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眾朋友們晚上好，歡迎來到"喬見鬼"的直播間！"我對著手機鏡頭露出標志性的甜美笑容，同時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周圍環境，"今晚我們來到的是城西著名的"鬼樓"——據說每到午夜，這里就會傳出女人的哭聲。"
彈幕立刻熱鬧起來︰
【喬喬又去作死了！】
【這次是真的嗎？上次那個鬼屋最後發現是鄰居家貓叫春】
【前排出售瓜子可樂】
我調整了一下自拍桿的角度，確保能拍到身後那棟破舊的居民樓。月光下，斑駁的牆面上爬滿了爬山虎，幾個黑洞洞的窗口像眼楮一樣注視著街道。
"根據粉絲提供的線索，"我壓低聲音制造氣氛，"這棟樓三年前發生過一起命案，一位年輕女性被丈夫殺害後，尸體在壁櫥里藏了整整一周才被發現..."
我一邊講述著背景故事，一邊悄悄觀察著三樓最右側的窗戶。在那里，一個半透明的女性身影正機械地重復著開合壁櫥的動作——典型的滯留靈，因執念無法離開死亡地點的低級鬼魂。
"...所以今晚，我們就來驗證一下，這里是否真的如傳聞所說..."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那個女鬼突然停下了動作，直勾勾地"看"向我的方向。通常情況下，滯留靈不會對活人有反應，除非...
"007，掃描環境。"我在心中默念。
"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建議撤離。"腦海中響起系統冷靜的機械音。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整棟樓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所有窗戶同時爆裂，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彈幕瞬間炸開︰
【臥槽什麼情況？！】
【特效嗎？太逼真了吧！】
【喬喬快跑！】
"看來今晚的"表演"要提前結束了！"我強作鎮定地對鏡頭說，同時迅速後退，"出于安全考慮，今天的直播就到這里，我們下次見！"
關閉直播的瞬間，我轉身就跑。身後傳來刺耳的尖嘯聲，不用回頭我也知道那個滯留靈已經變成了更危險的東西——怨靈。
轉過兩個街角後，我躲進一家24小時便利店，假裝瀏覽貨架的同時觀察門外。確認沒有東西追來後，我才松了口氣。
"分析剛才的情況。"我咬著一根棒棒糖，在心中與系統交流。
"滯留靈受未知能量影響異變為c級怨靈，異變原因不明。能量特征與三天前朝陽區事件相似度87。"007一板一眼地匯報。
我皺起眉頭。這已經是本周第三起鬼魂異常事件了。正常情況下，滯留靈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才可能轉化為怨靈，這種突然異變極不尋常。
"繼續監測類似事件，建立數據庫。"我指示道，同時掏出手機查看今晚直播的數據——觀看峰值23萬，打賞收入折合人民幣約8000元。不錯，足夠支付下個月的房租和裝備升級費用了。
我叫林喬，是某直播平台小有名氣的靈異主播"喬見鬼"。
這個世界的人類並不知道鬼怪真實存在，而那些偶然拍到"靈異照片"或遭遇超自然事件的人，大多會被當作精神病或炒作。我的工作就是處理那些可能引起大規模恐慌的靈異事件，同時通過直播適當"科普"，讓公眾對超自然現象有一定心理準備。
當然，這些直播內容在普通人看來只是精心設計的表演和特效。
回到家——一間位于老式公寓的兩居室，我踢掉鞋子，把自己扔進沙發。牆上貼滿了各種靈異地點的照片和筆記，茶幾上散落著符咒、鹽圈和幾個不同型號的靈能探測器。
"查看明天的預約。"我揉著太陽穴說。
全息屏幕在空中展開，顯示著我的日程表。明天晚上有兩個選擇︰一是去調查一個據說會移動的雕像，二是應粉絲要求探訪城郊的廢棄醫院。
我的手指停在那條特別留言上︰
【喬喬，求你去慈濟醫院看看！我弟弟上周和同學去那里玩捉迷藏，回來後就高燒不退，一直說胡話。醫生查不出原因，我們試了各種辦法都沒用。他說醫院地下有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一直跟著他...】
留言附帶的照片上，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男孩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眼下是濃重的青黑。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裸露的手臂——上面布滿了細小的、像是手術刀劃出的傷痕。
"007，調取慈濟醫院的資料。"
屏幕上的內容迅速切換︰
慈濟醫院，建于1983年，2008年因醫療事故關閉。據官方報道，因麻醉師失誤導致七名手術患者同時死亡。關閉後多次傳出靈異傳聞，被稱為"本市十大恐怖地點"之首...
我放大附帶的幾張游客拍攝的照片，在其中一張的角落發現了一個模糊的白影——不是常見的靈體光斑，而是具有清晰輪廓的人形。
"能量讀數?"
"b級到a級之間，危險系數高。建議組隊行動或放棄。"007的回答毫無感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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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咬下唇。b級以上的靈體已經具備主動攻擊能力和較高智能，不是單靠鹽和聖水就能對付的。但那個男孩的癥狀明顯是被惡靈標記了，如果不盡快解決，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準備裝備，明天晚上去慈濟醫院。"我做出決定，"聯系那位粉絲，我需要更多關于他弟弟遭遇的細節。"
第二天晚上十一點，我站在慈濟醫院銹跡斑斑的大門前。這座呈"工"字形的四層建築在月光下投下猙獰的陰影，破碎的窗戶像無數張開的嘴。夜風吹過空蕩的走廊，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各位晚上好，今天我們來到的是著名的慈濟醫院..."我開啟直播，向觀眾介紹背景故事，同時悄悄激活了別在衣領下的靈能探測器。
探測器剛啟動就發出急促的滴滴聲，指針直接跳到了紅色區域。這可不是好兆頭。
"根據粉絲提供的線索，她弟弟最後是在地下室附近失去意識的，所以我們今天的路線是從主樓進入，然後..."我的解說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刺耳噪音打斷，像是金屬摩擦的聲音從建築深處傳來。
彈幕立刻活躍起來︰
【剛才是什麼聲音？！】
【喬喬這次準備得好認真，連音效都這麼逼真】
【我在家嚇得把手機扔了】
"看來醫院不歡迎我們呢。"我強作輕松地笑道，同時警惕地掃視四周。探測器顯示有多個靈體正在靠近，能量讀數在c級左右。
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霉味和某種腐敗的氣息撲面而來。地面上積了厚厚的灰塵，但可以看到幾串新鮮的腳印——看來最近有不少膽大的訪客。
我順著走廊緩緩前進，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兩側斑駁的牆壁和翻倒的醫療設備。在某間診室里，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老太太幽靈正坐在診療椅上，空洞的眼楮盯著早已停止走動的掛鐘。
這類無害的滯留靈在醫院很常見，我假裝沒看見，繼續向前走。但當我經過時，老太太突然轉過頭，用沙啞的聲音說︰"快走，醫生在下面..."
我心頭一緊。滯留靈通常不會與活人互動，除非...
"地下有什麼？"我小聲問道，確保麥克風不會捕捉到。
老太太的影像開始閃爍，她顫抖著指向地板︰"醫生...醫生生氣了...他要懲罰所有進來的人..."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影像像被某種力量撕碎般突然消散。與此同時，探測器發出尖銳的警報——有強大的靈體正在接近！
"各位觀眾，看來我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我試圖保持直播的正常進行，同時快速從包里摸出一把鹽和幾張符咒，"這層似乎沒什麼特別的，我們往地下室看看..."
轉過一個拐角，我猛地停住腳步。走廊盡頭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著沾滿血跡的白大褂，手中拿著手術刀的男人。不，應該說是男鬼。他的臉呈現出溺斃者的青紫色，眼楮是全黑的，沒有眼白。
"闖入者..."他發出濕漉漉的聲音，像是從水里發出來的，"又一個不听話的病人..."
探測器瘋狂閃爍，讀數直接爆表——a級惡靈，而且是被害死的醫生轉化而成的怨靈，最危險的那種。
"007，緊急預案！"我在心中大喊，同時對著鏡頭說，"哇！看來醫院安排了特別"演員"！這位"醫生"的化妝真專業..."
"能量場覆蓋整棟建築，出口已被封鎖。"007冷靜匯報，"建議使用三號符咒組合，成功率約43。"
43？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別！我暗自咒罵，但手上已經迅速抽出三張畫著不同符文的黃紙。
"醫生"開始向我移動，不是走，而是像壞掉的錄像帶那樣一卡一卡地瞬移。每"閃"一次，距離我就近幾米。
"...觀眾朋友們，這個特效太棒了！我們靠近一點看看..."我假裝這是安排好的表演，實則悄悄將鹽撒成一個半圓，同時把符咒夾在指間。
當惡靈距離我只有五米時，地下室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重物倒塌的聲音。"醫生"的動作頓了一下，頭詭異地扭轉180度看向聲源方向。
就在這瞬間，我猛地將符咒甩出，同時念出激活咒語。三張符咒在空中燃燒起來，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幕將惡靈暫時阻隔。
"各位，突發狀況！今天的直播暫時..."我正要關閉直播，走廊另一端突然沖出一個男人，差點與我撞個滿懷。
他看起來二十八九歲，穿著深色夾克，手里拿著一個奇怪的儀器。看到我時，他明顯愣了一下︰"你在這里干什麼？快出去！"
彈幕炸了︰
【臥槽還有別的演員！】
【這個小哥好帥！】
【劇本安排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的光幕就發出玻璃破碎般的聲音——符咒撐不了多久了。
"沒時間解釋，跟我來！"男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拽著我向側面的樓梯跑去。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我幾乎是被拖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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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的直播..."
"還管什麼直播！你想死在這里嗎？"他厲聲喝道，同時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混合著金屬粉末的鹽，撒在樓梯口。
我們剛爬上二樓，樓下就傳來一聲憤怒的嚎叫。男人迅速推開一間病房的門，把我們兩個塞進去，然後用某種噴霧在門框上畫了一個符號。
"別出聲。"他壓低聲音命令道，同時盯著手中那個不斷閃爍的儀器。
我借機打量著他。近距離看，他眉眼深邃，下頜線條堅毅，此刻緊鎖的眉頭顯示出極度的緊張。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周身隱約流動的淡藍色光暈——這是靈能者的標志，而且從強度看，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
"你是誰？"我小聲問。
"沈默，民俗學教授。"他簡短地回答，眼楮仍盯著儀器，"你呢？大半夜跑來這種地方做直播？"
"林喬，靈異主播。"我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粉絲想看，我就來了唄。"
沈默轉頭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瘋了嗎"。
儀器上的讀數突然飆升，沈默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它在找我們。這個結界撐不了多久。"
"你也能看見那些東西？"我試探性地問。
沈默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我只是研究民俗，不相信鬼神。但那下面的確有某種...異常能量。"
典型的否認型靈能者，我暗自翻了個白眼。明明有能力卻死不承認，這種人我見多了。
"听著，教授。"我決定攤牌，"不管你信不信，下面那個"醫生"是個a級惡靈，它已經標記了一個小男孩，如果不解決它，那孩子活不過一周。"
沈默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什麼男孩？"
我簡要描述了粉絲弟弟的情況，包括那些神秘出現的傷痕。沈默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所以，不管你是來干什麼的，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我總結道，"合作嗎？"
沈默沉默了幾秒，突然問道︰"你的符咒從哪里學的？那上面的符文不是常見的道教體系。"
該死，這家伙觀察得太仔細了。普通人不應該能分辨符咒的流派差異。
"家傳的。"我隨口胡謅，"所以，合作？"
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液體滴落的聲音。沈默的結界確實撐不了多久了。
終于，他點了點頭︰"我有一些設備可以干擾它的能量場，但需要近距離使用。你能制造分散它注意力的東西嗎？"
"當然。"我露出自信的笑容，同時在心里呼叫，"007，準備四號預案，需要幻象支持。"
"能量儲備不足，幻象持續時間不超過30秒。"系統回應。
"夠用了。"
沈默從背包里取出一個類似雷達的裝置，調整了幾個參數︰"我數到三，你就行動。然後我們直奔地下室，那里是它的力量源泉。"
"你怎麼知道？"
"整個建築的能量流向都指向地下室的一點。"他指了指儀器上的示意圖，"那里一定有它的遺骸或重要物品。"
我點點頭，從包里摸出一個小紙人，念了幾句咒語後吹了口氣。紙人立刻膨脹起來，變成一個與我外形相似的傀儡。
"一、二、三！"
我將紙人從窗口扔出去，同時007投射出一個全息幻象覆蓋其上。在惡靈的感知中，這就像是另一個活人突然出現並試圖逃跑。
隨著一聲怒吼，腳步聲迅速遠去。沈默立刻推開門︰"現在！"
我們沖出房間，向相反方向的樓梯跑去。這棟建築的結構圖我已經記在腦中，知道有一條輔梯可以直接通往地下室。
下樓梯時，沈默突然問︰"你的那個...紙人法術，是式神的一種嗎？"
"差不多吧。"我含糊地回答，驚訝于他的見識，"你說你不信這些？"
"研究民俗自然會接觸到各種傳說。"他語氣平淡，但眼神中的警惕沒有減少，"到了。"
地下室的門被厚重的鎖鏈纏住，但早已銹蝕不堪。沈默用力一扯，鎖鏈就斷裂開來。推開門的一瞬間，腐臭的氣味撲面而來，比樓上濃烈十倍不止。
借著手電筒的光，我們看到這是一個類似手術準備室的房間。中央的手術台上躺著一具覆蓋著白布的尸體輪廓，周圍散落著各種醫療器具。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牆壁——上面用某種深色液體畫滿了怪異的符號，組成一個巨大的陣法。我的探測器一進入這個房間就失靈了，但不需要儀器我也能感覺到︰這里的靈能濃度高得可怕。
"這不是普通的惡靈..."我喃喃道，"有人在刻意培養它。"
沈默快步走向手術台，小心翼翼地掀開白布。下面是一具穿著白大褂的干尸，胸口插著一把手術刀。
"自殺？"他皺眉。
"不，是他殺。"我指著干尸手腕上的淤痕，"有人綁住他，然後...等等，這個符號..."
我注意到干尸額頭上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和牆上的陣法屬于同一體系。就在我想湊近看清楚時，007突然在我腦中發出尖銳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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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到高能反應，立即防御！"
我本能地撲向沈默，將他推開。下一秒，一團黑霧從天花板沖下，正好擊中我剛才站的位置。黑霧凝聚成形，正是那個"醫生"，但現在它的形態更加猙獰——白大褂完全被血浸透，臉部腐爛得露出部分骨頭，手中拿著滴血的手術刀。
"你們...打擾了我的工作..."它嘶吼著，聲音像是從深淵傳來，"不听話的病人...需要治療..."
沈默迅速舉起那個雷達狀的裝置按下按鈕。一道藍光射出，擊中惡靈的胸口，使它發出一聲慘叫。但它很快適應了，一揮手術刀就將裝置劈成兩半。
"該死！"沈默咒罵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混合著銀粉的鹽撒向惡靈。這只能讓它暫時後退幾步。
我趁機抽出最後幾張符咒，在空中劃出一個五芒星︰"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急急如律令！"
符咒燃燒起來，形成一個火圈將惡靈暫時困住。但這堅持不了多久。
"007，分析那個陣法！"我在心中大喊。
"檢測到古老禁術，用于將自殺者的怨氣轉化為惡靈。核心是尸體額頭上的符號，破壞它即可削弱惡靈力量。"系統迅速回應。
我轉向沈默︰"必須毀掉尸體額頭上的符號！"
沈默點頭表示明白，但惡靈似乎听懂了我們的計劃，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整個房間開始震動，牆皮大片剝落。同時，火圈也開始減弱。
"我引開它，你去破壞符號！"我對沈默喊道，不等他回應就沖了出去，將一管聖水潑向惡靈。
這徹底激怒了它，惡靈放棄了對沈默的興趣，全力向我撲來。我狼狽地在地上翻滾躲避，同時從包里掏出各種小道具拖延時間——鹽、鐵釘、聖水...任何可能對靈體造成傷害的東西。
沈默趁機沖向手術台，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就在他即將踫到干尸額頭時，惡靈突然放棄追擊我，瞬移回手術台前，一揮手就將沈默打飛到牆上。
"沈默！"我驚呼一聲，看到他撞牆後重重落地，一動不動。
惡靈轉向我，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現在...輪到你了...病人..."
我絕望地看著四周，手邊已經沒有任何武器了。惡靈慢慢逼近，享受著我恐懼的表情。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007的聲音突然響起︰"能量儲備緊急釋放，準備接收。"
一股暖流涌入我的四肢，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沒有時間思考，我本能地將這股能量引導到右手，形成一個發光的能量球。
"滾回你的地獄去！"我大喊著將能量球擲向惡靈。
光球擊中惡靈的胸口，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惡靈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像被風吹散的沙畫般開始解體。
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果然，它很快又開始重組，而且看起來更加憤怒。
"符號...必須破壞符號..."我掙扎著站起來，但能量已經耗盡，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就在惡靈即將完全恢復時，一個身影突然從側面撲向手術台——是沈默！他滿臉是血，但眼神堅定，手中的小刀精準地劃過干尸額頭的符號。
剎那間，整個房間的陣法符號同時發出紅光，然後像燒焦的紙一樣卷曲、變黑。惡靈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嚎叫，身體如煙霧般消散在空氣中。
寂靜。
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沈默靠在手術台邊，用手帕按著額頭的傷口。
"你...還好嗎？"我艱難地問道。
他點點頭，然後看向我︰"剛才那個光球...不是普通的法術吧？"
我心頭一緊。他看到了多少？
"家傳秘術。"我再次搬出這個借口，勉強站起身，"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馬上就要..."
話音未落，整個地下室開始劇烈震動，天花板開始剝落。
"...塌了。"我咽下後半句，沖向沈默，"能走嗎？"
他點點頭，我們互相攙扶著沖向出口。身後傳來建築坍塌的轟鳴聲，灰塵和碎石不斷從頭頂落下。
當我們終于沖出醫院大門，跑到安全距離時，身後傳來一聲巨響——整棟慈濟醫院在我們眼前坍塌成一堆廢墟。
沈默盯著廢墟，表情復雜︰"所有證據都沒了。"
"但惡靈也被徹底消滅了。"我喘著氣說，"那個男孩會沒事的。"
沈默轉向我，眼神銳利得像是要看穿我的靈魂︰"你到底是誰，林喬？普通人不會那些...東西。"
我正思考該如何回答，手機突然響起。是那位粉絲發來的消息︰
【喬喬，奇跡發生了！我弟弟剛才突然退燒了，神志也清醒了！他說夢里的白大褂醫生消失了！太感謝你了！】
我把手機屏幕轉向沈默︰"這就是答案。至于其他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沈默盯著我看了許久，終于微微點頭︰"也許吧。但這件事還沒完，那個陣法明顯是人為的。有人刻意制造了這個惡靈。"
"我會繼續調查。"我說，"如果有發現，可以聯系你嗎？"
他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的私人號碼在後面。只用于...這類事情。"
我接過名片，露出笑容︰"合作愉快，沈教授。"
他輕輕點頭，轉身走向停在遠處的車。我目送他離開，直到車尾燈消失在夜色中。
"007，記錄沈默的數據，建立檔案。"我在心中指示，"同時掃描今晚收集的所有信息，分析那個陣法的來源。"
"指令確認。"系統回應，"警告︰能量儲備僅剩12，需要48小時充能。"
我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327。今天的直播素材足夠剪輯成好幾期節目了，雖然最後的高潮部分沒能拍到。
但比起節目效果，更重要的是那個男孩得救了。而且...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我可能找到了一個有趣的盟友。
只是沈默對我的懷疑是個麻煩。他太敏銳了，如果再接觸幾次，他可能會發現我不是普通靈能者那麼簡單。
"回家吧，007。我們有很多數據要分析。"我對著夜空輕聲說，邁步走向來時的路。
月光下，慈濟醫院的廢墟安靜地躺著，但我知道，這只是這座城市無數靈異謎團中的一個。而我的工作，還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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