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的腦子里已經亂成了一團麻,從前被自己刻意忘掉的一切,此刻全都涌進了腦子里……
是自己……都是自己……
是自己做了外室又想進侯府;
進了侯府做了小妾,又想做正妻,還眼饞人家正妻的大筆嫁妝。
後來呢,害死了正妻,也奪了人家的嫁妝。
要是在那時收手,哪怕不將冷溶月視如己出……
只要不虐待她,不磋磨她,可能自己的命還能活得長久些。
可自己呢?
還要害人家的女兒,奪人家女兒的姻緣……
或許,這就叫欲壑難填吧。
最後,將自己、將自己的兒女全都填進了那個“欲壑”里,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侯夫人做不成了!
傅寶珍的嫁妝還有那麼多……可惜自己也享受不到了!
那個冷溶月……她如今被安國公府一家呵護著,活得尊貴馥雅,氣質容貌已盡顯風華;
再看自己的女兒……披頭散發、鼻青臉腫,一身罪衣,還要被流放苦寒之地為奴……
還有自己的兒子……他的寶貝陽兒……還不到十歲……
想到這兒,殷氏心尖絞痛,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老殷氏、殷老婆子和于氏都看到了殷氏吐了血;
也看到了殷氏暈過去了。
可三個人一動都沒動。
別說沒有一個上前去關心一下,就是多看一眼都沒有。
老殷氏、殷老婆子和于氏全都冷漠地閉上眼楮,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無邊的恐懼之中。
“不要……不要……
我是侯府的二小姐!
我娘……我娘也是正室……也是正室夫人。
我……我也是嫡小姐!
我不是私生女,我也不是庶出……”
冷怡星听到自己三日後就要被流放時,先是哭嚎一通,後來,哭聲戛然而止。
再後來,她倒是不哭了,只是窩在那里,嘴里高一聲、低一聲地叨叨著……
“我是嫡小姐……我是勤興侯府的嫡小姐……
我要回侯府……
我不要被流放……
我不要離開京城……
我……我……我是……我是冷溶月的妹妹……
對!沒錯!
我是冷溶月的妹妹……
我是未來煜親王妃的妹妹,我怎麼能……怎麼能離開京城呢?
怎麼能把我流放……讓我為奴呢?
不……不……我……我是要跟著我姐姐一起嫁去煜王府的!
她做了煜王妃,我就做煜王側妃。
我要做側妃……
呵呵……
煜王殿下……煜王殿下要娶我嫡姐做正妃,到時候,我……我就跟著一起嫁進煜親王府……
你們知道嗎?
只要我跟著姐姐一起嫁進煜親王府,哪怕我只是側妃,是小妾……”
冷怡星突然停住話頭,眼楮朝著四下看了看,還將一根食指豎在嘴唇上,很是神秘地小聲說道︰“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就能把我那個的嫡姐給害死,然後……然後我做正妃!
就像我娘當年一樣。
我娘可是教了我好多爬床上位的絕招!
到時候,我肯定能像我娘一樣,殺掉我嫡姐這個正妃,坐上煜親王妃的位子!
到時候,我就是王爺的正妃!
煜親王的正妃!
這天下的女人,除了皇後,就屬我最尊貴!
呵呵……
呵呵……
我就要當上煜親王妃了!
我就要當上煜親王妃了!
我是煜親王妃!
……”
冷怡星……瘋了!
另一邊牢房。
“冷怡陽,听好了,三日後,你就要被押解出京了。”
正窩在牢房角落里啃著一個硬餅子的冷怡陽,听到獄卒叫到自己的名字,猛抬起頭,看向柵欄外面。
“我……我……我不要去流放……
我……我要回勤興侯府;
我是勤興侯府的少爺,是……是冷溶月的親弟弟!
是親弟弟!”
冷怡陽瘋狂地搖頭說道。
“你拉倒吧!”
一名獄卒直接開口懟上來。
“現在你記得自己是冷大小姐的親弟弟了?
你和你娘、你姐姐,你們欺負了冷大小姐這麼多年,你怎麼不記著她是你的嫡姐呀?”
“欺負冷溶月……不……我姐姐……
欺負我姐姐的那些事……都不是我要做的!”
冷怡陽繼續搖頭。
“那些事是……是我娘和我姐姐……是她們讓我做的。
是她們說……說,只要……只要不整死冷溶月,留著她的命和她的臉,怎麼欺負她都行。
至于……至于她的東西,都……都該是我們的;
她娘的東西……也……也都該是我們的!
所以,我……我……我才罵她,打她,才搶了她的東西。
可……可我又沒殺她!
她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嘿……你還真是個小混蛋!”
冷怡陽的話,把獄卒的火氣都給勾出來了。
“就因為冷大小姐如今還活著,你就沒罪了?
實話告訴你,你爹、你娘、你祖母……
他們可不光是犯了殺人奪財之罪!
他們還犯了欺君之罪!
若不是皇上仁慈,若不是有冷大小姐的顏面在……
你們勤興侯府都該是抄家滅門的罪過。
就憑你這個小狼崽子,和你那個姐姐冷怡星,也都該砍頭!
現在,留下了你們的小命兒,只是流放出京五百里為奴,你們就該謝天謝地,謝冷大小姐了!
怎麼著?
撿了一條命還不知足,是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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