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諸葛尚，見過蔣將軍。”，諸葛尚來到了蔣舒的軍營，朝著他行禮。
“你就是諸葛尚？”，蔣舒大白天還在飲酒，精神顯得有些頹廢，指了指一旁的一個坐席︰“坐吧，陪本將軍喝點酒吧。”
“將軍，這才是下午，您喝這麼多酒是不是不大合適啊？”，諸葛尚還是比較規矩地勸了起來。
“蔣範是你殺的吧？”，蔣舒的眼神突然看了過來。
諸葛尚一愣，突然就想到之前灃水之戰時，被處死的那個將軍，自稱族叔是蔣舒將軍，雖然說是被柳隱下令處決的，但要說是因為他諸葛尚被殺死了，倒也說得過去。
“啟稟將軍，蔣範他依靠著您的名望，治軍不嚴，又心生異志，最終導致了我軍數千人傷亡，末將以為，按照軍律，將他處死，並沒有問題。”，諸葛尚理了理思路，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蔣舒沒有動，定定地看著他，然後突然笑了笑︰“呵呵，有趣，嘴皮子倒是利索。”，說完放下了酒碗，站起了身，取下來旁邊的兩把環首刀，將其中一把丟給了諸葛尚︰“走吧，出營帳比劃比劃。听說你這小子武藝不錯，就讓本將軍領教一二。”
“啊？”，諸葛尚多少有些擔憂，這不會蔣舒要給他佷子報仇吧？可也沒听過蔣舒心胸會這麼狹窄啊？但眼下這個情況，自己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于是也只好拱手道︰“既然是將軍吩咐，末將遵令便是。”
兩人一前一後的步出營帳，來到軍營中的操練場。周圍的士兵們見到此情景，紛紛圍攏過來，好奇地觀望著。他們可是很久沒見到蔣舒出手了，更沒想到今天會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娃娃陪蔣舒操練。
蔣舒站定身形，將刀一橫，笑著︰“小子，盡管放馬過來，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諸葛尚不敢輕敵，抽出手中刀，擺好架勢，先行了一禮︰“蔣將軍，請多指教。”
話音剛落，蔣舒便大喝一聲，揮刀猛劈過來，刀風呼呼作響，氣勢驚人。諸葛尚連忙側身一閃，避開這凌厲的一擊，同時自己刀尖順勢刺向蔣舒的肋下。但蔣舒多年沙場，反應極快，身體一轉，以刀身回擋，“當”的一聲，將諸葛尚的攻勢直接震開，火星四濺。
士兵們見狀，不禁發出一陣驚嘆。
蔣舒攻勢不停，腳步一錯，環首刀不斷舞動，一招連著一招，逼得諸葛尚連連後退。諸葛尚深知蔣舒武藝高強，又是多年老將，硬拼肯定要吃虧，于是憑借著靈活的身法左躲右閃，尋找反擊的機會。
只見蔣舒一刀斜斬而下，諸葛尚看準時機，身體後仰，幾乎貼地，同時雙腳用力一蹬，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射向蔣舒，劍尖直指他的咽喉。蔣舒微微一驚，倒也透過一絲贊賞，沒想到這個小少年，能在如此困境中反擊，他也立刻收刀回防，用刀柄擋住了諸葛尚的刺來的攻勢，將他頂了回去。
“好小子，不錯。”，蔣舒笑了笑，收了刀︰“小子，武藝不錯，走吧，我們繼續去喝酒。”
“是，將軍。”
蔣舒拉著諸葛尚離開之後，下面的士兵開始議論紛紛︰“這小子是誰啊，看著好年輕，武藝這麼厲害？”
“听說是諸葛將軍的兒子，才十六歲出頭，這身手居然能接蔣將軍這麼多招！”
“嘖嘖嘖，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當年在沓中，葛侯也是能親上戰場殺敵的，他兒子有他的血脈，青出于藍，有什麼問題？”
回到軍帳之中，蔣舒心情明顯放松了不少，笑了笑︰“坐吧，我們聊聊。”
諸葛尚剛剛與蔣舒完成了比試，陌生感覺去了不少，于是先開口發問︰“蔣將軍，末將看似乎當初蔣範與您的關系還是比較緊密的，可您二位都各自有各自的家人親朋，是怎麼這麼熟悉的呢？”
“當年蔣範他們一家與我們經常走動，非常熟悉，那個時候，蔣範還很機靈。”，蔣舒回憶了往事︰“他經常來探望我，讓我教他武藝，我還經常帶著他小時候騎大馬呢。”
“將軍……”
蔣舒嘆了口氣︰“後來他說想入軍營，我舉薦他進來了，沒想到他卻變了，曾幾何時我也想過將他趕出去，趕回家，可他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原諒，心軟啊，沒有下狠手，最後鬧到他落了這個下場……”
“蔣將軍……有些事情也是天意，您也不要太過傷心了。”，諸葛尚雖然知道蔣範走到那個下場是蔣舒寬縱的結果，但有些事情也是人之常情，換做他到蔣舒的那個位置，有這麼個晚輩跟自己關系很好的話，自己也不一定能狠下心來。
慈不掌兵，說的很容易，可做起來，從來都不是那麼簡單。
蔣舒搖搖頭︰“那千余名的大漢將士因為我的一念之仁丟了性命，難道不無辜嗎？蔣範那些部下本來也是沙場鐵血男兒，結果因為主將連坐，最後要麼下獄，要麼被趕回了家。”
諸葛尚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但還是老老實實陪著飲酒，听著蔣舒又說了很多話，有了些醉意。兩個人才逐漸停了下來。
“諸葛尚啊，我蔣舒也過五十了，還有大將軍他們基本上也都已經年邁，這大漢江山的未來就得靠你們了，今天你在演武場表現不錯。”，蔣舒放下了酒壺，笑著道︰“我打算將軍隊的操演事情，先交給你代理。”
諸葛尚明顯有些驚訝，趕緊推拒︰“啊？將軍，末將剛到這個地方，就擔當如此重責大任是不是不大妥當？”
蔣舒卻顯得毫不在意，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問題︰“呵呵，你父親當年統領一支兵馬的時候，也才十幾歲，你只不過是主管操演訓練罷了，放心吧，今天在演武場，很多人都見識你的本領，他們心中自然會有評判，再說了，本將軍，也會派人協助與你的。”
“既然蔣將軍如此信賴，末將遵令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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