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那你也用龍淵劍對它一劍穿心
男寶攥著父親的戰甲下擺,仰起沾著淚痕的小臉。
\"爹爹,你先出去吧,我們陪著娘親。\"
女寶也怯生生拽住他的衣角,軟糯的聲音帶著懇求。
\"等娘親消消氣,我們再叫你回來好不好?\"
慕寒戰神低頭看著兩個孩子,喉結艱難地滾動。他的目光掃過床榻上緊惕抱著孩子的雲可依,最終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兩個小家伙的腦袋。
\"那爹爹就在外面,有什麼事立刻叫我。\"
轉身時玄色披風帶起一陣風,雕花木門在身後緩緩合上。
門外,慕寒足尖輕點躍上屋檐,蒼青色瓦片在他腳下發出細微的響動。他倚著粗壯的梧桐樹干,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穿透雕花窗欞,看著屋內兩個孩子正圍著雲可依忙前忙後。
女寶踮腳用帕子給她擦汗,男寶小心翼翼捧著藥碗湊到她唇邊,而雲可依雖然仍冷著臉,眼底卻漸漸泛起柔和的漣漪。
“依兒……你真的回來了嗎?”
戰神緊繃的肩膀微微放松,玄甲下的心髒卻依舊揪著,生怕屋內那抹倔強的身影再受半點委屈。
雲可依坐在錦被鋪就的床榻上,指尖輕輕撫過兩個孩子的眉眼。女寶粉雕玉琢的小臉與她如出一轍,彎彎的杏眼盛滿依賴;男寶劍眉星目,英氣的輪廓活脫脫是慕寒戰神幼年翻版。
她喉頭發緊,聲音帶著試探︰“你們是人?是妖?還是仙?”
話音剛落,男寶忽然狡黠一笑,額間金光閃過,一對晶瑩剔透的龍角破土而出,鱗片在燭光下泛著幽藍微光;
“我是龍……”
女寶晃了晃羊角辮,毛茸茸的貓耳朵從發間鑽出來,粉嫩嫩的肉墊在雲可依掌心蹭了蹭。
“我是貓兒……”
“娘親快看!”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眼中滿是邀功的雀躍。
男寶挺了挺胸膛,龍角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娘親,我們應該算神仙吧!我們出生在仙界戰神仙閣。”
說罷還抖了抖背後若隱若現的龍尾虛影。
女寶則蜷成小貓似的團在她懷里,貓耳朵親昵地貼著她臉頰︰“爹爹說,我們是最厲害的混血仙獸!在人界,不能將龍角和貓耳朵露出來……人類會害怕……娘親,你害怕嗎?”
“我不怕……你們是我的寶寶,變成任何樣子我都不怕……況且,你們看著就厲害……果然是我的孩子……”
雲可依感覺眼眶發燙,雙臂收緊將兩個孩子牢牢圈在懷中。
龍角的涼意與貓耳的柔軟同時傳來,記憶里模糊的胎動突然有了實感。
“嗯……確定你們就是我的寶寶了。”
“娘親……我們好想你……”
雲可依將臉埋進孩子們發間,聲音悶聲卻堅定,溫熱的淚悄然洇濕了那對可愛的貓耳朵與龍角。
雕花木門\"吱呀\"推開,老神醫拄著棗木拐杖緩步而入,身後端木皓抱著藥箱亦步亦趨。
屋內燭火搖曳,映得雲可依蒼白的面容多了幾分血色,她懷中的兩個孩子正好奇地打量著來人。
\"這……哪來的娃娃?\"
老神醫渾濁的眼珠一轉,瞥見雲可依腿上蜷著的兩個小家伙,眉頭頓時擰成疙瘩。
\"小徒兒,你腿上的經脈才接好不久,怎能這般折騰!快把他們放下來!\"他抖著山羊胡,語氣里滿是嗔怪。
“師傅……嗚嗚嗚……”
雲可依猛地抬頭,淚水瞬間漫出眼眶。記憶里師傅布滿皺紋的臉與眼前重疊,大師兄關切的眼神還是如從前般溫和。哽咽堵在喉頭,她只能緊緊摟著孩子,任由淚水大顆大顆砸在女寶的發頂。
老神醫說道“啊呀……這是怎麼了?”
端木皓說“師傅,你嚇到小師妹了。”
老神醫見狀,蒼老的面容瞬間柔和下來。他顫巍巍走到床邊,枯瘦的手掌輕輕拍了拍雲可依肩膀。
\"別哭別哭!你想抱便抱著,小心些別壓到傷腿就成。\"
說著從袖中掏出塊皺巴巴的帕子,笨拙地要替她擦淚。
\"我和你大師兄琢磨出套新法子,正打算給你治腿,可別把眼楮哭壞了。\"
“師傅,我是雲可依……”
“啊?”
“小師妹……你恢復就來了?”
雲可依點點頭說道“嗯……”
“太好了……太好了……你是怎麼恢復記憶的?我和師傅都沒有法子……你怎麼做到的?”
雲可依看了看兩個小寶寶說道“是他們……使用混元之力……讓我恢復記憶……”
“那太好了……阿寒知道嗎?”
“別提他……”
“啊?”
老神醫說“別聊天……干活了……”
“哦……好的,師傅……”
端木皓默默放下藥箱,從里頭取出銀針,目光卻始終落在雲可依懷中的孩子身上。
“寶寶乖……我們給娘親看病,你們不準動……保持安靜好嗎?”
“好的……沒問題……”
兩個小家伙歪著腦袋,男寶的龍角微微發亮,女寶的貓耳朵好奇地抖動,與屋內緊張又溫情的氣氛相映成趣。
燭火在銅制燭台上明明滅滅,老神醫枯瘦的手指捏著銀針,在雲可依膝蓋處懸停片刻,猛地扎入穴位。端木皓屏息遞過溫灸盒,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在兩人緊皺的眉頭上。
男寶攥緊妹妹的手,龍角泛起警惕的幽光,女寶的貓耳朵緊緊貼在頭頂,粉爪不自覺地收了又放。
銀針連扎七處大穴,雲可依卻始終感覺不到半點知覺。她蒼白的指尖攥著床單,另一只手輕輕拍撫著兩個緊張的孩子。
\"再試試委中穴。\"
她聲音平靜得可怕,自己又摸出一根銀針,顫抖著刺向腿彎。然而銀針沒入皮肉,依然如墜虛空,連最細微的酸麻感都沒有。
老神醫的山羊胡微微顫動,渾濁的眼珠泛起血絲。他重重嘆了口氣,將銀針收入布袋。
\"當年蜘蛛精抽你仙骨時,特意挑斷了腿上所有經脈......\"
話音未落,端木皓已經默默放下最後一根銀針,藥箱里整排寒光閃閃的銀針,此刻都成了無用的廢鐵。
雲可依仰頭靠上軟墊,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
懷中的孩子突然撲進她懷里,女寶的貓耳朵蹭著她冰涼的臉頰。
\"娘親不痛......\"
男寶則咬牙切齒。
\"等我長大了,定要讓那些壞人好看!\"
“寶寶真乖……”
雲可依看著老神醫說道 \"師父,大師兄,我的腿恢復不了,我知道。你們也不用愧疚……我坐輪椅也不錯……這輪椅很方便……\"
“師妹……你……也不用難過,我們再去研究研究……”
“好……等你們的好消息……”
雲可依聲音輕得像一片飄落的羽毛,卻在寂靜的屋內掀起驚濤駭浪。
她撫摸著孩子柔軟的發頂,目光平靜得近乎死寂,唯有眼角滑落的一滴淚,泄露了心底翻涌的苦澀。
夜色如墨,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上投下斑駁的碎影。雲可依轉動輪椅行至窗邊,單薄的身影被月光鍍上一層冷霜。她望著窗外梧桐樹影里若隱若現的玄色衣角,聲音清冷如冰。
\"我知道你在,你進來吧!我有話與你說。\"
木門應聲而開,慕寒戰神裹挾著一身寒氣踏入屋內,玄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他目光掠過床上熟睡的孩子,最終落在雲可依蒼白的面容上。
\"依兒......\"
\"以後不要來這里了。\"
雲可依打斷他的話,指尖緊緊攥著輪椅扶手。
\"我要在神醫谷開始新生活。\"
她的聲音平靜得近乎麻木,仿佛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慕寒戰神急步上前,鎧甲踫撞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依兒,你要听我解釋!殺你並非我意,是火鳳凰進入我的身體控制了我,才失控!\"
他喉結劇烈滾動。
\"輕舞帝姬也沒有與我成親,那是騙局!我安排熊貓妖獸假扮輕舞帝姬,玄鳥假扮我,你當時看到成婚的人,是他倆,不是我!\"
雲可依垂眸望著膝上的毛毯,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
待他話音落盡,才緩緩開口︰\"解釋完了就出去吧!以後別來了。如果想要看孩子,傳信到神醫谷,我派人送去給你。\"
她抬起頭,目光冰冷而決絕。
\"以後咱倆別見了。\"
“什麼……”
慕寒戰神僵在原地,玄色披風被穿堂風掀起,露出他攥得發白的拳頭。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卻始終無法重疊。
暮春的夜風裹挾著藥香掠過神醫谷的竹籬,慕寒戰神踏出谷口時,玄色披風被吹得獵獵作響。身後燈火漸遠,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長,像一道割裂的傷口。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林間傳來,麒麟瑞獸踏著滿地碎銀般的月光奔至,額間金角泛著焦急的光暈。
“主人,小殿下呢?他們去哪里了?不與我們回去嗎?”
瑞獸的聲音帶著不安,四蹄不安地刨著地面。
慕寒戰神沉默良久,喉結艱難地滾動。他望著神醫谷方向,眼底翻涌的情緒漸漸歸于平靜。
最終,他伸手撫上麒麟瑞獸的鬃毛,動作難得地遲緩,仿佛耗盡了全身力氣。
“回戰神仙閣。”
“是……”
沙啞的聲音被風卷走,慕寒縱身躍上麒麟脊背。瑞獸騰空而起的剎那,帶起一陣簌簌的落葉。
夜空中,一人一獸的身影逐漸縮小,融入茫茫星河,只留下神醫谷外搖曳的燈籠,在夜色中明明滅滅。
戰神仙閣內突然炸開一聲巨響,青銅鼎被磅礡神力掀翻在地,滾燙的靈泉潑濺而出,在玄玉地面灼出焦黑痕跡。慕寒戰神的玄甲還凝著人界的霜氣,卻已周身騰起翻涌的暗紫色雷霆,他猛然揮袖震碎屏風,怒吼聲震得整座仙閣嗡嗡作響。
“傳我令!活捉當年附身于我的火鳳凰,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輕舞帝姬!還有那蜘蛛精的妖魂,立刻去冥界追緝!”
“是……殿下……”
仙侍們戰戰兢兢退下,玄鳥扇動流光溢彩的翅膀匆匆趕來,尾羽還沾著星屑。
“麒麟,主人怎麼發這麼大火?你們去人界不是一切順利?”
它歪頭盯著蹲坐在雲階上的麒麟瑞獸,金色瞳孔里滿是疑惑。
麒麟瑞獸垂下頭,額間的金角黯淡無光,前蹄無意識地刨著地面︰“我也不清楚......在神醫谷也沒有與人發生戰斗啊……回來的路上,主人一言不發……我也害怕啊......”
戰神仙閣內,鎏金香爐騰起裊裊青煙。玄鳥利爪扣著掙扎的火鳳凰,將其狠狠摜在青玉地磚上。火鳳凰艷紅的尾羽散落一地,在冷硬的玄色殿宇中顯得格外刺目。
\"主人,你要的火鳳凰帶來了。\"
玄鳥抖了抖翅膀,尾翎上的星芒簌簌墜落。
“好……來的正好……”
慕寒戰神慢條斯理地轉動著白玉茶杯,茶盞輕磕案幾發出清響。他抬眼望向蜷縮在地的火鳳凰,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
\"好,讓它與我去一趟人界。\"
\"戰神殿下!\"
火鳳凰驚得羽毛倒豎,金色瞳孔里滿是恐懼。
\"你抓我去人界干嘛?我沒有犯任何事,你為什麼抓我!\"
話音未落,白玉茶杯裹挾著磅礡神力破空而至,\"砰\"地砸在火鳳凰額間。滾燙的茶水潑濺,鋒利的瓷片劃開皮肉,鮮血順著艷紅的羽毛蜿蜒而下。火鳳凰發出淒厲慘叫,在地上翻滾著求饒。
\"戰神殿下,饒命啊!\"
\"你去與雲可依解釋……\"
慕寒戰神緩步逼近,玄甲上的銀紋閃爍著危險的幽光,他一把揪住火鳳凰的頸羽,將其提至面前。
\"當年你進入我的身體,控制我殺了她,一定要說的清清楚楚。\"
火鳳凰渾身劇烈顫抖,尾羽因恐懼而炸開。
\"啊!這事......好說……好說......\"
它偷瞄著戰神眼底翻涌的殺意,喉間艱難地吞咽,知道這次若不能讓雲可依消氣,等待自己的將是形神俱滅的下場。
竹影搖曳的藥田里,雲可依坐在輪椅上在木架旁分揀草藥,兩個孩子蹲在她腳邊,女寶用毛茸茸的貓爪扒拉著干枯的艾草,男寶則捧著陶罐往里頭裝著曬干的靈芝。
突然,一陣勁風卷起滿地藥香,玄鳥抓著火鳳凰穩穩落地,慕寒戰神踏著懸浮的青玉階,緩緩降落在藥田外。
“你怎麼又來了?”
雲可依直起身,輪椅碾過碎石發出細微聲響,清冷的目光掃過三人。
玄鳥連忙松開利爪,化作紅衣少女奔到她跟前,發間的銀鈴叮當作響︰“娘娘,你還記得我嗎?”
雲可依盯著她額間若隱若現的金色鳥紋,目光微微一怔。
記憶里那個蹲在灶台邊,眼巴巴等著紅燒排骨的貪吃鳥兒,與眼前仙氣飄飄的神鳥漸漸重疊。
“你……也成仙了?不……你本來就是仙界神鳥……我記得你,愛吃紅燒排骨的玄鳥。”
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眼底泛起久違的溫柔。
“娘娘……你還記得我……真好……看來娘娘是真的恢復記憶了……”
慕寒戰神立在五步之外,玄甲被山風掀起獵獵聲響。他看著雲可依眼角眉梢的暖意,心口像是被靈針刺了一下。
明明當年在凡間,她也是這樣笑著為自己烹煮羹湯,如今卻對旁人溫柔以待,獨留他在寒霜里寸寸冰封。
喉結滾動著咽下酸澀,他握緊腰間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慕寒戰神猛地抽出腰間軟劍,劍鋒抵住火鳳凰咽喉,玄甲下迸發的威壓震得四周藥草簌簌發抖。
“說!當年發生了何事?”
火鳳凰渾身的翎羽都在顫抖,金色瞳孔映著寒光,終于哆哆嗦嗦開了口。
“是、是天帝安排我,讓我進入慕寒戰神的身體,殺了雲可依!他說只有這樣,戰神才能飛升成仙,否則就要在人界不斷輪回渡劫……”
雲可依攥著輪椅扶手的指尖驟然發白,連兩個孩子都察覺到氣氛不對,怯生生躲到她身後。
“說完了,你們走吧!我了解了。”
她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轉身時輪椅碾過石子發出刺耳聲響。
慕寒戰神解釋道“依兒……你挑你要相信我……我沒有騙你……”
火鳳凰還想辯解,卻被她驟然回頭的眼神嚇得後退半步——
“雲姑娘……我……”
那雙平日里含著霜雪的眸子此刻翻涌著滔天怒意,比九霄神雷還要駭人。
“還不走……”
玄鳥化作人形追了兩步,紅衣翻飛間急道。
“娘娘,我……”
“我現在不是皇後娘娘,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采藥女。”
雲可依打斷她的話,目光掃過默立不語的慕寒戰神。
“你們回去吧!別來打攪我的生活。”
風掠過藥田,將她的花吹散在簌簌作響的葉片間。
玄鳥望著兩人僵持的背影,突然理解了慕寒戰神為何這般暴躁。
娘娘連解釋的機會都不願多給,而戰神殿下望著雲可依的眼神里,分明藏著千言萬語卻無從訴說。
他悄悄瞥了眼面色陰沉的慕寒,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看來主人的追妻之路,當真如登天般艱難。
慕寒戰神冷著臉扯出捆仙繩,玄鳥還未反應過來,周身便被銀芒纏繞,重重摔在雲可依輪椅前的青石上。
\"罪魁禍首是它,你要殺要剮隨便你。\"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玄甲上的雷霆卻隱隱翻涌,泄露了內心的波瀾。
雲可依垂眸看著掙扎的火鳳凰,男子玄衣凌亂,發間頭冠也歪向一邊。
雲可依說道\"真的嗎?\"
她指尖撫過輪椅扶手,突然抬眼,目光如刃。
\"那你也用龍淵劍對它一劍穿心試試。\"
火鳳凰\"撲通撲通\"連忙磕頭,艷紅的尾羽都蔫了下去。
\"戰神殿下,不要啊!你的龍淵劍威力巨大,一劍砍過去,我就灰飛煙滅了!\"
它抖得像篩糠,金色瞳孔里滿是恐懼。
雲可依說道\"那不正好,與我當年一模一樣。\"
雲可依輕笑出聲,聲音卻比寒霜更冷,她轉動輪椅逼近慕寒,眼底映著他緊繃的下頜。
\"怎麼,戰神殿下,你敢嗎?\"
藥田的風突然停了,寂靜中只听見火鳳凰急促的喘息,與慕寒戰神握劍的指節發出的輕響。
玄鳥奮力抬頭急喊︰“主人,你不能殺火鳳凰!它是天界唯一一只火鳳凰,還要留著繁殖,死了天界就沒有火鳳凰了!”
聲音帶著破音的顫抖,尾羽因掙扎掃落一地金粉。
雲可依指尖摩挲著輪椅扶手,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一只火鳳凰怎麼繁殖,無性繁殖嗎?而且它還是一男的,怎麼……公鳳凰也能下蛋?”
話音未落,懷中的兩個寶寶已笑得東倒西歪,男寶笑彎了龍角,女寶的貓耳朵都因笑得太歡而不停抖動。
“哈哈哈……下蛋……下蛋……”
“娘親說得對!”
女寶摟著雲可依的脖子,眼楮笑成月牙。
“公鳳凰怎麼會下蛋嘛!”男寶跟著拍掌,稚嫩的聲音在藥田里回蕩。
“爹爹要是殺不了,就別在這兒礙事啦!”
雲可依緊緊抱著兩個孩子,目光如冰刃般掃過僵持的眾人。
“你們到底殺不殺火鳳凰,不殺,我還有事忙,你們出去。”
她轉動輪椅碾過碎石,濺起的碎屑驚飛了藥架上的蝴蝶,留下滿室劍拔弩張的寂靜。
龍淵劍出鞘的龍吟響徹天際,慕寒戰神眼底翻涌著猩紅殺意,劍鋒如閃電般穿透火鳳凰胸膛。
“不要啊……”
“噗呲……”
剎那間,血霧爆開,艷紅的羽毛在空中燃燒,整片天空被染成恐怖的赤紅色,熾熱的氣流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要降下滾燙的火球雨。
“主人……你?”
火鳳凰的慘叫戛然而止,軀體在烈焰中化為灰燼。玄鳥瞪大了眼楮,被捆仙繩束縛著動彈不得,只能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好了,你們走吧!這是它應得的。\"
雲可依望著空中消散的血霧,聲音平淡得听不出情緒。她懷中的兩個孩子也安靜下來,男寶攥緊小拳頭,女寶將臉埋在娘親肩頭。
慕寒戰神猛地收劍入鞘,大步上前,玄甲踫撞聲急促而沉重。
\"依兒,你原諒我了嗎?\"
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希冀。
\"原諒你了,你走吧!\"
雲可依垂眸避開他的目光,蒼白的手指緊緊攥著輪椅扶手。
\"為什麼還要趕我走?\"
慕寒戰神單膝跪地,與她平視,眼中滿是痛苦與不解。
\"沒趕你走,你不走,我們走。\"
雲可依突然抬頭,目光堅定。她抱緊兩個孩子,用力滑動輪椅,輪椅碾過碎石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夜風卷起她的衣角,帶著藥香的身影漸漸遠去,只留下慕寒戰神呆立原地,望著她的背影,滿心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