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梔子只吃了一顆糖,吳莫也沒有再勸說她繼續吃,只是將手里的糖果全部塞到她手里,讓她回去以後想吃的時候再吃。
隨後吳莫自己拿出一顆糖,剝開糖紙一口吃下去。
“我最喜歡吃糖了,師兄給我買了好多。”
王梔子看著吳莫因為吃到糖而露出開心滿足的笑容,也不自覺的跟著笑了起來。
她知道夏錦榕和她的師兄師弟都是被師父收養的,雖然是收養的,但師父對他們很好。
前些日子他們師父去世,夏錦榕心情低落了好長時間,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到剛開學時的開心模樣。
只是師父,並不是親生父母,他們三個人也都是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可他們的感情卻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由此可見,親情之間的產生,並不是靠著血緣,而是靠著那顆會跳動,為彼此著想的心。
“小莫。”
一旁傳來一道喊聲,二人齊齊轉頭看去,只見一身材高挑的男人朝著他們跑過來。
“師兄。”
吳莫看到來人立馬揚起笑容,但看到賀景修那嚴肅的面容時,面上又露出一抹心虛,隨即討好的嘿嘿笑了兩聲。
王梔子被他這可愛靈動的表情逗笑了,以前只听夏錦榕說過她師弟很可愛,現在她也算是親眼見到了。
“以後再亂跑,我就把你的所有糖都鎖起來,讓你再也吃不到。”
賀景修此話一出,吳莫立馬委屈的癟癟嘴,蔫頭耷腦的保證再也不亂跑。
“今天謝謝你了,以後有機會請你吃飯。”
教訓完吳莫,賀景修看向王梔子道謝。
“不用了,我也正好路過而已。”王梔子擺手拒絕。
二人又說了幾句話後,賀景修帶著吳莫回家。
“剛出院沒兩天你就亂跑,還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嗎?”
“還有你知不知道,現在還有拐小孩兒的人販子呢,要是你被拐跑了怎麼辦?”
“你以為被拐之後就是做童養夫?那些人可是會把你賣到黑海去,挖心挖腎,讓你生不如死。”
吳莫看了眼一邊開車一邊絮絮叨叨的賀景修,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楮,悠悠開口說道︰“師兄,人只有一顆心髒,挖心之後肯定會死,不會生不如死的。”
“就你知道的多,那你知不知道把你渾身上下那些零件拆吧拆吧賣掉能賣多少錢?”
接收到賀景修瞪過來的眼神兒,吳莫乖乖閉嘴,不再說話。
右手放入衣服口袋里,悄然捏了一個法訣。
午後的陽光從外面灑進車里,賀景修只覺得十分憋悶,腦袋不由開始昏昏沉沉,一陣不可抑制的困意涌上來。
“師兄?你昨晚照顧了我一夜肯定沒休息好,要不路邊停車你眯一會兒吧,你眼楮都快閉上了,這樣開車太危險了。”吳莫面露擔憂,開口提議道。
如果是以前,賀景修肯定會認為這是一個糟糕的提議。
在路邊睡覺?什麼鬼主意?
可現在他卻感覺吳莫說的有道理,困著開車太危險了,睡一會兒會好很多。
幾秒鐘之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了路邊。
“你別亂跑,我就睡一會兒,等會兒我……”
賀景修話沒說完,眼楮便已經闔上,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吳莫看到他這樣笑了笑,起身將賀景修扶到靠背上,然後將椅背放平,隨後又將外套給他蓋好。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吳莫跳下車,朝著不遠處的酒吧一條街走過去。
現在還沒到傍晚,街道上都是來往的人群,而街道兩邊的酒吧還沒有開門。
吳莫悄悄走到一棟樓的天台,在這里他可以俯瞰到整條街道的情況。
從口袋里掏出手持的小型望遠鏡,如此一來他便可以看清楚樓下街道上的每一個人了。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一道身影映入眼簾。
雲熠。
他在賀景修手機上看到過的名字,同時他也看到了雲熠的朋友圈,里面就有他的照片。
這就是讓他忌憚了三年的人嗎?
居然這麼年輕,一雙眼眸更是澄澈透亮,儼然無憂無慮的純澈大學生模樣。
可極致的白,何嘗不是黑得發亮呢?
在那些對他互換靈魂的人當中,只有雲熠和王梔子在七七之數那天,他們的靈魂又換回來了。
之前他跟在夏錦榕身邊,還有今天見到的王梔子,都是最普通不過的女孩兒,沒有一點兒異樣。
所以,變數就只剩下雲熠了。
只見雲熠推開一家開了門的清吧門走進去,厚重的大門阻隔了吳莫的視線。
吳莫下樓,通過清吧的後門溜了進去。
清吧內三三兩兩的坐著客人,不同于其他酒吧的喧囂熱鬧,這里面的燈光依舊昏暗不明,但響起的是優雅的鋼琴曲。
氛圍所致,以至于每個人說話的聲音都極小,這也讓清吧內形成了和酒吧截然不同的氛圍。
“您好,您要的酒。”
“謝謝。”
听到熟悉的聲音,王梔子循聲看去。
只見距離她兩米遠之外的卡座里,雲熠赫然坐在那里,拿起服務生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口。
見她看過起來了,對她點了點頭。
“你……找我有事兒?”王梔子走過去,不確定的問道。
雲熠眉頭輕挑,好似很意外王梔子會這麼問一樣,“不是你給我發消息,讓我過來的嗎?我以為是你有事兒找我呢。”
她找他?
王梔子不解的眨眨眼,她從來沒有給他發過消息呀。
然而下一瞬,雲熠將手機遞到她面前,赫然正是中午的時候,她在微信上給他發的消息。
“我中午的時候將手機借給一個小朋友了,可能是他誤發的吧。”王梔子看著消息發送的時間猜測道。
“原來是這樣啊。”雲熠了然的點點頭,“你沒事兒就好,那我今天就當做來這兒放松一下好了。”
“好,那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王梔子感覺還是很奇怪。
是吳莫用她手機發的嗎?
吳莫怎麼知道她在這兒上班?還能精準的把雲熠約到這兒?
他是從夏錦榕那兒知道的嗎?
王梔子來不及多想,又有客人進來,忙不迭趕去招呼。
而等她給客人要的酒送到之後,再看向雲熠剛剛所在的位置,已經沒有再看到他的人影兒。
這是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