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身的紙人，也隨之平靜下來，並大口大口喘氣，似乎是真的能夠呼吸一般。
半晌後，才稍稍平靜下來，伸手抹了一把不曾存在的冷汗。
“呼，你還有什麼要問的。”仙君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口問道。
陳肆盯著對方看了半晌，似乎看出了一點名堂。
對方的殘魂似乎有些問題，他所指的問題，並不是指的殘缺，而是不穩定，而且極為駁雜，似乎是無數縷殘魂強行匯聚起來的。
一旦遭受到細微刺激，就會產生劇烈波動。
對方的能力看似很強，實則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陳肆並未點破，想了想，這才開口，“這里是什麼地方？”
外面傳言這里的虛窟，但，這只是在外面觀察，隨便取的一個名字。
至今為止，能進入這里的修士，絕對沒幾個。
齊陽澤自是運氣極好，不知道從哪里弄到了幾塊仙靈石，這才在虛窟中來去自如。
只要蘊含一絲仙靈氣的石頭就可以進入這里，並從諸多星空島上跨越而過，這地方絕對和仙界脫不開關系。
仙君伸手捂著腦袋，整個人顯出幾分呆滯，半晌之後，這才回答︰“這里……是一塊仙界碎片。”
“對了，我記起來了。之前給你的空間碎片，其實是仙界的空間碎片，是仙界組成的一部分。只不過，碎裂得太厲害了，這才形成了拳頭大小的一點。”
陳肆怔了一下，便恢復過來。
仙界碎了，碎片肯定崩得到處都是，說這里是仙界的一塊碎片，並沒有讓他多麼吃驚。
因為，他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猜測。
至于界石，居然是仙界的空間碎片，這是他之前沒想到的。
“仙界和其他界域總體來說差不多，有陸地，有空間，有仙界法則。這里的諸多星空島，其實都是仙界陸地碎片。”仙君這會兒似乎又好了不少，再沒出現那種神魂沖突的癥狀。
“好了，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可以給我一張紙人了吧？”
仙君在石頭上坐直身體，拍了拍手，開口提醒。
“這家伙的狀態恢復得好快，似是和其他人說話，能讓他快速融合其他的殘魂。”陳肆眼神閃了閃，取出一張紙人，甩了過去。
仙君抬手一抓，將紙人抓在手中，手掌一翻便將其收了起來，也不知道收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就在這時，一尊紙人從周圍一座星空島上御空而來，手中抓著一塊巴掌大小的法寶碎片。
來到陳肆近前，將碎片遞了過來。
“這里有兩道完整的萬物母氣。”
陳肆盯著對方看了半晌，這才將碎片了過來，神識一掃，里面果然有兩道萬物母氣。
“多謝！”
陳肆抱了抱拳，將碎片丟進隨身洞天當中。
“你別這樣看著我，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和陳肆一般高的紙人，指了指坐在石頭上的紙人。
“我寄身的這具紙人，也快到極限了，最多只能在給你找到一樣東西就會碎開。我也需要和你交易，找到一種你說的東西，我需要兩張紙人。”仙君乙也不理會在場的仙君甲，直截了當地道。
“可以！”陳肆思索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和對方討價還價。
主要是在得知了仙界的一些事情之後，也懶得在這些小事上耗費心思，他手中的紙人可不少，都是陳煉煉制的。
仙君乙微微頷首，伸出了一只手。
陳肆也沒廢話，取出兩張紙人，放在了對方手中。
接過紙人，仙君乙直接離開了。
等他走後，仙君甲開口了，“不用奇怪，不同時間段的我，性格上會有些許差異，這不足為奇。”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飛升成仙之後的境界是怎麼劃分的？”陳肆想了下，還是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仙界已經碎了，前路已斷，許多人都在尋找自己的路，你又何必詢問？”仙君甲似是不想回憶這些，情緒有些抵觸。
“我不是想去尋找，而是打算了解一下，至少可以避免以後走彎路不是？”陳肆並沒有放棄。
“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也無妨。”仙君甲嘆了一口氣，“具體細節我不甚了解，只知道一個大概，從低到高分別是真仙、金仙、大羅金仙、混元金仙，以及造化金仙這五個境界，至于後面還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仙君甲伸出一只小手，晃了晃。
陳肆搖了搖頭，再次取出一張替身紙人，甩了過去，被對方收了起來。
“你生前是什麼境界？”
陳肆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就是想要對比一下，洞天境界處于仙人的哪個境界。
“我……”仙君明顯被穩住了，稍稍愣了一下，又仔細回憶了一遍，這才道︰“應該是渡劫期第九層，剛準備飛升仙界，仙界就在我眼前崩碎了。”
“我還沒進入仙界，並沒有被升仙池洗禮，還是肉身凡胎，距離真仙還有不小的差距。”
說著玩，他又伸出了一只手。
應該是許久沒和人說過話了，陳肆問了這麼多問題，對方絲毫不覺得煩，只要知道的，都如實回答。
接下來，陳肆又問了許多問題，紙人被他一張一張地送了出去。
這期間，仙君乙也來了好幾次，每次都沒有空著手。
不是找到界石，就是萬物母氣。
主要這家伙非常實在，一次性如果發現了兩顆界石，對方就一次帶過來，不會分兩次。
有次，一塊法寶碎片中蘊含三縷萬物母氣，他也只算一次。
陳肆也不說離開，仙君甲和仙君乙，都不知疲倦。
一個滔滔不絕的回答問題；一個則馬不停蹄尋找界石和萬物母氣。
陳肆也不知道在這里待了多久，一直到他想不出問題後，雙方便大眼瞪小眼。
這期間，問到某些問題的時候，仙君甲寄身的紙人依舊會崩碎。
頻率卻越來越低。
最後一次，陳肆連續問了十多個問題，仙君甲寄身的紙人依舊沒有多少變化，似乎堅持的時間也比之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