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臥室里，秦煙則是松了一口氣，她剛剛听到門響的那一刻，都要嚇死了，而對比之下，男人就顯得十分鎮定，他不慌不忙的從衣服收回手，幫她整理好衣服，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和蘭溪去樓下等你。”
听到父子兩個確實走了，秦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放松下來，才覺察到胸口有點又疼又麻的，她去了換衣間，在鏡子前檢查了下胸口，幾道指印特別明顯，秦煙只覺得一道血直沖上腦門。
這老狐狸最近特別喜歡，又咬又捏的。
秦煙苦惱的想，早知道當初就不吃木瓜了。
……
秦煙回到樓下，父子兩個還在飯桌上，蘭溪抱著一杯牛奶，滿臉抗拒。
陳宗生已經吃過了，就那麼坐著，從她進餐廳的門口，那道視線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由于在某人的燻陶下，秦煙基本上已經做到鎮定自若了，目不斜視的落座。
“媽媽。”小家伙開口，听著聲音悶悶的。
秦煙看他，“喝不完了？”
“嗯嗯。”
秦煙說，“今天就先不喝了，下次讓爸爸少倒些。”
“好~”
阿姨把秦煙的早餐送了過來。
父子兩個一個比一個安靜的坐著，也不離開。
餐廳里只有阿姨走動和秦煙用餐的聲音。
秦煙吃完，蘭溪便拉著媽媽出門。
陳宗生說，“穿上外套再出去。”
“知道啦。”
堆雪人的地方太陽很難直射，再加上時間也短，雪人還保持完好，沒有一點要融化的意思。
“媽媽，它好可愛。”
“蘭溪也很可愛，所以你們要不要合一個影。”
秦煙舉了下手里的相機。
“嗯！”
小家伙站到雪人身邊，擺了一個酷酷的姿勢。
嚓一張照片完成，蘭溪跑了過來。
“我們把照片打印出來，放在相冊里就好了。”
蘭溪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包包里還有很多照片，一起放。”
“好。”
母子兩個在外面欣賞完雪人之後才回來。
男人在講電話，听對象是曹文升，秦煙給蘭溪脫了外套，他就跑去看貓貓了，秦煙好奇的湊到男人身旁。
估計還是昨天的事情。
這真的勾起了秦煙的好奇。
陳宗生一邊接電話，一邊拉開小姑娘身上外套的拉鏈。
秦煙的手臂從外套里伸出來，枕著陳宗生的肩膀，听他講電話。
“明天不太忙……沒事，誰都有生病的時候……好，那就明天見。”
秦煙坐起來，下巴擱在男人的肩膀上，“明天是談公事？”
“不確定是不是只有這個。”
秦煙更好奇了，“他和先生你竟然也沒有說？”
陳宗生側身，把她攬進懷里，微嘆一聲，“好奇的小東西，就那麼想知道？”
秦煙靠在他的懷里，“也沒有特別吧。”
“過段時間。”
“嗯？”
陳宗生親了親她，“過段時間，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先生你知道了？”
“只是猜測。”陳宗生緩緩道，“耐心點。”
懷里的小丫頭點點腦袋。
“你的檢討書寫的怎麼樣了？”
“……”
秦煙眨了眨眼，心里只有完蛋兩個字，她沒有想起來一點。
男人說，“時間不多了，趕緊完成，字也要好好寫。”
好好寫就會寫的很慢，寫的很慢，就有完不成的風險，完不成了後果就會很嚴重。
秦煙眼巴巴的望著他，“先生，我能不能再減少一百字。”
“兩百字，少幾個字。”男人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你這里就是幾下。”
這當然不行的，女孩目光控訴的望著他。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臉，“所以你今天的的任務會很重，好好安排時間。”
“好嘛。”秦煙不情不願的點頭。
……
入了冬後，身體的韌性會有降低的趨勢，對跳舞的人來說，這算是冬天的一個不好的地方。
評審在即，姜茵也不敢放松警惕，幾乎花大部分的時間放在了練習上，梁元榮看她辛苦，便帶她去私人的湯池泡一泡。
她想去卻又擔憂的模樣，梁元榮看在眼里，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男人態度強勢，姜茵就只好點頭。
到了湯池間，換了衣服，踩著台階，到了水里，姜茵感覺到全身都被溫暖的池水包圍了，有種骨頭都在被按摩的舒服，就連肌肉長期的酸痛感都好了不少。
梁元榮拿給她一些水果。
姜茵接了過去。
梁元榮說，“為什麼會這麼緊張？”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害怕評審不過，我也知道這種可能性比較小，但是就是忍不住。”
“以前大型比賽前有這種情況嗎？”
“沒有。”
“具體還有幾天。”
姜茵想了下，“還有三天。”
梁元榮說，“就只有三天的時間了，你需要的是保持肌肉記憶，而不是再讓自己的身體更疲累了，接下來這幾天，練習半天就好了，剩下的半天，就多看看評審類的視頻，這些也是佔分的。”
甚至在某些時候，非表演類的分可能是佔主要地位，它可以刷掉一個人，也可以捧一個沒什麼本事的人上來。
這些，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卻能夠轉移轉移注意力。
“半天會不會太少了啊。”姜茵弱弱的說。
“你對自己過去那麼多年積累下來的能力沒有信心？”
女孩可憐巴巴的垂著腦袋，梁元榮嘆了一口氣，緩了聲調，“退一萬步講，即便不過，也沒什麼，最差的結果不過如此，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想結果如何了，只把它當作一個平時的訓練。”
姜茵有被安慰到一點。
兩人泡完溫泉，一起去吃了飯。
下午姜茵去了訓練的地方，梁元榮則是回去工作。
……
下午五點。
辦公室里。
秦煙看著完成好的檢討書，滿意極了，二百個字，她數了兩遍，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少。
她疊的整整齊齊，把它放進自己的包里，收起鋼筆。
拿起手機，拍了一張自己的手，配文字︰又酸又痛的手。
發送。
然後便支著下巴等回復。
助理敲門進來，秦煙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模樣。
“怎麼了？”
“秦總，這有份文件需要您過目一下。”
“好，先放在這里吧，下班前我會給你。”
“好的。”
助理離開後，秦煙拿起手機。
男人已經回復了。
“辛苦了，晚上給你獎勵。”
獎勵？秦煙的腦門上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什麼獎勵？
不過，不管什麼獎勵，她都是很喜歡的的！
回復了男人後，秦煙才哄自己繼續工作。
雖然各類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看過去讓人頭昏腦漲的，日復一日，重復的也都是類似的內容，但是秦煙的期待從來都是下班後能看到陳宗生。
不過，今天是小家伙接爸爸媽媽下班。
蘭溪先來到媽媽工作的地方。
生物公司的人見他的次數不多，一時間還沒有意識到這是誰的孩子，只是覺得他長的特別好看，就連和他說話，都不自覺的放松了聲調。
“小朋友，你要找誰啊？”
蘭溪說要找媽媽。
“那你媽媽叫什麼？”
“媽媽叫秦煙。”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秦總的孩子，那他的爸爸不就是……
眾人震驚。
電話急打到助理座機，助理听說是秦總的孩子過來了，連忙讓下面的人送上來，她進去稟告秦煙。
“蘭溪來了？”
秦煙知道後也很驚訝，“他現在在哪？”
“秦總別擔心，我方才已經和樓下的員工說過了，讓他們送小少爺過來。”
“好，麻煩了。”
大約十分鐘後，小家伙出現在媽媽的辦公室。
保姆放假休息了，就只有保鏢陪著他過來。
秦煙讓保鏢先回去了，門關上，隔絕了數道好奇的視線。
“蘭溪，你怎麼過來了呀？”
“我來接媽媽下班回家呀。”
秦煙摸了摸他的腦袋，“蘭溪真棒，不過媽媽還有兩份文件需要看，你可以等一等嗎？”
“好叭。”
秦煙加速把剩下一點的工作處理完，便開車帶著蘭溪去了雲瀾國際。
路上，秦煙的手機響了。
蘭溪看了看，他認得那一串數字，“是爸爸的電話。”
這會路上車正多，秦煙就讓小家伙先幫她接。
電話接通了，蘭溪沒有說話，結果那邊男人也沒有說話，父子兩個靜默了足足有半分鐘。
陳宗生開口，“蘭溪？”
果然那邊傳來小家伙軟糯的嗓音，“爸爸。”
“你去找媽媽了？”
“嗯，我和媽媽在接爸爸的路上了。”
男人輕笑，“好，你和媽媽說開車慢點。”
蘭溪乖乖應下，和爸爸說了再見，小手對著紅色的按鈕戳了一下，然後準確無誤的把爸爸的話轉達給媽媽。
秦煙表示知道了。
來到了公司，停好車，母子兩個手牽手進了電梯。
電梯抵達三十二樓，男人就在外面等著，接到母子兩個，領著一大一小回辦公室。
陳宗生已經從餐廳訂了外送的餐。
蘭溪和媽媽一起洗過手，便來到沙發區的桌子旁和媽媽一起用餐。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辦公室內卻是明亮溫暖。
一家三口一起用餐的畫面安靜而美好。
陳宗生問起蘭溪過來的事。
蘭溪說，“回了家，抱著貓貓等，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就想來了。”
“媽媽工作的地方，是你自己找到的，還是問的保鏢叔叔？”
秦煙也放下了筷子，笑著看向蘭溪。
蘭溪回答，“我記得媽媽工作地方的名字，叔叔說知道。”
陳宗生笑著說，“還挺聰明。”
“謝謝爸爸。”
“不用謝。”陳宗生繼續問，“這次離開家出門，有什麼感想？”
蘭溪一臉疑惑的望了過來，什麼什麼感想？
“什麼都可以說，你和爺爺奶奶一起離開港城的這幾天，我和媽媽都沒有陪在你身邊，這並不是我，或者媽媽因為工作的需要而離開你，是你離開我們，甚至蘭溪也幫爸爸和媽媽看望了外祖，他打來電話，很開心的說起這件事，說蘭溪是一個很棒的孩子，那麼，你自己覺得這兩天過得開心嗎？”
為了讓蘭溪理解，陳宗生的語速放的很慢，確保他能夠明白話里的意思。
蘭溪是個聰明的寶寶，但是他的年齡限制著他不會過分關注已經發生過去的事情，小孩子的記憶好像都很短暫，只會回想起印象最深的事情。
他說很想爸爸和媽媽。
秦煙的情緒明顯有點變化。
陳宗生握住她的手。
“想爸爸和媽媽是一方面，還有其他的嗎，和爺爺奶奶一起出門玩，見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嗎？”
“嗯！”小家伙腦子中其他的記憶終于被喚醒，和媽媽長的很像的眼楮眨動了下，“會飛的貓貓，好多好多。”
“會飛的貓貓？”身旁的小姑娘很快的被吸引了注意力。
“對呀。”
蘭溪開心的描繪著。
母子兩個就這個問題探討了幾分鐘，哪還有一點情緒低落的樣子。
“好了，趕緊吃飯，吃飽了再一起討論。”
蘭溪還想和媽媽說呢，“吃飽飽了。”
“你自己先玩，媽媽還沒有吃好。”
“好叭。”
秦煙拿起湯勺小口的喝魚湯。
清淡而帶著香氣。
“先生，這個肉嫩嫩的，很好吃，湯也好喝，身上暖暖的。”
陳宗生剛剛踫過她手的溫度，熱乎乎的。
“看來喝點熱湯還是有效果的。”
秦煙說，“蘭溪的手熱，牽著他的手怎麼也不會冷。”
“孩子的代謝率會比較高些。”
陳宗生看向蘭溪。
蘭溪開始打起了身邊玩具的主意。
听到媽媽提他的名字，他好奇的看過來。
陳宗生說，“繼續。”
蘭溪點頭。
“先生你的手也好熱。”不像她，一到冬天就是手腳冰涼。
“男人和女人也是不同的。”
陳宗生的手掌裹住她的手，評價，“但你這是少有的體涼的癥狀。”
秦煙異想天開，“要是這個癥狀放在夏天就好了。”
“應該不太能實現。”
秦煙失落的嘆了口氣。
一碗魚湯喝完，她感覺全身都暖了起來。
吃飽喝足，最適合睡覺。
回去路上，前半程路，一大一小還就會飛的貓貓的事情討論著，後半程路，陳宗生就沒有听到聲音了，回頭一看，一個比一個睡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