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孩在里面嚷嚷︰“憋死我了！這破銅片子擋著我透氣。”
接下來幾天，唐逸軒就用這“套娃鼎”煉丹。他試著把霧隱藤和月魂花搭配，反復調整比例。
第七次的時候，鼎口亮起六道金線，繞著鼎身轉了三圈才散去。
“六條道紋，我的天。”
夢軒兒手里的賬冊差點掉地上，這在凌霄城，已經算極品丹藥了。
藥鋪街很快傳開，說有個散修煉出了極品匿蹤丹。
這天剛開門，就來了個穿錦袍的修士，自稱是城主府的管事，要高價包圓所有丹藥。
“多少錢都不賣。”
唐逸軒在里屋煉丹，夢軒兒出面應付︰“我們只零售。”
管事臉色陰沉︰“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凌城主想要的東西，還沒人敢說不。”
夢軒兒沒接話，從櫃台下摸出顆五條道紋的丹藥，往桌上一放︰“要買就排隊，不買請走。”
管事盯著那顆丹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沒再說硬話，甩甩袖子走了。
唐逸軒從里屋出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凌嘯天的人？”他問。
夢軒兒點頭︰“看樣子是。”
“有點意思。”唐逸軒摸著下巴。
“當年在神界遇到他時，他可不是這樣的脾氣。”
他轉頭看向混沌鼎說︰“得加快進度了。”
他托人打听了下，凌霄城每月初一有場拍賣會，專門拍賣高階丹藥和法器。
唐逸軒琢磨著，把六條道紋的匿蹤丹拿去試試水。
拍賣會前三天，靈墟子又來了。
他還是那身灰袍，手里拄著木杖，一進門就直戳戳地問︰“听說你煉出六條道紋的丹了？”
唐逸軒從鼎里摸出顆瑩白的丹藥，遞了過去︰“前輩看看。”
靈墟子接過來，指尖剛踫到丹藥，木杖輕輕顫了顫。
他抬眼看向唐逸軒︰“你這鼎……隱藏的不好，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不要把神尊引上門。”
唐逸軒心里嘆氣，沒混沌鼎，煉不出來好丹藥啊。
靈墟子笑著說︰“古靈族的法則根脈，被聖君抽走時，也有這種混沌氣。”
他把丹藥還回來︰“不過你也不要過于擔心，拍賣會我跟你去一趟，有個人想見你。”
拍賣會場設在城主府西側的閣樓里，一進門就聞到股濃郁的靈檀香。
唐逸軒和夢軒兒剛找了個位置坐下，就見靈墟子領著個穿墨色長袍的中年男人走過來。那男人面方口闊，眼神如鷹，正是凌霄城主凌嘯天。
唐逸軒心里咯 一下，表面卻不動聲色。
夢軒兒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用幻月心經傳聲︰“他境界在仙皇初期，小心點。”
凌嘯天盯著唐逸軒看了半晌，開口說︰“閣下這易容術，倒是別致。”
唐逸軒端起茶杯抿了口︰“城主說笑了，在下就長這樣。”
靈墟子在旁邊打圓場︰“老凌，人家是來賣丹藥的，不是來查戶口的。”
他對唐逸軒說︰“凌城主也想拍幾顆匿蹤丹，最近城外不太平，總有些不長眼的魔修闖進來。”
唐逸軒心里有數了。
凌嘯天這是在試探他，至于為什麼試探，暫時還猜不透。
他從懷里摸出個玉瓶︰“既然是城主需要，這瓶六條道紋的，就按成本價算。”
凌嘯天接過玉瓶，神識探了探，眉頭微挑︰“閣下煉丹手法，倒是像極了我一位故人。”
唐逸軒笑了笑︰“是嗎？真想見見你的這位故人，我也就是運氣好，瞎貓踫上死耗子。”
拍賣會開始後，唐逸軒的六條道紋匿蹤丹成了壓軸品。
起拍價一千仙元石，沒幾輪就被抬到了五千最後被一個蒙面修士以八千的價格拍走。
散場時，靈墟子拉著唐逸軒往側門走︰“跟我來，有正事說。”
穿過兩道回廊，來到一間僻靜的屋子。
靈墟子關好門，木杖在地上頓了頓，四周突然泛起漣漪，布下隔音陣。
“聖君的人還在查混沌鼎。”
靈墟子開門見山，“三個月前，赤霄神律使帶了隊人，把倒懸山脈翻了個底朝天，這些你都知道的。”
唐逸軒心中叫苦︰“，我易了容，混沌鼎的信息也隱藏了，他們怎麼知道鼎在我這兒？”
“混沌鼎每次動用，多少都會泄點混沌氣。”
靈墟子的聲音壓低了些︰“古靈族的法則根脈里，就也有這玩意兒。聖君抽走根脈後，一直研究怎麼利用混沌氣。”
他真誠的對唐逸軒說︰“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跟古靈族合作。我們幫你藏鼎，你幫我們煉些能遮掩法則波動的丹藥。”
唐逸軒沒立刻答應。他盯著靈墟子的眼楮︰“你們想要什麼？”
“拿回法則根脈，這個之前給你說過了。”
靈墟子的語氣很平靜︰“還有，讓聖君那老東西，付出代價。”
唐逸軒琢磨了半晌。
他現在確實需要幫手，古靈族對空間的掌控，剛好能彌補他的短板。
而且靈墟子幾次示好，看著不像有惡意。
唐逸軒點頭︰“可以，但我有條件。你們得幫我收集草藥，越稀有越好。另外，拍賣會的渠道，我要分三成。”
靈墟子笑了︰“成交。”
他從懷里摸出塊半透明的令牌︰“拿著這個，去城東的古靈商號，那里的草藥隨便挑。”
回到鋪子時，天都快亮了。
夢軒兒還在算賬，見他回來，把賬本推過來︰“今天賣了七顆五條道紋的，賺了三千五。”
唐逸軒坐下喝了口茶︰“明天開始，咱們擴大規模。你去雇兩個伙計，再把隔壁的鋪子盤下來。”
夢軒兒抬頭︰“你想壟斷凌霄城的丹藥市場？”
“不是想，是必須。”
唐逸軒敲了敲桌子，“只有把生意做大，才能收集更多資源，也才能更好地藏住自己。”
他從混沌鼎里摸出顆剛煉好的丹藥，通體泛著淡金色，上面縈繞著六條道紋。
“下次拍賣會，咱們煉點別的。”
夢軒兒看著那顆丹藥，沒頭沒腦的問道︰“你打算在凌霄城待多久？”
“至少一百年。”
唐逸軒望著窗外說︰“我得把太乙訣再往上沖沖，至少到仙尊境，才有底氣跟聖君的人硬踫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