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小綠動了,你快看看是不是小理......”,話沒說完,只見司空理的一根胖胖手指頭指向了地毯旁邊的地面上,在昏暗的月色中,那里寫著兩個模糊的水跡字,字的不遠處是那盆司空理的洗澡水。在洗澡水與水跡字之間,有一條作為橋梁的了無生機的一截綠苗癱在地面。
把蠟燭湊過去,“玉佩”兩個字寫得歪歪扭扭的,一點都沒有平時的蒼勁有力,她的字雖然寫得很一般,但該有的力度與瀟灑還是有的。
黃老頭表示,你那手字已經不是一般,是難以入眼,影響心情的那種。
“是柔姐姐寫的字?” 蕭時月的眼楮變成了疑問眼,這兩個字寫得要生不死的,透著一股濃濃的“死感”,不大像柔姐姐那雷厲風行的性格啊。
她之前的字都不是這樣的,不得不讓人懷疑有人冒充于她。
黃老頭伸手捏起那截“橋梁”綠苗,可以看得出來,是從司空理身上的綠苗截斷出來的。可是為什麼要截斷呢,這些綠苗不是能自由伸長縮短的嗎,要沾水完全可以伸長出去。看地面上的軌跡,似乎是斷了的那截綠苗爬到洗澡水里,一頭沾著水,一頭寫水跡字。
隱約中似乎看到了這截綠苗的堅強。
司空柔表示,我要是還能自由操控這些綠苗,我需要這麼辛苦嗎?“玉佩”兩個字還是靠吸了本屬于黃老頭的那株樹苗,獲得的一點靈氣,而且司空理現在坐的位置離她較近,雖然隔著圍欄草堆什麼,但影響不大,直線距離短,才能操控這麼一小截綠苗寫下兩個字。
想寫多一個“黑”字都無能為力。
“是柔姑娘嗎?” 黃老頭搖了搖手上那截綠苗,不敢確認地問。
他手上那截綠苗是回答不了他的,蕭時月腰間的樹苗扯了扯她,等她一低頭看下去時,樹苗垂了下來,一張樹葉倔強地點了點頭。
“黃爺爺,我的小綠點頭了,是柔姐姐,她要找什麼玉佩?靈石玉嗎?” 司空柔是個有靈根的修煉者,所以蕭時月看到玉佩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她要靈石玉吸納靈氣修煉。
“柔姑娘是很虛弱嗎?” 無論是字跡還是小綠的巍巍顫顫,黃老頭即便不是個修煉者,也能看出小綠的原主人對于小綠的操控能力很低下。
這次樹苗沒能再給回應,司空柔已無法再令小綠點頭了,暫時只能做到這,希望他們能看懂“玉佩”是指黑玉佩,幫她把黑玉佩帶回來。
其實只能寫兩個字的話,她但凡寫下“黑玉”兩個字,黃老頭也能一眼猜到是指黑玉佩,但寫著“玉佩”兩個字,就......
況且他也不知道黑玉佩還在自家少爺那里啊,蕭景天的院子,他無事也不會進去的,怕打擾到他的修煉。
“黃爺爺,小綠怎麼沒有反應了,柔姐姐是走了嗎?”
黃老頭也不知道,故搖了搖頭,“難道柔姑娘的鬼魂出了問題?” 她的字跡透露出來的無力感,令他不得不擔心。
“二哥那里有個裝魂袋還是鎖魂袋,能滋養魂魄,黃爺爺,你去和二哥說說,把那個袋子拿過來給柔姐姐住。” 肯定是飄久了,魂魄虛弱,自從柔姐姐變成鬼後,她也是看了不少民間雜談這些,有了解到一些鬼魂相關知識。
躺在枯草堆的司空柔︰“......” 可以請你們兩個把注意力放回到玉佩兩個字嗎,她等著黑玉佩的電療“救命”啊。
黃老頭張口想要說什麼,被一個“嘶嘶嘶”的高亢馬叫聲打斷,“小玉,小玉,你在哪里,主子找你。”
“小玉,小玉,主子找你。”
“小玉,小玉。”
躺著休息的棕色馬听隔壁的同胞們停止了呼喊聲,又重新帶動起來。在寂靜的黑夜里,十幾匹馬這麼的叫喚,初听沒覺得什麼,隨著黑夜的深入,就有點滲人了。
完全入黑後,馬叫聲引起了村子里的狗叫聲,一兩只狗叫,慢慢變成全村的狗叫,有沒有隔壁村子的狗加入,就暫時未可知,但這麼叫下去......恐怕附近幾個村落的狗子都要加入這個呼喊“小玉”的大家庭了。
剛從杏桃村背後的大山里出來的蕭景天皺了皺眉,“村子是有賊子偷襲嗎,怎麼這麼多的狗叫聲?” 這麼大批量的狗叫,太反常了吧。講真,就算有賊人,都被這些叫聲嚇退。
今天修煉完畢,本來還想著時辰尚早,打算和蕭家人一起用個晚膳的,但剛出房間門就因事被屬下帶著進了趟山。當時還是一片祥和寂靜的杏桃村,怎麼一個時辰不到,就狗吠沖天?
被塞到他衣懷里的小玉也皺了皺眉,它怎麼听到狗在叫“小玉”?晃了晃玉身,肯定是听錯了,就算真的叫小玉,也不會是叫它。
小玉這個名字普普通通某人起名的能力就到這了),或許某只母狗也叫小玉呢。
“少爺,不像是有賊子,剛開始是馬叫聲,後來才演變成馬與狗一起叫的。” 守在大山外面的景十一回答道。
他的耳力好,一匹馬的叫嘶聲,他沒有听到,但是十幾匹馬齊齊整整的叫嘶聲,他這種修為,不難听到。
他還在暗暗稱奇,原來馬也能喊得這麼齊整的,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不愧是精戰沙場的王爺,哦,曾經的王爺,連戰馬都訓練得與軍人一般無二。
“馬叫聲?外來的馬嗎?” 杏桃村有馬的家族就是蕭家了,蕭家的馬都是訓練有素的,絕不會亂叫。
景十一額頭劃下幾條黑線,“少爺,是蕭家的馬在叫。”
蕭景天掏掏耳朵,以為自己听錯了,剛剛他還說著蕭家的馬訓練有素,不會亂叫,轉眼就被打了臉。
“我們快回去。” 馬不會無緣無故地叫,肯定出事了。
越靠近村子,狗叫聲越是響亮,蕭景天回到蕭家,在院子里落了下來。
被吵到無法歇息的人,紛紛在院子里坐著乘涼和埋怨。
“咦,二哥,你不是在院子里嗎?黃醫師剛剛去院子找你了。”
黃老頭找自己能有什麼事?即便真有事,他的那些事情,隨便找個人就能幫他辦了,無非是尋藥這些事情。
“這些馬是怎麼回事,叫得整個村子都要震動起來。” 馬叫聲雖然被掩藏在了狗吠聲中,但進了蕭家院子,還是能听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