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穆說道。
“這個不難,留下少量兵力多多增加軍帳,造成大軍壓境之勢。”
“駐守玉門的只有馬玉手下幾千步兵,而且只有王雙的千余騎兵可機動作戰。”
“只要對方多加火灶,留下個數千騎兵時時對玉門關進行佯攻,如此,可在短時間內騙過駐軍!”
趙廣馬上反應過來說道。
“那軍師的意思是,匈奴人在以佯攻之手段假意進攻玉門關,引我援兵西進增援,他們卻是聲東擊西再次去進攻千里之外的河套之地。”
“這不太可能吧。”
“匈奴人向來不就是快馬彎刀,打的過就搶、打不過就收拾家當跑路嗎,他們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手了!”
李詡說道。
“也別把匈奴人想的如此不堪,他們曾經也是輝煌過,當年大統一時的軍臣單于,不也是數次想引兵南下入侵我漢人地盤,對我們造成巨大困擾!”
“這里面說不定有高人出謀!”
程武也是點點頭說道。
“先是五部聯盟,同時出兵進攻我大漢。”
“接著匈奴所部兵分兩路,一路以樂胡兒進攻河套,一路由大單于不臣本部進擾西域和玉門關。”
“樂胡兒在河套朔方城與孫禮踫了一下馬上回撤,讓人們都以為他是攻不下河套,這才去與匈奴單于本部合兵共擊西域、玉門關;而就當我們所有援兵都以為河套已安全,向玉門增兵進發之時,他們所有匈奴騎兵又全部調轉方向,再次快速撲向河套!”
“趁河套兵力空虛大意之時,一舉奪下河套之地!”
“這可是很像……!”
程武說著看向眾人。
李詡說道。
“沒錯,很像我們漢人所用的計策!”
“雖然來回多跑上千里路,可匈奴人全部是騎兵,這點路程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可……!”
李詡又有些猶豫的說道。
“現在這一切都是我們在假想,而證據只有幾個匈奴騎兵的口供,僅如此,就讓大軍再轉向河套之地,這是不是太過兒戲!”
“萬一事情分析不準,敵軍主力就是在急攻玉門關,那我們豈不錯失最佳救援西域時間。”
賈穆看著李詡說道。
“現在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賭不起!”
賈穆說著雙手在地圖之上比劃一條進軍路線,對著劉禪和眾人說道。
“將軍請看,如果匈奴八萬鐵騎兵突然出現在河套之地,以孫禮手中兩千騎兵、張紹所部五千步軍,肯定不是匈奴大軍的對手。”
“他們最多也就是退守朔方城固守牽制一部敵軍兵力,河套受到對方洗劫之後匈奴人撤兵,這是最好結果。”
“而對方騎兵要真攻破朔方城,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李詡問向賈穆說道。
“你的意思是,對方騎兵會長驅南下直攻關中!”
賈穆點點頭。
“沒錯,這正是我最最擔心的!”
“現在關中除了潼關、弘農有重兵屯守之外,整個關中除長安一城有一萬兵馬駐軍,其他地方猶如不設防一般!”
“最多的也就是一些地方郡兵。”
“如匈奴一旦攻破朔方城,沒有了孫禮、張紹所部的牽制就可大膽南下,到時關中將被洗劫。”
一旁的牽弘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穿過整個河套直擊關中,這,可能嗎,匈奴人早已不是文景時期那樣強大,他們敢這樣做!”
“很有可能!”
賈穆看了劉禪一眼,接著說道。
“諸位,你們別忘了這次五部胡兵扣關襲境,是出自誰人之手!”
“司馬懿!”
眾人同是說出一個名字!
“沒錯,就是此人。”
“匈奴人對我們的兵力布署了解不多,可司馬懿可是深知我們的兵力分配!”
“雙方數年大戰不斷,互派暗探、奸細,互相攻擊破壞,整個情報傳遞比戰場之上的刀光劍影都要熱鬧。”
“司馬懿久在各方勢力之間布局,其密探已經遍布各地。”
“對于各城的駐軍情況,匈奴人想知道很難,可如果司馬懿要是想弄清楚關中的兵力,這個對他來說完全有可能辦到!”
“他要是將關中兵力空虛的情報通知給匈奴人,那匈奴單于不臣很可能鋌而走險,干一把大的!”
賈穆看向劉禪擔心的說道。
“將軍,關中是我軍大本營所在,大批軍將家眷都在長安。”
“長安還是帝都所在,還是絲路的起點,囤有大量的財富,丟不得啊!”
劉禪沒有表態。
一旁的李詡卻是點點頭同意賈穆的說法。
“我認同軍師所說。”
“這個不臣單于是北部匈奴中少有的有為者。”
“其人少有壯志,每每以先輩軍臣單于的功績為自己畢生所求。”
“當年我隨父親遠在西域都護府時,就沒少听到過往商人說到這支匈奴人的殘暴。”
“他們不事生產、也不如大月氏那樣經商,只是忙時放馬放牧,閑時就帶兵到處搶掠;以至在將軍領兵入主西域之前,很多北面小邦都在向匈奴人交錢保平安,受其壓榨,要不然很容易就被對方洗劫城邦!”
“後來西域被將軍領兵平定,連滅三國,直接嚇退各方勢力;零散的各方馬賊和騎兵怕被清剿,也都是紛紛退出西域之外。”
“那不臣單于定是不會甘心自己的肥肉就這樣被人搶走。”
“這幾年听說他一直未有大的動作,看來是躲在北方草原積蓄力量。”
“照剛才軍師一說,這個不臣很有可能做出進攻關中的決定!”
李詡看向劉禪說道。
“看來我們真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眾也都是齊齊看向劉禪,在等著他這個主將拿定最後主意。
現在賈穆、程武、李詡幾人已將事情都放在劉禪面前,可他們只有建議之權,最終軍事決定權還是要看劉禪這個騎兵軍主將的!
這是諸葛亮在各軍之中定下的一條軍規,以防關鍵之時各將領之間互相掣肘,軍心難定!
戰場之上,只能有一個是頭。
劉禪只想了十幾息,隨之手中的石子一扔說道。
“大軍向東方進發,全部主力、馬上轉向。”
劉禪說著對一旁一直在听,而未說一句的田彭祖說道。
“你馬上拿我軍令,讓王雙所部引兵東進與我大軍合兵共擊河套之敵,告訴王雙現在我需要他參戰!”
田彭祖對著劉禪一拱手。
“大哥領兵先行一步,我與王雙將軍隨後就到!”
而此時一旁一直未說話的魏昌問道。
“可是玉門關怎麼辦?”
“馬玉可是已經接連數道救援軍報傳來,我們將兵力全部調去河套之地,玉門關很可能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