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自駕游回東北老家,暫時一天一更”)
————星際和平播報————
日前,星際和平公司正式宣布——
茨岡尼亞4在市場開拓部指導下,根據《星際和平憲章》,已建立獨立自主的聯合酋長國,在星際和平會議上取得合法席位——
聯合酋長國的建立對茨岡尼亞有著重要歷史意義︰此舉為該星球漫長的血腥歷史畫上句號,聳人听聞的[卡提卡埃維金滅絕案件]將成為遙遠的過去——
茨岡尼亞4位于德涅斯普魯阡多瑙三大星系的交界無主地帶,星球表面氣候以極端惡劣著稱,時刻面臨著來自小型天體沖擊的威脅——
因此,定居該星球的智慧種族如今已寥寥無幾,他們分化成數個氏族,多營游牧,在干旱少雨的荒漠原野中艱難求生,並發展出完全獨立于星神體系的民俗信仰…
“茨岡尼亞,茨岡尼亞。焦渴的暴風眼,諸神唾棄之地…”
“有石而無水,有雷而無雨,有血而無淚。你用墜星捶 打我們,用風雷淬煉我們,用裂土咀嚼我們…”
“你賜給我們蜂蜜之名,卻又將我們置于苦澀的刀下,三重眼的地母神,如果您能听見,就求您睜眼看看這個孩子…”
“當您帶走他的父親,我的孩子尚在羊水中沉睡。而今丈夫所在的地方,我也即將去往…”
“我不求自己走得安詳,只願您能告訴我,在襁褓中熟睡的孩子…他可否夢見母親的心跳,夢見雨落在大地的聲響?求您告訴我,生命是否只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夢…”
“否則,為何這孩子生來便要迎向死亡…”
“媽媽!媽媽!媽媽——雨!下雨了!”
“雨?雨…”
“下雨了!是真的!那群外鄉人沒有騙我們,他們真的喚來了雨…媽媽,我們能離開這里了…我們能回家了…”
“回家…啊…三重眼的地母神,是您。您听見了麼?謝謝…謝謝…”
“你是幸運的孩子,被祝福的孩子…就像你的名字一樣,是 賜給埃維金的禮物…我的孩子…”
“願母神三度為你闔眼…”
“令你的血脈永遠鼓動…”
“旅途永遠坦然…”
“詭計永不敗露。”
“歡迎來到這個悲傷的世界,卡卡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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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醒了,賭徒。”
“喔!”隨著某人的呼喚,砂金從桌上醒來,“天,我可能是甦樂達喝多了…沒想到你回來得這麼快,如何…有什麼發現?”
“和你猜的一樣︰外頭沒人知道知更鳥遇害了。”真理醫生和他談論起這件事仿佛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連一點捕風捉影的流言都沒有。電視還在轉播她的典禮彩排——大概是個替身吧——人們都在做夢呢。”
“那是當然。誰能想到死亡會真正降臨在家族構建的美夢中呢,遇害者還是[諧樂大典]的女主角…老實說,我之前不信,甚至親身試驗了幾次——直到我發現自己確實死不掉。一有危險,我就會被[入夢池]強制喚醒,仿佛只是做了個噩夢。所以我才確信,這事背後一定藏著更大的秘密。”
“那你應該也听說過那只憶域迷因了——我替你去找橡木家系打點關系的時候,他們正焦頭爛額著呢。死者除了知更鳥,還有另一個。具體不清楚,只知道是個偷渡犯。”
“兩起凶殺案?!”砂金的嘴角劃過了玩味的笑意,猶如波魯那雷夫面對樓梯上的迪奧和樓梯下的迪亞波羅的時候突然發現身後有一間廁所一樣舒心,“我就說那兩個無名客的反應不對勁,他們一定是撞見另一場了…這凶手真是個瘋子…但不得不說,命案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可以指控家族瀆職,讓公司借這個由頭介入。”
“只是他們的手腕比我想象的還要強硬許多,連知更鳥的替身都準備好了…這兩起案子一定會被壓下去。”隨即砂金又沉思起來,“該怎麼做?讓我想想…機會難得,不容有失,我得非常小心…”
“厲害啊,賭徒。這麼快你就又沒轍了?”真理醫生的嘴角掠過了一絲笑意。
“籌碼有很多,但得精挑細選。最直截了當的…還得是知更鳥。記得麼,那假面愚者讓我找個啞巴做朋友。”
同時林淵揮舞了一下手里漆黑噤默的武器,打了個噴嚏︰“阿嚏——是不是有人念叨我?”
“知更鳥就是她口中的[啞巴]。她失聲了,一般人注意不到,但逃不過你我的耳朵,那不是器官在發音,而是[同諧]的共振。如果不是那女孩練歌練到嗓子都啞了,就只有一種可能︰家族出了問題,或者是知更鳥自己出了問題。為了弄清這點,我才想盡辦法要和她見上一面…但她卻死了,就死在我的眼皮底下。”
“滿盤皆輸——順便把你送上了審訊台。現場有目擊證人,家族姑且相信你的不在場證明,但往後的時間…你恐怕得在獵犬的監視下度過了。”真理醫生的聲音低沉而冷靜,他的目,仿佛在審視一個即將被拆解的謎題。
“現狀不容樂觀啊,教授,我都開始冒冷汗了。你覺得眼下這局面…還有翻盤的可能麼?”雖然砂金這麼說,但他還是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他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的語氣輕松,仿佛在談論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如果你問我概率——有,但趨近于零——用更符合匹諾康尼本土的說法,做夢。”真理醫生答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仿佛在嘲笑砂金的天真。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砂金的臉,“但如果你只是管不住手,想找個人踫踫運氣,那正巧有個合適的人選…那個男人想再見你一面。”
“誰?”砂金的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整個人顯得更加專注。
“星期日。”真理醫生的聲音平靜如水,但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放下茶杯,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是公堂對簿,還是私下受審?”砂金沉默片刻後,問道。
“如果是前者,就不需要我來傳話。”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權威感,讓砂金不禁感到一絲壓力。
“好啊…那就對了,全都對了。看吧,死人不會說話,但活人會——拉帝奧,我現在可以確信,家族內部肯定有問題。等著瞧吧,那男人的妹妹死了…他坐不住的。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帶路吧!好戲…就要開場咯。”
“我們到了。朝露公館,橡木家系的要塞,各位家主共議匹諾康尼大計的地點。”砂金和真理醫生來到了朝露公館。這座建築巍峨而莊嚴,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堡壘,矗立在夜色中。
“要塞?這比喻不錯。前不久我才和伊伊瑪尼喀星系的軍閥打過交道,他們的同步軌道莊園都沒這麼戒備森嚴。”砂金抬頭望著公館,眼中閃過一絲贊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和它的主人很相稱,這宅子名義上屬于星期日,沒有他的邀請,普通賓客一輩子都沒機會踏足這里。多看兩眼吧,趁你還有片刻自由。”真理醫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諷刺,他的目光掃過公館的大門。
“嘿,教授——這話說的,你到底站在哪邊?”砂金轉過頭,眼中帶著一絲笑意,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滿。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插在口袋里,整個人顯得有些懶散。
“誰能保證我不會出賣你呢?”真理醫生反問一句,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卻讓砂金感到一絲寒意。
“那就拭目以待吧。等見到那位控制欲溢出的橡木家主,我自有辦法從他嘴里撬出答案。”砂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信,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跟我走,我帶你去他的會客廳。別說多余的話,家族的人交給我來應付。”真理醫生說完,轉身朝著公館走去。他的步伐穩健而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