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念兒美目流轉，立即會意︰
“你是說……我們借著調查的名義進入血刃堂？”
“嘿嘿，果然還是司徒最聰明。”
李佑贊賞地打了個響指，
“眼下兩位堂主爭執不下，越是這種時候，反而越容易鑽空子。”
他轉向甦瀾，眼中精光閃爍，
“甦瀾姐可以向盟主建議，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不如由其余三堂各派精銳弟子組成調查團，前往血刃堂一探究竟。”
孫昊陽猛地一拍大腿︰
“妙啊！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名正言順地把血刃堂翻個底朝天了！”
段有財卻皺起眉頭，擔憂道︰
“可石井一郎那老狐狸會同意嗎？”
“這倒不難。”
甦瀾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每個堂口都折損了不少弟子，特別是我們攝魂堂，一下就損失了百余人。由我們提出這個建議最為合適。”
“石井一郎為了自證清白，就不得不應允。”
張凡沉吟片刻，點頭道︰
“嗯，計劃可行。現在的關鍵是如何讓我們的人混入調查隊伍之中。”
他目光掃過眾人，
“畢竟各堂派出的必定都是心腹精銳。”
甦瀾指尖輕叩廊柱，胸有成竹道︰
“這件事倒不難辦。屆時我以副堂主的身份，將你們中的幾人安插進調查團之中並非難事。”
她目光在幾人身上停留片刻，
“特別是你們都是親傳弟子，入選也合情合理。”
眾人又低聲商議了許久，將計劃細節一一完善。
孫昊陽提出可以借機在血刃堂內留下些“證據”，將這件事情徹底做實。
火萱兒則建議利用這次機會在各堂之間制造更多的嫌隙。
就在計劃即將敲定時，司徒念兒突然輕蹙秀眉︰
“等等……我還有個顧慮……”
縴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若是在血刃堂查不出真凶，屆時，搜查範圍必定會擴大。”
她抬眸看向張凡和孫昊陽，眼中滿是憂慮，
“雖然你們都做了偽裝，但武靈已經暴露。萬一有幸存者……”
話未說完，但眾人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張凡的射天神弓、孫昊陽的厚甲銀角犀，這些獨特的武靈確實太過顯眼。
一旦追查到他們頭上，不僅前功盡棄，更會引火燒身。
院中一時沉寂，連風都仿佛凝滯了。
張凡眉頭緊鎖，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都怪我，當時一時沖動動用了武靈……”
他聲音低沉，帶著深深的自責。
孫昊陽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凡哥，當時那種情況，不動用武靈怎麼能速戰速決？”
他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地說道︰
“放心吧，我們做得夠干淨了，絕對不會有漏網之魚的！”
甦瀾沉吟道︰
“根據各堂上報的傷亡名單，確實沒有幸存者的記錄。”
她話鋒一轉，
“但百密終有一疏，我們仍需謹慎行事。”
慕容嫣冷笑一聲︰
“即便真有漏網之魚又如何？從指認到查證，至少要十天半月。”
說著，她眼中精光閃爍，
“只要在我們行動前不暴露就行。而且，這期間我們完全可以想辦法拖延調查的進度。”
听她這麼一說，幾明顯放松了不少，紛紛點頭稱是。
“要我說啊，你們就是杞人憂天。”
李佑懶洋洋地靠在廊柱上，
“就算真暴露了，又能怎樣？”
他嗤笑一聲，
“盟主會為了一群雜魚，懲罰幾個前途無量的親傳弟子？更何況……”
他意味深長地掃過張凡和孫昊陽，
“是這樣百年難遇的天才？”
他站直身子，目光掃過眾人︰
“要我說，與其糾結這個，不如把心思放在接下來的計劃上。”
孫昊陽聞言頓時眉開眼笑，夸張地拱手作揖︰
“嘿嘿，李兄果然慧眼如炬！”
他挺起胸膛，得意洋洋地補充道︰
“正如李兄所言，那些高層巴不得多幾個像我們這樣的弟子呢！”
“打住！”
李佑翻了個白眼，
“我說的是小凡凡，你跟著瞎湊什麼熱鬧？”
他嫌棄地撇了撇嘴，
“說你胖，你小子還喘上了？”
孫昊陽梗著脖子，不服氣地嚷嚷道︰
“嘿！哥怎麼就不是天才了？”
他掰著手指數道，
“不靠丹藥堆積，不靠家族資源，十八歲就突破到藍金初期，這資質放在整個大夏帝國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好吧！還有我這厚甲銀角犀武靈……”
“得得得，”
李佑不耐煩地擺擺手，一臉嫌棄地打斷道，
“跟小凡凡的射天神弓比，你那破犀牛也就配拉車。”
孫昊陽頓時語塞，半晌才嘟囔道︰
“你……你小子這不是欺負人嗎？能不能別總拿我跟凡哥這個妖孽比啊！”
李佑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
“怎麼？不跟自己的好兄弟比，難道要去跟那些庸才去爭高低？”
“師父已經很照顧你們了，連本師兄當年的修煉記錄都沒提，就怕打擊到你們。”
他踱步到孫昊陽面前，故意用眾人都能听到的聲音說道︰
“知道師兄我當年從藍金初期到藍金巔峰用了多久嗎？”
不等回答，便豎起三根手指，徑直說道，
“三個月。就這，師父還嫌慢。”
“結果你還這般不爭氣，為了這點成就就沾沾自喜，這不是丟師父他老人家的臉麼？”
孫昊陽被懟得啞口無言，張著嘴“我……我……”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滑稽的模樣讓眾人忍俊不禁，連一直神色清冷的司徒念兒都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李佑，你少在這欺負人！”
火萱兒一個箭步擋在孫昊陽身前，杏眼圓睜。
雖然平日里她最愛捉弄孫昊陽，但此刻見他被李佑懟得說不出話來，心里莫名竄起一股無名火。
“張凡那是什麼資質？千年難遇的怪胎！”
“還是個典型的花心大蘿卜！”
說話間，她余光瞥見司徒念兒微微低垂的眼睫，想起近日來她郁郁寡歡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跟他這怪胎中的負心漢比？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嗎？”
張凡原本正為孫昊陽吃癟而忍俊不禁，沒想到火萱兒突然將矛頭直指自己，頓時笑容僵在臉上。
他下意識地看向司徒念兒，卻見她別過臉去，晨光中側顏清冷如霜。
“我……”
張凡張了張嘴，卻終究沒能說出辯解的話來。
火萱兒卻不管旁人如何反應，繼續為孫昊陽打抱不平︰
“我們家昊陽十八歲就突破藍金初期，厚甲銀角犀可是實打實的八品武靈！”
她越說越激動，
“假以時日，沖擊九品武靈也不是不可能！這樣的資質，放在哪個勢力不是當寶貝供著？”
說著說著，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我們家昊陽”，耳根頓時燒了起來。
但此刻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
“再說了，修煉速度固然重要，但實戰能力才是根本！”
“先前的一次任務中，昊陽一人就擋住了三名同級武者的圍攻，這份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