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十二俊傳承悠久,最早始于戰國時期,原是戰國四公子孟嘗君田文、平原君趙勝、信陵君魏無忌與春申君黃歇彼此之間攀比手下門客能力強弱而共同評選出來的榜單。
而隨著祖龍橫掃六合,天下歸一,這份榜單也逐漸變成了評價當世能人異士水平的榜單。
原本的成分頗為復雜,有政治家,有縱橫家有將軍也有文士,可伴隨著東漢末期道門興盛以及沙門進入中原,各地門派世家林立,這份榜單逐漸變為了比較門內家族年輕才俊的排行。
原本每代之間的時間並不固定,直到隋大業年間,科舉制度漸有雛形,修行界便以此為藍本構建了一系列的制度,為均衡不同修行門類之間的進度差異,便將每次評選的間隔定為每十二年一次,且將席位定為十二席,每十二年便有任意一個門派進行承辦評選,在這十二年間十四歲到三十五歲間的青年才俊選出十二席。
如唐初的劍聖裴𠤖,古代十國時期的飛虎將軍李存孝、鐵槍無敵王彥章,宋時的辛棄疾等等都曾名列其中。
直至張三豐真人甲子蕩魔後,重新校評之後,九州十二俊才逐漸成為了如今修行界所謂年輕一輩的正道魁首。也是在明代之後歷代評選也交由寧波天一閣範家進行評選。
自有明之後,九州十二俊也便成為了修行界歷代青年才俊更要沖擊的目標。
踏雨無痕戴雨聲是為數不多從正派脫離投靠邪修的十二俊,在如今的各門派的宗典中都將這個名字徹底抹除,並常常以此為戒告誡後代子孫。
像這樣的人,作為九州十二俊中李簡等人自然很難相信其當年是為了正道所為。更重要的是,當年的戴雨聲還是隕落在年輕時期還未正式繼承雷祖神格的聞局手中。
方碩對此也只能沉默不語,雖然四妖與十二俊在如今年輕一代的修行者中,擁有竟似乎同等的地位,但但論及底蘊與傳承,九州十二俊的分量終究更勝一籌。這份榜單背後,是千百年來無數天驕以血與火鑄就的榮光。
李簡肢節攥的嘎 亂響,輕輕發出一聲冷哼。
“當年圍剿戴雨聲時,可是出了十七家門派和世家,足足折損了將近十多個入室境的高手,登堂境的好手也不在少數,那次的打擊幾乎讓整個修行圈都沉寂了五六年!破壞性可不是一般的小,如果現在說潛伏在神士教以及謝尋身旁的那個神管局特工是他的子孫或弟子的話,你覺得誰會接受這個現實?”
方碩默然。
這是事實,也是現實!
有些事往往是不能通過所謂的證據來說明白的,況且自己也只是猜測。
杜瀟苦笑了一聲,輕輕拍了拍方碩的後背。
“方所長,有些事兒不要搞得太清楚,搞得太清楚就會傷了某些人單薄的面皮!有些人歲數都那麼大了,你不可能讓他們認錯。”
方碩看了杜瀟一眼。
他明白了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
李簡等人也只是微微側目,大家都是聰明人,這話不必說的太明白。
地下水脈里,戴世航好不容易沖出了細小的分支,來到了中干,這里遠比分支要寬闊的多。由于水位近些年有些下降,頭頂也有了大片的空間,戴世航趕緊游出水面,大口大口吸納著來之不易的空氣。
水脈的流速並不快,戴世航全然不擔心自己會被沖走,呼吸了好幾口空氣後才幽幽轉頭去尋找謝尋的身影。
很快,一個漂浮在水面上的光頭就吸引了戴世航的注意。
戴世航快速的游了幾下,很快就來到了謝尋的身側。
謝尋看著帶世航由來的身影,眼中不僅留出幾分贊許之色,但眼底又透著一股失望與幽寒的冷意。
“游出來了?”
戴世航點了點頭,“游出來了,只不過那里的水流確實急,若沒有些許運氣,恐怕就真的容易折損到里面!”
“那是自然!”謝尋微微一笑,“有些時候你逃跑的密道必須要有獨特性,不能讓所有人都能夠順利通過,否則你的生存率將會大大的降低尤其是像咱們這種走在鋼絲上行走的人就更要注意了!咱們加把力氣,快點往前走!這條地下水連接著最近的一條河道,出口是和水庫相連的!”
“大人,那出了水庫之後,咱們該如何離開代北呢?”戴世航問道。
“坐車肯定不行!唯一的辦法還是走水路!臨近水庫的旁邊有一家種梨的農戶,早些年我還沒干制毒那一行的時候,救過他們家的兒子,那家人也很感恩,時不時就會送我一些梨子吃!我干制毒之後,為了能夠保險便讓他們為我準備了一條船!咱們出去之後,就劃船走,水庫連著附近的河道,很快就能走到別的水系里,就算遇到追兵,咱們也可以憑借水性,借著水的掩護到周圍躲起來。”
戴世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色,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點了點頭,道︰“還是大人考慮得周全。”
謝尋笑了笑,目光卻在水面上游移,似乎在思索什麼。片刻後,謝尋突然低聲道︰“小戴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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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世航微微一怔,這個問題謝尋這兩天問了不下五六次,雖然知道謝尋已經對自己有所懷疑,但戴世航盡可能表現的一無所知。
隨即答道︰“再過幾個月就差不多五年了。”
“五年了嗎?”謝尋喃喃重復了一遍,忽然嘆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啊。”
戴世航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劃著水。
兩人沿著地下水脈向前游去,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水流的聲響在耳邊回蕩。
等到兩人終于游遠了些,一個水靈靈的腦袋才慢慢的從水里冒了出來。
鄭清榮抹了抹臉上的水,小心的咳嗽了幾聲,攀著附近的岩石,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目光幽冷的盯著越來越遠的兩個黑點。
“剛才真是太險了,沒想到,這條路還真的是步步有坑!如果不是我悄悄練過水性又有神格庇佑,剛才真的很就得被淹死在里面。咳咳咳!”
鄭清榮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心有余悸地盯著來時的道路。
“不過這條路也確實保險啊,一般人還真的不敢走!哼哼,可惜了,謝群的那一幫手下,憑他們的動作那炸他的實驗室,想必也已經被清出來了,就算那幫小子找到了密道的入口,憑他們的體質,以及現在所剩無幾的時間能逃出來一個可能都困難呀!”
鄭清榮稍稍休息了片刻,整個體力略微恢復了一些,才慢慢的向前游去。
水庫附近張寧寧抱著金絲八寶軟藤槍坐在碼頭邊不斷打著哈欠,脫下鞋子的兩只腳浸在冰涼的冷水里悠閑的蕩著。
眼下也只不過是凌晨一點多鐘,這按照以往的習慣,這時張寧寧早已經睡了,就算是如今已小有修為,可是生物鐘卻不斷的讓她的眼皮在一起打架。
“左丘姐姐,謝尋他們什麼時候過來呀?我都要困死了!”
左丘明芮磨刀的手微微一停,抬頭看了看天空璀璨的繁星,搖了搖頭。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對方是要逃,而不是出門旅游,肯定沒有準時準點的習慣!還是等等吧!”
張寧寧痛苦的哀嚎了一聲,無聊的掃了一眼周圍。
崔玨和巒偈和尚都在打坐調息,蕭寶卷躺在不知道從哪摸來的躺椅上扇風哼曲兒,白拓則是在遠處認真檢查著箭匣中的每一支羽箭。
雖然每一個人都顯得無比放松,但是張寧寧卻是能感知到他們身上的波動始終都在不斷的向外擴展延伸。
“這就是高手的模樣嗎?時刻都沒有絲毫的破綻!”張寧寧忍不住道。
只是看了一會兒,張寧寧就覺得更加無聊了,就要起身去找點樂子作為消遣,可腳還沒有抽離水面就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嗯!”
雖然只是一聲疑惑的輕哼,但左丘明芮等人的目光卻是飛速的落了過來。
“怎麼了美人兒!”蕭寶卷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感覺有東西正在靠近!”張寧寧心里還有些懷疑。
白拓微微皺眉,他的感知力在在場眾人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察覺。
“你確定嗎?”
張寧寧搖頭,“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像是遇到了某些同類!”
“爺爺有孫子來電話了,爺爺有孫子來電話了!”
不符合氣氛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蕭寶卷擺了擺手,趕緊從懷里摸出了一個手機。
這個手機是神管局臨時配的,除了打電話之外剩下什麼都干不了,僅僅只是用來相互聯系。
今天負責管理手機的就是蕭寶卷,結果沒想到這貨剛拿到手機就把鈴聲給改了。
蕭寶卷接通電話後就立刻打開了免提。
“喂!誰啊!”
電話那端稍稍沉默了一會兒。
“騎驢的,張寧寧在嗎?”
是楊旭的聲音。
蕭寶卷完全不在意這種嘲諷的語氣,只是玩味的看了一眼張寧寧。
“人在的!怎麼,你順利逃獄了,這是要找個美人兒和你雙宿雙飛嗎?”
張寧寧立刻白了蕭寶卷一眼,左丘明芮也露出了近似于殺人的目光。
楊旭沒理他,輕笑道,“告訴張寧寧,魚過去了,如果有所感應,不要懷疑,那就是咱們要等的大魚,那個蠢女人的身上有我留下來的印記,張寧寧應該能感應的到!”
蕭寶卷立刻坐直了身子,神色也極快的變的嚴肅起來。
“你確定嗎?”
楊旭那邊停頓了一會兒。
“不確定!”
周圍頓時變得無比安靜。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那條魚和要抓的魚之間有一段距離,你們要早下手還能蹲到它!因為這兩條魚之間已經玩掰了!”楊旭又說。
“好,我知道了!”
蕭寶卷慢慢的掛掉電話,單手一招,身下的躺椅便瞬間消失不見。
“走,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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