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啊,35號,喜歡你的護身符麼?”冰冷而刺耳的聲音在隔絕牢房中回蕩,那一道道粗大的鐵桿仿佛是囚禁自由的枷鎖。說話者的語調冷漠至極,沒有絲毫憐憫之情。
“[商品編碼]也能當做護身符麼?”砂金始終低著頭,凌亂的頭發遮住了他部分面容,但從牙縫里擠出的這句話卻飽含著不甘與屈辱。他的身上布滿了淤青,那是遭受毒打留下的痕跡,脖子左側那個深紅的烙印宛如惡魔的標志,訴說著他所經歷的痛苦與折磨。
“閉嘴。我可沒允許你說話,茨岡尼亞的鬣狗。”回應他的是更加嚴厲且充滿鄙夷的命令,仿佛砂金不過是一只任人擺布的螻蟻。
“那群穿黑西裝的沒講太多,所以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才在當年那場大屠殺里保住了小命。但我認為你很幸運,就把你買下了。從今往後,你和你的運氣都是我的資產,明白了麼?給你的第一個命令很簡單︰除你以外,我還買了另外三十…嗯,三十四個奴隸。去跟他們玩場[游戲]——兩天時間,活著出來,證明你的本事貨真價實。”主人居高臨下地宣布著規則,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似乎很期待看到一場血腥殘酷的表演。
“你瘋了。”砂金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憤怒與不解,他無法理解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為。
“呵,驗驗貨罷了。”對方輕描淡寫地回答道,好像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就不怕這錢白花了?”
“老子有的是錢,小金毛。泛星系奴隸市場最不缺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小屁孩。但你有副不錯的皮囊,所以不少客人都把身家押在你這瘦骨嶙峋的小鬼身上。去吧,別讓主子失望。”主人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全然不顧砂金的感受。
“你花了多少?”砂金咬著牙問道。
“什麼?”主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的價格,你花了多少錢買我?”砂金再次強調。
“ ,想知道這個?可以。六十枚塔安巴,不多不少。”主人隨意地說出了這個數字,仿佛只是在談論一件普通的貨物。
“我要和你賭。六十的一半,三十個子兒…只要我能活著回來,你就得給我。你敢賭麼?”砂金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之火,他決定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來爭取一線生機。
“哈哈,想跟我賭?可以,你有種!但抱歉,不可能。奴隸,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壓根沒有上桌的資格。你就是一枚籌碼,被別人捏在手里丟出去的命,要麼就幫主人帶著更多籌碼回來,要麼…就再也別回來。[所有,或一無所有]——千萬別讓我丟臉啊,幸運兒”主人發出一陣狂妄的笑聲後,冷冷地警告道,徹底粉碎了砂金想要反抗的念頭。
“加拉赫,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酒吧前台,一位看上去英姿颯爽的女調酒師舒翁微微傾身,雙手撐在吧台上,笑意盈盈地問道。她的眼神明亮而靈動,仿佛藏著無數有趣的故事。
“幾位老朋友找上門。現在有空嗎,舒翁?”加拉赫邁著悠閑的步伐走到吧台前,淡淡地開口說道,他的身影在燈光下投下一片修長的影子。
“我都空了一天啦。”舒翁爽朗地笑了笑,目光掃過眾人,熱情地介紹道,“各位,歡迎光臨[驚夢酒吧]——酒水單上的什麼都賣,唯獨甦樂達不賣,這里沒有那種無聊的飲料;酒吧里的什麼都不賣,唯獨快樂能購買,這里只願你能夠開懷大笑。想喝點什麼?我來準備。”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在酒吧里回蕩。
“快看,是個好帥氣的大姐姐——和希露瓦同一款哎!”三月七眼楮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是驚艷之色,忍不住小聲嘀咕著,雙手不自覺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試圖也展現出幾分瀟灑。
“就是本人。”星得意地捋了捋她的灰色長發,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驕傲。
“希露瓦是誰?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唄。”舒翁好奇地眨了眨眼楮,身體微微前傾,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呀,被人家听到啦…”星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臉頰微微泛紅。
“別逗他們了,我的好酒保。不勞煩你,今天我來露一手。”加拉赫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垮著個臉的模樣,仿佛世間萬物都難以激起他內心的波瀾。他緩緩說道,“年紀大了,再不復健,怕是連當年吃飯的手藝都要忘咯。調飲用的原材料呢,你放哪兒了?”
“喏,就在櫃台下面。幾位客人遠道而來,你不打算弄點特調飲品麼?”舒翁指了指櫃台下方,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正有此意。朋友們,幫我做件事——在酒吧里四處轉轉,把喜歡的材料帶回來吧。”加拉赫看向了列車團等人,目光中帶著一絲鼓勵和期待,“這案子估計得談上很久,我來為各位準備些合適的飲品——量身定制,不含酒精。”
“酒吧里?能用的材料不都在櫃台上嗎?”三月七皺了皺鼻子,滿臉疑惑地問道。
“這里是夢境,可愛的小姐,只要你想,任何東西都可以下咽,安逸、饑餓、迷茫、厭倦…應有盡有,俯拾皆是。”舒翁耐心地解釋道。
“她管我叫可愛的小姐哎…”三月七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暗自竊喜又有些羞澀。
“即便在現實中,調飲也不只是酒水和食材的混合,調飲師會捕捉吧台上的氛圍,注重手法與故事的結合,再加入一點小小的神秘和期待…”加拉赫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擦拭著手中的調酒器具,動作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
“才能和顧客一同調制出每個人人生的風味。”舒翁接過話茬,微笑著補充道。
“換句話說——喝到什麼都看命。所以別想太多,猶豫不決是享受的大忌。”加拉赫最後總結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個能用來調飲嗎?咦,下面還壓著張紙條…”三月七蹲在地上,手中捧著一個看似普通的空杯,好奇地歪著頭,眼楮亮晶晶地看向身旁的星。她的手指輕輕戳了戳那東西,又趕忙縮回手,仿佛被燙到一般,“需以珍視之物換取”。是要我們拿東西交換?可是應該換什麼呢…又要交給誰?”她皺起眉頭,小巧的鼻子也微微皺起,滿臉困惑地將目光投向星,尋求答案。
“你干嘛呀!垃圾不能隨便…”她正準備勸阻,卻見星突然彎腰撿起一袋裝著垃圾的金垃圾袋,想也沒想就放進了空杯里。三月七大驚失色,驚呼出聲,“不會吧?!紙條上的字居然變了!‘幸福是卑微者的夢’…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把它拿走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二人面面相覷,一臉黑線地看著杯子出現的物品——“調飲材料︰展望美好未來 ”,額頭不約而同地滑下了幾條黑線,空氣中彌漫著快活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