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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大哥只是悶頭不語,何雨弦拖過一張板凳,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摸出煙盒,自己叼上一支,又遞了一支給何雨柱,摸出新淘來的戰損版zippo打火機,“啷”的一聲打著湊了過去。
呼——
“怎麼著?”
何雨弦吸了口大前門,目光透過裊裊的煙霧落在何雨柱臉上,“廠里工作不順心?踫上不長眼的了?”
何雨柱一只手捂住火苗點著了煙,捎帶手輕拍兩下,這才狠狠吸了一大口。
呼——
就著裊裊煙霧仰頭灌下了杯底那點辛辣的小酒。
抹了把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沒什麼大事。”
“就是看你們這折騰得風生水起,心里頭癢癢,想…換個活法。”
何雨弦聞言,嗤笑一聲,彈了彈煙灰,“得了吧大哥,你都把事兒寫臉上了,還說沒事?怎麼,李懷德下去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何雨柱所以也不在藏著掖著。
“兩年半前就下去啦。”
“楊衛國平反,又坐回了一把手。”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也知道,大哥以前跟李懷德走得近,這不,現在燒到我頭上了。”
一听這話,何雨弦呵的一聲,樂出了聲。
這楊衛國可是夠隱忍的,都過去這麼久了才開始清老賬。
這是站穩了,開始反擊了。
楊衛國也是人,是人就有小情緒。
起風後遭了難,風停後可不得可勁的報復回去?
眾所周知,黑化強三分。
以前的楊衛國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強的過份。
以前欺負過他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跑!
李懷德拍拍屁股調走了,底下的那幫老人可就遭了殃。
首當其沖的就是何雨柱。
也是趕上何雨柱倒霉,他以前不站隊,不舔也不踩,就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李懷德為了巴結何雨弦,上趕著往何雨柱這邊湊。
湊啊湊的,就湊到了一起。
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兩人是一伙的。
近墨者黑,楊衛國可不管你這個那個,是不是無辜,總之是跟李懷德湊一起的準沒好!
都是一丘之貉!
派人查後勤的老賬,試圖找出經濟問題,好在何雨柱行的直坐的正,這才沒有被抓住把柄。
不過,雖然沒有查出來什麼,但確實有夠惡心人的。
像是正式宣戰一般,工作上將何雨柱安排所有的合理采購計劃通通否決,然後還反過來指責他工作不力。
這不,今天干脆直接把何雨柱這個後勤主任調到了廠計生辦工作。
明升暗降!
誰不知道計生辦窮的都尿血,整天干的也都是得罪人的差事。
不過有一點好,小氣球能敞開口的用。
但是何雨柱差那個嗎?
他這些年一直采用的體外姿勢,用小皮球不得勁!
說這些就有些遠了,言歸正題。
“計生辦多好呀,活兒多清閑,坐在辦公室就把錢掙了。”
“好個屁,你懂什麼?科里全是老娘們兒,今天屁事沒干,光听八卦來著。”
听到這里,何雨弦嘿嘿一笑,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眼神,“那不更隨了大哥你的意?”
何雨柱轉頭看了眼里屋的方向,壓低聲音說道︰“這事我還沒跟你嫂子說,就是怕她誤會。”
“誤會什麼?”
怕什麼來什麼。
剛才說的太大聲,屋里全听見了,準備休息的于莉穿著個小衣就出來了,不由分說的揪住何雨柱耳朵。
“你剛才說什麼女人堆?!”
“哎呦……撒手,弦子他們還在呢,給我留點面子。”
于莉帶著哭腔,卻又強撐著最後的堅強,“我不管!你要是敢在計生辦那群老娘們堆里暈了頭,做對不起我的事,我就……我就……”
“我就”了半天,後面威脅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除了眼前這個讓她又氣又愛的男人,早已一無所有。
當年為了那點黑煤灰,早跟娘家鬧掰了,這都多少年沒再走動。
那扇門,她早就回不去了。
這麼一想,心里的委屈和恐慌決了堤,眼淚唰地一下就滾了下來。
可這眼淚,也不全是因為害怕何雨柱變心。
更讓于莉心口像針扎一樣疼的,是武凌菲。
她只比武凌菲大三歲,一樣嫁進了何家,可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
武凌菲跟著何雨弦,日子過得風生水起,人看著也滋潤。
尤其是今天,那就跟電影里走出的國際大妞似的,眉眼間還是那股子颯爽利落勁兒。
而自己呢?
這些年圍著灶台、孩子、洗不完的髒衣服轉,干不完的家務活,
那點水靈勁兒,早被這日復一日的磋磨給吸干了。
同樣的歲數,武凌菲像是被時光厚待,而她于莉,卻被生活拖拽著加速蒼老。
兩人站一塊,知道的說是妯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婆媳倆呢。
何雨柱見此,頓時慌了神,“不是,這怎麼還哭上了呢,天地良心,我什麼都沒干呀!”
于莉狠狠的抹了把臉,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不是因為這個,我是……”
何雨弦眼多尖呀,打于莉剛才從里屋出來,眼神使用似有似無的停留在自己媳婦身上。
更準確的說是停留在那一身走在時尚前沿的服飾上。
眼底的羨慕,藏都藏不住。
既然羨慕,那干脆下海吧。
……
楊衛國的後台起風時同樣遭到了下放,那時候正是何雨弦風光無兩的時候。
而楊衛國身後的後台重新雄起之時,何雨弦又急流勇退。
再一個楊衛國到底比不上人家李懷德,李懷德身後站著的是自己老丈人。
那是最最知根知底的人,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通知李懷德了。
而楊衛國呢?
不過是大領導底下的其中一位親信,類似的人還有很多,不可能全照顧得到。
不過,他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這事都不用何雨弦,何雨柱就能讓楊衛國喝一壺。
“大哥,既然不願意干就不干了,明天直接打辭職報告。”
“楊衛國要是不同意就直接把辭職信遞到一輕局,夠他喝一壺的。”
“至于干什麼生意,我都給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