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軒摸著下巴琢磨︰“要不咱們開個鋪子?”
夢軒兒愣了愣︰“我不會做生意。”
“我會啊。”
唐逸軒笑了︰“你負責賣,我負責煉。就憑這五條道紋的匿蹤丹,肯定有人搶。”
說干就干,他們在藥鋪街租了個小門面,連招牌都沒做,就擺了張桌子。
夢軒兒往那兒一站,桌上放著個玉盤,里面擺著三顆丹藥。
第一天沒人問,第二天有個修士路過,拿起一顆聞了聞,撇撇嘴說︰“這破藥也敢擺出來?”
唐逸軒在里屋听見了,沒出來。
夢軒兒卻拿起顆丹藥,往那修士面前一遞︰“試試?不靈不要錢。”
那修士半信半疑地接過去,剛服下,旁邊就有人喊︰“老王,你咋突然沒氣息了?”
那修士嚇了一跳,趕緊運功探查,發現自己的靈力波動真的藏得嚴嚴實實。
他瞪著眼看向夢軒兒︰“這藥……多少仙元石一顆?”
“五百。”夢軒兒報了個數,是唐逸軒教她的。
那修士咬咬牙,掏錢買了三顆。
消息傳得快,沒半天功夫,小鋪子就擠滿了人。
唐逸軒在里屋煉丹都忙不過來,小破孩和玉玲瓏輪流給他打下手,一個控火一個篩藥。
鴻蒙童子還在鼎內的小宇宙里幫著提純藥材。
一天天傍晚,鋪子快關門時,一個穿灰袍的老頭走了進來。
他看著不像修士,倒像個教書先生,手里拄著根木杖,杖頭雕著個復雜的花紋。
“听說你們有能瞞過仙尊的丹藥?”
老頭的聲音有點飄忽,唐逸軒在里屋都能感覺到,這老頭的氣息忽遠忽近,像是隨時會融進空氣里。
夢軒兒剛要回話,唐逸軒從里屋走了出來。
他認出這老頭的木杖——上次在倒懸山脈救他的靈墟子,手里就拄著根一模一樣的杖。
“靈前輩想要多少?”唐逸軒直接開門見山。
靈墟子挑了挑眉,木杖在地上敲了敲︰“你這易容術不錯,連我的神識都看不透。”
他頓了頓,“我要五十顆五條道紋的,價錢好說。”
“不用按市價。”唐逸軒從鼎里摸出個玉瓶,“上次在倒懸山脈,多謝前輩出手。這些算我送的。”
靈墟子接過玉瓶,打開聞了聞,眼里閃過點驚訝︰“你這鼎有點意思。”
他沒多問,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丟下一句。
“凌霄城的城主姓凌,叫凌嘯天,你以前認識他。但現在最好別讓他認出你,他跟聖君那邊有點不清不楚。”
唐逸軒心里咯 一下。
凌嘯天他確實認識,當年來神界時打過交道,為人還算正直,怎麼到了神界就跟聖君扯上關系了?
等靈墟子走了,夢軒兒才問︰“他是古靈族?”
唐逸軒點頭︰“嗯,古靈族最擅長玩空間,剛才他站在那兒,周圍的空間都在動,只是咱們看不出來。”
他看著桌上堆著的仙元石,笑著說︰“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給你買件像樣的神器了。”
夢軒兒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沒說話。
唐逸軒能感覺到,她身上隱藏的特殊的氣息,又松了一些,很好聞的花香味。
夜里,唐逸軒坐在鼎邊,看著里面慢慢旋轉的藥材。
小破孩趴在鼎沿上打盹,玉玲瓏在旁邊數今天賺的仙元石,一顆一顆數得認真。
他摸了摸靈台里的雷核,八色電光安安靜靜地待著,像團沉睡的混沌。
“老大,明天煉啥?”小破孩迷迷糊糊地問。
“試試用霧隱藤煉藥。”
唐逸軒望著窗外的月光,“爭取弄出六條道紋來。”
他知道,在凌霄城的日子不會太平。
聖君的人說不定就在哪個角落里盯著,凌城主那邊也得提防著。
但現在有夢軒兒幫忙,有混沌鼎和七星玲瓏塔撐著,還有靈墟子這層關系,總比剛飛升時孤身一人強。
至于以後?唐逸軒笑了笑,指尖的火焰又旺了些。
先把丹藥煉好,把日子過穩,其他的事,走著瞧。
唐逸軒看著鋪子里越堆越多的仙元石,覺得混沌鼎實在太扎眼了。
這玩意兒雖然好用,但每次煉丹時鼎身流轉的混沌氣,總讓他心里發慌。
靈墟子上次來的時候,眼神在鼎上多停留了三息,這細節沒逃過他的眼楮,他這是在提醒?。
“得找個東西把它遮起來。”
唐逸軒蹲在鼎邊嘀咕。
小破孩從鼎口探出頭,嘴里叼著根剛煉廢的藥渣︰“老大,這破鼎用得著遮?誰看得出來它是神器。”
“你懂個屁,你的模樣和氣息,神尊的人早就記錄在案了。”
唐逸軒敲了敲鼎沿繼續說︰“上次聖君城那三個神律使,就是沖你來的。”
他起身往外走︰“我去趟法器鋪。”
夢軒兒正在給新到的藥材分類,聞言抬頭︰“買啥?”
“買個藥鼎,普通點的。”
唐逸軒順手拿起她剛分好的霧隱藤。
“這玩意兒韌性不錯,回頭試試能不能煉六條道紋的。”
法器鋪的老板是個瘦高個,見唐逸軒這張“大眾臉”,熱情度降了一半。
唐逸軒也不挑,指著角落里一個布滿劃痕的青銅鼎︰“這個多少?”
老板瞥了眼︰“那是次品,火力不穩,三百仙元石拿走。”
唐逸軒付了錢,扛著鼎往回走。
路過街角時,听見兩個修士在閑聊,說城主府的人最近總在藥鋪街轉悠,好像在查什麼人。
他腳步沒停,心里卻多了個心眼。
回到鋪子,唐逸軒把青銅鼎往混沌鼎上一套,大小居然剛剛好。
他試著往里面扔了株寒月草,運轉太乙訣催動火候。青銅鼎冒出的火焰忽明忽暗,果然是次品。
“不行,這樣煉不出好藥。”
唐逸軒皺眉思索,夢軒兒走過來,指尖在青銅鼎上劃了個奇怪的符號︰“用我的幻月心經試試。”
淡銀色的光暈順著她的指尖流進鼎里,原本亂竄的火焰穩住了。
唐逸軒沒想到夢軒兒的幻月經這麼神奇,眼楮一亮,趕緊加了味斂氣花。
這次鼎里沒飄出藥香,反而裹著層淡淡的霧氣,把混沌氣遮得嚴嚴實實。
“還真成了。”唐逸軒的心情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