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天……還剩一天……
順天府大牢中。
死亡的氣息越來越濃重。
死亡的恐懼籠罩著幾個將死的惡人。
惡人的惡意、惡念都是對別人的;
狠毒也是對別人的;
到了自己這里,面對死亡時,卻是十足的懦夫。
怕千刀萬剮,卻不敢自己了斷。
活該他們要面對千刀萬剮。
這或許也是上天的安排,是上天加諸在他們身上的懲罰。
刑部衙門。
刑部尚書傅英瀾正坐在公案後辦公。
貼身侍從清硯進來稟報︰“大人,右侍郎焦大人來了!”
“有請!”
隨著腳步聲,刑部右侍郎焦岳走了進來。
“下官見過尚書大人!”
“免禮!
焦大人請坐吧!”
傅英瀾抬手示意焦岳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謝大人!”焦岳拱了拱手,走過去坐下。
焦岳先是將刑部的一些日常事務向傅英瀾做了回稟;
最後,焦岳看向傅英瀾說道︰“大人,明日……就是順天府那里一干人犯的行刑之期。
下官明日要代表刑部,與順天府尹鄭大人一同前去監斬。”
傅英瀾听了,沉了沉,點頭,“焦大人辛苦了!”
傅英瀾只是道了一句“辛苦”,其他的,多一個字都沒有說。
焦岳明白,傅大人作為本案的當事人,是在主動回避此案。
自己也只是回稟一聲而已。
焦岳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焦岳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傅英瀾將身子慢慢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好半晌,傅英瀾揚聲說道︰“清墨,吩咐備車,回府!”
“是!”
一陣腳步聲遠去。
傅英瀾抬手將桌上的卷宗整理好,隨即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官袍,緩步朝外走去。
這三天,冷溶月與安國公府一家人過得都很平靜。
冷溶月、薛老夫人和大夫人霍嬋玉、二夫人鄭素瑤,每日就留在府中,喝喝茶,說說話……
日常的言談話語中,都有意不去提起那一天、那些人。
安國公傅鵬每日下朝後,依舊去往內閣辦公;
傅英瀾和傅英澤也是一樣,下了朝,便各自去往刑部和兵部當值。
只是在下職後,他們都不會在外多耽擱,都是直接回府。
傅明俊和傅明秀兄弟倆也是一樣,下職就回府。
蕭 煜連著三日下了早朝,不是去往後宮看望皇後欒惜瑩,就是直接回自己的煜王府,沒有再去安國公府報到。
安國公府一家人在一起用過晚膳後,也都是聚在二堂里喝茶,閑話家常,沒有誰去提起即將到來的事。
不論是順天府大牢里的死囚每日心驚膽戰、惶惶不安、度日如年;
還是安國公府一家人隱壓怒意,表面平靜……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一早,天仿佛比往日亮得要晚。
冷溶月看了看時辰,起身下了床。
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
原來不是天色亮得晚,而是今天陰天;
天色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陽的身影。
睡在隔壁的袁嬤嬤听到臥房中的動靜,帶著落雪和飄雨推開房門進來。
幾人伺候著冷溶月梳洗、更衣……
冷溶月身著一身素白色,只在衣領和袖口處繡有淺灰色纏枝花紋的寬袖衣裙;
一頭秀發梳成垂鬟分肖髻,一朵玉白芙蓉簪在發間;
只佩戴了一對小巧的珍珠耳環。
渾身上下,除了不點而朱的櫻唇,再無半點艷色。
很快,裝扮停當。
袁嬤嬤來到冷溶月面前,雙膝跪下。
冷溶月見了,吃了一驚,忙上前要將袁嬤嬤拉起來。
袁嬤嬤卻不肯,依舊執著地跪著。
“小姐,奴婢有事求小姐!”
冷溶月用力將袁嬤嬤拉起來,說道︰“嬤嬤,你有話就說,何須如此?”
袁嬤嬤眼中流下了熱淚,“奴婢求小姐今日出門……帶上奴婢。
奴婢……要替我的大小姐,去看仇人的最終下場。
冷溶月知道,此時袁嬤嬤所說的大小姐是傅寶珍。
袁嬤嬤六歲時就來到傅寶珍身邊,陪著傅寶珍一起長大的;
傅寶珍嫁去勤興侯府,也是袁嬤嬤跟去貼身伺候著。
傅寶珍不在了,袁嬤嬤又一心一意地替傅寶珍守護著冷溶月。
對冷顯、對殷氏、對老殷氏、對冷怡星、對冷怡陽,以及老殷家那幾個畜生,袁嬤嬤心中存的恨意,不比冷溶月少。
冷溶月點點頭,“嬤嬤就是不說,今天我也會帶著嬤嬤一起去。
嬤嬤和落雪、飄雨,一直守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受了多少窩囊氣;
忍了多少委屈;
吃了多少苦……
我心里都知道。
今天,我們就一起去親眼看著,一起出了這口惡氣!”
“是,小姐!”
落雪和飄雨站在袁嬤嬤身後,一起朝著冷溶月深深一福。
“好了,我們去給外公外婆請安吧!”
冷溶月帶著袁嬤嬤、落雪和飄雨一路出了院子,朝著外公外婆的居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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