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傳奇

第488章 甦武抗節 李陵敗降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王鐘亭 本章︰第488章 甦武抗節 李陵敗降

    卻說漢武帝劉徹既已征服大宛國,又想著北討匈奴,特頒詔天下,備述大漢高祖皇帝劉邦受困平城,冒頓單于�槁籃螅 種止埽 Ω孟囪  揖倨胂迕鵂凸適攏 魑 ゃF胂甯淳攀樂 鸕墓適攏 洞呵鎩反蟾胖  曇 豆 虼 貳K檔昧芾炱惹校 榧醮省br />
    這個時候已為太初四年(前101年),正是漢武帝在位的第四十年,逢冬季,天氣嚴寒,不便用兵,但令將吏等整繕軍備,待春出師。轉眼間已將臘盡,連日無雨,河干水涸,漢武帝一再祈雨。且因《詩經》中有《雲漢》一篇,系美周宣王勤政弭災,借古證今,不妨取譬,乃特于次年歲首,改年號為天漢元年。

    春光易老,日暖草肥,漢武帝正要命將士出征,忽然傳報被匈奴扣留的漢朝使者路充國從匈奴國歸來了,詣闕求見。

    漢武帝當下召入路充國,問明情形。路充國行過了禮,方將匈奴事實,約略上陳。路充國為匈奴所拘。原來匈奴兒單于在位三年,便即病死,有子尚幼,不能嗣位,國人立他季父右賢王�R綰 ж 2偶耙荒輳槔綰炙潰 芮翼L侯繼立。恐漢朝發兵進攻,乃自說道“我乃兒子,怎敢敵漢?漢天子是我丈人行呢。”說著,即將漢使路充國等一律釋回,並遣使人護送歸國,奉書求和。漢武帝聞得路充國報告,再將匈奴使人,召他入朝。取得來書,展覽一周,卻也卑辭有禮,不禁欣然。言甘心苦,奈何不思?乃與丞相等商議和番,釋怨修好。

    丞相石慶,已經壽終,可謂幸免。由將軍葛繹侯公孫賀繼任。公孫賀本是衛皇後的姐夫,累次出征,不願入相,只因為漢武帝所迫,勉強接印。每遇朝議,不敢多言,但听漢武帝裁決,唯命是從。

    前些時候匈奴拘留漢使,漢朝廷亦將匈奴使臣,往往拘留。至此中外言和,應該一律釋放,乃由漢武帝裁決,將匈奴使人釋出,特派中郎將甦武,持節送歸,並令甦武齎去金帛,厚贈且侯單于。

    甦武,字子卿,京兆杜陵(今陝西西安)人,為故平陵侯甦建之次子,甦建從衛青伐匈奴,失去趙信,坐罪當斬,以錢贖罪,貶為庶人。嗣復起為代郡太守,病歿任所。

    甦武年輕時憑著父親的庇蔭,與兄長甦嘉、弟弟甦賢皆官拜郎官,後升任䔳}芯羌啵ㄕ乒馨奧磧Ь 納淞災   br />
    甦武此次受皇帝劉徹之命令出使,也知吉凶難卜,特地與母親妻子親友訣別,帶同副中郎將張勝,以及臨時兼任使者屬吏的常惠等人招募士卒、斥候一百多人同去,終于抵達匈奴。

    既然見到且侯單于,甦武傳達上意,出贈金帛,且侯單于並非真欲和漢,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得于緩兵,徐作後圖。他見漢朝中計,且有金帛相贈,不由的倨傲起來,待遇甦武,禮貌不周。甦武未便指斥,既將使命交卸,即退出虜庭,留待遣歸。偏生出意外枝節,致被牽羈,累得九死一生,險些兒陷沒窮荒。

    之前甦武未曾出使匈奴的時候,曾經有長水的胡人的兒子衛律,衛律漢化頗深,與協律都尉李延年關系親密,受到李延年舉薦出使匈奴,等到使團返回的時候卻恰逢漢朝誅滅李延年家族。衛律害怕受到牽連一並伏誅,便逃出漢朝投降了匈奴。匈奴喜愛他,常在單于左右。

    又是一個中行說。當時的匈奴正因中行說病死,苦于缺乏了解漢朝廷的相關人士,一得衛律,于是格外寵信任用,立封他為丁靈王。衛律有從人虞常,雖然隨律降胡,心中甚是不願。適有渾邪王姐姐之子緱王,之前從渾邪王歸降漢朝廷,渾邪王事見前文。嗣與趙破奴同沒胡中,意與虞常相同,兩人聯為知己,謀殺衛律,將劫單于母閼氏,一同歸漢。湊巧來了副中郎將張勝,曾為虞常所熟識,常私下問候,秘密與張勝謀合,說“听說漢朝皇帝很恨衛律,我能替漢朝用暗箭射殺他。我的母親和弟弟都在漢,希望他們能得到漢朝的賞賜。”張勝答應了他,並送給虞常許多財物。

    張勝志在邀功,不向甦武告知,竟私自允許,彼此約定,伺隙即發。

    一個多月後,匈奴的單于且侯出外打獵,只有閼氏和單于子弟留守。在虞常等七十余人起事前,一人趁夜逃跑,揭發了他們的計劃。

    且侯單于子弟發兵攻擊反叛者,緱王等戰死,虞常被活捉。

    且侯單于派衛律審理此案。張勝听到消息,擔心和虞常所說的話被揭發,便把事情告訴了甦武。甦武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定會牽連到我。如果我受到了侵害,就更加對不起國家了。”于是想自殺。張勝、常惠制止了他。

    虞常果然供出了張勝。

    且侯單于大怒,召集貴族商議,想殺漢使。左伊秩訾說“如果有人謀害單于,那要怎麼加刑?應該全部招降。”單于派衛律召喚甦武來受審訊。甦武對常惠說“屈節辱命,即使活著,有什麼面目歸漢!”說著拔刀自刺,衛律大驚,連忙抱住甦武,派人騎快馬找醫生。醫生在地上挖了一個坑,在坑中點火,把甦武放在坑上,敲他的背讓淤血流出。甦武本已斷氣,過了半天才有氣息。常惠等人哭泣,用車把甦武載回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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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侯單于欽佩甦武的節操,早晚派人探望詢問,把張勝監禁了起來。

    甦武的傷勢逐漸好轉後,且侯單于又派使者勸降甦武,同時審判虞常,想借此機會使甦武投降。衛律親手斬殺虞常,說道“漢使張勝謀殺單于親近的大臣,應當是死罪,但是單于招募願意投降的人,赦免其罪。”舉劍要砍張勝,張勝請降。

    衛律對甦武說“副官有罪,主官也應當連坐。”

    甦武說“我本來就沒參與計劃,又不是他的親屬,憑什麼連坐?”

    衛律又舉劍對著甦武,甦武不動。衛律說“甦君,我之前背棄漢朝歸順匈奴,有幸受到了單于的恩寵,賜予了爵位和財富,管理數萬民眾,牛馬牲口堆滿山,才有像今天這樣富貴。甦君今日投降,明日也會跟我一樣。否則是白白拿身體去做野草的肥料,誰會知道啊!”

    甦武毫無反應。衛律說“你要是順著我投降了,我就能和你做兄弟。今天不听我的建議,以後就算想再見我也沒有那麼容易了。”

    甦武罵衛律說“你為人臣子,不顧恩義,背叛君主和父母,投降蠻夷去做俘虜,我見你做什麼?況且單于信任你,讓你決定他人的死生,你公平執法,反而想挑起兩個君主的矛盾,自己坐觀成敗。南越國曾經殺漢朝使者,最後被漢朝消滅,南越國也成了漢朝的九個郡;宛(指大宛)王曾經殺死漢使,最後被漢朝消滅,他的人頭也被懸在北門示眾;朝鮮(指衛氏朝鮮)殺漢使者,立即就被滅國了。只有匈奴還沒遭到這樣的下場罷了。你明知我不降,就是要殺我,令兩國開戰,匈奴的覆滅就從我開始吧。”

    甦武說的義正詞嚴,只是這一席話,罵得衛律啞口無言,又不好徑殺甦武,只好往報單于。這也好算是甦武第三次重生了。

    衛律知道甦武不可脅迫,于是將此情況報告且侯單于。且侯單于越發想使他投降,就囚禁甦武,置于大地窖內,不供給吃喝。

    恰巧踫到下雪天,甦武臥著嚼雪,同氈毛一起吞下,居然幾日不死。匈奴人以為他是神人,就將甦武遷至北海(今貝加爾湖),讓他放公羊,說等公羊生小羊才可歸漢。同時把常惠等人安置到別的地方,使不相見。

    可憐的甦武寂處窮荒,只有羝羊作伴,掘野鼠,覓草實,作為食物,生死置諸度外,但把漢節持著,與同臥起,一年復一年,幾不知有人間世了。這是生死交關的第五次。

    漢武帝自遣發甦武後,多日不見復報,料知匈奴必有變卦。及探聞消息,遂命貳師將軍李廣利,領兵三萬,前往進擊匈奴。李廣利出至酒泉,與匈奴右賢王相遇,兩下交戰,李廣利獲勝,斬首萬余級,便即回軍。

    匈奴的右賢王不甘敗衄,自去招集大隊人馬,來追李廣利。李廣利行至半途,即被胡騎追擊,四面圍住。漢兵沖突不出,更且糧草將盡,又饑又急,惶恐異常。還是假司馬趙充國,發憤為雄,獨率壯士百余人,披甲操戈,首先突圍,好不容易殺開一條血路,沖出圈外,李廣利趁勢麾兵,隨後殺出,方得馳歸。這場惡戰,漢兵十死六七,趙充國身受二十余創傷,幸得不死。李廣利回都奏報,有詔召見趙充國,由漢武帝驗視傷痕,尚是血跡未干,禁不住感嘆多時,當即拜為中郎。

    趙充國是隴西上人,表字翁孫,讀書好武,少具大志。這番是發軔初基,下文再有表明。也是特筆。

    漢武帝劉徹因北伐無功。再遣因餻將軍公孫敖出西河,因餻是匈奴之地名。與強弩都尉路博德,約會涿邪山,兩軍東西游弋,亦無所得。侍中李陵,系李廣之孫,為李當戶遺腹子,少年有力,愛人下士,頗得重名。長大後擔任侍中、建章監,成為漢武帝的親隨,監督諸騎軍。

    李陵擅長騎射,待人有仁愛之心,謙讓下士,有良好的名聲。漢武帝認為李陵具有李廣的風範(一說是出于對李氏世代為將的信任),命他統領八百騎兵。後來,李陵率領這些人深入匈奴境內二千余里,越過居延偵察地形,未遇到匈奴部隊而順利返還。後來,李陵升為騎都尉,帶領五千名丹陽郡的楚人勇士駐扎在酒泉郡、張掖郡等地,教習箭術,以防備匈奴。

    太初元年(前104年)夏,漢武帝派貳師將軍李廣利征討大宛國,命李陵帶“五校”兵馬隨後。行至邊塞,漢武帝又令李陵留下手下將士,只率五百輕騎出敦煌郡,至鹽水迎接李廣利回師,然後仍駐屯在張掖。

    天漢二年(前99年)秋,李廣利統領三萬騎兵從酒泉出發,攻擊在天山一帶活動的右賢王,漢武帝劉徹召見李陵,想要他為大軍運送糧草。李陵來到武台殿,向漢武帝叩頭請求說“臣所率領的屯邊將士,都是荊楚的勇士、奇才或劍客,是力可縛虎、射擊必中之人,希望能單獨帶領一隊,到蘭干山南邊以分散單于的兵力,不讓匈奴集中兵力攻擊貳師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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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武帝劉徹說“你是恥于做下屬吧!我調發了這麼多的軍隊,沒有馬匹撥給你。”

    李陵答道“不需要給馬匹,臣願以少擊多,只用五千步兵直搗單于王庭。”

    漢武帝為他的勇氣所感,便同意了,並令強駑都尉路博德領兵在中途迎候李陵的部隊。

    路博德以前擔任過伏波將軍,也羞于做李陵的後備,便上奏“現在剛進秋季正值匈奴馬肥之時,不可與之開戰,臣希望留李陵等到春天,與他各率酒泉、張掖五千騎兵分別攻打東西浚稽山(今蒙古杭愛山脈東南段,一說為今圖音河下游的“古爾班博格多山”,在戈壁阿爾泰山以北、杭愛山以南),必將獲勝。”

    漢武帝劉徹見奏大怒,懷疑是李陵後悔不想出兵,所以才指使路博德上書的,于是傳詔給路博德說“我想給李陵馬匹,他卻說什麼“要以少擊眾”,現在匈奴侵入西河,速帶你部趕往西河,去鉤營阻擋敵軍。”

    漢武帝又傳詔給李陵說“應在九月發兵,應從遮虜障(今內蒙古額濟納旗東南,一說即居延塞)出塞,到東浚稽山南面龍勒水一帶,徘徊以觀敵情,如無所見,則沿著浞野侯(趙破奴)走過的路線抵受降城休整,將情況用快馬回朝報告。你與路博德說了些什麼?一並上書說清楚。”

    天漢二年(前99年)九月,在漢武帝的催促下,李陵率領五千步兵從居延出發,向北行進三十天,于十月到浚稽山扎營。他將所經過的山川地形繪制成圖,派手下騎兵陳步樂回朝稟報。陳步樂被召見,陳說李陵帶兵有方,能“得(將)士死力”,漢武帝劉徹感到非常高興,于是任陳步樂為郎官。

    就在此時,李陵在浚稽山遭遇到了且侯單于率領的主力,被匈奴三萬多騎兵包圍。李陵軍駐扎在東西兩浚稽山之間(有研究者認為其扎營處當在 “浚稽山”以北、杭愛山以南),以輜重車作為營壘,李陵領兵沖出營壘擺開隊伍,前排持戟和盾,後排用弓和弩,下令道“听到鼓聲就進攻,听到鳴金就收兵。”匈奴見漢軍人少,徑直撲向漢軍營壘。李陵揮師搏擊,千弩齊發,匈奴兵應弦而倒。匈奴軍敗退上山,漢軍追擊,殺匈奴兵數千。且侯單于大驚,召集左賢王、右賢王部八萬多騎兵一起圍攻李陵。李陵向南且戰且走,幾天後被困在一個山谷中。連日苦戰,很多士卒都中箭受傷,三處受傷者便用車載,二處受傷者駕車,一創者堅持戰斗。

    李陵說“我軍士氣稍稍削減,又難以振奮,是何原因?莫非是軍中有女人麼?”原來,軍隊出發時,有些被流放到邊塞的“關東群盜”的妻子隨軍做了士兵們的妻子,大多被藏匿在車中。李陵把她們搜出來,全部殺死。第二天,漢軍再戰,果然斬得匈奴首級三千余級。漢軍向東南方突圍,沿著舊龍城道撤退,行進四五日,到達大澤蘆葦之中。匈奴軍在上風向縱火,李陵令將士放火燒出一塊隔離帶,才得以自救。漢軍又退到一座山下,且侯單于已佔領了南面的山頭,命他的兒子率騎兵向李陵發起攻擊。漢軍步兵在樹林間與匈奴騎兵拼殺,又殺匈奴兵數千人,並發連弩射擊且侯單于,且侯單于下山退走。

    這天,李陵捕得俘虜,俘虜供出“單于說‘這是漢朝的精兵,久攻不能拿下,卻日夜向南退走把我們引到塞邊,會不會有伏兵呢?’而許多當戶和君長都說‘單于親率數萬騎兵攻打數千漢朝人,卻不能把他們消滅,那以後將無法再調動邊臣,將使漢朝越發輕視匈奴。務必在山谷間再度猛攻,還有四五十里才到平地,不能破敵,就退回來。’”這時,漢軍處境更加險惡,與匈奴騎兵整日交戰,多達數十回合,使匈奴兵死傷二千余人。

    在李陵的頑強抵抗下,匈奴方面損失頗重,認為不能取勝,一度準備撤走。

    恰逢李陵軍中有一個叫管敢的軍侯,因被校尉凌辱而逃出投降了匈奴。對且侯單于說“李陵軍無後援,並且箭矢已盡,只有他麾下和成安侯(韓延年)手下各八百人排在陣前,分別以黃、白二色作旗幟,應當派精銳騎兵射殺旗手,即可破陣。”且侯單于得到管敢,大喜,命騎兵合力攻打漢軍,邊打邊喊“李陵、韓延年快降!”接著擋住去路猛烈攻打李陵。李陵處在山谷底,匈奴軍在山坡上從四面射箭,矢如雨下。漢軍堅持南行,未等沖到汗山,一天之中五十萬支箭已全部射光,便丟棄戰車而去。

    當時,漢軍還剩下三千多名士兵,赤手空拳的就斬斷車輻當武器,軍吏們也只有短刀。又被一座大山所阻折入峽谷。單于切斷了他們的退路,在險要處放下壘石,很多漢軍士卒被砸死,不能前進。

    黃昏後,李陵換上便衣獨步出營,攔住左右說“不要跟著我,大丈夫一個人去捉單于就足夠了!”過了很久,李陵才回來,嘆息說“兵敗至此,只求一死!”有的軍吏說“將軍威震匈奴,陛下不會讓您死,以後可想別的辦法回去,像浞野侯雖被匈奴俘獲,但後來逃回去,天子仍以禮相待,何況對將軍您呢!”李陵說“你別說了,我不死,不是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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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李陵要部下把旌旗都砍斷,把珍寶埋藏在地下。又扼腕道“再有幾十支箭,足以逃跑了,可現在無武器再戰,天一亮就只有束手待擒了。不如各作鳥獸散,還可能有脫身逃回去報告天子的人。”

    李陵令將士們每人拿上二升干糧,一大塊冰,約定在遮虜鄣會合。夜半時分,李陵等擊鼓突圍,但鼓聲最終未響。

    李陵與韓延年一同上馬,十多名壯士和他們一道沖出。匈奴派出數千騎兵緊追,韓延年戰死,李陵長嘆“我無臉面去見陛下呀!”只得向匈奴投降。他的部下四散逃命,成功逃到邊塞的僅有四百余人。

    李陵兵敗之處離邊塞只有百余里,邊塞的官兵把情況報告到了漢朝廷,漢武帝料想李陵已戰死,就把他母親和妻子召來,要相面的人來看,卻說他們臉無死喪之色。

    後來才得知李陵已降匈奴,漢武帝因此大怒,責問陳步樂,陳步樂害怕被追責受刑,于是就自殺了。文武百官都罵李陵,漢武帝以李陵之事詢問太史令司馬遷的意見,司馬遷為李陵辯解道“李陵服侍母親孝順,對士卒講信義,常奮不顧身以赴國家危難。他長期以來養成了國士之風。如今他一次戰敗,那些為保全身家性命的臣下便攻其一點而不計其余,實在令人痛心!況且李陵提兵不滿五千,深入匈奴腹地,搏殺數萬之師,敵人被打死打傷無數而自救不暇,又召集能射箭的百姓來一起圍攻。他轉戰千里,矢盡道窮,戰士們赤手空拳,頂著敵人的箭雨仍殊死搏斗奮勇殺敵,得到部下以死效命,就是古時的名將也不過如此。他雖身陷重圍而戰敗,但他殺死殺傷敵人的戰績也足以傳揚天下。他之所以不死,是想立功贖罪以報效朝廷。”

    起初,漢武帝劉徹派李廣利率領大軍出征,只令李陵協助運輸,後來李陵與匈奴單于主力戰斗,李廣利卻少有戰功。

    天漢四年(前97年),漢武帝劉徹再發天下七科謫戍,及四方壯士,分道北征。貳師將軍李廣利,帶領馬兵六萬,步兵七萬,出發朔方,作為正路。強弩都尉路博德,率萬余人為後應。游擊將軍韓說,領步兵三萬人出五原,因餻將軍公孫敖,領馬兵萬人,步兵三萬人出雁門。各將奉命辭行,漢武帝獨囑公孫敖道“李陵敗沒,或說他有志回來,亦未可知。汝能相機深入,迎陵還朝,便算不虛此行了!”

    公孫敖遵命去迄,三路兵陸續出塞,即有匈奴偵騎,飛報且侯單于。且侯單于盡把老弱輜重,徙往余吾水北,自引精騎十萬,屯駐水南。待至李廣利兵到,交戰數次,互有殺傷。李廣利毫無便宜,且恐師老糧竭,便即班師。匈奴兵卻隨後追來,適值路博德引兵趨至,接應李廣利,胡兵方才退回。李廣利不願再進,與路博德一同南歸。游擊將軍韓說,到了塞外,不見胡人,也即折回。因餻將軍公孫敖,出遇匈奴左賢王,與戰不利,慌忙引還。自思無可報命,不如捏造謊言,復奏漢武帝。但言捕得胡虜,供稱李陵見寵匈奴,教他備兵御漢,所以臣不敢深入,只好還軍。你要逞刁,看你將來如何保全?漢武帝本追憶李陵,悔不該輕遣出塞,此次听了敖言,信為真情,立將陵母及妻,飭令駢誅。陵雖不能無罪,但李陵母及妻,實是公孫敖一人斷送。隴西一帶士人都以李陵不能死節而累及家族為恥。

    然後漢武帝就認為司馬遷之前為李陵求情是欺騙自己,是想詆毀李廣利將軍而為李陵說情,認為他犯了大罪,應該死刑,于是把他投入獄中。

    當時漢律規定死刑可通過繳納贖金或接受宮刑豁免。根據記載,當時太史令的月俸約為六百石,而五十萬錢贖金相當于四個月工資(按當時物價折算)。但是司馬遷一直致力寫作,而且家里家產不足以支付贖金,且他為官清廉,無多余財產可動用,也沒有什麼朋友可以借錢幫助他。

    司馬遷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在監獄里他回想在漢武帝元封元年(前110年)春天,漢武帝東巡渤海返回的路上,在泰山舉行封禪大典。

    父親司馬談身為參與制定封禪禮儀官員,卻因病留滯在周南,未能繼續前行,更因此而心中憤懣,以致病情加重。奉使西南的司馬遷在完成任務後,立即趕往泰山參加封禪大典,行到洛陽,卻見到了命垂旦夕的父親。

    彌留之際的司馬談對司馬遷說“我們的祖先是周朝的太史。遠在上古虞舜、夏禹時就取得過顯赫的功名,主管天文工作。後來衰落了,難道要斷送在我這里嗎?你繼為太史,就可以接續我們祖先的事業了。如今天子繼承漢朝千年一統的大業,到泰山封禪,而我不得從行,這是命中注定的啊。我死以後,你一定會做太史;做了太史,你千萬不要忘記我要編寫的論著啊。況且孝,是從侍奉雙親開始的,中間經過事奉君主,最終能夠在社會上立足,揚名于後世,光耀父母,這是孝中最主要的。天下稱頌周公,是說他能夠歌頌周文王、武王的功德,宣揚周、召的遺風,使人懂得周太王、王季的思想以及公劉的功業,以使始祖後稷受到尊崇。周幽王、厲王以後,王道衰落,禮樂損壞,孔子研究、整理舊有的文獻典籍,振興被廢棄了的王道和禮樂。整理《詩》、《書》,著作《春秋》,直到今天,學者們仍以此為法則。從魯哀公獲麟到現在四百多年了,其間由于諸侯兼並混戰,史書丟散、記載中斷。如今漢朝興起,海內統一,賢明的君主、忠義的臣子的事跡,我作為太史而不予評論記載,中斷了國家的歷史文獻,對此我感到十分不安,你可要記在心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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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遷低下頭流著淚說“小子雖然不聰敏,但是一定把父親編撰歷史的計劃全部完成,不敢有絲毫的缺漏。”

    很久以後,漢武帝悔悟到李陵是無救援所致,說“李陵出塞之時,本來詔令強弩都尉(路博德)接應,只因受了這奸詐老將奏書的影響又改變了詔令,才使得李陵全軍覆沒。”于是派使者慰問賞賜了李陵的殘部。

    司馬遷回想父親的遺囑,面對大闢之刑,慕義而死,雖然名節可保,然書未成,名未立,這一死如九牛亡一毛,與螻蟻之死無異。

    司馬遷想到周文王拘于囚室而推演《周易》,孔仲尼困厄之時著作《春秋》,屈原放逐才賦有《離騷》,左丘失明乃有《國語》,孫臏遭臏腳之刑後修兵法,呂不韋被貶蜀地才有《呂氏春秋》傳世,韓非被囚秦國,作《說難》和《孤憤》,《詩》三百篇,大概都是賢士聖人發泄憤懣而作。

    終于,在那個“臧獲婢妾猶能引決”的時代,司馬遷毅然選擇了以腐刑贖身死。至此,司馬遷背負著父親窮盡一生也未能完成的理想,面對極刑而無怯色。在堅忍與屈辱中,完成那個屬于太史公的使命。

    既而且侯單于病死,子狐鹿姑繼立,遣使至漢廷報喪。漢朝廷亦派人前往吊唁,李陵已聞知自己家屬被誅戮,免不得詰問漢使。漢使即將公孫敖所言,備述一遍,李陵作色道“這是李緒所為,與我何干。”言下恨恨不已。

    李緒原為漢朝的塞外都尉,駐守奚侯城,匈奴來攻便投降了。匈奴單于對他優禮有加,坐次在李陵之上。李陵恨他為匈奴練兵而使自己全家被誅,便派人刺殺了李緒。匈奴的大閼氏知道後,要殺掉李陵,單于把他藏到北方,等到大閼氏死後才放回。

    單于很看重李陵,把女兒嫁給李陵,並立他為右校王,立衛律為丁靈王,使他們都成了匈奴掌權的貴族。其中衛律很受單于寵愛,經常侍于左右;而李陵住在外邊,遇到大事才被召入計議。

    他們就好似匈奴的夾輔功臣了。有詩嘆道

    孤軍轉戰奮余威,矢盡援窮竟被圍;

    可惜臨危偏不死,亡家叛國怎辭譏?

    漢武帝不能征服匈奴,那山東人民,卻為了暴斂橫征,嚴刑苛法,遂鋌而走險,嘯聚成群,做起盜賊來了。欲知漢武帝如何處置,待至下章節表明。

    漢武帝在位數十年,窮兵黷武,連年不息,東西南三面,俱得敉平,獨匈奴恃強不服,累討無功。漢武帝志在平胡,故為且侯單于所欺,一喜而即使甦武之修好,一怒而即使李陵之出軍。試思夷人多詐,反復無常,豈肯無端言和?甦武去當使者,已經去了那麼多年沒有回來,而李陵部下,只五千人,簡直以身入虎口,橫挑強胡,彼即不自量力,冒險輕進,漢武帝年已垂老,更是事多,安得突然遣人出塞,不使他將接應,而听令孤軍陷沒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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