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的一塊東西,他沒有上心,估計是落葉被風吹起吧。
被兩批人出來阻攔了下,才順利到達黃老頭所在的居所,敲了敲緊閉著的房門,“黃醫師?黃醫師?我是景十四,黃醫師?”
正在睡夢中的黃老頭被敲門聲驚醒,沙啞的厲喝聲,“誰?” 急忙起身點上油燈。
“黃醫師,我是景十四,今晚守夜之人。”
黃老頭喝了幾口桌面上已是涼掉的茶水,听清了外面的回復。景十四?不是負責外圍安全布置的小子嗎?半夜三更來找他,肯定是有人受傷了。
“誰受傷了?受了什麼傷?” 邊問著話,邊手腳麻利地穿衣穿鞋。
門外邊的景十四如實答話,“在茅草屋外邊,有一黑一棕兩匹馬,似乎......” 景十四在斟酌著語言去描述兩匹馬的傷勢,在他看來,那兩匹馬是餓死的吧,都皮包骨了,餓了起碼半個月以上。
他並不知道小黑與小棕之前的病況,他只描述剛剛看到的情形。
听到不是人受傷,才松了一口氣的黃老頭又疑惑了,一黑一棕兩匹馬?黃老頭自然是想到小黑與小棕,這幾天柔姑娘都沒有來拿兩匹馬的藥物,也沒有再叫他煮營養馬食,他還在奇怪,小黑和小棕去哪里了,小黑的藥短期是不能停的。
更為奇怪地是,自小黑和小棕消失後,小白蛇也沒有來蹭過餐。
曾好奇問起小白蛇的去向時,柔姑娘只是說小白蛇現在和兩匹馬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小白會照顧好它們的。
如今兩匹馬要餓死了,那小白蛇呢,“沒看到小白嗎?” 蕭景天的下屬里,即便沒有跟小白蛇打過照面,也肯定知道這條蛇的存在的。
在枯草堆里只發現了兩匹快餓死的馬,景十四謹慎地說,“沒有,只有兩匹馬快死在枯草堆里。”
黃老頭準備完畢,拿上他的專屬藥箱,就由景十四帶著,抄最近的路圍牆)到了茅草屋里。
小黑和小棕在景十一和傻女人的合力搬抬下,把兩匹馬搬到了院子里,傻女人叉著腰還在抱怨,“為什麼死了還要搬到院子里?” 村里人說過,死了的人就不要再搬回屋子里指外人),馬應該也是一樣的。
蕭時月已經點燃了火堆以作照明,看著皮包骨的小黑和小棕,“傻姨,咱們不是醫師,無法判斷小黑和小棕是不是死了,得黃爺爺說了算。這是小白的朋友,只要還有一口氣都要搶救的。”
傻女人撇撇嘴,可憐見的,馬身上一點肉都沒有了,死得透透得啦,又想起了久未出現的小白蛇,“小白呢?它的朋友們在這里,它怎麼沒有出現?” 好像很久沒有看到小白蛇了,沒有它的存在,日子都安靜不少。
蕭時月不由得擔心起小白蛇來,這條有靈性的小蛇,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讓小黑和小棕餓死的,而且柔姐姐明明說過,兩匹馬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由小白蛇照顧著。
馬要死了,那小白呢,是不是出事了?柔姐姐呢?二哥說她一直在睡覺,能睡到小白出事都不醒?
听說靈獸與主人之間是有感應的,那一鬼一蛇都沒有出現過,是不是...... 越想越害怕的蕭時月想去找她二哥,看看柔姐姐的冰片有沒有問題。
“哎呀,我的老骨頭,景十四,你要謀殺老夫嗎?”
黃老頭那蒼老穩重的聲音安撫了蕭時月恐懼的心,“黃爺爺?”
“黃醫師,我已經提醒你要落地了,誰叫你自己不屈膝彎腿的?”
“老夫事後必定要在少爺面前告你一狀才行。” 在火光之中,他已經看到了兩匹馬的情況,太糟糕,像是回到了他未醫治之前的情形,或者說比那時候還要糟糕。
讓景十一和景十四回到他們的崗位上,黃老頭才輕喊著,“柔姑娘?在嗎?”
沒有看到字跡的出現,又呼喊起小白蛇,“小白?小白?”
“黃爺爺,小白蛇不在,小黑和小棕還能救嗎?” 兩匹馬被發現這麼久,要是小白蛇在的話,早就出來䱇瑟了。
黃老頭默默地審視著兩匹馬的情況,特別是小黑,盡人事听天命吧,“老夫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從藥箱子里拿出一捆藥用針,他不是獸醫師,所以只能把小黑當作一個人來醫治。
本來還想征求柔姑娘的意思,這兩匹馬應該是她的吧,可她這個馬主人不出現,小黑又危在旦夕,他只能擅作主張。
司空柔表示,把它們帶到茅草屋,就是讓你去醫治的,至于怎麼醫治她不會插手,也插手不了,她並不懂醫理。
她雖然在研究院有一段非常不好的回憶,但是她不會扭曲到不相信醫師。
小黑的情況,黃老頭清楚,它如今這個樣子,就是沒有得到好的醫治,被拖成這個無力回天的結果。本來按著他的藥方,按部就班地養著,是可以恢復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柔姑娘突然間沒有再來拿小黑的藥。
在醫治小黑的同時,還不忘吩咐蕭時月趕緊去煮一些營養馬食,材料他那里都有。蕭時月是個熟面孔,蕭家暗中守衛的人會放她過去,所以讓她去他的藥舍里拿便是。
他也是沒想到小棕會餓成這個樣子,本是失力過多要精補的,卻是營養不足又掏空過度,這柔姑娘算是虐待“屬下”了吧?
黃老頭在給小黑馬扎針,蕭時月先給小棕馬煮馬食,煮好後強行讓傻女人和顧盼兒合作,給它灌下去,一盤流食成功灌了下去,又成功地全吐了出來,沒有多少是真正能落入它的肚子里。
“哎呀,它一直吐。” 傻女人高超的喂灌技術是可以把流食灌下去,可是奈不住小棕全給吐出來了。
蕭時月抱著司空理,插不進手,著急緊張地望著棕色馬,“它是不是不喜歡吃這些?”
一身汗的顧盼兒,她可沒有傻女人那力氣,光是掰開棕色馬的嘴就費光了她一身的力氣,“生病的人,哪有喜不喜歡的,能活命就行。” 馬也是一樣。
傻女人也不得不擦一擦額頭上的汗,“它難道是不想活了?” 想活命就不要再吐啦,多浪費啊,而且把院子搞得這麼髒。
“小棕,你再忍忍,獸醫師馬上就來。” 她們是真的從黎明前就弄到清晨。等天一亮敞,就叫人去鎮上請專業的獸醫師過來為小黑和小棕診治。
小黑那里,黃老頭還在扎針,都快把小黑扎成漏斗了,這個過程中,小黑一直沒有動彈過。
讓人不得不懷疑,它是不是早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