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在一旁心中嘆息。
果然啊!
他都能一下子看出這次的情報不對勁,土肥圓怎麼會看不出呢?
本來證據鏈已經有閉環的趨勢了。
可張青一死,傻子都能看得出這其中有問題!
原本土肥圓只是懷疑,可現在他直接確定了。
這要是上報給大本營,這事就算黃了,關東軍不會再顧及甦俄方面,華北危矣。
只是,陳立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呢?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
看著土肥圓那充滿自信的笑容,陳立無奈,只能起身點頭。
“將軍,你這一番分析,有理有據!”
土肥圓笑著點頭。
“賢佷!開始甄別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盡快抓到凶手,就能佐證我的猜測!”
很快,大部分都被審查了一遍。
一組的人基本是沒問題的。
因為不論是藤野村樹,憲兵,還是兩個工作人員,當時本來就負責張青的事。
大家雖然靠近過案發現場,但都互相有證人。
很快,懷疑對象就只剩下阪本一郎,王生,還有二組那個工作人員。
陳立和土肥圓嫌麻煩,直接將三人放在一起。
訊問室里,陳立和土肥圓坐在桌子後面。
面前是被特務看著的三人。
阪本一郎顯得很是不爽,不斷的瞪陳立,陳立也不理會他。
他拿起二組那個工作人員的資料。
“你叫布川內庫?”
布川內庫緊張的點點頭。
陳立看了他一眼,開口詢問。
“你昨天為什麼靠近關押犯人的地方?”
布川內庫只是個大頭兵,被陳立這麼一問,立刻緊張的回頭看向阪本一郎。
陳立順著布川內庫的目光看向阪本一郎。
“哦,莫非和阪本君有關系?”
布川內庫張了張嘴,土肥圓則是一拍桌子。
“有什麼就快說!”
但布川內庫卻是依舊沒有說話,還是看向阪本一郎。
阪本一郎面色傲然。
“將軍讓你說,你听不到嗎?”
布川內庫這才點點頭。
這一幕讓土肥圓眼底產生了一抹殺意...
“長官,將軍是這樣的,是阪本中佐讓我負責盯著王生!”
說著,布川內庫轉頭看向王生,一邊開口。
“昨天晚上,我看到王生往關押犯人那個地方而去,所以就跟著他過去了,後來我就回去把這件事報告給了阪本中佐!”
陳立立刻將目光看向阪本一郎,阪本一郎神色倨傲。
“哼,這事是我指使的!我們都是中佐,我讓手下做什麼,可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土肥圓忍不住在旁邊冷哼一聲。
“好了阪本,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土肥圓發話,阪本一郎暫時將心中的不爽按下去,轉頭看向王生。
“是的,我一直懷疑這個華夏人心懷不軌,所以就派布川內庫盯著他!昨晚布川內庫回來和我報告,說是王生在晚上吃完飯後就去關押犯人的那附近溜達了一圈!”
“後來我不放心,就自己親自去盯著了,這也是我靠近那個地方的原因!去了那里後,我還向憲兵打探了這個華夏人的事情,但我並沒有靠近那處屋子!憲兵可以給我作證!”
阪本一郎這一說,陳立和土肥圓對視一眼,知道這大概是真的。
阪本一郎向來就不信任華夏人,王生加入關東軍特務機關,更是被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而且也有布川內庫的證詞。
那這就有意思了,懷疑的矛頭一下指向了王生。
陳立的目光看向王生,冷笑著開口。
“王組長,解釋一下吧?他們兩個人是為了監視你才去的,那麼你,又是什麼原因要靠近那個地方?”
王生此刻表現的雖然慌張,但還是很快解釋。
“長官,我,我昨晚吃完飯去,只是為了去消消食,溜達溜達!您不能因為我是華夏人就覺得我是凶手啊!”
“而且,我也沒有靠的太近,只是溜達了一會就離開了!”
一邊的阪本一郎哈哈大笑。
“哈哈哈!華夏人,你撒謊!凶手就是你!”
王生剛想說什麼,就听阪本一郎語氣陰險的開口。
“忘了告訴你了,昨天我在收到手下命令後,就去了那里詢問憲兵,而就在我回去的路上,恰好又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出門!”
“你去的方向正是案發現場!當時天已經黑了,你根本沒有注意到我!”
“也就是說,你連著去了兩次!別跟我說你消食還得兩回?而且挑同一個地方?”
阪本一郎的話讓王生一陣語塞。
最終,他回頭皺眉。
“阪本中佐,你說你看到我偷偷出去,可是這是你的一面之詞,我是真的只去了那邊一次,憲兵可以作證!
我甚至都沒有靠近那里,只是在那附近散步而已!”
“你說我偷偷去了,請你拿出證據來!”
阪本一郎冷哼一聲。
“證據?哼,你一個華夏人,我說你去了,你就是去了!”
審訊室里的氣氛變得很壓抑,這一下子,王生幾乎是最被懷疑的那一個。
這一刻,在場除了他以外都是日本人。
哪怕是沉穩如土肥圓,也是第一個懷疑王生。
“王桑!一味地否認可不太好!你還是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王生小小的眼楮里全是緊張又無可奈何,他知道躲不過,只能強行解釋。
“將軍,我...我只是睡不著覺,四處溜達!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土肥圓就直接打斷。
“好了王桑!”
“我知道你的嘴很硬!”
土肥圓拍了拍手,審訊室的門被打開,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他們的手上還提著箱子。
陳立見狀,揮手讓手下先將阪本一郎和布川內庫帶下去。
只剩下了王生被憲兵按住。
土肥圓的聲音悠悠傳來。
“王桑!我知道你是個硬骨頭!既然你不願意說,沒關系,我有辦法讓你開口!”
說著,土肥圓從醫生的手中拿過箱子,放在王生面前打開。
里面是一個針管和一小瓶藥劑。
“這是吐真劑!還記得你那個死去的聯絡員嗎?他也是個硬骨頭,但在注射了吐真劑後,他將自己心里的秘密全都講了出來!”
“到最後,秘密沒有守住,人還因為藥效成了一個傻子!”
“這種藥劑很珍貴,關東軍特務機關每年的指標也只有兩份!”
“可是王桑!如果你依舊嘴硬,我也就只能使用點非常規手段,到時候你不僅僅會開口,也會變得和當初你的聯絡員一樣!”
“你想想看,你變成傻子,失去了價值,你的妻子怎麼辦?關東軍內部可是有很多士兵,常年見不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