地勢甚高,原不至為水所淹,但必謂政治和平,愈啟成帝劉驁驕淫,王商亦未免失言。成帝劉驁方稍稍放心。王商令吏卒巡視城中,令民毋得妄動,約莫有時辰,民情稍得穩定,待至日暮,並沒有大水到來,才知全城驚動,實為訛言所誤。成帝劉驁因此重商,屢言王商有定識,王鳳未免慚恨,自悔失言。

    說起王商履歷,乃是漢宣帝的母舅樂昌侯王武之子。王武歿後襲爵為侯,居喪甚哀,且自願退財相讓,分給異母兄弟。廷臣因他孝義可風,交章薦舉,得進任侍中中郎將。漢元帝在位時已遷為官右將軍,漢成帝復調任他為左將軍,敬禮有加。不過成帝劉驁雖優待王商,究竟是疏不間親,未及王鳳的親信。就是車騎將軍平恩侯許嘉,本兼有兩重親誼,且又輔政有年,許嘉系孝宣許皇後之從弟,過繼平恩侯許廣漢,且系成帝後父,故雲兩重親誼。偏成帝劉驁恐他牽制王鳳,特將他大司馬車騎將軍的印綬,下詔收回。托言將軍家重身尊,不宜再累吏職,特賜黃金二百斤,以特進侯就第。漢制凡列侯有功德者,賜號特進,位在三公以下。嘉家居歲余,便即逝世,予謚曰恭。

    惟許後寵尚未衰,後宮雖有婕妤數人,罕得進見許後不再生男,只產了一個女兒,又致夭逝。太後與王鳳等,屢憂成帝無子,成帝劉驁卻不以為意,每日退朝,只在中宮食宿,與許後恩好甚深,許後雖非妒婦,但必欲令成帝劉驁愛情,移到妃嬪身上,也是不願意的,因此朝朝獻媚,夜夜承歡。

    建始三年十二月朔,日食如勾,夜間又發生地震起來,未央宮亦為搖動。成帝劉驁亦為不安,翌日下詔,令舉直言敢諫之士,問及時政闕失。杜欽及太常丞谷永,同時上奏對簿,並言後宮女寵太專,有礙繼傳子嗣雲雲。

    漢成帝劉驁明知他是指斥許後,于是置之不理。丞相匡衡,曾上疏規諷成帝,請戒妃匹,慎容儀,崇經術,遠技能,未見成帝听從。及災異迭見,復屢乞讓位,成帝卻優詔不許。這個時候剛好遇到衡子昌為越騎校尉,酒醉殺人,坐罪下獄。越騎官屬,與衡子昌的弟弟密謀,擬劫衡子昌出獄,不幸計謀泄露,為有司所訐奏,有詔從嚴查辦。衡聞信大驚,徒跣入朝,免冠謝罪。成帝尚留余地,諭令照常冠履,衡子昌謝恩趨退。不意司隸校尉王駿等,又劾奏衡子昌封邑逾界,擅盜田地,罪該不道,應罷官定罪。衡子昌坐是褫職,免為庶人,余罪免致究治,還算是成帝的特恩。左將軍王商,得代衡之昌的職位,拜為丞相;少府尹忠為御史大夫。建始四年正月,毫邑發生有四顆隕石墜落,大的隕石有兩個,成帝劉驁命罷中書宦官,特置尚書員五人。漢制尚書有四,至此更增一人。四月孟夏,天復雨雪,詔令直言極諫諸士,詣白虎殿對策。太常丞谷永奏對道

    方今四夷賓服,皆為臣妾,北無燻粥冒頓之患,南無趙佗呂嘉之難,三陲晏然,靡有兵革,諸侯大者乃食數縣,不得有為,無吳楚燕梁之勢,百官盤互,親疏相錯,骨肉大臣,有申伯之忠,無重合馬何羅弟通封重合侯。安陽上官桀。博陸霍禹。之亂,三者無毛發之辜,乃欲以政事過差,咎及內外大臣,皆瞽說欺天者也。竊恐陛下舍昭昭之白過,忽天地之明戒,听暗昧之瞽說,歸咎于無辜,倚異乎政事,重失天心,不可之大者也。陛下即位,委任遵舊,未有過政,元年正月,白氣起東方,四月黃霧四塞,復冒京師,申以大水,著以震蝕,各有佔應,相為表里,百官庶士,無所歸依,陛下獨不怪與?白氣起東方,賤人將興之表也。黃霧冒京師,王道微絕之應也。夫賤人當起,而京師道微,二者甚丑,陛下誠深察愚臣之言,致懼天地之異,長思宗廟之計,改往返過,抗湛溺之意,解偏駁之憂,奮乾綱之威,平天復之施,使列妾得人人更進,猶尚未足也,急復益納宜子婦人,毋擇好丑,毋論年齒,廣求于微賤之間,祈天眷佑,慰釋皇太後之憂慍,解謝上帝之譴怒,則繼嗣蕃滋,災異永息矣。疏賤之臣,至敢直陳天意,斥譏帷幄之私,欲離間貴後盛妾,自知忤心逆耳,難免湯鑊之誅,然臣苟不言,誰為言之?願陛下頒示腹心大臣,腹心大臣以為非天意,臣當伏妄言之罪;若以為誠天意也,奈何忘國大本,背天意而從人欲?惟陛下審察熟念,厚為宗廟計,則國家幸甚!

    閱到此文,應知谷永意中,全然幫著王鳳。王鳳攬權用事,兄弟等並登顯爵,已有人議論紛紛,統說天變屢見,實由王氏勢盛所致。惟一班對策人士,都未敢明言指斥,不過模模糊糊,說了幾句籠統話兒,便算塞責。谷永更趨炎附勢,力為王氏洗刷,反嫁禍到許後身上,真是乖刁得很。此外還有武庫令杜欽,也與谷永同一論調,果然揣摩得中,兩人並列高第。永為首選,欽居第二,永得升官光祿大夫。明明是王鳳主選。

    谷永,字子雲,籍隸長安,就是前衛司馬谷吉之子。谷吉出使匈奴,為郅支單于所殺,事見前文。杜欽,字子夏,一目患盲,在家飽學,無心出仕。王鳳聞他材名,羅致幕下,同時有郎官杜鄴,也字子夏,學成登仕,時人因兩杜齊名,不便區別,特號杜欽為盲杜子夏。杜欽恨人說病,獨改制小冠,游行都市,于是都人改稱杜鄴為大冠杜子夏,杜欽為小冠杜子夏。杜欽感王鳳提拔,阿附王鳳,還有可說;永由陽城侯劉慶忌薦入,慶忌系故宗正劉德孫,襲封陽城侯。也欲倚勢求榮,比盲杜且不如了!有詩嘆道

    大廷對策貴攄誠,豈為權豪獨徇情?

    誰料書生充走狗,學成兩字是逢迎。

    王氏未去,弭災無術,俄而淫霖下降,黃河決口,百姓又吃苦不堪了。欲知河患如何得平,且看下節再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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