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學長,好久不見。”
雲熠揮著手,笑著和賀景修打招呼,“學長你看起來好虛弱疲憊哦,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
賀景修隨口應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之後這才轉頭看向雲熠。
和半個月之前相比,雲熠要黑不少,看著他還沒來得及換下去的軍訓服,顯而易見這是他皮膚變黑的原因。
“學長,你那天著急忙慌回家,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兒嗎?”雲熠繼續問道。
“我師父他……去世了。”
賀景修深邃狹長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著雲熠,他沒有錯過雲熠面上一閃而過的驚訝。
而在驚訝過後,雲熠面上露出了然。
“你之前說,讓我去問我師父,可等我回到家時,他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我什麼都來不及問。”
賀景修繼續說著,妄圖從雲熠那張清秀俊逸的面容上找到一絲答案。
他不明白,雲熠為什麼說他三年前的靈魂不穩,是和他師父有關?
逝者已矣,可他還是想要知道答案。
時至今日,他仍舊不敢相信,那個從小到大對他照顧有加,無所不能的師父就這麼離他而去了。
對于師父的事情多了解一些,或許可以緩解對師父的思念。
“雲熠,你是不是認識我師父?”
眼見雲熠不說話,賀景修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我不認識你師父,也從來沒有和他見過面。”
雲熠在想,如果現在將凌空做過的事情告訴賀景修,他應該是不會相信的吧。
畢竟凌空是將他養大的師父,也是他最親最尊敬的人,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說出來,賀景修肯定會認為他是在故意污蔑。
“雲熠,你……”
賀景修當然看得出來,雲熠沒有說實話。
閉了閉眼楮,眼眶發酸讓他想要流淚,被他強行忍下去之後,眼楮愈發的酸脹。
再次睜開眼楮,眼前不由得一陣恍惚,踉蹌著險些暈過去。
“學長?你沒事兒吧?”
看賀景修這樣,怎麼好像是古代被妖精吸干了陽氣的書生模樣?
倏地,雲熠注意到賀景修衣服領子里面露出來的紅繩。
那紅繩的下面,是系著一張符咒嗎?
“沒事兒。”賀景修強行鎮定下來,晃了晃腦袋企圖將頭昏的感覺驅散。
‘叮……’
這時,手機忽然響起。
賀景修看去,是吳莫班主任的電話。
“請問是賀先生嗎?吳莫他在上課的時候忽然暈倒了,您趕快來醫院一趟。”班主任焦急的聲音傳來,賀景修顧不上其他,忙不迭跑出去朝著醫院趕去。
吳莫?
是賀景修的小師弟。
同樣是被凌空收養的孩子,可天底下無家可歸的孩子那麼多,凌空為什麼唯獨收養賀景修,夏錦榕和吳莫這三個孩子做徒弟呢?
當然是因為他們三個人的生辰八字,和凌空是最合的。
可以說他們三個,都是凌空給自己找的容器。
每隔幾年找一個,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他可以立馬金蟬脫殼,開始新的人生。
而剛剛在賀景修身上看到的那枚符咒,半個月前還沒有呢。
應該是凌空在彌留之際留給他的。
不用想也知道想來吳莫肯定也有,那就是凌空用來進入別人身體里的媒介。
這不吳莫的身體已經出現狀況被送進醫院里了。
軍訓結束之後,雲熠有一天的假期。
回家一趟之後,正式開始了他的大學生涯。
雲熠照常上課,參加了兩個社團,節假日的時候和朋友出去玩兒,就好像尋常大學生一樣。
而在這期間,賀景修一直沒有再出現。
寢室說是二人間,實則已經變成了雲熠的單人宿舍,雖然不如家里的活動範圍大,但也還是很自在的。
轉眼過了兩個月,這天雲熠忽然接到王梔子的消息,說想要和他見一面。
自從靈魂換回來之後,雲熠和王梔子之間的交集並不多,資助王梔子高中的事情也都是雲燦在辦。
他們倆最多算是朋友圈相互點贊的關系,王梔子忽然找他干什麼?
“謝謝姐姐,我打完電話了。”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頭的街道邊,吳莫將手機還給王梔子。
“不用謝。”
王梔子笑著將手機接回來收進包里,並沒有察覺到一絲異樣。
王梔子和夏錦榕是同寢室的室友,之後又踫巧在同一家餐廳做兼職。
夏錦榕的弟弟迷路了,她借手機給他打個電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姐姐你忙的話就先走吧,我一個人在這兒等我師姐來就好。”吳莫很是善解人意說道。
“姐姐不忙,我在這兒和你一起等好了。”王梔子今天不需要兼職,在晚上寢室落鎖之前回去就行。
這里人跡罕至,留一個小孩兒在這兒她也不放心。
吳莫笑著點點頭,拉著王梔子在樹蔭下的馬路牙子上坐下,從隨身帶著的口袋里拿出一顆糖,“為了報答姐姐接我手機,我請姐姐吃糖。”
“謝謝。”王梔子接過糖道謝,但她並沒有吃。
她小時候很喜歡吃糖,那時候被王老太太打罵不休,糖果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但是後來獲得了自由,她就不喜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