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前半程路,一大一小還就會飛的貓貓的事情討論著,後半程路,陳宗生就沒有听到聲音了,回頭一看,一個比一個睡的熟。
……
十月底的時候,秦煙才知道曹太太懷孕的事。
知道了,她對這件事情的延伸也就不好奇了,沒有繼續打听。
她投的文章有了回復,回復意見和陳宗生猜測的也差不多,只有幾條返修的意見,連補實驗的意見都沒有。
審稿專家提出的意見都是關于文章段落,或者專業用語方面的,且意見詳細,改起來也不難。
只用幾天不到就把修改後的文章又遞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湖倫醫藥一月一次的顧問時間很快又到了,師兄發消息問她準備的怎麼樣了。
秦煙回復的還在寫。
沒動筆也是在寫,沒毛病呀。
主要也是先生最近很盯著她的課程,而短時間呢,她又找不到當初學習的那種狀態,完成了先生要求的最低每日進度要求,不落下一點,她都已經很棒了好吧,真的不想動一點腦子想其他的。
不過,時間在即,不寫又不行,秦煙就打算和陳宗生商量商量,課程進度暫緩一下。
商量的結果是不行。
“為什麼?”
秦煙老不滿了,說陳宗生這是不尊重她的自主權,她有權利自主安排課程進度。
男人沉眸凝視她片刻,心平氣和的說,“兩日前,你主動和我提,讓我督促你不要拖延。”
當時他還挺欣慰。
由于臨近月底,各種會議和工作都比較多,他問她的事情就問的比較少了,對小姑娘偷工減料的學習方式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文章算告一段落了,小丫頭正在放松的勁頭上,他又沒辦法騰出時間帶她出去玩,她能自娛自樂也不無聊。
估計是玩了幾天,回過頭來,連自己都覺得每天課程落下的太多了,補償心理作祟,誠懇的要求他要好好監督她。
答應不過兩天,這小混蛋就開始變卦了。
“我這次是有理由的。”
“專利申請的內容你擅長,寫起來應該不費事。”
秦煙已經不好奇他為什麼知道了,都怪她那顆什麼都喜歡跟他分享的心和嘴巴,藏也藏不住秘密。
“我……我感覺我最近的腦子有點笨。”
“……不許這麼說自己。”
陳宗生一向都是喜歡鼓勵教育,夸獎優點,鼓勵短處,在他的這種影響下,秦煙的性格在偶爾的陰暗偏執之外,還是很樂觀積極自信的。
這會連笨都出來了。
男人明顯的皺了皺眉。
“好吧,就是腦子會有點不好好的轉。”
“怎麼會不好好的轉。”陳宗生把她撈到懷里,抬手檢查了下她的腦袋,之前在陳明哲辦公室里磕的那個小包早已經消下去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男人繼續說,“和之前也沒有什麼變化,一樣聰明,你不想,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秦煙小聲的說,“忍不住嘛。”
陳宗生問,“具體表現在哪些方面?”
秦煙認真的說,“不想學習。”
陳宗生氣的想打她。
“這樣吧,我給你出一道題目,算是你自學那麼久的一個小檢測,如果做得出來了,就可以暫時不用听課了怎麼樣。”
秦煙一口答應。
陳宗生繼續說,“前提是必須你自己做出來。”
“電子設備呢?”
“可以用。”
秦煙拿到題目後,懷著某種猜測,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出來的結果和她猜測的差不多,網上根本沒有類似的題目。
就只有靠她自己了。
陳宗生見她乖乖的翻書,看的比听課的時候還認真。
同樣的內容,需要的是不同的形式。
“做題的事不用急,可以先寫專利申請。”
“那個我很快可以寫好的,我想先做這個。”小姑娘說。
陳宗生漫不經心的說,“不是時間快到了嗎?”
“沒事的。”秦煙眯起眼楮看著他,“先生,你專門過來看,是不是要看我有沒有問別人?”
“……我沒有這樣想。”
秦煙信誓旦旦,“你自己說的啊,我做出來了就可以不用看了。”
陳宗生︰“嗯。”
……
很快到了要去醫藥公司的前一天,秦煙已經把專利申請書寫好了,題目也已經解了大半,勝利在望,小姑娘的眉梢都是喜悅之色。
估計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不覺,她已經把後面的很多內容都翻了一遍,因為陳宗生出的題目,是一個綜合性的題目,內容涉及比較廣,而且屬于理解性的,需要結合多個知識點,這就意味著只停留在知識表面,是不行的。
當然,陳宗生自然也不會提醒她。
下午,秦煙就拿著已經寫好的題目放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臉上寫滿了快夸獎我,快夸獎我吧。
遇到這樣的問題,如果她作為公司決策者,應該怎麼處理,需要哪些部門的人員配合等等。
陳宗生的這個題目,取自于他早些年經歷的一次公司危機,稍加改編,設置一些理想條件,出現在了紙上。
那次危機,最終以減少公司大部分損失而結束。
十幾年後,與他當初如出一轍的解決思路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一刻,陳宗生內心的情緒除了他自己,無人得知。
在秦煙的視角,她就是交個做好題目,然後就被陳宗生拉著做了一次。
青天白日,辦公室。
秦煙……幾乎站不住。
……
“嗚嗚嗚……”小姑娘的眼淚掉了半個小時了,她花了那麼長時間努力做題,不告訴她結果是對是錯就算了,竟然還要欺負她,她好可憐啊。
陳宗生抬手擦拭著她的眼淚,“這不是欺負,這是疼愛我們煙煙。”
听後,小姑娘的耳朵可疑的出現一抹紅暈,惱羞成怒,“你不要亂說。”
“好,我不說,題目煙煙做得很好,所以課程暫時可以不用看了。”
秦煙哭的一抽一噎的,瞄了他一眼,淚水打濕了睫毛,輕輕顫抖著,唇瓣鮮艷奪目,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被人過分的親吻過。
“你先給我寫一個保證書,我才相信你。”
她抽抽搭搭的說著。
從她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她這會不怎麼相信他。
陳宗生單手摟著她,另外一只手拿起鋼筆,在紙上寫了一份保證書,在右邊簽上了他的名字,寫上日期。
秦煙把它折疊好,作為以後用來免看課的證據。
“保證書也寫好了,寶寶,不哭了好不好。”
秦煙拿到保證書,從喉間不滿的哼了一聲,卻是不怎麼哭了,想到自己剛才的窘樣,她不好意思的鑽進陳宗生的懷里。
陳宗生笑著低頭看害羞的小姑娘。
“合著你這面子還是要看時間段決定要還是不要?”
“陳宗生,你現在最好不要惹我。”
陳宗生就不逗她了,一會真把人惹急了,又哭起來怎麼辦。
抱著她坐了一會,等小姑娘恢復好情緒,陳宗生便帶她去清理了下身子。
這一番胡鬧,下午的工作沒有做一點。
小姑娘的肚子又開始鬧餓,只得把工作帶回去再處理,先帶她去吃飯。
一碗熱騰騰的蟹黃面吃下去,既暖了身體,又飽了肚子。
陳宗生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秦煙只想睡覺,“不去。”
然後又補充,“你也不許去。”
陳宗生想到還有不少工作要處理,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頂著夜色,回到家。
說要睡覺的人跑去玻璃房玩貓去了,陳宗生則是去了書房。
……
第二日。
秦煙和博士師兄匯合後,便一起去了湖倫醫藥的公司。
季雪接待了兩人,笑著說,“鑒于上次提出的問題,今天我們還收到了另外一份解決方案,兩位應該不介意坐下來和我們解釋一下你們的優處嗎?”
博士師兄皺了皺眉,和秦煙對視一眼,他直接說,“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再和老師商量一下。”
季雪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笑眯眯的點頭。
“好。”
秦煙和博士師兄離開了公司。
博士師兄沉吟片刻,問,“你是怎麼考慮的?”
秦煙慢悠悠的說,“她算是違反公司條例了吧,而且她應該沒搞清楚,老師來這里當顧問是她領導的領導三顧茅廬請的。”
“嗯。”博士師兄點頭,扶了下眼鏡,“我以前踫見過很多這樣的事,幾乎都是以對比鮮明的前後態度收場,久而久之,一般的打臉的小說情節對我來說,都沒什麼爽感了。”
“……”
博士師兄淡笑,“你怎麼這麼看我?”
“師兄,你竟然還看小說?”
“調劑生活罷了。”
秦煙哦了一聲,感覺小說和他的形象特別不符。
“今天正好也不用忙了。”博士師兄說,“你一會打算去做什麼?”
“我去找先生啊。”
“……我真的從你這里听不到第二種回答。”博士師兄的臉上出現了一種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人生大好時光,就是要和喜歡的人一起度過,這個你不懂的。”秦煙擺擺手,一副不欲與他多說的模樣。
“不太懂,我還是覺得做實驗有趣。”
“好吧,我先走了。”
“嗯。”
秦煙離開,博士師兄卻也沒有回實驗室,而是去找李銘告狀。
李銘現在是處于半退的階段,他的辦公室內大部分時間都沒人。
博士師兄去的時候,正巧李銘在。
李銘看到他,“你不是和秦煙一起去湖倫公司那邊了嗎。”
博士師兄平靜的陳述事實,“人家瞧不上我們辛苦完成的方案。”
瞧不上,辛苦。
李銘听到這,也明白這是告狀了。
“我知道了,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吧。”
“好,謝謝老師。”說話也一板一眼。
李銘問,“醫院的面試怎麼樣?”
“等下月拿到學位證就可以入職了。”
“好,你先回去吧。”
……
另外一邊,楊悅和季雪通過電話,得知秦煙說要回去和老師討論。
季雪笑著說,“指不定就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好,所以趕緊回去再改改呢。”
楊悅說,“我們那個三年級的博士師兄還是比較厲害的,他以前就替老師處理過很多商業上的往來,這次的題目,我找人做的時候,對方也說不是太難,所以,我總覺得……”
“你找的是專門接這類任務的人,當然不難了,他再厲害,還能比那些人厲害?”
听到季雪這麼說過之後,楊悅也就放心了。
現在只需要等待即可。
如果過了幾天,方案還沒有修改好,老師再知道了,恐怕就會後悔安排秦煙去了。
然而,一天,兩天過去。
季雪也沒有收到有人聯系她。
反而是上面的領導開始催季雪,領導把季雪叫過去,“怎麼回事,這都過去兩天了,下面的部門經理怎麼和我說你還沒有把解決方案交過去。”
季雪為難的說,“不是我不想交,是那兩位顧問沒有給我方案。”
“不可能,李教授的學生一向都很準時,我們都合作那麼長時間了,他們從來沒有一次出現過這樣的問題。”
“是真的。”季雪說,“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打電話問問李教授。”
季雪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但是給李銘打電話,就像是在催人家一樣,領導還是猶豫了下,說不定是忙別的給忘記了,因此決定再等兩天。
而又過了兩天,依舊沒有解決方案,眼看著下面部門再沒有方案,就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一步,專利早申請下來一天,就少一分被別人搶發的風險。
領導只好特意選了一個時間段給李銘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先是問候,“李教授,最近忙不忙啊?”
李銘本來就不是拐彎抹角說話的人,直截了當的問,“你是想說上次的問題的事?”
“對對對。”領導客客氣氣的說,“下面的人催我催的很,我早就告訴過他們,李教授的學生自然會給出完美的方案,不用他們急,奈何一個個就是不听我的,唉。”
“這件事,你應該問問你們公司負責接待的人?”
領導瞬間直起腰桿,“李教授,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