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肆低頭看了看手中抓著的仙靈石，他早就發現了，石頭中蘊含的一絲仙靈氣，只要待在星空島上，就不會消耗。
一旦他嘗試跨越星空島，先靈氣就會在這個過程中快速消耗。
根據他的估計，一顆這樣的仙靈石，只能跨越五十座星空島左右。
他手頭上只剩下一顆了，如果也被用掉，他恐怕也出不去了。
“你為什麼不出去？”陳肆想到了一個問題。
“出不去，一旦我試圖離開，好不容易甦醒的殘魂，也會瞬間崩潰。用過去未來身，也不行。”仙君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陳肆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你幫我搜集界石和萬物母氣鼎碎片，等我出去後，就立刻開始幫你去搜尋仙靈石。”
旋即語氣一轉，“不過，能找到多少我也不清楚，這種東西實在太稀少了。”
“我知道，要是仙靈石很多的話，你體內不會一點仙靈氣都沒有。”仙君倒是認同地微微頷首。
“仙靈石是用來做什麼的？”陳肆似乎把握到了關鍵。
“當然是修煉啊，”這話剛一出口，仙君就愣住了，因為在他所致的記憶中，並沒有這部分內容。
“對了，是我剛才吞下去的那顆仙靈石，僅僅煉化了一絲仙靈氣，就讓我的記憶甦醒了一點。”仙君整個人都興奮起來，紙人體表居然出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紋，這具紙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修煉？”陳肆皺起眉頭，“難道聖人需要用這種石頭修煉？”
他在心中默默想道。
“飛升之後，都需要用仙靈石修煉，有低階、中階、高階和極品四個等階，你之前給我的那塊，連低階都算不上，這種仙靈石丟在地上都人會去撿。”仙君解釋道。
“飛升？”陳肆再次愣住了，他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愣神了。
“難道你們現在沒有飛升？怎麼會沒有飛升？不對，我缺失了關鍵部分的記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努力回憶，用力過猛，紙人直接炸開，化作滿天紙屑。散開後，瞬間燃燒，化作灰燼，紛紛揚揚飄灑而下。
陳肆右手一翻，指尖多出了一張替身紙人，被他抖手甩出。
紙人化作一道流光，貼在仙君之前坐著的石頭上。
等待了片刻，紙人睜開眼楮，一咕嚕爬起來，重新坐好。
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低頭看了看四肢，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陳肆。
“我怎麼變小了？”
重新睜開眼楮的紙人，並沒有變大，依舊只有巴掌大小，看起來有點迷你。
“我之前甩出去的紙人是激活之後的狀態，你現在奪舍的這張還沒激活。”陳肆也沒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種狀態似乎更穩固一點，可以維持的時間更長。還有沒有？多給我一些。”仙君伸手捏了捏胳膊，感受和之前有明顯的不同。
“煉制這種替身紙人很麻煩的，光是工序就要九九八十一道，制成之後，還需要經過一百零八中種天材地寶熬制成汁液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大功告成。”
“而且，就算完成了上面的所有流程，最後的成功率也只有三成左右。在外面，一張這樣的紙人，價值連城。”
陳肆臉不紅心不跳地將替身紙人的制作工藝吹噓了一番，這才盯著站在石頭上的仙君，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仙君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夸贊道︰“好復雜的工藝，現在居然有人能煉制出可以暫時寄存神魂的紙人，的確了不起。”
“你需要什麼？我現在身上沒有什麼好東西，不過，我最寶貴的也不是這些東西，而是記憶！”
仙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可以用仙法來和你交換。”
陳肆對所謂的仙法根本不感興趣，倒是對對方腦子里的其他東西比較感興趣，忙插嘴道︰“我用一張替身紙人，換一個問題的答案，如何？”
“你要問什麼？我不一定能回答上來。”仙君摸了摸腦袋，他的記憶有許多殘缺的地方，不連貫。
“自然是能回答出來的，才能換一張替身紙人。”別看陳肆說得天花亂墜，但這些紙人都是陳煉煉制的，在隨時洞天里還有很多。
“好，我答應了，你問吧！”仙君沒有猶豫，直接點頭同意了。
“飛升之前是什麼境界？”陳肆取出一張紙人，捏在指尖，甩了甩。
“飛升前一個境界是劫仙境，一共九重，每一重都需要經歷一次天劫，一共九次，九次之後便可飛升。”這部分似乎是仙君知道的，回答得很順暢。
陳肆將手中捏著的紙人甩了過去，被對方張口吞留下去。
右手一翻，指間又多了一張替身紙人。
“第二個問題，飛升之後是去哪里，仙界嗎？”這個問題是他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曾有過“仙”之後，一直藏在心里的，此刻終于問了出來。
“去了哪里？仙界？對……是……就是仙界。然後……仙界碎了……一切都碎了，散落得到處都是……”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仙君寄身的這具紙人直接炸開，這次連紙屑都沒有剩下。
片刻之後，一個巴掌大小的紙人從地面覆蓋的一層石灰中鑽了出來，躍上之前坐著的石頭，一臉沮喪。
“我又想起來一些事情，仙界碎了，修真界的修士看不到前路……許多修士紛紛自損……那是一個無比絕望的場景。”
“有人想借助歲月法則回到過去，去看看仙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創造了一條路，一條通往太古的路，許多修士都走上了那條路，回到了過去。”
“後來有人將這條路，稱為太古道。”
說到這，仙君的神色越發沮喪，重新寄身的紙人微微抖動，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炸開。
“可以了！”陳肆抖手一甩，將紙人甩了過去。
仙君本能地張口，將其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