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桑，你還不如現在就告訴我真相，這樣，你還能留著有用之軀啊，不至于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桑，老實交代，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王生在听到這一番話後，顯然是有些驚慌。
“將軍，我為帝國立過功！你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但土肥圓卻是直接揮手讓兩個醫生開始注射。
站在一旁觀看的陳立深深看了一眼土肥圓。
這針管里根本不是什麼吐真劑，土肥圓這是在詐王生。
眼看著枕頭已經刺入血管。
土肥圓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王生突然大叫出聲。
“我說！我說！！”
看到這一幕，土肥圓立刻阻止了手下。
他走到王生面前。
“王桑，恭喜你，做了個明智的決定！”
土肥圓一把捏住王生的臉，面色冰冷。
“如今看來，我一直以來的懷疑沒有錯，你是假投降！”
“說吧！說出一切！”
此刻看著針頭挪開，王生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你想知道什麼？”
土肥圓笑著坐下，讓一旁的工作人員開始記錄。
“先說說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我一直都在懷疑你有問題，只是沒有證據！
我猜測，之前你逮捕的那些力行社成員，應該是為了讓你能夠潛伏進關東軍特務機關吧？”
王生點點頭。
“是的，在新京表彰大會後，金陵方面知道了你們要吸收華人官員，我奉戴老板的命令，以付出力行社數十條人命的代價，潛入你們的特務機關！”
“這個計劃被老板叫做《死間計劃》，就是往你們的機關單位里面埋釘子！”
一旁的陳立喝著茶，心中卻是嘆息。
他猜的果然沒錯啊...只是可惜...
土肥圓繼續詢問。
“你的上線是誰？”
“是戴老板，我們通過一些特殊的方式進行單線聯系！”
土肥圓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甚。
“死間計劃...呵呵，你們倒是好算計！只可惜，百密一疏！”
“說說吧！張青是不是你殺死的？目的是什麼？”
王生嘆了口氣。
“這件事應該是個意外，當初我意外得知自己要來哈爾濱，就將消息傳給了老板！”
“老板就讓我密切注意你們的調查進度，也將哈爾濱站正在執行的一個計劃告訴了我一部分。”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這次哈爾濱站搞了一個假情報，目的是為了讓你們發現這個假情報，並將它當成真的！”
“本來只要張青當時自殺，你們沒有線索，就沒法查證這件事情，只能將情報當成真的對待！
可這件事情的負責人張青在自殺時沒有成功，意外被捕，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內情。”
“老板讓我密切注意，一旦情況不對就干掉張青！”
“而我在得知你們要使用吐真劑後，只能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出手！”
土肥圓的眼楮徹底亮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當初從張青手中得到的那些資料是假的？”
王生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不確定，老板只是告訴我有假情報，讓我一定重視，不惜一切代價將事情辦妥，具體的我不知道，我不是哈爾濱站的人！”
土肥圓點點頭。
“你是通過什麼辦法殺掉張青的？”
這個問題，陳立也是十分好奇。
只見王生開口說了一句讓二人十分震驚的話。
“我會縮骨功！我第一次借著散步的名義去查看了那間屋子，發現有個小窗口。”
“隨後我假裝回去，然後等到天色徹底黑了，便悄悄潛過去，利用縮骨功從小窗口鑽進屋子里，然後殺死了張青！”
隨後，王生還現場給他們展示了一次。
只見王生身體不斷扭動，竟然就這麼變得好像沒了骨頭，本來就瘦小的身材，變得跟個孩童一般。
只不過看著王生痛苦的表情，陳立知道這縮骨功怕是很難用。
王生交代的這一切，算是將土肥圓之前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
此刻，他腦海中思路一下子都順暢了。
“果然！果然啊！要不是張青意外服毒失敗被捕，我還真不敢確定心中的猜測！”
土肥圓深深地吸了口氣，看向了王生。
王生也在看著他。
“將軍，我把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要信守承諾啊！”
土肥圓揮手讓特務將王生綁在刑架上。
雖然王生的話土肥圓信了八成，但該有的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王生的了...
跟著土肥圓走出審訊室，陳立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被鞭子抽打的王生，便直接關上了門。
他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
張青意外沒有死成，導致被捕，戴老板這個陽謀有暴露的風險，只能讓王生冒險殺死張青。
那些情報確實是假的，這下估計也騙不到日本人了。
唉...
只不過，陳立還是感覺哪里不對勁。
戴老板讓他查，莫非就是查這個？這對國民政府有什麼好處？
說真的，陳立總覺得他們這兩天查出的這些東西，像是有一只大手在背後操縱。
有些事情，太巧合，太順利了。
但此時，土肥圓已經完全陷入了發現真相的爽感中。
“賢佷，依我看，我們應該向上面做匯報了！”
陳立聳聳肩，一臉輕松。
“我同意！”
看著土肥圓離開，陳立點燃一支煙，開始仔細思索王生的事，將一切捋了一遍。
按照王生說的，他之前應該是在執行一個《死間計劃》。
那麼一切的經過應該是這樣:
首先，力行社同時開啟了兩個計劃，一個是王生的潛伏。
另一個是假情報掣肘關東軍。
王生因為出賣長春站獲得了日本人的部分信任，同時哈爾濱站的假情報計劃出了問題，張青沒有死。
而這期間，王生意外收到命令也來到了哈爾濱。
于是王生奉命盯著張青，這個時候，日本人的吐真劑讓王生知道張青頂不住了，于是只能冒險殺死張青。
然後被聰明的土肥圓發現了其中端倪。
看似很通順的過程，但陳立還是找到了疑點。
首先陳立覺得，想要讓日本人徹底相信情報，光靠之前的那些假線索根本不夠。
大本營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