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他們離開。”
張起靈微微偏過頭,都在張起靈視線內的阿寧和張海客兩人同時點頭。
兩人都向後退,一左一右的拽住了吳邪的胳膊,把吳邪拖向遠處。
“哎?你們別這樣拽著我,我能走。”吳邪無力掙扎。
三人前腳剛離開,汪岳進就已經重新沖來。
他的喉間吼聲越發的古怪,似乎在叫囂著要听從命令,殺掉吳邪。
要去追前面那兩個,有著吳邪氣息的人。
張起靈橫攔在汪岳進的面前,冷冷一瞥。
接下來的戰斗幾乎就是一邊倒,張起靈招招致命,毫不心慈手軟。
但讓人感到難纏的是,無論汪岳進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就是不倒下。
這樣纏斗並不是解決辦法。
張起靈抬眸,看向已經離開的三人,轉身一個爆沖加旋轉飛踢,一腳就把汪岳進的頸椎踢出了很響的一聲“喀拉”。
借著這個動作,張起靈接近了還嵌著黑金古刀的牆壁附近,抬手輕松一拔。
將沾滿血的黑金古刀放在左手臂彎內橫擦而過,右手握刀,暫時收身側。
淡漠平靜的眼神變得銳利,此時的張起靈宛若一頭在暗夜中盯緊了獵物的狼,渾身透著野性和殺意。
四周的黑霧已經完全壓縮進了汪岳進的身體,這具肉身已經面臨崩潰的邊緣,但也正因為大量的黑霧支撐,這具肉身的所有極限都被突破。
潛力爆發之下,汪岳進所有的動作都快如閃電。
但血肉之軀沖就是抵擋不住鋒利的武器。
離開時,張起靈再三確認了一遍汪岳進的狀態。
確定地上的人就算是尸變,也不可能再站起來的狀態後,才再次將黑金古刀擦了擦,收回後腰的刀鞘里。
轉身,張起靈沿著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已經離開了黑霧的範圍,吳邪和張海客兩人的視線都在慢慢恢復。
看著張海客滿身血還要拽著自己,吳邪趕忙抽出自己的手,滿懷愧疚的開口︰“真的別拽了,我腿沒斷,好好的,能自己走。”
“吵死了。”阿寧毫不遮掩的表達著自己的嫌棄。
張海客松開手,順了吳邪的意,“這里已經听見後面的動靜了。”
吳邪探頭朝後面黑漆漆的通道看了一眼,點點頭︰“那我們在這里等一會吧,別到時候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又走散了。”
“呼——真不容易啊,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人嗎?為什麼要追著我揍?感覺他好像要殺了我。”
吳邪心有余悸,死里逃生,身體還有些沒回過勁,但是為了不讓身邊兩個人嫌棄自己‘弱不禁風’,吳邪硬是咬牙忍住了身體上各處傳來的痛感。
伸手扶著牆壁,悄悄抬手,擦了自己額頭的汗。
阿寧听見吳邪的話,就覺察出不對來,“你剛剛沒看見嗎?”
吳邪抬眸︰“看見什麼?”
阿寧認真的看著吳邪︰“那個攻擊你們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什麼?!”吳邪眼楮都睜大了。
倒也不是覺得害怕和詭異,而是吳邪下意識就認為,能被對方偽裝的人,一定是在隊伍里有點作用的人,或者完全沒有存在感的人。
因為只有這兩種身份,才能便于偽裝者做一些事情。
但自己這種,既在隊伍中沒有什麼比較大的話語權,還一點也不小透明的,怎麼也會被人偽裝?
而且偽裝就偽裝吧,還想沖出來殺了自己這個正主。
怎麼的,想取而代之啊?
听見阿寧這麼說,張海客的表情有些微妙。
雖說兩人思考了很多,但最後,兩人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吳邪扶著牆壁的手滑了一下,不知道摸到了什麼,手心的位置傳來了很輕微的“啪”聲。
像是什麼東西斷了。
低頭一看,吳邪就發現自己的手里攥著一塊斷裂下來的、類似蛇頭模樣的石塊。
這處沉入地下的西王母古城內有著大量的蛇類圖騰以及蛇類元素。
所以吳邪對自己手里這塊斷裂的蛇頭並不害怕,而是心疼,自己怎麼沒輕沒重的,都破壞文物了。
剛想把自己掰斷的蛇頭放回原位,手還沒來及的貼上牆壁呢,三人頓感腳下一空。
阿寧\張海客︰??!
下墜的過程非常迅速,根本不給人半點反應時間。
吳邪內心後怕不已,手中緊握著自己的‘犯罪證據’,身體懸空呃失重感讓他完全不敢睜開眼楮,只能像個鵪鶉一樣縮著自己的脖子。
阿寧十分後悔,後悔的無以復加。
早就听王胖子說過,吳邪邪門,還不止一次,但她就是不信,死活都不信。
現在親身體驗到了吳邪的邪門之處,阿寧表示︰再也不敢不信這群人說的任何一句話了。
其實張海客作為熟知吳邪一切的人之一,他本身是對吳邪的邪門並不在意的。
因為不少時候,吳邪能最先觸發事件,引導局面發生巨大變化,都是因為圍繞著吳邪的那些勢力以及吳三省,他們都在吳邪的身上做了局。
從而使吳邪的邪門,變為了難以被推翻的設定。
只不過……
他也是沒想到,這次的行動,別說吳三省了,就連他們這一支張家人都沒有參與進來,完全就是順著那股勢力的走向而進入的沙漠和雨林。
這也能讓吳邪‘誤觸’機關??
難道是那股勢力算好了他們會逃到這里來,並推演出了吳邪的舉措,精確的將機關放置在了吳邪可能會踫到的地方?
噗通!噗通!噗通!
三人像是下餃子一樣,一塊掉進了深水里。
張海客的水性最好,很快就在水里調整好了自己的位置,雙手推著水,浮向水面。
這里似乎是一個位于西王母古城地下的儲水點,水里還有大量新鮮的雨水氣息,就連土腥味都很重。
可見多虧了這兩天雨林里的暴雨,將西王母古城內的儲水點都裝滿了。
不然他們三個摔下來,可以直接摔成人餅。
“噗!哈——”
吳邪從水里冒出頭,摸了把臉上的水,還有些在狀況外,左右看看,就對上了阿寧那有些責備的視線。
心虛的吳邪將手里的蛇頭石塊塞進褲子口袋,主動道歉,“不好意思……我、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