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魚,殿下她,她不見了。”
鄭九剛從胡人大營回來,王九兒便匆匆忙忙跑來報信。
“幾時不見的?”鄭九有點頭大。
“就是在登基儀式的時候,我在府里一直勸她,章武有軍務要事找我,只是說了幾句話的功夫,我一回來,她就不見了。”
差不多有一兩個時辰。
鄭九算算時間,李默魚不會跑遠,便喊來黃信藥四怪搜尋。
“你可能對她有點,有點……”
“有點什麼?嚴苛?”
“不是那意思,但也是有點過分。”
這一段時間以來,王九兒和李默魚相處極好,為了好友,王九兒也是硬著頭皮豁出去了。
“或許是這樣,我不怎麼會順著她的意思說話,但事情等不得。”
“可是……”
“不用可是了,等李默魚回來,你便陪著她,並轉告我的話,我沒有絲毫輕視她的意思,只是心里怎麼想的,便怎麼做。
“這個大周的皇位其實沒意思,我更希望她不會被這個枷鎖所束縛。”
“就這些嗎……”王九兒其實心里犯嘀咕,好好的話,你為什麼不親口說與她听?
“就這些。”
王九兒一抬頭,鄭九已經消失不見。
正在惆悵時,府門洞開,十幾名軍卒竟然抬著轎子把李默魚給“請”回來了。
四個精怪的行事效率,現在超乎想象。
“新的大周朝要有新的氣象,從今日起,全國所轄各州郡免稅賦兩年,非戰之地免徭役一年,國都涼州除外。”
鄭九正在府衙與劉世功等幾位重要大臣、將軍議事,特別讓只有三歲的皇帝臨朝听政,也包括太後。
“這是天下黎民之幸,可是,我大周朝新立,那個國庫還是空的……”
大臣當中,也只有劉世功敢這樣跟鄭九直言。
“哦。”鄭九點點頭,把這茬忘了,于是從玉扳指里取出兩個大箱子,轟隆砸在廳堂上。
兩大箱,一箱金錠,一箱銀錠,差不多有兩千斤。
“先入國庫,算舊韓地一年的貢賦,用錢的地方多,不夠了再跟我說。”
幾位大臣,除了劉世功見怪不怪,其余的都瞠目結舌。
那太後也是被嚇了一跳,饒是她出身于豪門貴冑,見慣了金銀珠寶,也從未見過像鄭九這般做派的。
“另外,兩件大事要馬上辦,其一,修繕國都,重點是城防,皇宮當然也要建,選址你和皇太後商量著辦,不可奢侈浪費。
“其二,大周兵馬進一步整合,要針對胡人的作戰特點建立強大的騎軍,不叫討逆軍了,就是大周國軍,具體叫什麼、怎麼搞,需要花費多少銀兩,尉遲長明和馮嘯聲三日之內拿出辦法。”
“目前列國戰況也有新變化,魏趙聯軍在新營戰敗,與齊國議和,議和的內容也很奇怪,居然要瓜分宋國北地,此種情況對我大周的利弊,諸位也要認真分析……”
鄭九三下五除二的提了一些綱領性的東西就離開了。
俗務,鄭九實在是不在行,他只是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說出來,劉世功等人自然會領會。
回到洞府,鄭九便埋頭開始繪制符 ,張儒生還有月余才能完全恢復,沒有他的這段時間,鄭九只能自己干。
目前鄭九手中已經積累了二百六十套附靈符 ,戰馬和人手也已具備,第二支附靈鐵騎很快就會出現戰場上。
統帥這支鐵騎的將領也有了人選,葉飛凡或者章武,這個讓尉遲長明決定吧。
鄭九不想干預太多,對將領人選只有一個要求,絕對忠誠。
以現在鄭九繪制符 的速度,大概再有三五日就能湊夠三百騎。
時間對現在鄭九來說實在有限,恨不得能變出幾個分身來才好。
煉虛境自然可以祭煉出分身,但只能用于障眼法和簡單的戰斗,類似繪制符 、煉丹這種精細、有思維的事情是做不了的。
除非到了合體期巔峰,那時祭煉出來的分身才是真正的分身。
除了修行、畫符和煉丹之外,現在鄭九還要學著煉器。
因為張儒生受傷前曾設計出一種攻擊傀儡,為鄭九打開了新的思路。
這種傀儡外形似蛤蟆,約有成人大小,體型可以根據戰場需要調整,以靈石催動。
此物一蹦一蹦的,行動迅捷,嘴巴可以噴火,對堡壘、密集軍陣、刀盾兵的殺傷力十分有效。
鄭九則看中此物可以替代人,現在極少有新生兒誕生的情況下,人是最寶貴的。
若是能夠大規模煉制,對整個大周軍力的提升都有質的飛躍。
缺點是耗費資源巨大,一只蛤蟆對玄鐵的需求量至少五到十斤,還需要修士驅使。
鄭九已經按照張儒生設計的圖紙煉制出來了一個試驗品,丑是丑了點,但作戰效果很好。
回想與胡人的歷次戰斗,鄭九反復實驗,決定把蛤蟆做的大一些,至少是原來設計尺寸的兩倍,除了核心部件,表皮也蒙上一層玄鐵,很難被破壞。
如此一改,此物的重量從原來的九十斤,增加到了三百五十斤,這種鐵疙瘩可以砸翻任何犀利的軍陣,甚至城防。
玄鐵變得急需和寶貴起來,龜丞相贈予鄭九的玄鐵有十余種,品質很高,總重達十萬斤,這些都是重要的戰略儲備,輕易不能動。
所以,鄭九又開始頻繁的跑坊市,賣掉普通低階的法器,換來靈石買玄鐵。
說也奇怪,被鄭九扣下的兩名坊市看管者,在天豐山附近已經待了兩月有余,坊市幕後的老板毫無動靜。
似乎是放棄了這倆人,任其自生自滅。
鄭九卻對廢物利用著迷了,讓袁世通去恐嚇了一番,于是兩位坊市的金丹境打手便成了鄭九洞府的守山人,每月可以領到兩枚高階靈石。
現在鄭九身邊有九名可供驅使的高階修士,四名修行千年的精怪和兩名守山人,隊伍也算可觀了。
即便是魔修想對鄭九動手,也要考慮勝算問題,若是不出動護法級別以上的強者,都要反復權衡,該付出多大代價。
不知不覺中,鄭九正在一點一點的扭轉周軍戰力與胡軍之間的差距。
而在國力方面,盡管大周半壁江山淪陷,但與舊韓地合並後誕生的新大周並不比浩瀚國差。
尤其在人口、物產方面,浩瀚國沒有絲毫優勢。
舊韓地在玄甲軍的治理之下,糧食連續三年大豐收,百姓安居樂業,已經成為列國中少有的膏腴之地。
浩瀚國則不同,連年戰爭讓各大部族承受了巨大壓力,人口急劇減少,新生兒也如大周一樣,幾乎斷層。
戰爭打了近兩年,居然還沒拿下大周,聖都那位王已經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