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boss是女帝

第257章 砸皇後妝奩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殤雪酒 本章︰第257章 砸皇後妝奩

    康令頤將臉頰貼在蕭夙朝繡著金線蟒紋的龍袍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他腰間冰涼的玉佩︰"謝硯之表妹。"聲音裹著委屈,尾音輕輕發顫,發間凌亂的珠翠隨著話語輕晃,掃過蕭夙朝的手腕。

    蕭夙朝周身黑霧驟然翻涌,化作猙獰的利爪撕碎了案頭的宣紙。他扣住康令頤後頸,將她的臉抬起,暗金色瞳孔中殺意翻涌︰"你隨朕去趟威遠侯府?"鎏金袖扣擦過她泛紅的眼角,語氣冰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刃。

    康令頤歪頭咬住他的指尖,含糊不清地嘟囔︰"我要吃完飯再去。"藍金色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纏上他的脖頸,眼尾的朱砂痣在燭火下猩紅如血。她故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發間珍珠墜子晃出細碎的光︰"隕哥哥最好了,等我吃個飽飽再去算賬......"

    蕭夙朝緊繃的下頜線微微松動,黑霧化作溫柔的綢帶撫平她皺起的眉。"嗯。"他的聲音裹著無奈與縱容,抬手招來暗衛時,龍袍上的金線蟠龍隨著動作張牙舞爪,"江陌殘,傳御膳。"目光卻始終落在康令頤沾著糕點渣的唇角,暗自發誓要讓威遠侯府為這淚痕付出代價。

    雕花銅漏的水滴聲在龍涎宮內清脆作響,蕭夙朝半跪在軟墊上,用象牙箸挑起琥珀色的蓮子羹,黑霧化作無形的手輕輕托住康令頤的下頜︰"再吃兩口?"帝王鎏金袖扣擦過她唇角,暗金色瞳孔倒映著少女鼓脹的腮幫。康令頤突然咬住勺柄,烏發間歪斜的鳳凰釵掃過他手背︰"隕哥哥喂的才吃。"

    半個時辰後,威遠侯府的朱漆大門在暮色中轟然洞開。謝硯之玄色錦袍上的雲紋還沾著未干的墨跡,玉冠歪斜地扣在發間,揚手便是一記清脆耳光。謝晚霜踉蹌著撞翻博古架,鎏金香爐在青磚上滾出刺耳聲響。

    "謝晚霜!"謝硯之攥著她瓖滿珍珠的衣襟,指甲幾乎掐進皮肉,"你趁皇後午睡把人家妝奩砸了?"檐角銅鈴被夜風吹得亂響,將他顫抖的尾音撕成碎片。

    謝晚霜猛地甩開兄長的手,金絲繡鞋碾碎了滿地的青瓷碎片︰"她一個從青雲宗遠嫁過來的女帝,妝奩砸了便砸了!"她發間的紅寶步搖隨著狂笑劇烈晃動,"我帶暗衛去的又如何?"話音未落,整座侯府突然陷入死寂——上百盞宮燈同時亮起,將庭院照得亮如白晝。

    謝硯之僵在原地,喉結艱難地滾動。月光穿透重重人影,將江陌殘玄衣上暗繡的蟒紋映得森然可怖。暗衛統領單膝跪地時,佩刀與青磚相撞發出清越鳴響︰"奉陛下口諭,"他聲如寒鐵,震得廊下燈籠簌簌搖晃,"著威遠侯府謝家老少即刻出門迎駕。謝家小姐謝晚霜的妝奩全部搬出來听候發落。"夜風卷著細沙掠過謝晚霜煞白的臉,遠處傳來蕭夙朝鑾駕車輪碾過青石板的悶響,如同死神逼近的喪鐘。

    暮色如血浸染威遠侯府飛檐,謝硯之玄色錦袍沾滿墨漬,單膝跪地時玉冠上的東珠隨著顫抖輕晃。"臣見過陛下。"他話音未落,便見蕭夙朝墨色廣袖掠過雕花木梁,掌心穩穩托住康令頤的縴腰。帝王金線蟒紋龍袍掃過滿地狼藉,將懷中少女輕輕安置在檀木主位上,鎏金袖扣與座椅扶手相撞,發出一聲冷冽清響。

    康令頤歪著頭倚在蟠龍靠枕上,藍金色廣袖垂落如流雲,眼尾朱砂痣在宮燈下妖冶似火。她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蕭夙朝腰間玉佩,忽然嗤笑出聲︰"威遠侯府的地磚,倒比青雲宗的寒冰床還硌人。"話音未落,蕭夙朝周身黑霧驟然翻涌,在半空凝成利爪虛影,驚得廊下燈籠劇烈搖晃。

    謝硯之喉結滾動,額間沁出冷汗︰"朝哥,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他抬手扯開歪斜的玉冠,烏發散落肩頭,"您放心,我定給令頤一個交代。"話音未落,蕭夙朝已經扣住康令頤發涼的指尖,暗金色瞳孔泛起危險的漣漪︰"不用了。"帝王聲音裹挾著冰刃般的寒意,"朕親自來。"

    謝硯之癱坐在太師椅上,玄色錦袍上的墨漬暈染成狼狽的烏雲,歪斜的玉冠東珠在顫抖中發出細碎踫撞聲。他仰頭望著主位旁站著的蕭夙朝,喉結艱難滾動︰"別啊朝哥!"指節死死摳住扶手,連帶著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我訓她。你把妝奩砸了什麼的都成,能不能放過晚霜?"聲音里混著壓抑的懇求,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蕭夙朝垂眸凝視著康令頤交疊在膝頭的指尖,暗金色瞳孔里翻涌的黑霧漸漸凝成漩渦。帝王龍袍上的金線蟒紋在燭光下張牙舞爪,鎏金袖扣劃過康令頤發頂的珍珠步搖︰"行。"話音未落,康令頤突然攥住他的龍袍下擺,藍金色廣袖掃過滿地碎瓷,揚起細微塵煙。

    "隕哥哥,我不要。"她歪頭將臉頰蹭在蕭夙朝冰涼的手背,眼尾朱砂痣隨著委屈的神情愈發妖冶,"她趁你不在帶人到龍涎宮砸我的妝奩。"縴細指尖無意識揪著帝王衣料,聲音裹著蜜糖般的委屈,"讓她給我道歉好不好?"發間流甦晃過蕭夙朝手背,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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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夙朝抬手撫上她泛紅的眼角,黑霧化作溫柔的綢帶纏上康令頤手腕。他轉頭望向謝硯之時,暗金色瞳孔泛起危險漣漪︰"硯之以為呢?"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座廳堂溫度驟降,檐角銅鈴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

    謝硯之踉蹌著從太師椅上起身,踉蹌兩步幾乎跌倒在青磚上。他死死揪住謝晚霜的衣襟,聲音里混著絕望與怒意︰"晚霜,給令頤道歉!"

    "我不要!"謝晚霜突然劇烈掙扎,金絲繡鞋碾碎腳下的碎瓷,紅寶步搖隨著動作瘋狂搖晃,"我憑什麼給她道歉?不過是個從青雲宗來的......"她的尖叫戛然而止——蕭夙朝周身的黑霧驟然化作鎖鏈纏住她的脖頸,將人凌空拽到康令頤面前。帝王的聲音冷得能凍結血液︰"再說一遍?"

    謝硯之跌坐在雕花太師椅上,玄色錦袍下擺沾著方才打翻的墨漬,宛如一團凝固的烏雲。他額發凌亂地垂落眼前,歪斜的玉冠東珠隨著急促喘息輕晃,忽然沖著康令頤重重拱手,指節因用力泛出青白︰"晚霜!給令頤道歉!"尾音幾乎破音,又轉頭望向主位,眼底盡是卑微的祈求,"令頤,犬妹年少無知,我替她給你賠罪!"

    康令頤倚在蟠龍雕花的主位上,藍金色廣袖如流雲般垂落,指尖繞著蕭夙朝腰間玉佩慢悠悠轉動。她眼尾的朱砂痣在宮燈下妖冶似血,漫不經心地瞥了眼謝晚霜︰"也行。"聲音裹著蜜糖般的甜膩,卻讓在場眾人後頸泛起寒意。

    "對不起!"謝硯之猛地起身,寬大的衣袖掃落案上青瓷茶盞,在滿地狼藉中再次深深作揖。康令頤抬手輕撫鬢邊歪斜的珍珠釵,鎏金護甲劃過半空︰"硯之你坐。"她忽然輕笑出聲,朝身後宮裝女子頷首示意,"明珠,扶謝小姐起來——掌嘴二十,就當給侯府千金長長規矩。"話音未落,目光似笑非笑地轉向謝硯之,"硯之說,好不好?"

    "好......好。"謝硯之喉嚨發緊,艱難點頭時喉結劇烈滾動。

    "是丞相府薛明珠那個賤人?!"謝晚霜突然尖嘯著掙脫暗衛鉗制,金絲繡鞋碾過滿地碎瓷,紅寶步搖隨著癲狂動作幾乎要從發間脫落。她瞪著薛明珠素色宮裝下縴細的身影,眼尾幾乎要裂開︰"你這偷穿綢緞的賤胚!"

    謝硯之暴怒起身,太師椅在青磚上劃出刺耳聲響。他三步沖上前揪住妹妹衣襟,額間青筋暴起︰"你給我閉嘴!"聲音震得廊下銅鈴嗡嗡作響,"張口賤婢閉口賤人,我把你縱容得連尊卑都忘了?!"

    "薛明珠!"謝晚霜突然瘋狂大笑,珍珠發簪散落滿地,"你身上的雲錦是不是偷來的?!"她突然撲向那抹素色身影,指甲幾乎要剜進對方臉頰,"說!是不是爬上朝哥哥的床才換來這身衣裳?!"

    "我不是!我沒有!"薛明珠踉蹌後退,後背重重撞在廊柱上。她蒼白的指尖攥著素色衣擺,眼眶泛起水光,卻在觸及蕭夙朝周身翻涌的黑霧時驟然噤聲——帝王暗金色瞳孔中殺意翻涌,無形的力量已將謝晚霜凌空吊起,發間珠翠如驟雨般墜落。

    康令頤垂眸望著滿地狼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蕭夙朝腰間玉佩,重重嘆了口氣。她抬手揉了揉發間歪斜的鳳凰釵,鎏金步搖晃出細碎的光,喃喃自語道︰"看來明珠這丫頭,還得我多費些心思調教......"

    謝硯之突然撲通一聲跪在青磚上,玉冠東珠撞出清脆聲響。他仰頭望向蕭夙朝,眼中滿是懇切︰"朝哥!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放了她!"他轉頭看向被黑霧束縛的謝晚霜,聲音微微發顫,"晚霜只是被寵壞了,她本性不壞的!"

    蕭夙朝周身的黑霧稍稍散去,暗金色瞳孔泛起危險的漣漪︰"行。"他的聲音裹著冰刃般的寒意,"讓她給令頤道歉。"

    "哥!我用不著你委屈求全!"謝晚霜掙扎著嘶吼,發間紅寶步搖劇烈晃動,"我就算死也不向她低頭!"

    謝硯之猛地沖過去,攥住妹妹的肩膀用力搖晃︰"霜兒!這不是你任性就能解決的事!"他壓低聲音,眼底滿是焦急,"听話,快給令頤道歉,一會兒哥再跟你說為什麼!"

    在兄長近乎懇求的目光下,謝晚霜終于咬著牙擠出一句︰"對不起。"

    "霜兒"這個熟悉的稱呼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刺穿康令頤的心防。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前世那個喚她"霜兒"的少年,最終卻親手將她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她眼眶微微發燙,指尖不自覺地蜷縮。

    蕭夙朝敏銳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黑霧化作溫柔的綢帶纏住她的手腕。他從身後環住康令頤,下巴輕輕抵在她發頂︰"怎麼了,霜兒?"低沉的嗓音里滿是關切。

    謝硯之猛地抬頭,震驚地望著兩人︰"朝哥!你魔怔了?她不是凝霜,是令頤!"

    康令頤緩緩轉身,眼尾的朱砂痣在燭火下猩紅如血。她伸手撫上蕭夙朝稜角分明的臉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隕哥哥說得沒錯。"她的聲音帶著歷經十世輪回的滄桑,"我就是那縷不肯消散的鬼魂——澹台凝霜,那個被你的朝哥,世世辜負的澹台凝霜。"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座廳堂陷入死寂,唯有檐角銅鈴在夜風中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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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硯之踉蹌著後退半步,玄色錦袍下擺掃過滿地碎瓷,玉冠上的東珠在劇烈顫抖中發出清脆撞擊聲。他死死盯著康令頤眼尾妖冶的朱砂痣,喉結艱難滾動︰"怎麼可能?那令頤去哪了?"聲音里帶著破碎的 disbeief,仿佛不願接受這個顛覆認知的真相。

    康令頤抬手輕撫鬢邊歪斜的珍珠釵,鎏金護甲劃過半空時帶出冷冽的光。她唇角勾起一抹蒼涼的笑,眼尾猩紅的朱砂痣在燭火下愈發妖冶︰"她就是我。"話音落下的瞬間,周身突然泛起若有若無的金光,與蕭夙朝翻涌的黑霧交織纏繞,"我歷經十世輪回,投胎轉世成了康令頤。"

    "你就是修行萬年能與神佛並肩的鬼魂澹台凝霜?!"謝晚霜掙脫兄長的鉗制,金絲繡鞋碾過滿地狼藉,發間紅寶步搖隨著顫抖瘋狂晃動。她瞪大雙眼,眼底滿是不敢置信,"可傳說中......你早已魂飛魄散!"

    "是。"康令頤的聲音帶著跨越萬年的滄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時光深處飄來的嘆息。她望向蕭夙朝暗金色的瞳孔,那里倒映著自己如今的模樣,卻也藏著無數前世的記憶碎片。

    蕭夙朝周身的黑霧驟然化作溫柔的綢帶,輕輕纏住康令頤的手腕。他扣住她發涼的指尖,將人牢牢圈進懷中,龍袍上的金線蟒紋隨著動作張牙舞爪︰"霜兒,"他的聲音裹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暗金色瞳孔泛起細碎的漣漪,"咱們回宮再說好嗎?"鎏金袖扣擦過她泛紅的眼角,帝王的氣息將她徹底籠罩,仿佛要將十世錯過的溫柔,在這一刻盡數償還。

    澹台凝霜倚在蕭夙朝懷中,藍金色廣袖隨意垂落,指尖繞著帝王腰間玉佩輕輕打轉。她歪頭望向瑟縮在牆角的謝晚霜,眼尾朱砂痣隨著唇角勾起的弧度妖異流轉︰"嗯,本宮接受你的道歉。"話音未落,又轉頭看向謝硯之,鎏金護甲劃過半空,劃出一道冷冽的光弧,"謝侯若想听個明白,大可以一同回宮。想帶誰來、叫多少人,都無所謂。"

    謝硯之攥著謝晚霜的手腕微微發顫,玄色錦袍上的墨漬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他艱難地點頭,玉冠東珠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好。"

    半個時辰後,龍涎宮內燭火搖曳,鎏金蟠龍柱在牆上投下扭曲的陰影。顧修寒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案上青瓷茶盞叮當作響,玄色衣袍下的青筋突突跳動︰"謝硯之你特麼放屁呢?!"他怒目圓睜,指向端坐在主位的康令頤,"令頤怎麼可能是霜兒?!"

    祁司禮撫著腰間玉笛,墨色長袍在穿堂風中輕輕飄動。他半闔的眸中閃過一絲驚悸,忽然猛地抬頭︰"霜兒早在三萬年前被諸天神佛強行毀了修為,投入天元鼎中歷經無數次輪回......"話音戛然而止,他死死盯著康令頤眼尾的朱砂痣,喉結劇烈滾動,"如此說來......令頤就是澹台凝霜,倒也能說得通。"

    蕭夙朝周身黑霧翻涌,化作無形的手輕輕攏住康令頤散落的發絲。他摩挲著她腕間的紅繩,暗金色瞳孔泛起危險的漣漪︰"殤雪酒至今只收了兩個徒弟。"帝王的聲音裹著冰刃般的寒意,龍袍上的金線蟒紋在燭火下張牙舞爪,"一個是霜兒,一個是澹台岳。霜兒死後,殤雪酒自此閉門謝客,再沒收過徒弟。"他突然輕笑出聲,笑聲里卻不帶分毫溫度,"朕如今才明白,為何二十年前,殤雪酒頭一次見到令頤,便破了萬年規矩,收她為徒。"

    顧修寒踉蹌著扶住鎏金案幾,青玉扳指在檀木桌面刮出刺耳聲響。他猛然抬頭,眼底血絲密布︰"這麼說......殤雪酒師伯從一開始就知道令頤就是霜兒?"聲音里裹挾著撕裂般的震顫,仿佛要將塵封萬年的真相從地底挖出。

    澹台凝霜慵懶地倚在鳳紋軟榻上,鎏金護甲劃過鮫綃紗帳,在燭火下折射出細碎冷光。她輕嗤一聲,眼尾朱砂痣隨著唇角弧度妖冶流轉︰"腦子不傻。"語氣漫不經心,卻像淬了毒的匕首,直插眾人心髒。

    凌初染猛地掀開玄色斗篷,腰間玉劍龍吟出鞘。她赤足踏過冰涼的金磚,墨發如瀑傾瀉,素白裙裾掃過滿地碎玉︰"蕭夙朝!"劍尖抵住帝王咽喉,聲音卻在顫抖,"我只問你一句話——"少女琥珀色瞳孔映著跳動的燭火,倒映出那個讓她愛恨交織的身影,"你什麼時候恢復的記憶?!"

    蕭夙朝周身黑霧驟然翻涌,化作無形鎖鏈纏住顫抖的劍鋒。他伸手握住凌初染持劍的手,暗金色瞳孔泛起溫柔漣漪,卻比寒冰更冷冽︰"從未忘過。"龍袍上的金線蟒紋隨著呼吸起伏,帝王俯身時,鬢邊墨玉冠墜輕輕擦過女人泛紅的眼角,"從三萬年前親手將她推入天元鼎那刻起,每一世的相遇、每一次的錯過......朕,都記得清清楚楚。"

    澹台凝霜突然甩開蕭夙朝禁錮在腰間的手,藍金色廣袖翻飛間,鮫綃紗帳被勁風撕裂成蝶。她赤足踩上斑駁血跡,鎏金護甲挑起帝王下頜,眼角血淚在朱砂痣旁蜿蜒成詭異的花︰"可是你每次都負了本宮。"尾音帶著冰碴,在寂靜的宮殿里激起陣陣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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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夙朝喉結劇烈滾動,暗金色瞳孔倒映著愛人破碎的神情,仿佛要將這十世的虧欠都揉進眼底。他單膝跪地,龍袍鋪展在滿地狼藉間,伸手握住她顫抖的指尖︰"每次朕都追悔莫及,霜兒,朕的霜兒。"黑霧化作鎖鏈纏住殿外驚雷,帝王聲音里裹著萬年寒冰都化不開的痛楚,"只有這樣天帝才不會找到你!天元鼎的副作用每發作一次,你的根骨便寸寸碎裂,筋脈盡毀......"他突然將人狠狠摟進懷里,發間墨玉冠墜撞在她額角,"朕情願你恨朕,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活!"

    澹台凝霜在他懷中僵了一瞬,記憶如潮水漫過三萬年前的血色黃昏——那時他也是這般抱著她墜入天元鼎,暗金色瞳孔里倒映著漫天神佛的冷笑。淚水終于沖破最後防線,她攥緊他龍袍上的金線,哽咽著將臉埋進他頸窩︰"我見過你拼命護著我的樣子......所以我原諒你。"她仰起臉,眼尾朱砂痣在淚光中愈發灼目,"我嫁你為後,入住龍涎宮。但你不許再負我了,隕哥哥。"

    蕭夙朝顫抖著捧起她的臉,黑霧化作細密的吻落在她淚痕交錯的臉頰。就在兩人唇即將相觸時,顧修寒突然跳開三步,青玉扳指在案幾上敲出急促聲響︰"朝哥!我們還在呢!"他漲紅著臉別過腦袋,卻偷偷瞥向相擁的兩人,"要敘舊等我們走了成嗎?這龍涎宮的狗糧都快把人死了!"

    獨孤徽諾斜倚著鎏金蟠龍柱,指尖纏繞著玄色發帶輕輕晃動︰"總算是借著謝晚霜砸妝奩的由頭,把霜兒是鴻蒙鬼魂的身份說破了。"她話音未落,時錦竹便扶額長嘆,月白色裙裾掃過滿地碎玉︰"繞來繞去的彎彎繞,听得人頭疼欲裂。"

    葉望舒晃著腰間的玉鈴鐺蹦到兩人中間,杏眼亮晶晶︰"我姐姐最厲害了!把謝硯之耍得團團轉,跟遛狗似的!"話音剛落,角落里的謝硯之頓時炸毛,紅著臉跳腳︰"喂喂喂!我還在這兒呢!能不能給點面子?"

    祁司禮慢條斯理地轉動著折扇,墨色衣擺無風自動︰"沒人想理你。"時錦竹跟著補刀︰"就是,你姐姐之前還說要請你吃飯呢。"這話瞬間點燃葉望舒的興致,她三步並作兩步沖到澹台凝霜面前,挽住對方手臂撒嬌︰"真的嗎姐姐?"

    澹台凝霜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藍金色廣袖掃過對方鼻尖︰"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找你老公去,讓顧修寒請客。"葉望舒卻像只黏人的小貓般不肯松手,晃著她的胳膊嬌嗔︰"我不想花修寒哥哥的錢,就想花姐姐的!"

    "我賺錢容易?"澹台凝霜挑眉,鎏金護甲輕輕敲在對方手背。葉望舒狡黠地眨眨眼,突然伸手戳了戳蕭夙朝的龍袍︰"姐姐賺我姐夫的錢,勾勾手指不就搞定了?"此言一出,滿殿嘩然。獨孤徽諾笑得前仰後合,時錦竹差點被自己的發簪嗆到,連向來沉穩的祁司禮都忍不住輕咳掩飾笑意。

    澹台凝霜耳尖泛紅,作勢要打,卻被蕭夙朝笑著握住手腕。帝王暗金色瞳孔里盛滿笑意,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屈指彈了彈葉望舒的額頭︰"小丫頭倒是會說,改日朕讓御膳房備下流水席,管夠。"葉望舒頓時歡呼雀躍,拉著顧修寒的袖子直轉圈,惹得眾人笑聲不斷,龍涎宮里的氣氛終于從劍拔弩張化作融融暖意。

    澹台凝霜斜睨著蕭夙朝,鎏金護甲不輕不重地戳在他胸口,藍金色廣袖垂落如流雲︰"還學會慷他人之慨了?再慣著望舒設流水席,信不信本宮把你國庫搬空?"尾音帶著三分嗔怒,卻被唇角未及斂去的笑意泄了底。蕭夙朝順勢握住她的手,將帶著體溫的吻落在她腕間紅痕處,暗金色瞳孔里盛滿縱容︰"不敢了不敢了,皇後娘娘掌著鳳印,朕這點體己錢,哪經得起娘娘折騰?"

    顧修寒見狀夸張地捂住眼楮,青玉扳指在門框上敲出清脆聲響︰"走走走!再待下去連龍涎宮的地磚都要酸掉渣了!"他攬著葉望舒的肩膀往殿外拖,惹得小姑娘直跺腳。謝硯之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眼底泛起少見的輕松︰"行,晚霜平安無事就好,今天我做東!"他說著揚聲招呼角落的祁司禮,玄色錦袍在穿堂風里獵獵作響。

    祁司禮將折扇收入袖中,慢條斯理道︰"把清冑也叫上,醉仙樓的百花釀該開壇了。"幾人說笑著往殿外走去,檐角銅鈴隨著他們的腳步叮當作響,漸漸消散在宮牆深處。

    待最後一抹人影消失在朱紅宮門後,龍涎宮里驟然安靜下來。燭火搖曳間,蕭夙朝抬手輕輕撫過澹台凝霜眼下的烏青,聲音里浸著化不開的溫柔︰"霜兒。"

    澹台凝霜偏頭躲開他的觸踫,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鮫綃裙擺︰"干嘛?"她嘴上冷淡,身體卻不自覺往他身側靠了半分,發間玉簪流甦掃過蕭夙朝手背,驚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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