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天,範春、江上風跟第二天三人出現在了街角。
從表面的神態可以看出,範春此刻是極度的不情願,面對第二天指向的有意思的事物也是興致寥寥。
怎麼形容呢,整個人就像冬眠未完成的熊被強行從洞里拖出來的一樣。
本來嗎,正是第二天見他已經宅了小半個月了,實在看不下去,感覺再這樣估計範春四肢都快退化了。
于是才加上江上風,強拉他出來進行一次戶外運動,復健了屬于是。
“殿下,看那邊看那邊!”
“啊?哦...”
“殿下,河里魚蹦高了!”
“哦...蹦的好...”
“殿下,那邊...好像有人抓小三!”
“哦...嗯!?哪呢?!”
“哎?不是抓小三,是我誤會了...大概是誰定制的戶外情節吧...”
“這...小天,這話你從哪學來的!?”
“上次...你告訴我的啊?”
“我...呃...下次不要說這種話了...”
“哦...”
三人走著,第二天一個勁的在街上尋找著話題,試圖活躍起範春的情緒。
而範春始終是一句半句,有一搭沒一搭無精打采的回應著。
時不時滿臉嫌棄的略微抬頭瞟一眼頭上孕育了無數生命的太陽,就跟個不小心暴露在陽光下的吸血鬼一般。
江上風這是越過他們倆背著手自如的走在前方,全程也不理身後的二人,就如同漫步一般。
“殿下,那邊!”
“哦,哦...”
範春正低著頭無可奈何的回應著第二天新的話題,冷不丁似是撞到了前方的什麼。
“嗯?”
他一愣,下意識的抬起頭,隨後,一道熟悉的背影出現在咫尺之遙。
“怎麼了風子,咋還定這了?”
面對著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江上風,範春不由得問到。
誰料,江上風卻忽然身體一顫。
他沒有回復範春的問話,而是猛地轉身,緊蹙雙眉像是十分急切,又像是想要隱瞞什麼的樣子。
“殿下,前面沒什麼好看的了!走,我們到別處逛逛!”
說著,他不由分說,將範春身體轉了個向推搡著他就要朝反方向而去。
“哎哎哎?”
見狀,範春不由得急切道。
“等會,慢點!要,要倒了!!!”
終于,趕在即將失去平衡之際,範春還是依靠噸位優勢強行穩住了身體,隨後不住的回過頭向江上風開口道。
“你怎麼回事風子!?好端端的就要把我往那個方向推,把我當肉彈戰車了是吧!?”
說著,範春緩緩轉回身,面對著江上風拍了拍衣襟又不解的問道。
“你到底怎麼了?”
見狀,一旁的第二天也疑惑的探過頭來。
面對著二人的不明就里,江上風卻意外的只是長嘆一聲,沒有回答範春的問題。
下一刻,他換上了副認真且真誠的目光緊盯著範春,看的範春不住的朝後稍了稍。
隨後江上風低沉的聲音開口道。
“殿下...你信不信任我?你,你就說你信不信任我!”
“呵...那不一定...”
聞言,範春皮笑肉不笑的隨後回應到。
“啊?”
江上風短暫了一愣,隨即又強行開口道。
“就,就算您對我不怎麼信任...但,但您要是還拿我當自己人的話那就不要問,往前走就行,我就問您願不願意,拿不拿我當自己人!?”
面對著江上風如同耍無賴一般的發言,範春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抽的什麼風,片刻後還是無奈的順應了對方道。
“哎呀行了行了行了!磨嘰半天!不就是不想讓我往那邊走嗎,我不去行了吧?!”
說著,範春也不理他,轉過身末頭就走。
第二天疑惑的瞥了眼江上風,隨之也跟了上去。
見狀,江上風終于松了口氣。
“還不跟上來!”
隨之前方範春明顯有些不悅的開口到。
江上風回了聲,快步跟了上去。
正當他身位即將要與範春齊平的時候,令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之前範春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轉身,在目光交匯的一剎那,江上風難以置信的雙眸中,倒映出的,是範春抑制不住的宛如大功告成般得意的喜色。
隨之,當江上風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範春的身體以如勢不可擋之勢朝著江上風方才攔阻他的方向狂奔而去。
江上風已然來不及阻止,只能听見風中傳來的範春給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哈哈哈哈,上當了吧!不讓我去我偏去!!!”
望著範春迅速漸行漸遠的背影,江上風懊惱的跺了跺腳,心說自己怎麼就沒想到範春還有這一招呢!?
他來不及多想,連忙朝前方伸出手,快步追了上去。
直余下還在原地發愣的第二天,他左右扭了扭頭,發覺無人與他對視後,下一刻“哦!”了一聲,終于搞明白了發生的一切。
隨之急忙忙呼喚著江上風和範春的名字,也跟了上去。
範春帶著無比得意的笑容向前狂奔,听著身旁落後于他的風聲,那一刻,他甚至體會到了自由的感覺。
然後下一刻,他便定在了原地,當下,他也有些明白為什麼之前江上風阻止他往這邊來了。
耳听著身後腳步聲趕到,範春朝前看去。
只見,前方不遠處的河沿旁人跡罕至,只有一道紅色的身影斜靠在一旁的石頭上,百無聊賴的听著潺潺的水聲,望著遠方的風箏。
“臨江碧水玉扶搖,笑看東風起長鳶...”
已經等待著許久,興致寥寥的方寸心隨口吟到,只是下一刻她便眉角一動,不由得開口道。
“笑看,笑...”
說著,她抬起指尖輕輕戳在自己嘴角,將之抬起了一個弧度。
“我這樣...也算是笑吧...”
隨即,她無奈的嘆了聲,很是挫敗的喃喃道。
“看來...我果然不適合作詩啊...”
這樣對自己評價著,驀地,她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贊美她作詩優秀的畫面。
她怔了怔,隨即像是想要把那段記憶甩出腦海般不住的晃了晃腦袋。
剎那間,她余光似是瞥見了什麼,隨即她帶著詫異不由得朝那個方向看去。
然後,記憶與現實重合到了一處,立在那邊的範春隨之映照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