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現在只感覺渾身冒冷汗。
那些海盜的呼喊聲仿若近在耳邊。
“不管了,手槍就手槍吧……”
嚴清馬上拿起手槍,卸下彈夾看了一眼子彈數量,然後立即推回彈夾一拉槍機完成上彈。
她手里這把手槍是世界上最流行的槍種,經典款格洛克,彈夾15發9毫米子彈。
萬幸的是夏歷的心沒有全黑,防彈衣還給她留著。
但嚴清仍然有些害怕,她的腦袋可不像夏歷那樣防彈,要是被不小心命中頭顱,她可是說沒就沒,夏歷怎麼放心讓她來對付這些持槍海盜的?
萬一出了什麼事,夏歷把她救得回來嗎?
很快……
隨著游艇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嚴清知道對方已經登船,狹小的空間之中就連拉扯的機會都沒有,干掉其中一個海盜撿走對方的槍都來不及。
那群海盜雖然沒有受過什麼專業訓練,但也明白火力壓制的道理,不會給她逐個擊破的機會。
所以她只剩下正面擊破這一個可能。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嚴清深呼吸一口氣,躲在沙發後面舉槍瞄準船艙入口,這段時間被夏歷各種折騰後,她身體素質絕對不亞于久經訓練的士兵,感官更是比一般人強上一大截,注意力和集中力都強得可怕。
舉槍手不抖,控制呼吸節奏,在強大的集中力之下,她感覺到自己的視線仿佛正在收縮,四周開始發黑,而視線中央的位置則是變得異常清晰,甚至有種時間都在減慢流逝的感覺。
很快……
一個海盜出現了。
對方佝僂著前進,很是小心探出頭看向了船艙內。
嚴清躲在沙發後面立即縮回頭,她沒有開槍,現在開槍即便能擊斃對方,但也會讓其他海盜知道她在哪,對方就不會再進來,會選擇伸手握槍對房間進行掃射,更有可能拿出爆炸類武器,手榴彈對方估計搞不到,但土制炸藥應該是有的。
十多秒後。
三個海盜握著槍全神貫注的走了進來,其他海盜則是守在船艙入口兩側。
這群亡命之徒不簡單,經歷得也不少,長期在刀尖上舔血讓他們有一套在實戰之中摸索出來的戰術。
雖不高端,但絕對實用。
這讓嚴清暗自咬牙,這群海盜還真就是一點也不好對付。
嚴清傾听著對方的腳步聲進行定位,她此時才驚訝于自己的變化,她竟能在腦海中構建出一個大概的空間,將對方的位置通過聲音模擬為視覺。
就仿佛……
她的靈魂探出頭正在觀察一樣,能精準判斷對方的位置。
屏息,凝神……
嚴清忽然從沙發後站起來。
, , , !
四槍全部爆頭,除了進入船艙的那三個海盜,還有守著門口的那個海盜也被擊斃。
此刻那三個海盜的身體還沒徹底倒地,嚴清就直接翻越沙發沖向船艙入口,根本沒時間給她撿槍,從船艙左側直接出現了一道黑洞洞的槍口。
果然不出她所料!
對方直接不現身舉槍掃射。
嚴清先一步開槍,在對方的子彈出膛前,她的子彈先命中對方的槍械,在後坐力的影響下對方的槍口立即偏移,子彈全打在頂板上。
嚴清見狀有些失望,她想得很好,希望打偏對方的槍口,讓對方的子彈射向自己人。
趁著混亂,嚴清也是咬著牙戰勝心中的恐懼,冒著槍口沖到之前被射殺海盜的位置撿槍。
只是這個過程中嚴清感覺到腹部一陣鑽心般的絞痛。
不用想也知道她中彈了。
然後是腿……
在疼痛傳來之前,她的身體先不受控制的倒下,但靠著倒下後的慣性滑行一小段距離後,嚴清成功沖出了船艙,半截身體露在船艙外邊。
她舉起海盜的槍直接按下扳機掃射,然而這群海盜站著的位置居然都有講究,不僅僅是左右都有人,被她掃射那一側的人中彈後,其身後之人竟直接拿對方的身體當肉盾。
另一側人此刻已經舉槍瞄準了嚴清。
嚴清當然算到了這點,她迅速翻身想要調轉槍口,但在翻身過程中就听到了槍響。
然後……
然後就是一切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幾發子彈停在她的鼻尖、眉心,面龐位置。
那些海盜此刻身體動彈不得,眼中也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身體微微抖動著都就是無法行動。
而後……
快要命中嚴清的那幾發子彈莫名失去動能而落地,發出幾聲脆響。
一個人影從海中騰身跳到了甲板上。
“你失敗了。”
夏歷對著嚴清搖了搖頭,然後雙手合十擊掌,一陣無法言喻的尖銳聲音侵入在場所有人的腦海中,嚴清難受得直翻白眼,那些海盜更是紛紛身子一軟逐個倒地昏死過去。
船艙上此刻血流一地,嚴清強撐著身體坐起來,靠在艙壁上沉默著檢查起來自己的傷勢,即便有防彈衣保護,但大口徑子彈依舊是深入她的腹腔內,要是沒有防彈衣她的腹部恐怕會被直接打穿。
至于她的腿……
出現了一個很大的血洞,傷口深可見骨,更是骨骼破損子彈嵌入骨髓之中。
這還是對方的裝備長期受潮沒怎麼好好保養的緣故,子彈的裝藥量也不高,如果是完好的槍械和滿裝藥的子彈,她的骨頭都要被打穿。
這時候腎上腺素的作用過去,她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溢出,手握成拳頭一個勁的捶打地面。
夏歷見狀並未安慰嚴清,只是走進船艙里找到醫療箱,然後麻藥都不給嚴清來一針,直接在嚴清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把酒精淋在她的傷口上。
“你!!啊啊啊!!!”
“夏歷,我淦你全家!你他媽在干什麼!”
“我……啊啊!”
嚴清被痛得失去理智,一直以來的冷靜沉著消失無蹤。
“才這點傷叫什麼叫?我有渾身燒傷沒有一塊好皮內髒都熟了一半的時候,我有被打得渾身骨骼全碎的時候,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現在我能給你容錯,以後呢?”
“哼……”
嚴清冷哼一聲不再言語,只是臉色蒼白的咬牙,用恨不得活剮了夏歷的眼神瞪著夏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