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夙朝將人摟得更緊,掌心隔著鮫綃貼著她後心,仿佛這樣就能把十世離散的時光都補回來。暗金色瞳孔里翻涌著驚濤駭浪,嗓音沙啞得近乎破碎︰"霜兒,每次看你在朕懷里消散,心就像被剜出來放在業火上烤。"他低頭蹭過她冰涼的耳垂,龍袍下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澹台凝霜仰頭望著他眼底血絲,突然踮腳環住他脖頸,發間鈴蘭香混著他身上的沉水香縈繞鼻尖。她晃著兩條赤足,像只撒嬌的貓兒般蹭著他下巴︰"隕哥哥隕哥哥,外面三月的海棠該開了,我想去御花園玩。"尾音甜得發膩,在對方喉結處呵出溫熱氣息。
窗外的斜陽恰好穿過雕花窗欞,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鍍了層金邊。蕭夙朝望著她眼尾泛紅的朱砂痣,終于露出十世來第一個真心的笑。他彎腰將人打橫抱起,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抬腳便往殿外走去︰"走,朕陪你看遍這宮里的花。"
澹台凝霜晃著懸空的赤足,指尖戳了戳蕭夙朝胸口繡著的金龍︰"鞋。"尾音帶著未盡的嬌嗔。蕭夙朝這才驚覺她還光著腳,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小心翼翼將人放回蟠龍塌,跪坐在軟墊上捧起她的腳踝。鎏金護甲與龍紋衣袖交疊,他低頭系著玄色繡鞋的系帶時,發間墨玉冠垂落的珠串輕晃,在夕陽下折射出細碎光芒。
待那雙繡著並蒂蓮的軟緞鞋妥帖穿好,蕭夙朝再次將人穩穩打橫抱起,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踏出的每一步都裹著十世積攢的溫柔。穿過垂花門時,三月的風裹挾著海棠香掠過,將兩人鬢邊碎發纏在一起。
御花園的九曲回廊蜿蜒如墨龍,澹台凝霜一落地便像掙脫牢籠的飛鳥般向前跑去。繡著金線的裙擺掃過青石板,驚起幾串銀鈴般的笑聲。蕭夙朝望著那抹藍金色身影,龍袍下擺隨著疾走揚起,語氣里滿是縱容︰"慢點跑,仔細摔著!"
忽然,澹台凝霜在一株石榴樹前駐足。枝頭的花苞初綻,艷紅如血的花瓣在暮色里輕輕顫動。她仰頭望著樹梢,發間鈴蘭流甦跟著晃動︰"我要那個石榴花。"話音未落,蕭夙朝已伸手摘下最嬌艷的一朵,指尖拂過她鬢角時微微顫抖——這是十世以來,他第一次能親手為她簪花。
緋紅的花瓣落在藍金色廣袖上,蕭夙朝望著發間別著石榴花的愛人,暗金色瞳孔里翻涌著比晚霞更熾熱的情愫︰"朕的皇後就是美。"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孩童的嬉鬧聲。他眸光驟然冷冽,攬著澹台凝霜的手臂下意識收緊︰"哪家幼童?何人造次?"帝王威壓如實質般散開,驚得廊下白鴿撲稜稜飛起。
暮色浸染的御花園里,蕭夙朝話音剛落,一抹玄色身影如鬼魅般自朱紅廊柱後現出身形。江陌殘單膝跪地,腰間軟劍隨著動作輕響,青銅面具下的聲音恭敬又透著冷意︰"回陛下,薛丞相的孫子今日隨丞相進宮與太後敘舊。"
蕭夙朝攏著澹台凝霜肩頭的手微微收緊,指腹摩挲著她發間新簪的石榴花。帝王眼底寒芒微閃,掃過遠處隱約傳來的孩童笑鬧聲,沉聲道︰"讓人領著去百花潭,莫要驚著皇後。"澹台凝霜的鎏金護甲輕叩腰間玉佩,叮當作響驚起枝頭棲鳥。
江陌殘叩首時,額間銀飾擦過青磚︰"是,太子殿下與睢王爺也在。"話音未落,蕭夙朝便已唇角微揚,暗金色瞳孔里泛起難得的暖意。他低頭看著靠在懷中的澹台凝霜,指尖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朗聲道︰"尊曜恪禮也在這兒?把孩子帶過來。"
江陌殘領命退下時,玄色勁裝掠過廊下宮燈,拖出一道轉瞬即逝的暗影。蕭夙朝長臂環過澹台凝霜的腰肢,將人往懷中帶得更緊,龍袍上金線繡就的蟒紋蹭過她藍金色廣袖︰"等尊曜和恪禮再大些,朕便傳位給尊曜,往後整日與你騎馬飲酒,游遍大好河山。"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朱砂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澹台凝霜仰頭看他,指尖戳了戳他胸口盤金繡的團龍︰"尊曜恪禮才四歲,你倒盤算得長遠。"話音未落,假山後突然傳來清脆童音,粉雕玉琢的小太子蕭尊曜抱著毛絨老虎跳出來,靛藍錦袍沾滿草屑︰"就是!我才不要剛成年就繼位!我還要去江南看花燈、去塞北騎馬呢!"
蕭夙朝挑眉,暗金色瞳孔里泛起無奈︰"一個太子整日只知瞌睡嬉鬧,倒不如擔心擔心課業!"他作勢要板起臉,卻被澹台凝霜按住手背。她藍金色廣袖掃過他龍紋腰帶,軟聲道︰"他們不過是四歲稚子,又是你的親生骨肉,何苦這般嚴厲?"
"恪禮尊曜要操心娶妻,念棠錦年兩個小丫頭往後也要嫁人。"蕭夙朝將下巴擱在她發頂,聲音里帶著委屈,"偌大的皇宮,皇後就不能多心疼心疼朕?"龍袍下的手掌貼著她後心,仿佛要將滿腔情意都揉進這方寸之間。
澹台凝霜耳尖泛紅,輕輕掙脫他的懷抱,鎏金護甲拂過廊下的纏枝蓮紋︰"說真的,十月中旬的秋獵,陛下可會帶旁人同去?"她回頭時,鬢邊石榴花微微顫動,在暮色里染著三分艷麗。蕭夙朝大步上前扣住她手腕,暗金色瞳孔里燃起熾烈的光︰"自然不會。這秋獵,朕只要你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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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忽然收緊手臂,將澹台凝霜整個人圈進懷中,暗金色瞳孔倒映著她耳尖的緋紅,嗓音低沉得像是浸了蜜︰"等秋獵時,朕要帶你騎最快的馬,追最烈的風。"他的指尖劃過她掌心紋路,帶著十世輪回沉澱的熾熱,"這是朕藏了許久的心願。"
澹台凝霜別過臉,鎏金護甲輕敲他的胸膛,嘴上嫌棄︰"油嘴滑舌。"可唇角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發間鈴蘭香混著他身上的沉水香,在暮色里氤氳成溫柔的網。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犬吠聲。一道黑影如離弦之箭沖來,直撲兩人所在的回廊。蕭夙朝瞬間將澹台凝霜護在身後,龍袍無風自動,周身騰起凜冽威壓。他冷睨著那只齜牙咧嘴的惡犬,沉聲道︰"哪來的野狗,見著人了就咬。蕭尊曜!蕭恪禮!過來!"
澹台凝霜下意識攥緊他的衣袖,藍金色廣袖微微發顫。蕭夙朝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手背的肌膚,安撫道︰"莫怕。"帝王的聲音裹著萬年寒冰都化不開的溫柔,掌心的溫度透過鮫綃傳來,仿佛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遠處傳來孩童慌亂的腳步聲,小太子蕭尊曜抱著虎頭帽,身後跟著同樣驚慌失措的蕭恪禮,兩人的衣擺還沾著方才玩耍時的草葉。
惡犬猩紅的眼瞳映著殘陽,利齒間泛著腥臭涎水,在距離蕭恪禮半丈時猛地躍起。寒光閃過,蕭夙朝腰間軟劍出鞘如游龍,劍鋒精準刺入惡犬咽喉。溫熱的血濺在龍紋皂靴上,將玄色錦緞暈染成暗褐,惡犬悶哼一聲癱倒在地,爪尖還勾著蕭恪禮的衣擺。
"父皇好殘暴!"蕭尊曜攥著虎頭帽往後跳開半步,粉雕玉琢的小臉皺成一團。澹台凝霜已快步上前,藍金色廣袖翻飛間跪坐在青磚上,鎏金護甲小心翼翼避開孩子︰"恪禮有沒有事啊?傷沒傷著?"她指尖顫抖著撥開孩童凌亂的額發,眼角朱砂痣隨著焦急的神情輕輕顫動。
蕭恪禮烏黑的眼楮亮如星辰,撲進她懷里時帶起一陣甜甜的奶香,蓮藕似的手臂緊緊環住她脖頸︰"沒有哦!母後身上香香的!"奶聲奶氣的話讓澹台凝霜眼眶發熱,正欲輕拍他後背安撫,卻听見頭頂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蕭恪禮!"蕭夙朝甩了甩劍上的血珠,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從你母後懷里滾出來!"帝王的聲音裹著醋意沉下來,暗金色瞳孔盯著那雙抱著澹台凝霜的小胖手,恨不得立刻把兒子拎起來。蕭恪禮卻將小臉埋得更深,露出沾著草屑的後腦勺,氣得蕭夙朝劍尖又微微發顫。
蕭恪禮肉乎乎的小手不安分地在澹台凝霜肩頭蹭了蹭,順勢往她鎖骨下方按去,奶白的指尖幾乎要陷進鮫綃衣料里。這一幕看得蕭夙朝太陽穴突突直跳,暗金色瞳孔驟然收縮,龍袍下的手握成鐵拳,連帶著劍柄上的鎏金紋路都快被捏變形。
"蕭恪禮!"帝王的聲音冷得能結出冰碴,劍尖無意識地在青磚上劃出刺耳聲響,驚得廊下白鴿撲稜稜亂飛。可四歲的小皇子壓根沒把父皇的怒火放在眼里,反而更用力地摟住澹台凝霜的脖頸,藕節似的小腿還掛在她腰間晃悠。
"我又不聾!"蕭恪禮仰起沾著草屑的小臉,烏溜溜的眼楮滿是挑釁,奶聲奶氣的嗓音里帶著勝利者的得意,"母後抱抱我,母後身上香香噠!"說著還把臉埋進她頸窩,貪婪地嗅著鈴蘭混著沉水香的氣息,小屁股故意蹭了蹭蕭夙朝的龍紋腰帶。
澹台凝霜被懷里的小人逗得直笑,藍金色廣袖輕輕擋住蕭夙朝噴火的視線,鎏金護甲點了點兒子泛紅的耳尖︰"恪禮莫要惹父皇生氣。"可懷里的小團子根本不依,肉嘟嘟的手掌又往她心口貼了貼,氣得蕭夙朝直接甩袖上前,作勢要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拎起來。
蕭尊曜見弟弟獨佔母後懷中的位置,虎頭帽歪在腦後,跌跌撞撞地撲過來,軟糯的聲音帶著委屈︰"母後我也要抱抱!"粉撲撲的小手拽住澹台凝霜的廣袖,水汪汪的眼楮里泛起淚花,模樣惹人生憐。
蕭夙朝看著兩個兒子把皇後纏得脫不開身,龍袍下的雙手死死攥緊,額角青筋微跳。帝王周身寒意迸發,一聲怒吼震得廊下銅鈴作響︰"放肆!都給朕滾回龍涎宮偏殿!"鎏金護甲重重拍在朱漆廊柱上,木屑紛飛間驚起滿院飛鳥。
"父皇凶!"蕭尊曜被嚇得一抖,小嘴一撇就要哭出來,抱著澹台凝霜的腿不肯松手。他委屈巴巴地仰起臉,與蕭恪禮對視一眼,兩個小娃娃不約而同地往母後懷里鑽得更深。
蕭夙朝幾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兩個不知收斂的兒子,暗金色瞳孔燃著熊熊妒火︰"那是朕的皇後!"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仿佛蟄伏的猛獸在宣示主權。
"這是我母後!"蕭恪禮毫不示弱,仰著沾著草屑的小臉,烏黑的眼楮里滿是倔強。他緊緊摟住澹台凝霜的脖頸,肉乎乎的小手還在她背上拍了拍,似是在安撫被父皇怒火驚到的母後。一旁的蕭尊曜也跟著點頭,虎頭帽上的絨毛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兩個小團子齊心協力與父皇對峙,這場面看得澹台凝霜又好氣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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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冷著臉俯視兩個賴在澹台凝霜懷中的小團子,暗金色瞳孔里翻涌著毫不掩飾的醋意,龍袍下擺隨著呼吸劇烈起伏︰"等到你們再大些,蕭尊曜理國政,蕭恪禮跟你皇叔打仗去!誰也別想跟朕搶皇後!"帝王威壓混著酸溜溜的語調,驚得廊下的宮燈都跟著輕輕搖晃。
"母後你看我父皇,太壞了!"蕭恪禮仰起沾著草屑的小臉,肉嘟嘟的腮幫子氣得鼓鼓的,蓮藕似的手臂摟緊澹台凝霜的脖頸,像只炸毛的小貓。奶聲奶氣的控訴讓澹台凝霜忍俊不禁,藍金色廣袖拂過他泛紅的耳尖。
"本宮覺得可以,能磨礪心智……"澹台凝霜笑著看向蕭恪禮,鎏金護甲輕輕點了點他鼻尖。話音未落,小皇子就急得直蹬腿,繡著金線的虎頭鞋在空中亂晃︰"我不要去!我要一直待在母後身邊!"委屈的腔調里帶著哭腔,惹得蕭尊曜都忍不住往他身邊挪了挪。
"你父皇像你這麼大都能自己烤兔子吃了。"澹台凝霜刮了刮兒子的鼻子,眼角朱砂痣隨著笑意輕顫。蕭恪禮瞬間忘記了委屈,亮晶晶的眼楮盯著蕭夙朝︰"父皇我也要吃!"口水幾乎要滴在澹台凝霜衣襟上,逗得眾人忍俊不禁。
蕭尊曜無奈地扶了扶歪掉的虎頭帽,軟糯的聲音里帶著期待︰"父皇我想吃酸辣粉,謝謝。"粉雕玉琢的小臉寫滿認真,全然沒注意到蕭夙朝額角暴起的青筋。
"拿朕當御廚使喚?"蕭夙朝咬牙切齒地瞪著兩個小崽子,龍袍下的雙手握成拳頭。可看著澹台凝霜忍笑的模樣,滿腔怒火又化作繞指柔,最終只能重重哼了一聲︰"江陌殘!傳御膳房,做兩盤酸辣粉,再加只烤兔子!"
澹台凝霜指尖纏著蕭夙朝龍袍上的金線,唇角勾起狡黠的笑︰"等會兒我也要吃酸辣粉,再讓御膳房做個辣子雞丁。"發間新簪的石榴花隨著動作輕顫,在暮色里映得她眼尾朱砂痣愈發艷麗。
蕭夙朝剛要開口反對,卻見她眨巴著眼楮,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頓時氣勢弱了三分︰"你......你不能吃。"話音未落就被澹台凝霜打斷,鎏金護甲戳在他胸口︰"你去做。"帶著命令的尾音里裹著撒嬌的余韻。
帝王喉結滾動,暗金色瞳孔里盛滿縱容,龍袍下擺掃過青磚時揚起輕微的沙沙聲︰"好 。"這諂媚的腔調驚得廊下白鴿撲稜稜亂飛,連遠處值夜的侍衛都悄悄捂住了嘴。
蕭尊曜抱著虎頭帽笑得前仰後合,藕節似的手指指著蕭夙朝︰"父皇怕老婆!"清脆的童音在御花園里回蕩。蕭夙朝聞言挑眉,伸手拎起兒子的後領,語氣里帶著幾分得意︰"朕有皇後,你沒有太子妃,恪禮也沒有王妃!"
澹台凝霜看著父子三人鬧作一團,藍金色廣袖掩住笑意︰"你父皇記仇了,還不去哄哄?"話音未落,蕭夙朝已經松開兒子,長臂一攬將她圈進懷中,龍袍上的蟒紋蹭著她鮫綃裙擺︰"心肝兒,朕吃醋了。"滾燙的呼吸拂過她耳畔朱砂痣,尾音帶著十世輪回積攢的委屈。
蕭夙朝滾燙的呼吸還停留在她耳畔,卻見澹台凝霜突然垂下眼睫,藍金色廣袖漫不經心地掃過他龍袍上的蟒紋,語調涼得像浸了秋露︰"哦。"尾音輕飄飄的,發間新簪的石榴花隨著動作輕輕搖晃,映得眼尾朱砂痣都染上幾分疏離。
帝王暗金色瞳孔驟然收縮,龍袍下的手臂下意識收緊,將人往懷中帶了帶︰"哦?哦是什麼意思?"鎏金護甲擦過她鮫綃裙擺,發出細微的聲響,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他俯身盯著她垂落的睫毛,十世的恐懼突然翻涌——生怕這一抹淡然,又會化作消散在他懷中的虛影。
澹台凝霜偏過頭,故意躲開他灼熱的視線,鎏金護甲輕叩廊下朱漆欄桿,發出清越的聲響︰"陛下日理萬機,前朝政務堆積如山,何必在本宮身上浪費時間?"話音未落,一陣晚風掠過,卷起她鬢邊碎發,鈴蘭香混著若有似無的沉水香,在兩人之間縈繞。
蕭夙朝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哼,猛地扳過她的臉。暗金色瞳孔里翻涌著驚濤駭浪,龍袍下擺掃過青磚發出沙沙聲響︰"你明知朕..."話未說完,卻見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才驚覺自己又著了這小狐狸的道。帝王咬牙,俯身狠狠吻住那抹帶著笑意的唇︰"再敢這般氣朕,便將你鎖在龍榻上,看你還怎麼躲!"
澹台凝霜被突如其來的吻驚得指尖發顫,藍金色廣袖慌亂地抵住蕭夙朝胸膛,眼尾朱砂痣在暮色里燒得通紅︰"光天化日的你這是做什麼?"她的質問裹著嬌嗔,發間鈴蘭流甦隨著掙扎輕輕搖晃,掃過帝王下頜。
蕭夙朝箍住她腰肢的手臂紋絲不動,暗金色瞳孔里燃著熾熱的火︰"誰讓你氣朕。"鎏金護甲摩挲著她後頸,龍袍下的身軀將她完全籠罩,連呼吸都染上彼此的氣息。遠處傳來孩童的驚呼聲,他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父皇,母後的唇是軟軟的嗎?"蕭恪禮不知何時踮著腳湊到跟前,虎頭鞋上的金線隨著晃動發亮,烏溜溜的眼楮滿是好奇。小太子蕭尊曜在旁捂住嘴偷笑,虎頭帽歪到一邊,露出沾著草屑的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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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猛地偏頭,發間墨玉冠的珠串嘩啦作響︰"是,不準親!"他周身威壓乍現,卻在對上澹台凝霜又羞又惱的眼神時瞬間瓦解。懷中的人將發燙的臉埋進他龍紋衣襟,藍金色廣袖緊緊攥住他腰帶︰"沒大沒小的!"
"就是,父皇沒大沒小!"蕭恪禮揮舞著蓮藕似的手臂,肉乎乎的臉頰氣得鼓鼓的。蕭尊曜戳了戳弟弟後背,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你別就是了,母後說的是你!"兩個小團子一唱一和,驚得廊下白鴿撲稜稜亂飛。
蕭夙朝額角青筋微跳,彎腰拎起蕭恪禮的後領,龍袍下擺掃過青磚揚起細碎塵土︰"學學怎麼尊老愛幼!"話音未落,懷中的小崽子突然伸手去夠澹台凝霜,奶聲奶氣的控訴里帶著委屈︰"父皇先愛個幼吧!"這一聲讓帝王的氣勢轟然崩塌,惹得澹台凝霜從他懷里抬起頭,眉眼彎彎盛滿笑意。
蕭夙朝單手拎著蕭恪禮的後領,另一只手捏著小兒子圓鼓鼓的臉頰,指腹擦過沾著草屑的軟肉︰"尊老在前,也沒見你做過。倒是日日拆朕的玉佩暗扣,昨日還把九龍璽的流甦扯掉半截!"帝王聲線壓得低沉,暗金色瞳孔卻映著廊下燈籠的暖光,沒半分真正的怒意。
蕭恪禮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烏溜溜的眼楮泛起水光,藕節似的手臂胡亂揮舞︰"父皇我錯了!兩個妹妹會走路了哦!"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比劃著蹣跚學步的模樣,虎頭鞋上的金線鈴鐺跟著叮當作響。
澹台凝霜抬手接住兒子晃動時掉落的草葉,藍金色廣袖拂過蕭夙朝手背,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你父皇早知道了,前日還親自盯著內務府,挑了整整十箱琺瑯彩小靴、金絲軟緞虎頭帽送去承華宮。"她發間石榴花的碎瓣落在蕭恪禮肩頭,驚得小皇子打了個噴嚏。
"我為什麼沒有?"蕭恪禮扭著身子從父親掌心掙脫,一屁股坐在青磚上,粉撲撲的臉頰鼓成包子。他仰頭望著蕭夙朝腰間重新系好的玉佩,奶聲奶氣的質問里帶著委屈。
蕭夙朝蹲下身,指尖刮過兒子泛紅的鼻尖,龍袍上的金線蟒紋幾乎要蹭到地面︰"又不是你教的,臭小子。"話音未落,突然伸手將人撈進懷里,胡茬輕輕蹭過蕭恪禮肉乎乎的臉蛋,"等你學會寫自己名字,朕賞你座金山。"
暮色漸濃,廊下宮燈次第亮起。蕭尊曜攥著虎頭帽怯生生上前,粉雕玉琢的小臉還沾著玩鬧時的汗珠,聲音軟糯︰"父皇......"話音未落,蕭夙朝已伸手將他抱起,讓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坐在膝頭,龍袍下擺垂落如金色綢緞鋪展在青磚上。
"尊曜也有,比恪禮的還大。"蕭夙朝指尖拂過長子額前碎發,暗金色瞳孔里流淌著罕見的溫柔。他下頜蹭過蕭尊曜毛茸茸的帽子,語氣忽而變得鄭重,"若有一天父皇母後不幸離世,哥哥會護著你的,也會護著念棠、錦年兩個妹妹,對嗎?"
蕭恪禮立刻扭動著小身子抗議,繡著金線的虎頭鞋在父親腿上亂蹬︰"憑什麼哥哥的金山比我的大?"肉嘟嘟的臉頰氣得通紅,蓮藕似的手臂抱住蕭夙朝脖頸,鼻尖還沾著方才摔在地上的草屑。
蕭夙朝單手穩穩托住兩個孩子,另一只手輕輕點了點小兒子眉心︰"因為他是哥哥。"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闖禍時是誰替你藏起弄壞的奏折?你生病時是誰守在榻前不肯睡?"帝王俯身,額頭抵住蕭恪禮的額頭,"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這金山里裝的不只是金子,還有沉甸甸的責任。"
蕭恪禮眨巴著大眼楮,忽然安靜下來。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蕭尊曜,見哥哥正認真地點頭,虎頭帽上的絨毛跟著晃動。半晌,小崽子泄了氣般靠進父親懷里,嘟囔道︰"好吧,那我允許哥哥的金山比我的大了。"
"恪禮不知所謂。"蕭尊曜學著大人的模樣搖頭嘆氣,伸手替弟弟拍掉背上的灰塵,奶聲奶氣的話語里卻滿是寵溺。
"哥——"蕭恪禮拉長語調,突然撲過去抱住哥哥,兩個孩子在父親懷里笑作一團。夕陽的余暉穿過廊下雕花窗欞,將三人交疊的影子染成溫暖的金色,驚起的白鴿撲稜稜掠過宮牆,翅膀劃破漫天晚霞。
蕭夙朝將兩個孩子穩穩放下,龍袍下擺掃過滿地凌亂的草屑,指尖還殘留著幼崽們身上的奶香。他抬眼望向暮色漸濃的天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神色一凜,蹲下身平視著兩個兒子︰"十月中旬的秋獵,你們必須跟凌初染阿姨待在一起,半步不準亂跑。"暗金色瞳孔里翻涌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驚得廊下燈籠的穗子都輕輕晃動。
蕭尊曜攥緊虎頭帽上的絨毛,水汪汪的眼楮滿是憧憬︰"我也想學父皇母後一樣狩獵!"粉雕玉琢的小臉漲得通紅,"我可以射中最大的鹿!"話音未落,蕭恪禮立刻跟著點頭,沾著草屑的後腦勺在夕陽下晃得歡快。
蕭夙朝忍不住嗤笑一聲,伸手彈了彈長子的額頭︰"四歲的小屁孩,別讓馬踹上一腳就謝天謝地了。"他故意板起臉,卻在看見兩個孩子耷拉的腦袋時,喉間溢出一聲輕笑,"等你們長到朕腰間玉佩這麼高,準你們摸弓箭。"說著晃了晃腰間墨玉,珠串踫撞聲清脆悅耳。
"累了。"澹台凝霜突然輕聲開口,藍金色廣袖半掩住泛紅的眼角。她倚著朱漆廊柱,發間石榴花在晚風里輕輕顫動,鎏金護甲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十世輪回的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涌來,那些消散在他懷中的時刻、那些跨越時空的思念,都化作此刻倦怠的嘆息。
蕭夙朝立刻轉身將人攬入懷中,龍袍裹住她單薄的身軀,掌心貼著她後心緩緩摩挲︰"回宮歇著。"他低頭蹭過她冰涼的耳垂,暗金色瞳孔里翻涌著心疼,"明日讓御膳房炖你最愛的雪蛤羹。"話音未落,懷中的人已輕輕靠在他肩頭,鈴蘭香混著沉水香縈繞鼻尖,在暮色里氤氳成最溫柔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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