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山清國寺中,誦經聲伴著木魚聲,回蕩在寺院的上空。
同一時刻,朝中的文武官員也都已陸續地進了宮,來到了朝房。
細心的人會發現,今日朝房中的氣氛相較往日,略有不同。
可非要細究有哪些不同……
一時又說不清楚。
往日里,群臣見面,互相問個好,寒暄上幾句是少不了的;
也會聚在一處聊聊時事,聊聊街頭巷尾的見聞……
關系較親近的,還會彼此問候一下家中的長者,聊幾句各自的兒女。
總之是各有話說。
可這會兒……
那些素日里就寡言少語的官員,他們各自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一言不發。
擺明了……只待金鐘玉鼓鳴響,就去上早朝。
這樣的官員不說話也不奇怪。
但,往日里喜歡湊在一起說道幾句的,如今也都不說話了……
或是打過招呼就閉了嘴,似乎是有意地避著旁人。
他們或站或坐,也不再多說一句話,仿佛是以這種姿態告訴周圍的人——
他們無意去打攪別人;
當然,別人也最好別來打攪他們。
在場的文武官員當中,也不乏有明眼人在。
明眼人心知肚明——
那些表現異常的官員無非就是各自心懷著鬼胎……
呃……
罷了,暫且就說是他們心里各有各的打算,各自都揣著點兒心思吧。
這些人無疑都是有野心,有貪心的;
他們的家中也都是有著適齡的女兒的;
也是在這幾天里,又開始打上煜王殿下的主意的。
煜王殿下只有一個,而他們這些人家里都有女兒……
又都在打著相同的主意……
明擺著的,狼多肉少……
啊呸!
不對,是僧多粥少……
也不對……
其實,這些官員心里也明白……
就算是皇上最終能收回那道賜婚聖旨;
煜王殿下真的廢棄了與原勤興侯府嫡女冷溶月的婚約,重新挑選未婚妻……
那……他們家的女兒也只是有被選中的可能,而不是有著百分百被選中的把握。
這些官員其實也暗戳戳地將自家女兒同那個冷溶月做了比較……
順天府堂審那一天,這些官員之中有不少人都換了便裝,混在人群中前去觀審了。
大堂口的那一抹麗影,他們也多是親眼得見的……
看到冷溶月的第一眼,無一例外,都是驚為天人!
就是當日沒有去順天府現場的,沒有親眼看見冷溶月的,在之後也听很多人驚嘆過、議論過……
人們眾口一詞,都贊那冷溶月天姿國色,當世無雙!
就算他們是他們家女兒的親爹,他們也不得不承認——
若是拿他們自家的女兒跟冷溶月相比……根本就沒得比!
他們甚至偷偷在想,假如他們是煜王殿下,他們也只會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冷溶月!
如今他們敢打這個主意,也無非就是因著勤興侯冷顯犯罪伏法,那冷溶月的身份已經由勤興侯府嫡女,變成了罪臣之女!
至于說冷溶月還是安國公傅鵬的外孫女……
這一點被他們有目的的,有意識地忽略掉了!
安國公傅鵬父子告假三日,去了清國寺禮佛。
俗話說,見面三分情。
有些話當面不好說;
有些事當面不好做。
這三天里,他們不用面對安國公傅鵬父子三人,正好趁這個空檔,爭取逼皇上松口,明確答應廢掉煜王殿下與冷溶月的婚約,為自己,也為自己的女兒爭取一次向上爬的機會。
他們只管盯著“罪臣之女”這四個字做文章就行了!
畢竟,冷溶月成了罪臣之女是事實,並不是他們憑空誣陷,因此,他們以此為由針對冷溶月時,可以表現得義正辭嚴;
再有,罪臣之女又豈能與正統皇子婚配?
這兩點,就是皇上也不得不承認。
在他們眼中,一個人的身份變了,與之相關聯的一切也都是要跟著變的。
包括婚約。
煜王殿下與冷溶月的婚約一旦明確解除,他們的機會,他們女兒的機會也就來了!
因此,縱是昔日關系好的同僚,或是彼此沾親帶故的……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都是各自打著各自的算盤,都在為各自各家謀劃。
話說回來,他們總不能在這個時候還湊在一起去共同探討——
你家的女兒去了雲香山;
我家的女兒也去了清國寺。
你們打著煜王殿下的主意;
我也想讓煜王殿下收了我的女兒。
我教了我家女兒怎麼去勾引煜王殿下;
你們又是怎麼授意女兒如何賴上煜王殿下的?
這些事嘛……
自家做是已經做了……
但總不好還說出口來。
既然不好說出來,那就索性都不說話了。
他們心中唯一一個相同的想法就是︰
昨日皇上用“一言不發”這招兒對付他們,解除婚約一事最終無果。
今日,他們必須要再接再厲,鍥而不舍,一定要在三天之內,讓皇上明確表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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