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boss是女帝

第273章 帝王侍衛相比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殤雪酒 本章︰第273章 帝王侍衛相比

    秋獵營地外,四歲的蕭恪禮踮著腳尖,烏溜溜的眼楮盯著策馬遠去的父皇,肉乎乎的小手攥著蕭清冑的衣擺︰"高啊皇叔!"他笑得眉眼彎彎,露出缺了顆門牙的豁口,"終于不再是咱們幾個當怨種了!"清脆童音驚飛樹梢棲息的麻雀,撲稜稜掠過眾人頭頂。

    蕭清冑彎腰將小佷子扛上肩頭,玄色箭袖拂過孩子軟絨絨的鬢角︰"那是!"他沖旁邊的蕭尊曜挑眉,靴底碾過枯枝發出脆響,"走,皇叔帶你們去林子里套野兔!"說罷猛地一顛,惹得蕭恪禮咯咯直笑,腰間的銀鈴晃出一串歡脫的聲響。

    蕭尊曜立刻跟上,腰間玉佩隨著跑動輕撞︰"走!"他轉頭朝暗處吩咐︰"江陌殘,暗中跟著陛下。"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樹梢輕盈掠過,隱入晨霧中。

    與此同時,龍涎宮八角亭內,鎏金香爐飄出的沉香混著劍光寒氣。一歲半的蕭念棠、蕭錦年坐在軟墊上,兩個奶團子眼楮亮晶晶的,小手拍得通紅︰"帥!"奶聲奶氣的贊嘆讓舞劍的侍衛耳尖泛紅,招式都不自覺地利落三分。

    澹台凝霜支著下頜輕笑,繡著金線的廣袖垂落軟榻,指尖點了點女兒肉乎乎的臉頰︰"比起你父皇,誰更帥?"她故意拖長尾音,發間的珍珠步搖隨著動作輕晃。

    蕭念棠歪著腦袋認真思考,突然指向劍眉星目的侍衛,奶音清脆︰"他!"一旁的蕭錦年立刻有樣學樣,揮舞著蓮藕似的小胳膊︰"他!"話音未落,亭外伺候的宮娥們憋笑憋得直抖,連落霜都轉過身去,肩頭止不住地顫動。

    澹台凝霜指尖慢條斯理地轉動著羊脂玉鐲,清脆的踫撞聲混著劍器嗡鳴。她斜睨著兩個奶團子,忽然沖舞劍的侍衛嫣然一笑︰"笑什麼,本宮也覺得侍衛比陛下帥……"尾音拖得綿長,驚得場中劍招險些走形,卻在瞥見遠處晃動的宮裝衣角時,眸光驟然冷了下來。

    穿月白襦裙的兩名宮女抱著青瓷果盤走來,交談聲裹著輕蔑飄進亭內。"皇後娘娘容貌雖艷麗,可終究是以色事人。"宮女1壓低聲音,鬢邊絹花隨著搖頭動作微微顫動,"整日纏著陛下要這要那,哪有半點國母風範?"

    "誰說不是呢!"宮女2將果盤重重擱在廊下,金護甲刮過木質欄桿發出刺耳聲響,"我可盼著陛下厭棄皇後娘娘。"她左右張望,神色愈發陰鷙,"就是誰讓她是個妖後,妖後就該被打死才對!"

    八角亭內,劍舞驟停。澹台凝霜倚著軟墊的脊背微微挺直,鳳目泛起寒霜。她先是瞥向貼身宮女落霜,眼尾朱砂痣隨著動作輕顫;又朝新晉女官梔意遞去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者悄然摸向袖中暗藏的錄影法器。

    "竟還先後孕育太子殿下、睢王爺,錦瑟帝姬、錦華公主……"宮女1的聲音愈發怨毒,"如今又懷有身孕,我還知道陛下打算等那個毒婦腹中的孩子一出生即刻封王,封號翊!"她尖著嗓子冷笑,"一個狐媚子而已,如何勾的了陛下的魂?又是如何將陛下勾的接連廢了謝小姐、薛小姐的?"

    話音未落,盛放葡萄冰酪的青瓷盞"啪"地碎裂在金磚上。澹台凝霜扶著隆起的小腹緩緩起身,繡著銀絲鳳凰的裙擺掃過滿地狼藉︰"說夠了?"她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驚得兩名宮女渾身發抖。而暗處,梔意懷中的錄影器紅光微閃,將這一幕盡數收錄。

    兩名宮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繡鞋碾碎了滿地的葡萄冰酪。宮女1顫抖著去夠澹台凝霜的裙裾,發髻歪斜的絹花蹭過她繡著金線的鞋面︰"皇後娘娘饒命……是奴婢豬油蒙了心,求娘娘開恩!"

    澹台凝霜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們,鳳目寒如深潭。她輕輕撫過隆起的小腹,鎏金護甲劃過空氣發出細微的聲響︰"本宮是妖後?是毒婦?"話音未落,涼亭里的溫度仿佛驟然下降,連舞劍的侍衛都屏息攥緊了劍柄。

    宮女2臉色煞白如紙,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發出悶響︰"娘娘……奴婢、奴婢糊涂……"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混著胭脂在臉上暈開,活像兩道扭曲的血痕。

    "本宮以色事人?本宮是妖後?"澹台凝霜忽然輕笑出聲,笑聲卻冷得刺骨。她緩緩踱步,裙擺掃過宮女們顫抖的脊背︰"你們還有什麼本宮不知道的?"每走一步,羊脂玉鐲撞擊的聲響都讓跪著的兩人渾身發顫。

    宮女1猛地抬頭,發髻徹底散落,發絲黏著碎冰酪貼在臉上︰"沒了!真的沒了!"她絕望地磕頭,額頭滲出鮮血,"這些話都是內務府的劉嬤嬤教唆的,還說只要傳到陛下耳中……還請皇後娘娘饒命!"

    澹台凝霜垂眸凝視著滿地狼藉的冰酪殘漬,鳳目突然轉向噤若寒蟬的落霜。她指尖輕輕摩挲著腰間的翡翠香囊,聲音似裹著臘月寒冰︰"大內總管,宮女妄論皇後,該當何罪?"

    落霜渾身一顫,繡著並蒂蓮的裙裾都跟著微微晃動。她偷瞄了眼娘娘眼底翻涌的暗潮,咽了咽口水道︰"陛下...陛下在後花園的假山山洞里喂了一條蟒、一只虎。"話音未落,亭外的侍衛們不自覺握緊了劍柄,連空氣都仿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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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凝霜忽然輕笑出聲,銀鈴般的笑聲卻讓人心底發寒。她扶著隆起的小腹緩緩起身,珍珠步搖隨著動作輕晃︰"本宮去看看。"語氣平淡得像是要去賞一場春日杏花。

    "娘娘!"落霜急得眼眶發紅,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扶住她胳膊,聲音都帶著哭腔,"您饒了奴!那虎崽子雖還沒滿周歲,可上個月剛咬死了只成年棕熊!您身懷六甲,萬一......"她的指甲幾乎掐進娘娘的軟緞披風,"求您莫要冒險!"

    澹台凝霜望著落霜通紅的眼眶,鳳目里寒冰盡融,忽而彎成兩汪春水。她抬手輕輕拭去宮女眼角將落未落的淚珠,指尖的丹蔻在蒼白臉頰上點出一抹艷色︰"不逗你了。"聲音柔軟得像春日柳絮,與方才的凜冽判若兩人。

    落霜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卻見娘娘已經轉身望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廣袖一揮,繡著金線的裙擺掃過滿地狼藉︰"去把所有宮人叫來。"她斜倚回湘妃竹榻,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鬢邊東珠,"本宮倒要讓整個後宮都看看,敢在背後嚼舌根的人,會落得什麼下場。"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她身上,將孕肚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遠處傳來隱約的鐘鼓聲,更襯得亭內氣氛凝滯。落霜福了福身,聲音仍帶著未散的顫抖︰"喏。"轉身時,不忘朝暗處的梔意使了個眼色——藏在袖中的錄影法器紅光微閃,將這一幕盡數收錄。

    梔意攥著錄影法器的手指微微發顫,待落霜匆匆離去後,才敢湊到榻邊壓低聲音︰"娘娘您嚇死奴了!"她望著澹台凝霜依舊蒼白的指尖,心有余悸地撫著胸口,"方才您說要去獸窟,奴婢腿都軟了。"

    澹台凝霜倚著軟墊輕笑,玉鐲輕響間拈起一顆剝好的葡萄︰"別慌。對了,陛下養的虎蟒現下多大了?"鳳目微眯,余光瞥見廊外晃動的竹影。

    "蟒蛇已成年,前些日子剛絞殺了個犯了錯的女官..."梔意聲音陡然降低,"那只虎才半年左右,卻已經能咬死棕熊。"她望著娘娘隆起的小腹,眼中閃過擔憂。

    澹台凝霜的動作頓了頓,將葡萄輕輕放回碟中︰"把虎蟒全部放生,傷著人該如何是好。陛下那本宮去說。"話音未落,卻見梔意猛地搖頭。

    "陛下特意吩咐過,不讓動那虎蟒。"梔意咬著下唇,"若有人敢擅自處置,便要把那人送進獸窟..."

    "那就關嚴實了。"澹台凝霜輕嘆了口氣,廣袖拂過鬢邊珍珠,"可別再出什麼亂子。"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幼童的驚叫。澹台凝霜撐著榻沿猛地起身,卻見一只渾身漆黑的野貓不知從何處竄出,利爪直撲正在玩耍的蕭念棠!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黃身影如閃電般掠過,幼虎尚未完全長成的利爪狠狠拍向黑貓,將其重重砸在宮牆上!

    蕭念棠非但沒哭,反而咯咯直笑,肉乎乎的小手抓住幼虎脖頸處的軟毛,竟順著它的脊背爬了上去。澹台凝霜又驚又急︰"快!去把小公主抱下來!這老虎為何這般親昵?"

    梔意望著幼虎溫順垂下的腦袋,忍不住笑出聲︰"陛下剛把它們帶回來的時候,天天讓它們聞您和各位小主子的氣味。"她壓低聲音,"還說這是要告訴它們,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澹台凝霜緊繃的肩膀驟然放松,望著女兒騎在虎背上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哦哦...剛才那只黑貓,真是嚇死本宮了。"指尖不自覺撫上自己的小腹,仿佛還能感受到方才驟然加快的心跳。

    澹台凝霜扶著鎏金雕花欄桿,蒼白的指尖幾乎掐進檀木紋理。她強撐著朝蹲坐在地的幼虎伸出手︰"乖,蹲下些,讓本宮把女兒抱下來..."話音未落,突然一陣反胃,連忙用繡帕捂住唇,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福福!"奶聲奶氣的歡呼同時響起。蕭錦年踮著腳站在幼虎面前,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興奮;蕭念棠則穩當當地坐在虎背上,肉乎乎的小手揪著虎毛,像騎木馬般晃悠著繡鞋。兩只虎頭虎腦的小團子異口同聲,讓周遭宮人都忍不住屏息憋笑。

    "不是福福,是幼虎。"澹台凝霜倚著丫鬟的手臂緩了緩,聲音虛弱卻帶著笑意。她望著女兒們天真爛漫的模樣,鳳目中泛起柔光,只是蒼白的臉色仍掩不住方才的不適。

    蕭錦年眨著葡萄似的大眼楮,白嫩的小手輕輕摸上幼虎的腦袋。原本威風凜凜的猛獸此刻溫順得像只大貓,低低嗚咽著,用腦袋在小女孩掌心蹭來蹭去,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嘔——"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惡心,澹台凝霜踉蹌著扶住柱子,胭脂都遮不住眼底的疲態。她猛地抬頭,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如刀︰"來人!把那兩個賤婢給本宮..."話音戛然而止,她死死咬住下唇,強忍著不適,孕肚在襦裙下微微起伏,"立刻、嘔...帶過來!"

    周圍侍衛立刻如臨大敵,亭外的珠簾被風掀起,映著她蒼白卻威嚴的面容。而不遠處,兩只小團子還在和幼虎玩鬧,清脆的笑聲與這邊肅殺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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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後,龍涎宮花園里鴉雀無聲。金紅交織的晚霞斜斜灑在漢白玉石階上,將數百宮人的影子拉得細長。澹台凝霜斜倚在朱漆描金躺椅上,月白色雲錦披風下,孕肚的輪廓裹著朦朧光暈。她慢條斯理地轉動著腕間羊脂玉鐲,清脆的撞擊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請皇後娘娘安!"數百道聲音整齊落下,驚起檐角銅鈴叮咚作響。

    澹台凝霜鳳目輕抬,丹蔻染就的指尖劃過躺椅扶手的纏枝蓮紋,忽然輕笑出聲︰"劉嬤嬤是哪位?"聲音溫柔得像春日拂柳,卻讓前排宮女們不約而同地瑟縮了一下。她漫不經心地掃過人群,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紛紛低頭,連大氣都不敢出。涼亭外,那只幼虎不知何時蹲坐在她腳邊,金黃豎瞳冷冷盯著瑟瑟發抖的宮人,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咽。

    暮色將沉,鎏金雲紋香爐騰起的青煙裹著血腥味。教坊司劉嬤嬤佝僂著背從人群中挪出,靛藍粗布衣裳上還沾著胭脂漬,渾濁的眼珠卻在觸及亭中幼虎時猛地瞪大。"奴、奴是教坊司劉嬤嬤......"她話音未落,膝蓋已重重磕在青磚上,額頭的皺紋里滲出細密冷汗。

    澹台凝霜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羊脂玉鐲在晚霞中泛著冷光。她忽而轉頭,鳳目掃過垂首侍立的落霜︰"落霜,陛下有沒有說本宮不能投喂虎蟒?"聲音輕柔得像在問今日的茶點合不合口味,卻驚得周圍宮人齊刷刷屏住呼吸。

    "不曾。"落霜福身應道,袖中暗紋素絹早已攥出褶皺。涼亭外,幼虎突然支起耳朵,喉間發出興奮的低吼,金瞳死死鎖住劉嬤嬤瑟縮的身影。

    "送去那條蟒蛇那吧。"澹台凝霜漫不經心地抬手,發間東珠隨著動作輕晃,"至于那兩個傳閑話的賤婢——"她頓了頓,睨向癱倒在地的宮女,"伺候半年獸窟,日日清掃虎蟒糞便。"話音未落,突然一陣反胃,蒼白的指尖死死攥住軟墊︰"落霜,拿盆......"

    干嘔聲驚得眾人渾身一顫。落霜早已捧著銅盆疾步上前,余光瞥見娘娘額角沁出的冷汗,心疼得眼眶發紅。而遠處假山後,蟒蛇吐著信子的嘶嘶聲混著劉嬤嬤淒厲的哭喊,在暮色中交織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樂章。

    澹台凝霜撐著軟榻緩緩起身,暮色為她緋色宮裝鍍上冷金,隆起的小腹在裙裾下勾勒出莊重弧線。她扶著孕肚緩步上前,每一步都似踏在眾人心尖,繡著金線鳳凰的裙裾掃過滿地碎冰酪,揚起細微塵埃。

    "都給本宮記牢了!"她忽而駐足,鳳目掃過簌簌發抖的宮人,丹蔻染就的指尖直指假山方向,那里還回蕩著垂死的哭喊,"日後再敢有人編排本宮——"話音未落,腳邊幼虎突然立起,利爪刨地發出低沉嘶吼,腥風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一律喂蛇喂虎!"

    最後兩字擲地有聲,驚得廊下銅鈴齊齊作響。滿院宮人"嘩啦"跪倒,此起彼伏的"娘娘恕罪"中,她抬手輕撫幼虎脊背,沾著冷汗的鬢發垂落耳畔︰"滾。"尾音消散在漸起的夜風中,唯有涼亭里未收拾的碎瓷與殘羹,無聲訴說著這場雷霆之怒。

    暮色徹底籠罩龍涎宮,檐角銅鈴在穿堂風中發出清越的聲響。澹台凝霜扶著腰肢,蒼白的指尖微微發顫,望著滿地狼藉,輕聲道︰“落霜,回宮,把這幼虎送到獸窟。”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裙擺掃過青磚,繡著金線的鳳凰仿佛也染上了幾分倦意。

    “喏。”落霜應了一聲,眼神中滿是心疼,連忙上前攙扶住娘娘,又指揮著侍衛將幼虎帶走。幼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低低嗚咽著,回頭望向澹台凝霜,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待澹台凝霜回到寢殿後斜倚在蟠龍塌的,"娘娘喝點酸梅湯能好受些。"落霜跪坐在榻邊,捧著青瓷碗的指尖微微發顫。碗里的酸梅湯浮著幾顆晶瑩的冰塊,酸甜氣息混著她身上的沉香,試圖驅散寢殿里壓抑的氣氛。遠處更鼓聲隱隱傳來,襯得澹台凝霜的嗚咽聲愈發委屈,電話那頭蕭夙朝的安慰聲,也隨著夜色漸濃,變得愈發溫柔急切。

    暮色漸濃,鎏金宮燈次第亮起,將寢殿映得暖融融的。落霜輕手輕腳地掀開湘妃竹簾,身後跟著四名宮女,每人手中都端著精致的食盒。她快步走到榻前,輕聲說道︰"娘娘,該用膳了。"

    隨著食盒一一打開,馥郁香氣彌漫整個寢殿。十二道菜肴錯落有致地擺放在雕花檀木餐桌上,翡翠般的翡翠蝦仁晶瑩剔透,琥珀色的糖醋排骨油亮誘人,還有鮮嫩的清蒸鱸魚,撒著碧綠的蔥花,蒸騰著裊裊熱氣。兩盞青瓷湯盅里,一盞是乳白香濃的山藥排骨湯,另一盞是清甜爽口的百合蓮子羹,裊裊香氣氤氳而上。

    餐桌另一側,晶瑩剔透的水晶盤里盛著新鮮的葡萄、荔枝和切好的蜜瓜,旁邊擺放著精致的桃花酥和棗泥糕,造型精巧得如同藝術品。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碗盛在白玉碗中的紅豆粥,顆顆紅豆熬得綿軟,表面還撒著細碎的桂花,甜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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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這是御膳房特意準備的,都是您愛吃的。"落霜說著,用銀匙仔細試了試溫度,"紅豆粥養身暖胃,您先喝兩口墊墊?"她的目光中滿是關切,生怕澹台凝霜又因孕吐吃不下東西。

    澹台凝霜支起身子,繡著金線鸞鳥的寢衣滑落肩頭。她望著滿桌珍饈,突然蹙起細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帕子︰"我想吃酸湯餛飩。"聲音軟糯中帶著幾分撒嬌,目光卻在瞥見紅豆粥時又泛起一層水霧,似是想起白日里反復嘔吐的狼狽。

    落霜立刻福身,鬢邊珍珠步搖隨著動作輕晃︰"奴這就去御膳房說!"轉身時帶起一陣香風,卻被身後虛弱的聲音叫住。

    "明天再做。"澹台凝霜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睫毛上還沾著未干的淚痕,"我餓了...先用膳。"她望著翡翠蝦仁的翠色,突然想起女兒們攥著虎毛咯咯笑的模樣,唇角終于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把鱸魚剔了刺端過來,錦年和念棠明日醒得早,總要給她們留些新鮮糕點。"

    落霜眼眶微熱,連忙應了聲“是”,素手拿起銀筷仔細挑揀鱸魚刺。青玉盤里的魚肉很快堆成小山,她又舀了勺溫熱的山藥排骨湯,輕聲道︰“娘娘先喝口湯墊墊胃,這魚鮮嫩得很,補身子正好。”

    月色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桌案,十二道菜肴映著銀燭柔光。澹台凝霜咬下口桃花酥,甜香混著窗外隱約傳來的更鼓聲,忽然覺得腹中的躁動都溫柔了幾分。而千里之外的御書房內,蕭夙朝盯著手機里妻子回復的“想你”二字,摩挲著案頭的安胎藥配方,連夜又加了幾味溫補的藥材。

    "父皇!父皇!"一道清亮的童音穿透門扉,四歲的太子蕭尊曜踩著繡著金線蟒紋的軟靴沖進來,玄色錦袍下擺沾著草屑,懷中兩只雪白的兔子正不安分地扭動。他仰著沾了泥土的小臉,漆黑的瞳孔亮得驚人︰"兒臣獵了兩只兔子!"

    話音未落,睢王爺蕭恪禮舉著沾滿血跡的小弓箭跟進來,奶團子氣得臉頰通紅,發間玉冠歪歪扭扭︰"其中一個是我先射到的!他搶我的說要給我做烤兔肉,結果自己跑來邀功,不要臉!"說著伸手要拽哥哥的衣角,卻被蕭尊曜靈活躲過。

    蕭夙朝望著兩個活蹦亂跳的兒子,無奈地扶額。手機里隱約傳來澹台凝霜的輕笑︰"看來陛下要先處理"家務事"了?"不等他回應,那邊沒了消息提示我,只留下兩個幼崽在殿內你追我趕,驚得案頭奏章都簌簌作響。

    蕭夙朝負手而立,玄色龍袍上的金線蟒紋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他看著兩個幼子爭得面紅耳赤,忽地抬手制止,聲音沉穩威嚴︰"在獵場上不分彼此,都是皇家血脈。"說著轉向一旁躬身待命的江陌殘,"把兔子送回宮,一只做烤兔肉,一只給皇後做兔肉火鍋。"

    江陌殘立刻單膝跪地,腰間玉佩隨著動作輕響︰"喏!"他抬眼時,瞥見太子蕭尊曜亮晶晶的眼神和睢王爺蕭恪禮微微嘟起的小嘴,心中暗笑——這兩位小祖宗,日後怕是要讓陛下操不少心。

    夜色漸深,獵場篝火漸熄。當兩輛馬車踏著月色疾馳回宮時,御膳房早已熱火朝天。廚役們將鮮嫩的兔肉洗淨切塊,一邊準備麻辣鮮香的火鍋湯底,一邊架起炭火烤制兔肉。而龍涎宮內,澹台凝霜正倚在軟墊上,望著窗外的月光,指尖不自覺輕撫過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知道,今夜的餐桌上,定會多兩道飽含心意的美味。

    暮色如墨,獵場篝火 啪作響,火星子竄向綴滿星子的夜空。蕭夙朝抬手揉了揉兩個兒子毛茸茸的腦袋,玄色大氅掃過沾著草屑的石階︰"早點睡,明天咱們獵鹿。你們皇叔今日獵的一頭狼,獠牙比你倆小臂還長。"他故意壓低聲音,看著蕭尊曜瞪大的眼楮和蕭恪禮下意識縮脖子的動作,唇角溢出輕笑。

    "父皇咱們去烤肉嘛!"蕭尊曜突然扯住父親的衣擺,繡著金線的蟒紋在他掌心微微發燙,"兒臣在書齋里背了《食珍錄》,說炙肉要刷三遍蜜......"小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興奮。

    "我也是!我還會撒胡荽!"蕭恪禮不甘示弱地擠過來,腰間玉墜晃得叮當作響,鼻尖還沾著白天狩獵時的泥點。夜風卷著烤羊肉的香氣掠過,兩個孩子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蕭夙朝望著兩張寫滿期待的小臉,忽然解下外袍披在他們身上。龍紋金靴碾碎枯枝,他一手抱起一個幼崽,大步邁向篝火堆︰"走!教你們怎麼把獵物變成人間美味。"身後,江陌殘望著這幕,默默示意侍衛多備些蜜糖與香料——畢竟陛下親自烤肉的機會,可是連朝中大臣都求不來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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