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亞丁灣。
游艇行駛在浪涌的海面上,晴朗夏日的烈陽照得海面波光粼粼。
甲板上,夏歷坐在塑膠椅子上正在釣魚。
此時從夏歷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夏歷,你動不動就霸佔魚竿的日子結束了,願賭服輸,把魚竿給我!”
海上缺少娛樂打發時間,嚴清準備船上物品的時候特意買了一根上好的魚竿,只是被夏歷後發現後直接成為了夏歷的專屬。
而夏歷的釣魚技藝差得不是一點。
根本釣不上來什麼好魚嘗鮮,嚴清準備了各種調料想要烹飪海魚,就想著自釣自足給夏歷露一手。
所以幾天前她和夏歷打了個賭,要是夏歷還釣不上來什麼好魚,就必須把魚竿還給她。
“想要的話,你得自己來拿,規矩你懂的。”
夏歷依舊是穩坐釣魚台,沒有絲毫交還魚竿的意思,只是眼楮微微向後斜,用余光打量嚴清。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嚴清話音未落,手先動了起來直接就是一手美式居合,從身後掏槍幾發塑膠子彈向著夏歷的腦袋飛去,但夏歷卻在嚴清開槍之前就歪頭躲過了子彈。
“你作弊!你又用未來的技術了!”
“我只是載入了老兵模式,這個年代的特種兵都有這種反應,你要學會有效射擊,而不是盯著要害打。”
“我不盯著要害打,你中彈了不服輸要還手怎麼辦?不公平!”
“一個受過訓練的特種兵中彈後不會像普通人一樣失去全部抵抗能力,再怎麼說回頭拔槍還你一梭子沒有任何問題。”
夏歷說完後飛速從腰間拔槍,頭都不回直接向身後射擊,好幾發塑膠子彈正中嚴清額頭。
“啊痛……”
嚴清被打中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還說你沒作弊?你頭都不回爆我頭?這還不是自瞄?”
“菜,就多練,輸不起就別玩!就這還想改變歷史走向?”
“有你這麼欺負人的?”
“哪里欺負你了?少說多練,觀想法的進展如何?鍛體術到哪了?給你的法訣會背了嗎?”
“我……你……”
“叫師傅!我沒你這種結巴的廢物徒弟。”
“夏歷,你什麼意思!”
“請稱呼為師……蒼玄大尊!!”
夏歷念頭一動,嚴清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單膝跪地,嚴清咬著牙想要脫離那無形之力的束縛,然而此刻的她根本什麼都辦不到。
直到她被那無形之力壓趴下,夏歷才放下魚竿起身回頭。
“再練。”
“哼……”
嚴清冷哼一聲,揉著自己的額頭不滿的回到了中層船艙。
自從她提出那個違背夏歷本意的要求後,夏歷就開始折磨她了,要求她也掌握非凡之能,還擅自收她為徒,用古代師徒授技的方式鍛煉她。
而夜晚也要被鍛煉,被夏歷這個所謂的師尊狠鑿她這個徒弟,把她累得半死還不允許她休息,這段時間天天都過得地獄一般的日子。
但不得不說的是……
嚴清是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得到了近乎夸張的提升,甚至一天只需要睡幾個小時也能精力充沛。
她明白這是夏歷認同她了,只是作為擔負未來之人,她再不能只是一個單純腦袋聰明的研究者,她必須做到更多。
嚴清離開後,夏歷重新坐下哼著小曲釣魚,他完全可以阻止嚴清,他有非常多的理由讓嚴清放棄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人類文明最偉大的地方就是勇于實現幻想,那是智械所不具備之物。
所以夏歷願意給嚴清機會,嚴清是這個時空這個時代的人,她既然立志要重塑歷史,那就必須要有極高的覺悟,當然還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這個時空的最大問題他會來解決。
此後發展……
他決定看情況還權于此世之人。
只要祝祭湮滅,在可控條件下提前復甦靈氣完全可以。
第一次穿梭,他學會理解。
第二次穿梭,他懂得尊重。
嚴清的那句話確實提醒了他。
這個時空的主角又何必還是他?
有他的未來建立在今後的苦難之上,但如果是無他的未來呢?幫他斬祝祭的可以是嚴清。
他已見證另我的覺悟,又見證昔日非凡者想要再證偉業之心。
兩次選擇他皆不以自己為重,不修自身唯一。
玄道才講自身唯一。
他更願意證那不同文明路。
當晚九點。
嚴清盯著夜空結束了今天的觀想,她累得眼皮打架的很想馬上休息,但夏歷此刻正在一旁虎視眈眈,潛藏在沙灘褲之後的惡龍昂首。
“夏歷……要不今晚歇歇?”
“歇什麼歇,你以為我很想做?這是正統雙修法,我在給你塑靈根壯血氣,將來靈氣復甦你才能掌握先機。”
“那能休息幾天嗎?我都腫了!走路都痛!”
“忍著。”
“我求你別打樁了!”
“廢話多,趕快去洗澡然後躺好等我。”
“我恨你。”
“你自己選的,既然你不甘于只是做我的合作者,要篡我的位,就別怪我無情。”
“那個……我忽然覺得保持歷史原有軌跡也不錯,可以和解嗎?”
“此時此刻,你怕不是在說笑吧?”
夏歷走上前去,彎下腰一把抱起因為乏力而無法反抗的嚴清,直接狠辣無情的抱去了中層船艙內。
今夜風平浪靜。
但船卻抖動不止仿若正迎著狂風暴雨。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是如此,又五天過去……
夏歷坐在甲板上釣魚。
遠方的海平線上忽然出現幾艘破舊的小艇,那些小船的速度很快,船上衣衫襤褸的人手中拿著槍遠遠的便站起來興奮高呼。
“嚴清,來活了,自己處理。”
夏歷沒有動手的意思,此時皮膚曬成小麥色的嚴清來到頂層甲板上看了一眼,也是不多廢話直接回到船艙內準備武器,夏歷要她自食其力。
至于夏歷?
直接像個膽小鬼一樣跳入海中潛水,給嚴清十足的操作空間,那群海盜應該有十幾人,凶神惡煞的手中沒少沾人命。
船艙內。
嚴清自信滿滿的打開沙發夾層後直接傻了眼。
她的狙擊槍呢?她的自動步槍呢?她的霰彈槍呢?
怎麼全不見了!!
只剩下一把手槍孤零零的擺在那,甚至還只有一個彈夾。
“夏歷……你想我死可以直說!”
嚴清瞬間感覺人麻了,一把手槍對付十幾個持槍悍匪,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