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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稀罕啊,何雨弦扛著大面包回到四合院的時候,竟然破天荒的沒有踫到閻門衛。
也對哈,現在都夜里八點多了,這時候再守門,就真成看門的了。
可惜呀,原本他還想著分老街坊一塊半塊的黑面包呢。
這東西不能放,剛烤出來的時候松松軟軟,倍兒香。
等明天再瞧。
嘿,您猜怎麼著?
還是倍兒香,但硬的能當護城磚壘牆!
十多斤,怎麼也吃不完,不如給老街坊們送點,做個順水人情。
可惜嘍,難得大方一次,算計了一輩子的某人沒那個命呀。
來到中院,何雨弦抬眼一瞧,咦?大哥屋里居然還亮著燈呢。
那沒的說,屋里歇歇去吧。
梆!梆!梆!
“睡了沒?沒睡我進來了啊。”
只听屋里是叮了 當幾聲響,一個光著膀子,眉宇間有幾分老成模樣的少年郎從里面把門拉開。
“小叔!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我想死你啦!”
“嬸嬸也來啦,快進來坐。”
看見來人,小傻柱……哦,是何晨光眼底的激動藏都藏不住,忙將二人迎了進來。
捎帶手把何雨弦手里提著的大包也接了過去,眼珠子一個勁得在那轉。
估計現在滿腦子想得是包里裝的什麼,要不是少年的矜持在做壞,怕是早打開包查看起來。
何雨弦笑著點了點,“你小子,不是想我,是想我的好吃的吧?”
“嘿嘿,都一樣,都想。”
“你呀,別端著啦,老莫買的大面包,趁軟乎趕緊吃。”
“老莫!!”
何晨光一聲驚呼,哪還顧得上什麼矜持不矜持,嗷嗚一聲,抱著大包一步竄到屋里的圓桌前,迫不及待的撕開了外邊那層油紙。
老莫餐廳聲在外,大部分普通人對其的認知全憑想象。
哪怕里面最便宜的僅僅只要不到三塊錢,但這大面包卻也是無數人渴望而不可及的夢中美食。
因為他們壓根沒資格進去……
“弦子回來啦,坐,一塊兒喝點?”
何雨柱滋溜一聲喝了口小酒,扔了倆花生米到嘴里,一邊嚼,一邊發出對飲邀請。
咄。
半瓶子“阿拉拉特”墩在桌上。
猶如藝術品一般琥珀色玻璃瓶身,線條方正而沉穩,看上去是那麼的敦實。
瓶身上貼著一張金黑兩色相間的標簽,正中印著雄偉的亞拉臘山圖案。
獨愛喝點小酒的何雨柱,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
“洋玩意?!”
當下也顧不得客氣,伸手抓過瓶子,扒開軟木塞將瓶口放在鼻尖聞了聞。
“嘿,還挺香。”
當即咕嘟一聲把杯里剩余的酒底兒仰頭喝下,迫不及待的給自己滿上一杯洋酒。
滋——
“哈——!”
“這玩意勁兒還挺大!不過,還怪好喝的咧。”
武凌菲進了門便去到里屋跟于莉說話去了,何雨弦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笑著說道︰“好喝吧,四十八一瓶呢!”
“多少?!”
何雨柱一聲驚呼,立馬拿起酒瓶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來,好似在研究這玩意貴在哪里。
何雨弦指著瓶身上的一排金色鬼畫符,“看到沒?‘apapat’!牌子貨!”
“沒听過,什麼牌子不牌子的,它就是金子也賣不了這麼貴呀!”
“你不懂,喝你的吧,又不讓你花錢。”
聞言,何雨柱笑罵一聲,“我不懂,就你懂!”
一旁的何晨光剛掏了一大塊的黑面包塞進嘴里,听到何雨弦的話不由眼冒金光。
“小叔,這就是傳說中的白蘭地?”
“怎麼,想嘗嘗?”
雖沒明說,但小腦瓜點的飛起,其意不言而喻。
“那你得問你爸,他讓你喝你才能喝,小叔說了不算。”
按理說,一個半大孩子不能喝酒,對發育不好。
但何雨柱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封建大家長,他不信那一套。
自己不也是不上學了就開始喝酒嗎?
早平時,父子倆一起小酌一杯,也無傷大雅。
但今天不行。
四十八一瓶,這一口下去就是一塊錢,小孩家家的,給他喝浪費了。
當下把瓶子蓋緊,寶貝似的藏進櫥櫃里,想著明天去找老伙計們炫耀一番。
不想就這麼眨眼間的工夫,一回頭,就看到自家那臭小子正把罪惡之手伸向桌上的酒杯。
“臭小子,給我住手!”
但還是晚了一步,何晨光抄起酒杯,把里面剩余的寶石紅液體一飲而下。
“哈——!”
“咳咳……”
氣的何雨柱抬腿就踢了過去,“你這臭小子!今兒敢偷喝酒,明兒就敢拔我氧氣罐……”
何晨光一點不怕,硬扛著老父親的暴擊,從桌上掰了一大塊的黑面包下來,又順手抓了把花生米,這才撒腿開溜。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好一副父慈子孝。
打鬧過後,何雨柱又重新給自己倒了杯蓮花白,隨口問道。
“弦子,你店里生意怎麼樣啊?”
“還湊合,今兒只掙了八百,勉勉強強能糊口。”
“嗨,八百也不少了,掙多少是多……等等!你剛才說多少?”
“八百,刀樂。”
“不是,現在做生意這麼掙錢嗎?這可是八百,你這一天掙得都快趕我一年的工資了!”
“我這才哪到哪,你去我老丈人那飯館看看,每天吃飯的都排到對門去了,錢都是直接用麻袋裝!”
……
聞言,何雨柱手里本就不是滋味的小酒,更不是滋味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悠悠開口,“弦子,你說我要是把工作辭了,也弄個小店,能行嗎?”
“行!怎麼不行?”
改革剛開始,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
“但是,大哥你有想過干什麼嗎?也開飯館?”
“對啊,咱有這手藝呀!”
听到大哥的自信發言,何雨弦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可別提你那手藝了,你自己算算,你都多少年不摸大勺了,那點祖傳的手藝怕早忘了個干淨吧?”
面對親弟弟毫無掩飾的打趣,何雨柱一下子就蔫了下來。
這是實話,他沒辦法反駁。
打66年當上後勤主任,何雨柱基本就沒踫過灶上那些事。
就連回家里都是直接吃現成,除了過年過節,鮮少露手。
手藝活不說忘了個干淨,也大差不差,至少手生是肯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